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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四合院:功德簿在手,掌禽兽生死 > 第279章 你们两个又闹哪出呢
  许大茂想回嘴,却一句也说不出,只能靠著那青石边干哼,手心发凉,腿也开始打颤。
  屋下开始有人骚动了。
  “怎么回事?”
  “哎?屋顶是不是塌了?”
  “我听见许大茂喊了,是不是出事儿了?”
  “李向东!你们两个又闹哪出呢?半夜不让人睡觉!”
  屋檐下一扇窗户被推开,胡同里某家的老黄狗也汪汪叫了几声,街灯照不到屋顶,昏黄的光只把院墙投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雨打在瓦上,声音变得刺耳而密集。
  “你撑得住不?”李向东突然回头问。
  许大茂怔住了,没料到他会问这句。
  “我……我不知道。”
  “那你闭嘴。”李向东冷冷一句,“撑不住就咬牙,別喊,別哭。你叫一声,明儿全院子都知道你干了什么。”
  许大茂怔怔地望著他,一时之间,竟然真咬紧了牙。那种说不出的屈辱、委屈和恐惧,从心底一点点升起,仿佛整个人都成了被压在瓦片下的老鼠,动弹不得。
  而李向东却已转身,踩著湿滑的瓦面,一步步朝屋脊裂缝那头走去。
  夜更深了,雨更密了。
  而屋顶上的两个人,像是宿命的对手,在这雨夜里,继续上演著无法收场的角力与对峙。
  雨水哗哗地下著,夜风夹著湿冷,像刀子似的刮在李向东脸上。他一步一步蹭著瓦面靠近屋脊的破口处,那地方已经塌陷了一小截,泥灰裸露,瓦片散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砸开。屋里传来细微的滴水声,有节奏地打在木板地上,李向东听得分明,心头却越来越沉。
  “这不是雨的问题了……”他低声嘀咕,蹲下身子,指尖探入裂缝边缘,感觉木樑下那股湿腥的霉气正往外冒,夹著腐朽和尘土的味道,叫人直想打喷嚏。
  他没动声色地扯过一片还算完整的瓦片,手指探向下面,摸了摸被雨浸软的棕色椽木,轻轻一按,发出“嘎吱”一声,整段木头竟然轻易地陷了进去。
  “嘖……”李向东眉头皱得更紧,心底那股不安像藤蔓一样疯狂攀爬起来,“这屋顶是彻底让那混帐给折腾毁了。”
  “李、李向东……”许大茂那边传来气息不稳的声音,仿佛他在强撑著身子坐起。
  “你別乱动,骨头真碎了我可不管。”李向东头也不抬,话说得生冷,手上却开始有条不紊地移动瓦片,像是要在大雨中先救个急修补。
  “不是,我是说……你、你要不要喊人啊?这么大动静,这要塌了咋整?”
  “你还好意思提喊人?”李向东一声冷笑,扭头盯著许大茂那湿成了落水鸡的模样,“你说说你半夜不上炕睡觉,爬我房顶上干啥?你说啊?”
  许大茂一噎,嘴张了张,又咽回去,脸上的雨水和汗珠混在一块儿,分不清哪滴是水,哪滴是心虚。
  “说不出口吧?”李向东站起身,雨顺著他的额发滑下来,滴在地砖瓦缝里,“我早看出来你那点鬼心思——你就是想趁我睡著,把这屋顶给掀了,再打主意挪点地,贴你那半间破屋。”
  许大茂低著头,肩膀一耸一耸地喘著气,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栽了。李向东不是那种容易信人的,他盯上的事,哪怕只是一点蛛丝马跡,也能从头追到尾。
  “你说你要是正大光明来找我谈谈,咱也不是不能商量。可你这人……偏就爱背后动手脚。”
  李向东冷眼看著他,心里却有些复杂。他不是没怀疑过许大茂这些年一直想扩建,动过念头拆別人的屋角儿,但真看见他半夜上屋顶动手时,那份荒唐与愤怒,交织得让他胸腔发闷。
  屋脊那边又是一声“啪啦”,瓦片被风撩起,一阵雨水猛灌进来,打在李向东的背上,像是冷水泼下。他转身,一把抓过那块老油布的一角,想往破口处盖上去,却听见许大茂咬著牙喊了一声。
  “你別动那块,那块……下面有根大梁,我看著不对劲。”
  “你看著不对劲?你还真当自己是房梁巡检啊?”李向东嗤了一声,话虽刻薄,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他转身走回许大茂身边,蹲下身看他的脸色。
  “你真是摔狠了?”他盯著许大茂的脸,试图分辨出几分真假,“你不装了?”
  许大茂咬牙点了点头,额角的青筋隱隱跳动,像是在极力忍痛:“左肩脱臼了……我、我一撑就听见响,疼得我眼一黑……”
  李向东眼神一凝,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来,別动,听我数三下,给你復位。”
  “我操你別——啊啊啊!!!”许大茂惨叫声还没出口,“咔噠”一声,他的肩膀已经被强行復位。
  整个人湿透的他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痛得蜷缩在原地,两眼发直。
  “忍著点儿。”李向东一边繫紧油布,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自作孽,落这下场,別以为我同情你。”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人撑伞走了出来,模糊的身影在地上晃动。
  “哎呀,许大茂那边不会真塌了吧?”
  “李向东你干嘛去了?快回来!雨太大了!”
  屋檐下传来焦急的呼喊,有人拿手电照向屋顶,光柱摇晃之间照见了李向东的背影,他此刻正一手抓著油布,一手拽著还在哼哼的许大茂,像拖一袋破麻袋一样將他往屋內拖。
  “你先下来。”李向东低声道,“我今晚就堵这口,你再敢动手,別怪我翻脸。”
  “我下我下,我再也不上来了……妈的……我这命还不值几个瓦片。”许大茂一边咧嘴,一边嘴硬著应了,身子却实实在在地靠向了李向东的肩膀。
  雨夜中的屋顶,混乱、湿滑,却在两人跌跌撞撞地往下挪动的过程中,多了些说不清的沉重与荒诞。那屋脊,仿佛成了某种界线,一边是人的贪念、算计;一边,是雨水无声地洗刷下,残留的那点人情和骨气。
  就在两人將要顺著小楼木梯滑回屋內时,忽然一声脆响从屋顶深处传来——不是瓦片,是木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