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排除法
贝尔维娜当然知道昨晚遇见的人不是卡卡洛夫,
她是故意来到黑湖边,故意引卡卡洛夫出现,故意告诉对方昨晚的事。
伊戈尔·卡卡洛夫脸上的惊不似作偽,贝尔维娜再次確定自己心中所想,有人在利用“卡卡洛夫”这一身份。
伏地魔魔下的食死徒在霍格沃茨搞事,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合理的吗?
面色大变的卡卡洛夫一不小心揪下来一根鬍子,瘦削的面容顿时挤成一团,
卡卡洛夫原本以为,贝尔维娜找过来是为了她跟巴蒂·克劳奇之间的,是魔法部內部的爭权夺利。
卡卡洛夫哪里会想到,事情还牵扯到他身上。
如果贝尔维娜所言不虚,昨晚是谁扮作他的模样出现在城堡?会是巴蒂·克劳奇吗?
“布莱克,昨天晚上我哪儿都没去。”卡卡洛夫说道,“喝下一杯热红酒后,我就睡下了。”
言外之意是:我昨天晚上没去城堡,別来沾边!
卡卡洛夫生不起半分看热闹的心思,城堡里还有一个虎视的阿拉斯托·穆迪,他可得罪不起那个老东西。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卡卡洛夫教授。”贝尔维娜说,“我可不希望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之间的友谊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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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了,早就影响了!
从你们挤兑我那一刻就受到影响了!
伊戈尔·卡卡洛夫心里有一箩筐脏话在不停翻涌。
“我是抱著善意来此,只是为了参加三强爭霸赛。”卡卡洛夫说,“赛事结束后,我们当天就会返程。”
卡卡洛夫说的恳切,他的確没有在霍格沃茨搞事的想法。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是吃拧了,还是活腻了?
更何况学校里还供著阿拉斯托·穆迪,卡卡洛夫更加不敢有任何岁念了,他只想贏下三强爭霸赛。
纵观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前半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纯粹过。
“霍格沃茨很欢迎朋友来做客,卡卡洛夫教授不必著急走。”贝尔维娜笑呵呵地说,“只不过还请教授小心,既然有人扮作教授的模样,想来是另有图谋。”
用你提醒小心,用你告诉我另有图谋!
卡卡洛夫如何不知这其中的凶险,有人想让他背锅,
德姆斯特朗校长內心不住盘算,从安东寧·多洛霍夫想到特拉弗斯,再从穆尔塞伯到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可是这些人还关押在阿兹卡班,不可能出现在学校。
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实施报復!
这是卡卡洛夫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他出卖给魔法部的食死徒之中,只有斯內普没被关进阿兹卡班。
眼见卡卡洛天面色有异,贝尔维娜自然不会眼巴巴干看看,她看向卡卡洛天的眼睛。
魔法部初见时,伊戈尔·卡卡洛夫的眼神冷漠犀利,可是现在的他眼睛里却只剩下慌张和恐惧对展开报復的斯內普的慌张,对抓捕自己的穆迪的恐惧。
贝尔维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倒是很希望卡卡洛夫跳出来诬陷斯內普。
凡是能给斯內普找麻烦的,凡是能让斯內普血压升高的,贝尔维娜都乐於见到,她就想看到斯內普不痛快。
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可贝尔维娜却不会將卡卡洛夫视作朋友,反而心中又將其看轻了几分,一点小事就慌慌张张的。
別说卡卡洛夫什么事情都没做,就算他当真在城堡里埋炸弹了,也不该如此慌张,
不愧是能出卖食死徒的食死徒,经不起半点风浪。
“卡卡洛夫教授,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贝尔维娜说,“我还要去找那个假扮你的人,把他揪出来。”
“哦一一啊一一好,恕不远送。”卡卡洛夫心不在焉地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斯內普和穆迪,
没心思理睬贝尔维娜。
“那我们就先走了。”贝尔维娜笑著说,“记得参加晚宴,卡卡洛夫教授。”
说罢,贝尔维娜和芭丝谢达一起离开黑湖边。
芭丝谢达边走边回头,似是不舍黑湖里游泳的男菩萨,又似是在观察原地发呆的卡卡洛夫。
等到两人走得远一些,確保身边没有其他人以后,芭丝谢达开口问道:“你刚刚对卡卡洛夫摄神取念了?”
贝尔维娜扫了一眼四周,说道:“是啊,没想到堂堂的德姆斯特朗校长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轻而易举就看到了他所思所想。”
“他可能是被嚇到了吧,心里发慌,大脑封闭术防御性降低。”芭丝谢达分析道。
可能因为霍格沃茨校长是邓布利多的缘故,芭丝谢达总觉得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即使再怎么差劲,也不该连大脑封闭术都不会。
“也许吧,反正他那点小心思我全都看到了。”贝尔维娜说,“他居然以为是西弗勒斯在报復他,你说好不好笑?”
贝尔维娜笑呵呵的,芭丝谢达却没有跟著笑起来。
她说:“其实他的怀疑很符合斯內普教授的性格啊,只不过斯內普教授现在没空理睬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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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卡卡洛夫还要感谢阿拉斯托才是。”贝尔维娜乐呵呵地说,“要不是阿拉斯托总是盯著西弗勒斯,我们的魔药教授还真有可能做点什么。”
“以我跟他同事这么多年的了解来看,非常有可能。”芭丝谢达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在酒杯里下毒,或是在食物里下毒,或者下毒放翻德姆斯特朗的勇士!”
在芭丝谢达的幻想中,魔药教授是离不开魔药和下毒了。
这时,贝尔维娜忽的停下脚步,她再次观察周围情况,然后才再次开口。
她说:“卡卡洛夫胆小如鼠,一点风吹草动就嚇得缩起头来。阿拉斯托那边也有邓布利多教授作保,阿拉斯托·穆迪没有问题。”
芭丝谢达跟著站定,说道:“那就还剩下一个答案,巴蒂·克劳奇。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没理由啊!”
是啊,巴蒂·克劳奇为什么这么做。
对伏地魔及其党羽手段强硬的英雄,怎么就变了呢?
贝尔维娜曾经怀疑过阿拉斯托·穆迪。他少与人来往,加之疑心病过重,再加上开学前遇袭,
怀疑他也算是有理有据。
可是,无论是贝尔维娜的试探,还是邓布利多这位老熟人,都用各自的方法证明阿拉斯托·穆迪的清白,他没有被人调包。
伊戈尔·卡卡洛夫也被排除在外,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更加重视三强爭霸赛,而且又蠢又怂,实在不像是个干大事的。
除非卡卡洛夫演技绝伦,不然他不可能骗得过贝尔维娜的摄神取念。
最后就只剩下巴蒂·克劳奇了,令贝尔维娜百思不得其解的巴蒂·克劳奇。
贝尔维娜想不出他突然变换阵营的理由,一个能將独生子送去阿兹卡班的人,怎么就突然弃明投暗了呢?
因此,贝尔维娜只能怀疑他可能是被调包了,现在的巴蒂·克劳奇不是真的克劳奇。
“如果有人假扮克劳奇,谁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芭丝谢达问道,“复方汤剂只能仿其形,不经过长久的观察,不可能这么像。”
“唉,”贝尔维娜嘆了一口气,“如果有人真的使用复方汤剂假扮克劳奇,那他可真是太了解克劳奇了,几乎找不出破绽。”
她想了想,接著说:“我个人更倾向於夺魂咒。夺魂咒难以分辨,只要他不给克劳奇过多指令,就不会有破绽暴露出来。”
“夺魂咒確实有可能,但是难度同样不低。”芭丝谢达皱起眉头,“他必须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对克劳奇施咒,还要时时防备克劳奇对夺魂咒的抵抗。”
倘若巴蒂·克劳奇当真被人用夺魂咒操控,施咒者一定是个高手。
分析来分析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地里拨弄风云。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现在可以锁定巴蒂·克劳奇。”芭丝谢达转忧为喜,“只要盯住他顺藤摸瓜,总能找到幕后黑手的。”
“我们手中可不只有老克劳奇这一根瓜藤,我们还有哈利。”贝尔维娜说,“有人想让哈利参加三强爭霸赛。当然啦,这个人不是我。”
芭丝谢达摇了摇手指,打趣地说:“不不不,布莱克小姐,我现在十分怀疑你的动机。请问你为什么要让哈利参加比赛呢?”
“贴补家用?一千枚金加隆可不是小数目。”
芭丝谢达歪著头,说道:“这次就姑且算你过关吧!”
说说笑笑的两位教授没有返回城堡,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场地上閒逛。
她们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海格小木屋附近,她们在那里看到了布斯巴顿的粉蓝色马车。
布斯巴顿的巨型马车停在距离海格小木屋二百码远的一处空地,跟大象差不多体型的神符马待在一个临时圈起的围场里。
当贝尔维娜和芭丝谢达看到海格时,两个人恨不得立即返回城堡,衝进浴室清洗眼睛。
只见海格穿著一件难看极了的毛绒绒的棕色西装,配著一条同样很难看的条纹领带,最糟的是他的头髮梳理的溜光水滑,仿佛刚刚被牛续子舔过似的。
此时此刻,海格正围著马克西姆夫人大献殷勤,好似霍格沃茨第一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