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 > 第168章 镇北侯府之威
  巨大的恐惧、当眾失禁的奇耻大辱和在眾多跟班、侍女面前当眾丟脸的羞愤,让孙铭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被赵莽死死地拉著,不敢再上前半步,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认怂,尤其是在他那群跟班和眾多围观者的面前。
  他不敢看那面猎猎作响的赤羽旗,却强撑著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色厉內荏地朝著马车方向尖声叫道:“哼!镇…镇北侯又如何!不过…不过是戍边的…武夫!在…在鄴城,我爹…我爹管著粮秣转运!惹…惹急了本公子,我…我…”
  他想说几句威胁的话,找回一点场子,比如卡你们一点物资什么的。但这话刚说到一半,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无力。
  在绝对的实力和背景面前,他爹那点小小的权力,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只听“嘣”的一声!弓弦震动的轻响,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冰冷、致命!
  一声短促而清晰的机括震响,突兀地撕裂了空气!
  一道乌光如同索命的毒蛇,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夺!”
  一支通体黝黑的精钢短弩箭,擦著孙铭的头顶髮髻飞掠而过!
  箭头带著凌厉的劲风,將他束髮的玉簪瞬间震碎,头髮散落下来!弩箭深深地钉入他身后那辆豪华马车的硬木车辕!箭尾剧烈地高频颤动著,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蜂鸣!
  箭簇入木极深,几乎没入大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孙铭只觉得头顶一凉,头皮瞬间炸开!死亡的冰冷触感从未如此清晰!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深深嵌入坚硬车辕、犹自颤鸣不休的黑色箭矢,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味猛地从他胯下瀰漫开来——他又失禁了!
  紧接著,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车厢內缓缓传出。
  “再敢口出狂言,辱及侯爷。”
  “下一箭,穿的,就不是你的头髮。”
  声音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现在,带著你的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我,数三声。”
  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和头顶髮髻上残留的、被劲风颳过的凉意,彻底击溃了孙铭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啊——!”
  孙铭魂飞魄散,发出非人的悽厉尖叫。
  “走!快走!快带我走!”
  他彻底崩溃,手脚並用,涕泪横流地往自家马车里爬,完全不顾裤襠的湿濡和恶臭,狼狈得像一条断脊的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囂张?
  他那几个跟班和侍女,也早就嚇得魂飞魄散,这伙人竟然有神臂弩,还敢真的出手,谁敢惹啊?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將他往车上拖拽。
  赵莽如蒙大赦!
  他对著陈锋的马车方向,深深地、郑重地一揖到底,一句话都不敢说,立刻指挥著手下的护卫,將已经嚇得半死的孙铭塞进了马车。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开堵在门口的车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了驛站。
  来时,何等囂张跋扈,不可一世。
  去时,却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空气中淡淡的尿骚味。
  驛站內外,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雷霆般的手段震慑得大气不敢出。看向那辆马车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敬畏於镇北侯府的赫赫威名,更震撼於车厢內那位未曾露面、仅凭一面旗、一句话、一箭便彻底扭转乾坤、令跋扈紈絝屁滚尿流的公子!这份不动声色间掌控全局、雷霆一击立威的手段,远超任何匹夫之勇,令人心折。
  车厢內,林月顏那紧紧握著陈锋的手,才缓缓鬆开。她的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全然的安心和毫不掩饰的崇拜。
  车外,叶承看著那辆仓皇逃窜的马车,兴奋得满脸通红。
  “大哥!太……太他娘的解气了!”他满脸兴奋,朝著车厢挥舞著拳头,“原来咱们镇北侯府的旗號,在冀州这块地界上,名头这么响亮啊?还有大哥刚才那一箭,简直……简直神了!那孙子当场就尿了!哈哈哈!”
  他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感从脚底板衝到天灵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势”。
  这种借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感觉,可比他单纯地上去把人揍一顿,要来得更爽快,更解气!
  李山和身后的赤羽卫们,虽然没有像叶承那样喜形於色,但他们那挺得笔直的腰杆,那与有荣焉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看向那辆马车的目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陈锋的尊敬,更多是源於侯爷的命令和陈锋的才名。那么此刻,这份尊敬中,已经多了几分发自內心的认同和敬畏。
  这位陈公子,临危不乱,杀伐果断,恩威並施,绝非寻常的书生。他,有成为一名合格统帅的潜质!
  李山对著车厢的方向,无声地、郑重地抱了抱拳。这份敬意,深藏於心。
  驛丞梁有德,此刻几乎是手脚並用地,从地上爬到了马车前。
  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里带著哭腔:“大……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狗眼看人低!小的该死!求大人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行了,镇北侯府又不是什么欺压百姓的恶霸!”陈锋平静的声音传出,听不出喜怒,“起来说话。”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立刻去办!保管让大人和夫人满意!”梁有德如蒙大赦,连滚爬起身,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泥土和鼻涕眼泪,嘶哑著嗓子吼叫手下的驛卒,“快!都聋了吗?把风阁雪月阁里里外外打扫乾净!被褥全换新的!热水!最好的酒菜!快!手脚麻利点!”
  “另外,”陈锋的声音顿了顿,“你是这临河驛的驛丞,想必……消息灵通。我问你,最近这南下的路上,可有什么不太平的地方?特別是……过了黄河,进入中原腹地之后。”
  梁有德一听,这是將功折罪的机会!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和听来的消息一股脑说了出来。
  “回……回公子的话!最近这路上,確实不太平!特別是黄河对岸的卫辉府一带,闹起了一伙流寇!领头的,外號叫『一阵风』,真名好像叫……叫薛彪!这伙人,神出鬼没,专挑过往的商旅和小股的官差下手,心狠手辣,已经有好几拨人遭了他们的毒手了!公子您这一路南下,可千万要小心啊!”
  “还有,”他继续道,“听说前面不远,有个叫『老牛坡』的地方,那段官道,前几日下了场大雨,给衝垮了一段。官府正在组织人手修缮,怕是有些拥堵。公子您若是不急,最好是绕行旁边那条叫『杏坳』的小路,虽然路窄了点,但能近上不少。”
  梁有德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偷偷抬眼覷了覷车窗,似乎在权衡著什么。
  他心一横,咬了咬牙,低声道:“公子……刚才那个……那个孙铭……他……他爹是鄴城的孙通判。这位孙大人,主管著鄴城的常平仓和通往黄河渡口的陆路转运……这人……心胸狭窄,又极其护短。公子您今日折了他儿子的面子,让他当眾……出了那么大的丑……他……他恐怕……”
  陈锋听完,心中瞭然。
  这个孙承业,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威胁,毕竟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冀州了。
  可是,叶叔还在冀州。
  这个孙铭,如此囂张跋扈,这孙承业把儿子纵容成这般模样,自身定然不清白。留著他在鄴城,难保不会给镇守冀州的叶叔添堵。
  看来,有必要修书一封,告知叶叔一声。也算是,为冀州清除一些蛀虫,让他老人家,驻守北疆,能更安心一些。
  当晚,陈锋一行人,便在临河驛那两个最好的独立小院里,安顿了下来。
  梁有德为了將功折罪,將两个小院收拾得焕然一新,被褥、茶水、吃食,无一不是驛站里最好的。他更是亲自端茶送水,伺候得无微不至,比对自己亲爹还要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