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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439章 前世这一块70
  【前世篇:小鱼篇】
  汤麵:
  我是为了让他幸福才来到这里的。
  汤底:
  原来让他不幸的人就是我啊。
  1
  我死了。
  死在爱人的身边,死在孤寂的山上。
  听说…
  人死后,若是自然死亡,灵魂便会生去天堂。
  若是自杀,灵魂便会墮入地狱。
  我是自杀。
  也好,这样等到了地狱,我便能保护他。
  卿啾…
  如果能再见面,就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我闭上了眼。
  2
  意识破碎,分散,重组。
  我又睁开眼。
  上一秒,我还在祈祷,能儘快在地狱找到他。
  而现在,我又回到熟悉的老宅。
  我的记忆停留在山上。
  並排摆著的两座棺木,里面放著我和他。
  但现在他不见了。
  棺木也不见了。
  我拉开窗帘,眯著眼,刺眼的光线投射。
  这里不是地狱。
  那么…
  我究竟是做了一场梦,还是活在幻觉里?
  我清楚的记得一切。
  记得他的死亡,记得我的愚蠢。
  凝坐良久。
  直到张叔敲门,说卿家派人送来了卿少爷的近照。
  我看著门外的张叔。
  沉思良久,我想起张叔总在摸鱼时偷听的书。
  ——哦。
  ——原来这是重生。
  3
  或许,从上一世的梦开始,一切就都是真实的。
  卿啾的確在那个所谓的“梦”里死去。
  一遍又一遍。
  只是上一世我只记得他的死亡,以为退让就能换来他的幸福,导致他又一次死在我的面前。
  这一世我是带著记忆重生的。
  我的心跳声很快。
  那种陌生的衝动,是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的。
  我想找到卿啾。
  从他的孩童时期,到他的少年时代,再到他的毕业典礼。
  有关他的一切…
  重来一世,我不想错过半分。
  直到余光一瞥。
  我垂眸,看向张叔送来的照片,脑海中规划好的一切如潮水般褪去。
  “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沙哑著嗓音。
  张叔老老实实。
  “晚上。”
  我闭上眼,疲惫地嘆了口气。
  “我是问几月几號。”
  张叔恍然大悟。
  “30xx年0x月xx日啊,先生你不记得了吗?”
  张叔一脸见鬼。
  这也正常。
  我记忆很好,上学时被称作人形机器,从未做过连哪年哪月都记不住的蠢事。
  但这个日期…
  我恍惚了一瞬间。
  ——没有结婚,这是梦里的进展,卿啾已经离开秦家第七天。
  心臟不规则的跳动著。
  我记得,上一世我的梦里,噩梦的开始是离开秦家的第六天。
  为什么又晚了一天?
  我蹙著眉,隱隱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更多的还是失落。
  我以为重来一世,我就能从根源上解决一切,儘早將他带回我的身边好好养大。
  可重生的节点比上一世我梦见他死讯的节点还要晚些。
  这像是命运给我开的一场玩笑。
  不过聊胜於无。
  “备车。”
  我对张叔说道。
  4
  凌晨一点,卿家的大门被敲响。
  我冷漠地看向他的父亲。
  男人愣了一瞬,很快调整好心情,轻轻对著我笑:
  “您是来找犬子的吗?他正在休息,而且他生了病若是见了您可能会…”
  “蠢货。”
  我打断,冷漠地开口。
  男人一愣。
  我鬆了松领带,有些不耐烦,也懒得再废话。
  这人是他的父亲。
  虽然又蠢又无能,但毕竟是他的父亲。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见我要硬闯,他的父亲面色一变,试图伸手拦我。
  可下一秒。
  一队警察,將整个卿家包围。
  “卿氏集团被举报涉黑。”
  警察一脸冷漠。
  “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脸色一白,回过身,想对我狡辩。
  可我已经走远。
  到了楼上,我没去他的房间,转而踹开另一扇门。
  “小澄你等等,不知道是哪个佣人在乱吵…”
  裴璟不耐烦地转身。
  扭头看见我,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我没给裴璟大喊大叫吵到可能在休息的他的机会。
  一卷胶带封嘴,裴璟惊恐的被带走,我则终於有时间去见他。
  我的心很沉。
  照片上的他过得很好,可实际上,他住得房间被一层又一层的铁链拴住。將他变成笼中之鸟,终身被困在狭小的阁楼。
  他不自由,过得也不好。
  他到底受过多少的委屈?
  命运给我重来的机会,又为什么不让我再早些过来?
  我不懂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走进去,看见没有睡觉,却用美工刀对准手腕的他。
  一阵沉默中。
  我夺过他手中的刀,重重將他抱进怀里。
  滚烫的血顺著被划破的掌心滴落。
  我轻声安抚道:
  “小鸟,我来接你回家了。”
  5
  我连夜將他打包回家。
  但在到了家门前。
  张叔惴惴不安,小心开口:
  “真的要那么对裴先生吗?他毕竟是卿少爷的继兄,万一…”
  我垂著眸,嗓音听不出喜怒。
  “犯了错的人就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上一世,他死在那两个人手里。
  这一世,我要那两个人也死一次,又有哪里不对?
  而且…
  “那是合法合规的手段不是吗?”
  我看著张叔说。
  张叔张了张嘴,最终是没说出反驳的话。
  我折返回楼上。
  那里,卿啾正在等我。
  6
  他用被子裹著自己,下垂的睫羽纤长,很乖。
  看见我
  他歪歪脑袋,很小声地开口问:
  “是梦吗?”
  我呼吸一滯,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上一世的死亡。
  他上一世获得的幸福太少。
  的確太少。
  以至於只是获得了本该得到的一切,便觉得不真实,最终在幻觉里被哄骗著死去。
  我將他抱进怀里。
  “不是梦,怎么会是梦呢?”
  我说著,握住他的手,將那只苍白冰冷,又满是斑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让他感受我的一切。
  “你看清楚。”
  “是真的,真的秦淮渝。”
  他怔怔地看著我。
  表情起初是木然而空洞的,像活著的木人偶。
  可渐渐的。
  隨著那双手一点点抚过我的眉眼,漆黑死寂的眸中缓缓泛起亮光。
  ——是泪光。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我,但仍觉不够,便环上我的脖颈。
  起初他的力道很轻。
  试探著我的態度,生怕惹我不快。
  直到我將他抱紧。
  他似是终於得了一点勇气,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秦淮渝。”
  他的眼泪大颗滚落,一点点蚀穿我的心臟。
  “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