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谁让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把镇財政的钱打到下河村的帐户上的,韩方你这个財政所所长是不是不想干了?”
此刻,在阎仲天的办公室內,阎仲天得知韩方將灾后重建的补偿款打到了下河村的专项帐户后,他暴跳如雷地將韩方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对著韩方就是破口大骂。
之前的镇財政所长因为跟阎仲天沆瀣一气,被秦涛告知常建忠,让常建忠给换掉了,新换来的財政所所长韩方是常建忠亲自安排的人,他自然知道该向著谁办事。
对於韩方的咆哮和指责,韩方故意赔笑地说道:“阎书记,您別生气,这事我可以跟您解释,一直以来都是秦镇长在负责防汛和灾后重建工作,所以下河村的补助款他来调度和安排应该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我觉得我这么做並没有什么毛病啊?如果这事惹阎书记不高兴了,我向阎书记道歉,以后儘量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您看行吗?”
阎仲天最近本来就憋屈窝火,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这么算了,他表情阴冷的盯著韩方质问道:“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秦涛才是镇党委书记?什么事情跟他匯报就行了,不需要向我匯报,是么?”
“誒呀,阎书记您这话就严重了,我真没那个意思,不过话又说回来,给下河村的这笔专项款本来就是上面拨下来用於灾后重建的,我如果一直扣押著不发放,上面怪罪下来,我也承担不起啊,所以……还请阎书记见谅。”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问你,我们柳川镇就只有一个下河村么?就只有下河村需要灾后重建,其他村就不用了?你们为什么单单给下河村打钱?”
韩方並没有因为阎仲天的质问而慌张,反而十分淡定地笑了笑,解释道:“阎书记有所不知,下河村背靠大山,这才泥石流冲毁相对其他村更严重,所以秦镇长让我先把賑灾款打给下河村,至於其他村的賑灾款,秦镇长已经去县里跟常县长交涉过,常县长也同意了再给一笔专项款,等钱一到,其他村子计算出损失后,我自然会一一打到他们村的帐户,我这么解释,阎书记满意吗?”
“呵,你觉得呢?”
阎仲天冷笑一声,將自己的助理叫了进来,沉著脸吩咐道:“去把秦涛给我叫来,不给他一点教训,他真以为这柳川镇由他说了算了?!”
阎仲天的助理见阎仲天正在气头上,不敢多少什么,连忙答应一声就朝外面走去,刚走出办公室,阎仲天就听到助理的声音,“啊,秦镇长……您来了,阎书记正找您了,您请进!”
阎仲天的助理刚出办公室的门就跟秦涛遇到。
秦涛笑眯眯的走进了阎仲天的办公室,先是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韩方,旋即故作疑惑地问道:“阎书记,发生什么事了,我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发脾气,谁又惹你生气了啊?”
阎仲天怒火中烧的盯著秦涛,咬牙质问道:“我问你,谁让你擅作主张把钱打到下河村的帐户的?”
“哦,这事啊,这笔钱本来就是县財政打给下河村的专项款,我让韩所长打给下河村有什么问题吗?阎书记这么生气,难道对这笔专项款有什么想法?”
“你放……胡说八道,我阎仲天做事向来刚正不阿,从不藏私,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不懂规矩,不向我匯报就把钱打去了下河村,你当我这个镇党委书记是摆设呢?”
秦涛听了阎仲天的话后笑著说道:“阎书记,你这就冤枉我了,对於柳川镇的防汛工作,以及灾后重建的各项事宜,常县长亲自交代,让我来全权处理,因为防汛工作就是我一手完成,所以灾后重建也让我来处理,这不也是本著谁办理谁负责的原则嘛,万一你也插手进来,这灾后重建的工作出了问题,是你来担责,还是我来?”
秦涛的这番话直接掐住了阎仲天的命脉,他怎么可能去为这种事情担责。
“呵呵,这事跟我有什么关係,我凭什么来负责!”
果不其然,阎仲天听了秦涛的话后,怒极反笑地瞪向秦涛。
秦涛微微一笑,挑眉说:“既然阎书记不负责,那打款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出了任何问题,都与你无关!”
“好好好,秦涛……这可是你说的,如果灾后重建的工作出了一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哟,阎书记好大的官威啊,你这是要唯谁是问呀?”
阎仲天话音刚落,卢建秋便带著两名警察走进了阎仲天的办公室,隨后反手就將阎仲天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你干什么?”
阎仲天不由得一愣,隨即冷著脸朝卢建秋问道。
卢建秋咧嘴一笑,说:“不干什么,跟阎书记敘敘旧,怎么著,阎书记不欢迎啊?”
“你给我把门打开!”
阎书记一脸恼怒地喝道。
卢建秋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说:“阎书记这脾气真要改一改了,免得以后进去还这副模样,怕是会被人揍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阎仲天眉头紧蹙,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呵呵,没什么意思,待会儿阎书记就知道了!”
说著,卢建秋缓缓靠近阎仲天。
阎仲天並不傻,见此情景,他朝卢建秋呵斥道:“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说著,阎仲天拿起座机电话就想跟陈继刚打电话询问情况。
卢建秋见状,一把將话筒夺了过去,眯著眼睛说道:“阎书记,我劝你最好別乱动!”
“你……卢建秋,你他妈的要造反是么?”
阎仲天见卢建秋竟敢公然夺他的话筒,顿时『腾』的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却没想到,他刚站起来,就被卢建秋带来的两名警察给使劲地按了回去。
“你们……你们竟敢这么对我,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违纪违规,我要给你们局长打电话投诉你们,卢建秋,你他妈的敢这么对待我这个镇党委书记,这次你他妈的完蛋了,老子不把你整垮,老子就不姓阎!”
“哦,是吗?不姓阎姓什么?要跟我姓啊?”
“卢建秋,我草你……”
阎仲天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顿时挣脱两名警察的束缚,举起就要砸向卢建秋的面门。
卢建秋知道阎仲天的脾气,早就放著阎仲天,见阎仲天举起,他先下手为强,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阎仲天的小腹。
嘭!
阎仲天骂人的话还没说完,便宛如虾米一般捲曲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低哼声。
卢建秋嘆了口气,“阎书记,这可是你先动手的,我是自慰被迫还击,而且你这也算是袭警啊,堂堂镇党委书记,怎么能够像市井泼皮一样隨便动手打人,太丟份了誒!”
“卢……卢建秋,嘶……我……我他妈跟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