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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四合院:功德簿在手,掌禽兽生死 > 第174章 真砍了啊
  午时將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四合院的街坊们都站在院门边上,交头接耳。
  “这小子是真砍了啊……”
  “李老头要是地下有知,怕是得爬出来。”
  “唉,可也不能全怪他,他娘那病我们都知道。”
  “这树……可真老了。”
  树干已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李向东已累得双臂酸麻,手掌早已起泡,破了皮,渗出血来。可他像没感觉一样,只是咬著牙,继续挥斧。
  忽然,院中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是他娘,拄著拐杖,一步一步从屋里走出来,披著一件青布衣,脸色苍白,嘴角却带著笑。
  “向东,別砍了。”她声音沙哑,却坚定。
  李向东一愣,斧子顿在半空,“娘……”
  李向东放下斧子,走上前扶住她,“可您更重要。这树能活一百年,可您一日比一日老,我不能让您在湿冷屋里难受一辈子。”
  “我就是想再看看它。”她低声说。
  风又吹起,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她的心声。人群安静了下来,没人再说话。
  就在这一刻,李向东忽然觉得,这棵树,和这个院子,和他娘,还有他自己,已经不是树与人的关係了——那是一种根脉,是血,是牵掛,是宿命的纠缠。
  他深吸一口气,又抬起了斧子,但这一次,眼神不再犹豫,而是满是决然。因为他知道,砍树不是为了忘记,而是为了活下去。
  阳光照在他满是伤痕的手上,照在那即將倾倒的树干上,一道裂纹缓缓蔓延。
  李向东举起斧头的那一刻,整个院子仿佛屏住了呼吸,连风都不再吱声。
  “咚——”的一声,斧刃斩进树干,將那道深口又劈裂了几分。树身微微颤抖,仿佛有了点摇晃的意思。木屑飞舞,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肩头,像是无声的注视,也像是某种沉默的指责。
  就在此时,一个急促的声音如尖锥般从胡同那头钻了过来:“住手——李向东,你小子脑子坏了是不是?!谁让你动我家的树了!”
  李向东斧头还没落地,整个人一震,猛地转头一看,许大茂穿著一件褪色的蓝夹克,鼻孔里还掛著没来得及擤乾净的鼻涕,嘴角却已经气得发抖,步子迈得飞快,像是连滚带爬衝进院里。
  他手里还抓著一把皱巴巴的报纸,估计刚从外头回来买早饭,一双皮鞋蹭著泥点子,踩得青砖胡同一串脚印,带著股说不出的滑稽劲儿。
  “你说啥?”李向东愣了。
  许大茂气得一拍大腿:“我说这树是我家的,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东西,种的时候你家那片还堆著土砖呢!你动它,就等著跟我到派……到门口说理去!”
  周围的街坊开始交头接耳,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有人窃窃私语:“这树……不是李家种的?”
  “许家种的?”“真的假的?不是说李老头在树下喝过酒、坐过炕么?”
  李向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眯起眼盯著许大茂,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你说这树是你家的?”
  “可不是?”许大茂挺起胸脯,一只手叉著腰,像只发怒的公鸡,“你要是不信,我让老聂说——他当年就在场,咱俩谁胡说八道他一听就知道。”
  李向东將斧子轻轻放下,动作慢得像是在压著一股怒火。他不想在街坊面前撕破脸,可这事他绝不能忍。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沉了下去,“许大茂,你別扯犊子,这棵树是我爹种的。我小时候还在树坑里玩过泥,栽下那天,我娘还让俺爹別忘了打桩撑著。”
  “你那是你小时候记错了!”许大茂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你五岁那年,我爹就说过这树栽得太近了,靠著你家那边是为了挡夏天的光。你家住得靠北,占了阴凉,你们一家都赖上这树!现在好了,仗著你娘年纪大,就想赖下来了?你不脸红?”
  李向东的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他脑海里一片混乱,许大茂的话像一根又一根的刺,插得他喉咙发乾。他一直以为那是父亲种下的遗物,是童年与父爱的唯一凭证,怎么会……怎么可能是许家的?
  “你拿得出证据吗?”他压低声音,眼里燃著一股火。
  “证据?”许大茂“哼”了一声,从报纸里抽出一张皱皱的纸,“你看看,这是老房產调换记录,那会儿你家往里缩了两米,老树就在分界线那头,是我家前院正中!你家只是靠得近!”
  李向东猛地抽过那纸,眼睛飞快扫过去。那是份老式房改手写档案,上头確实有几行模糊的字跡,说明树所在的確在许家旧宅的界线內。字跡虽然潦草,但落款和年月齐全,看起来不像偽造。
  他的手指在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从小依赖的记忆,会是个错误。
  “怎么了?哑巴了?”许大茂得理不饶人,“你还砍?砍一斧子,我就去找你赔钱,顺带让你在四合院头上掛块『砍祖树』的牌子!”
  李向东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那些斧头落下的画面,浮现出娘坐在窗边的模样,还有那年树苗初种,他蹲在树坑边笑著问爹:“这树长了我能爬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出奇:“许大茂,就算这是你家的树——你愿不愿意挖出来,移到你自己屋前去?”
  许大茂一怔,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是你家的?”李向东眯起眼,声音压得低低的,“那你挖走。我不拦你。”
  许大茂嘴角一抽,眼神有点躲闪:“这……这树长了几十年了,根扎得深,你挖一动看看?我家那边前院也铺了水泥,能栽得下?”
  “你也知道栽不下。”李向东直视著他,忽然笑了一下,“所以,你根本不在意这树,是不是你家的都无所谓。你只是不想让我砍,对吧?”
  “你少血口喷人!”许大茂跳脚,“这是我家的东西,我说不能砍就不能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