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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 > 第260章 上门游说
  时辰尚早,天色刚由鱼肚白转为亮青。清竹苑內,秋日的晨风带著几分凉意,吹得院中那棵老桂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臥房內,林月顏正细心地为陈锋整理衣冠。
  她为他选了一件沉稳的靛蓝色直裰,腰间束著一条素色玉带,显得人愈发挺拔清朗,既有文士的清朗,又不失武人的英气。
  她的手指灵巧地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又將他袖口处一丝不齐的线头轻轻捻掉,柔声道:“夫君今日要去拜会武安侯,虽说是商议私事,但秦叔毕竟是长辈,又是国之柱石,礼数不可废。”
  “这身衣裳既不显得过於张扬,也不至於失了体面。”
  陈锋任由她打理,目光温和地看著铜镜中妻子专注而温柔的倒影,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我一个粗人,若无你时时提点,怕是要穿著一身短打劲装就上门去了,定会闹出不少笑话。”
  林月顏被他逗得莞尔一笑,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夫君又取笑奴家。您如今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金陵城里谁人不知陈校尉文武双全?哪里还是粗人了。”
  她转身从妆檯上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递给陈锋:“这是昨日奴家去库房寻来的,听叶管家说,是叶叔叔早年收藏的两支百年老山参,极为难得。武安侯和秦云大哥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必有旧伤沉积,此物最是滋养元气。我们此去,名为商议,实为求助,空手上门总归不妥。此物既能显出我们的心意,又不落金银俗套。”
  陈锋接过木盒,入手微沉,打开一看,只见两支形態饱满、参须完整的老山参静静躺在红绸之上,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他心中暗赞妻子心思縝密,这份礼物,確实比任何金银珠宝更能体现出对一位老將的尊敬。
  “娘子思虑周全,为夫佩服。”他合上木盒,郑重地收入怀中。
  门外传来叶承不耐烦的催促:“大哥,嫂子,好了没?再磨蹭下去,秦叔都要用午膳了!”
  两人相视一笑,推门而出。
  叶承正在院中挥舞著一根木棍,虎虎生风。见到两人相携而出,他立刻收了架势,將木棍往墙角一扔,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大哥,嫂子,可算准备好了!咱们这是要去武安侯府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陈锋笑道:“去了便知。今日有桩大买卖,要与你秦叔商议。”
  “大买卖?”叶承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一行三人走出清竹苑,穿过侯府前院。天已大亮,僕人们正忙著洒扫庭院。几个小丫鬟见到林月顏,纷纷行礼问安。林月顏温言几句,又嘱咐厨房多做些点心,给下人们加餐——秋日天凉,活计重,该补补身子。
  陈锋看在眼里,心中暖意融融。他拉住林月顏的手,低声道:“这些事,自有下人操心。”
  林月顏摇头:“叶叔叔清廉,府中本就艰难。这些下人跟著咱们,风里来雨里去,该体恤的还是要体恤。”她抬眼看他,眼中带著坚定,“夫君放心,这些小事,奴家能办好。”
  陈锋点头,不再多言。他知道妻子素来心细如髮,又善持家,有她在,自己才能心无旁騖地做大事。
  ……
  武安侯府的马车早已候在府门外。与镇北侯府那辆马车不同,武安侯府的马车古朴厚重,车身漆色已有些斑驳,但轮轴结实,车厢宽大,透著一股歷经风霜的沉稳。拉车的两匹马神骏非凡,却异常安静,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马。
  秦福老管家亲自赶车。他见到陈锋一行,连忙跳下车辕,恭敬地行礼。他年近甲,鬚髮白,脸上皱纹深刻,但腰板挺直,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向陈锋时,那张布满岁月痕跡的脸上努力想维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內心的激动。
  “陈公子,三公子,少夫人,快请上车。”秦福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扶林月顏上车时,动作格外轻柔。
  叶承走在最后,忍不住凑近陈锋,压低声音问:“大哥,这秦管家怎么……看著你跟见了亲儿子似的?太奇怪了。”
  陈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噤声。他也觉得奇怪,为了不失礼数,昨天让人告知武安侯府,自己等人今日拜访,没想到武安侯府直接派马车来接,来的人还是老管家秦福!
  难不成秦元他们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世?陈锋暗自决定等此间事了,得问问关无情查的怎么样了。
  马车缓缓驶出镇北侯府,沿著青石板路向武安侯府方向行去。叶承坐在车厢角落,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向外张望。金陵城已完全甦醒,街边店铺陆续开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大哥,你说武安侯会不会答应咱们?”叶承收回目光,又忍不住问。
  陈锋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难说。秦叔是老派武將,最忌讳武人经商。但他更明白,没有钱,讲武堂就是空谈。”
  “那要是他不答应呢?”叶承追问。
  “那就再想別的法子。”陈锋语气平静,“总会有路。”
  林月顏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这时轻声道:“夫君莫急。武安侯是明事理的人,定会明白其中利害。”
  陈锋握住她的手,点头道:“嗯。”
  秦福看到陈锋,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努力想维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瞬间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內心的激动。他上前几步,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陈……公子,三公子,林姑娘,快请进。侯爷和少將军已在演武场等候多时了。”
  说话间,马车已停在武安侯府门前。
  “陈……陈公子!三公子!”秦福下了马车,声音有些发颤,努力维持著平静,“快,快请进!侯爷和少將军已在演武场等候。”
  秦福引著三人穿过几重庭院,直接来到了府邸后方的演武场。
  演武场占地颇广,地面铺著夯实的黄土,踩上去坚实平整。
  场中,秦元身著一身便於活动的黑色劲装,並未束冠,只用一根青色布带將已有些许白的头髮隨意束在脑后。他手中握著那杆通体乌黑的铁枪,並未舞动,只是静静地立在场中央,整个人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渊渟岳峙,气势迫人。
  秦云则在一旁,手持一桿白蜡木枪,赤著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他正一丝不苟地练习著枪法中最基础的刺、挑、扎等动作,每一招都力求精准迅猛,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裤腰,顺著古铜色的背脊滑落。
  听到脚步声,秦元缓缓转过头来。当他的目光落在陈锋身上时,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审视,有期待,更有那深埋在眼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但他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只是拄枪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些。
  他的目光隨即移向陈锋身侧的林月顏,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儿媳,他之前有所耳闻,但並未在意。
  如今心境不同,再看时,便多了几分审视。见她衣著素雅得体,举止温婉大方,面对自己这位军功赫赫的武安侯,目光清澈,行礼时姿態端庄,不卑不亢,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很满意。风儿这些年在外,虽吃了苦,却也……有福气。只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未露分毫。
  “父亲,陈兄弟他们来了。”秦云也停下动作,將木枪往兵器架上一放,隨手抓起一条汗巾擦了把脸,快步迎了上来。他脸上带著真诚而热情的笑容,上来就重重地拍了拍陈锋的肩膀:“陈兄弟,你可算来了!父亲这几日总念叨你,说你只知埋头苦读,都快成书呆子了!”
  陈锋笑著回道:“云哥说笑了,这不是怕会试之时,给秦叔丟脸嘛。”
  三人上前,向秦元行礼。
  “晚辈陈锋(林月顏、叶承),拜见秦叔。”
  “免礼,都免礼。”秦元摆摆手,目光温和,“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陈锋將紫檀木盒取出,双手奉上:“秦叔,一点心意,请笑纳。”
  秦元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见是两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合上盒盖,没有立刻收下,而是问道:“何故送礼?”
  陈锋坦然道:“秦叔与云哥常年征战,身上必有旧伤。此物最是滋养元气,乃是月顏特意寻来,望秦叔保重身体。”
  “有心了!”秦元將木盒递给秦云,示意他收好,“坐下说吧。”
  秦云笑著接过:“那我就代父亲谢过弟妹了。弟妹有心了。”
  一声“弟妹”,叫得自然无比,让林月顏脸颊微红,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阵亲近与温暖。
  一番寒暄过后,秦元引著眾人到演武场旁的石桌坐下。秦福早已备好了茶水点心。
  秦元目光重新落回陈锋身上,语气平淡,“今日来寻老夫,所为何事?”
  陈锋並未绕弯子,待眾人落座,便开门见山,將话题引向了“讲武堂”。
  “秦叔,云哥。前些日字我与陛下深谈,陛下对『讲武堂』之策,虽极为心动,但於钱粮一事,顾虑重重。国库空虚,非一朝一夕可解。若只等朝廷拨款,讲武堂之事,恐遥遥无期。”
  秦元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闻言眉头微蹙,沉声道:“此事我已知晓。朝中那些只知党同伐异的文官,让他们动动嘴皮子,引经据典,一个个比谁都厉害。让他们从户部拨钱练兵,就跟要割他们的肉一样难。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
  他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著陈锋:“那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了解决之法?莫要告诉老夫,你想让老夫变卖侯府的田產庄子,去填这个无底洞。”
  陈锋迎上秦元的目光,坦然道:“变卖家產,乃是下下之策,无异於竭泽而渔。晚辈以为,欲成大事,需有长远之计。我们不能等朝廷『餵养』,而要学会自己『造血』!”
  “自己造血?”秦元与秦云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陈锋这才將与谢云娘合作,开设顶级会所的计划和盘托出。
  他並未一开始就谈钱,而是先从会所的定位讲起:“此会所非寻常酒楼,而是专为王公贵族、文坛领袖所设。门槛极高,非权贵不可入。我们將创立『会员之制』,以腰牌为凭,分银、金、玉三等,持牌者方能入內。”
  “会员之制?”秦云重复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是。”陈锋点头,“腰牌本身,便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徵。届时,恐怕无人以拥有金银为傲,反以拥有一块我们会所的腰牌为荣。”
  秦元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明白了其中深意。
  陈锋继续道:“会所之內,將设『文渊阁』,定期邀请徐文远老先生等文坛泰斗,开办讲座,品评诗画。更將设立『金陵诗会』,每月评选佳作,优胜者不仅有重金奖励,其诗作还可由会所出资刊印,传遍天下。如此,天下文人,谁不以能入此会所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