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暗子
王三阳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已经不成人形的耿厉。
此时，化为怪物的耿厉身躯正在迅速腐烂，猩红鳞甲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溃烂的血肉。没有了猩红神力维持进化，耿厉被改造到一半的身躯正在走向必然的崩解。
“她怎么处理？”
王三阳看向被钱才打昏倒在一旁的莫妮卡，钱才刚刚刻意没有杀她，想来八成是还有什么其他用途。
他迈步走向昏迷的莫妮卡，居高临下地俯视著这位曾经的【生之手】。她紫罗兰色的长髮沾染污血，半边白大褂撕裂，精致的面容上带著昏迷前的不甘。
钱才伸出右手，指尖凝聚一缕纯粹的精神力，轻轻点向她的眉心。
“醒来。”
喻一一精神力没入的瞬间，莫妮卡的身体猛地一颤，紧闭的眼皮剧烈抖动。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紫罗兰色的瞳孔缓缓睁开，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
最终定格在钱才那张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脸上。
“你——！”
莫妮卡本能地后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肉壁上。她试图调动精神力，却发现体內力量如同被冻结的河流，根本无法运转！
更令她惊骇的是，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精神核心深处，被嵌入了一道冰冷而又坚固，带著绝对主宰意志的烙印！
那是钱才留下的精神禁制！
“钱才！”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想干什么？！”
钱才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只是平静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如渊。
“莫妮卡博士，【惟幕】研究部核心成员，前生命白塔学会三级研究员，因禁忌研究被除名———你的履歷很精彩。”“
莫妮卡瞳孔微缩，对方对她的了解远超预期。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钱才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
“臣服於我，成为我的『眼晴”，或者———？像耿厉一样，成为这片污秽之地的养料。”
“休想！”
莫妮卡几乎是尖叫出声，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燃烧著疯狂科学家的偏执，
“我莫妮卡就算死，也不会背叛【帷幕】！”
钱才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摩著下巴，仿佛在思考如何说服一个顽固的实验对象。
“你研究生命科学，追求的是终极的生命奥秘，对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蛊惑性。
莫妮卡警惕地盯著他，没有回答。
钱才也不在意，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一只看似普通的金质酒杯，
但却有近乎凝固的翠绿色光芒流淌在其表面。
这是他藉助天启石板的心像面具所生成的临时物品，现在用起来刚好。
“认识这个吗？”
莫妮卡的眼睛瞬间瞪大，紫罗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这上面的生命气息，简直纯粹到了可怕的程度！”
钱才没有继续解释，只是轻轻翻转手掌，让圣杯的光芒在昏暗的秘境中流转，他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研究什么一一復活古代强者，追溯生命本源，直至-触及神之领域。”
莫妮卡的呼吸微微急促，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又如何？”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钱才的声音如同深渊中的低语“一个超越【帷幕】，超越你所有想像的研究机会。”
“什么意思？”
钱才的指尖轻轻点在莫妮卡的眉心，一缕奇点態精神力缓缓注入她的精神空间。
剎那间，莫妮卡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一片浩瀚的星海，有关於破损的永生之杯的信息，甚至更进一步的【长生之酒】，与其他一些生命侧至高奇物的信息，顿时进入脑海。
“这些是”
莫妮卡的声音颤抖，紫罗兰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星辰的光芒。
“生命之路的真正果实。”
钱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研究的生命奥秘，只是在门槛前徘徊罢了。”
莫妮卡的精神剧烈震颤，她从未见过如此浩瀚的景象，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力量本质。作为一名为了研究生命之道不惜一切的狂热学者，她对知识的渴望几乎瞬间被点燃！
“臣服於我。”
钱才的声音如同命运的裁决，
“你將看到生命之路真正的『神之领域』，而不仅仅是【惟幕】给你的那些残缺的禁忌知识。”
莫妮卡的心跳几乎停滯，她死死盯著那片星海，紫罗兰色的瞳孔中闪烁著挣扎之色，最终，这一抹挣扎化为决然的疯狂。
“..—成交！”“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著屈辱，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钱才满意地点点头，收回精神力。莫妮卡的意识回归现实，但她的眼中已经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狂热。
“现在，”
钱才的声音將她拉回现实，
“告诉我你身上联繫【惟幕】的空间信標位置，不必掩饰，我知道帷幕的高级成员都有。”
莫妮卡咬了咬牙，指向自己左耳后方一个微型植入体。
钱才的精神力瞬间探入，获取了信標的控制权。
他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勾勒，一道由奇点態精神力构成的复杂符印成型，完美地融入了信標的能量迴路。
“好了。”
钱才收回手，
“回到【帷幕】后，一切如常。但记住，你精神核心的禁制，以及这个被我改造过的信標，会让我隨时知道你在做什么。”
莫妮卡脸色微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整个秘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地面上的血肉组织如同沸腾般翻涌，空气中瀰漫著令人室息的腐朽气息，空间结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这处小秘境的核心，就是为了封印『荒骸之主』与他体內的猩红视界之刃而建立，当封印核心消失后，这处小秘境也没有了存在的基础。
钱才不再耽搁，一手提起王三阳，另一手用精神力托起莫妮卡。
“该走了，秘境要彻底坍塌了。”
王三阳点点头，自光复杂地扫过已经不成人形的耿厉残骸。这名他曾经的强敌，如今只剩下一滩正在快速腐烂的血肉。
钱才也注意到王三阳的目光，不过他只是心中暗笑，並未说什么。
作为天命之子，耿厉的生命力堪称小强。
虽然看似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息，但天启之钥却並未传来任何提示。
换句话说，耿厉並未真的彻底消亡，而是还有某种后手保留著他的生机。
这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在获取到了暗金色天命值后，他现在很期待与黑色天命值对应的另一种高等天命值。
通往外界的秘境通道被钱才强行打开！通道之外，是黑川镇断层区冰冷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