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祖灵
此刻，克劳斯家族秘境“苍穹迴廊”深处，一片被多重空间屏障和古老结界笼罩的独立空间內。
这里是克劳斯家族真正的核心禁地，天空是永恆的暮紫色，流淌著如同极光般的能量流。
大地覆盖著闪烁著微光的奇异苔蘚，空气中瀰漫著精纯到近乎液態的灵能雾气，却也带著一种古老而沉重的威压。
秘境的中央，嘉立著一棵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宏伟的巨树一一【永恆之树】。
它的树干並非木质，而是由无数流淌著液態银光的能量脉络交织而成，粗壮如山岳，
直插天际，没入那流淌著暮紫色能量流的苍穹之中。
树冠並非枝叶，而是由亿万点如同星辰般闪烁著的，散发著不同能量波动的光点构成，缓缓旋转，如同一个微缩的宇宙。
在巨树最核心的区域，一个完全由纯净能量构成，如同心臟般搏动的巨大光球內部，
艾尔·冯·克劳斯猛地睁开了眼睛！
“呢啊——！！！”
一声撕心裂肺，饱含著极致痛苦和恐惧的惨叫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如同从最深沉的噩梦中惊醒，身体剧烈地抽搐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头滚落，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瞳孔剧烈收缩，充满了惊魂未定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石面人—不.—不要—我的石板.
他无意识地呢喃著，双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还残留著被那湮灭灵魂的暗色波纹贯穿头颅的剧痛！
“醒了？”
一个冰冷而苍老，仿佛蕴含著无尽岁月尘埃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的在光球內部响起，。
艾尔浑身一僵！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从混乱的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转头！
在光球的核心位置，悬浮著一道模糊的、由纯粹银色能量构成的身影。身影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深邃如同星海、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眸，正冷冷地注视著他。
“祖、祖灵大人？！”
艾尔的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劫后余生的惊悸。
他认出了这道身影，这是克劳斯家族沉睡在永恆之树深处，守护著家族根基的先祖之灵！
“我—我没死？”
艾尔低头看著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又摸了摸眉心。那里光滑平整，没有任何伤口。
但他灵魂深处残留的剧痛和恐惧，却无比真实！
“没死？”
先祖之灵的声音带著一丝冰冷的嘲弄。
“若非吾以永恆之树本源，护住你最后一点真灵不灭，又以你留存於『血脉圣池”中的精血为引l，重塑你的躯壳，你早已魂飞魄散，连进入冥河的资格都没有！”
艾尔顿时如遭雷击，先祖之灵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倖！
那不是梦！
那场战斗，那场在铁幕山脉裂谷深处，面对那个戴著石质面具的恐怖存在那被无情碾压，底牌尽出却依旧被轻易粉碎，最终被贯穿头颅的绝望，都是真的！
他真的，死了一次！
“石面人，他、他—”
艾尔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牙齿都在打颤。
“他，他根本不是人类！他的力量超越了极限！超越了这个世界理论上的极限！”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地喊道。
“祖灵大人！他绝对是第三境！真正的第三境！”
“我最终甚至燃烧本源，引动了【永恆风暴】的一丝权柄投影，却还是被他轻描淡写的击溃！”
艾尔的声音带著崩溃般的颤抖，那是力量被彻底碾压，信念濒临崩溃后的绝望！
“第三境——”
先祖之灵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听到“第三境”三个字时，终於泛起了一丝明显的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在灵能潮汐尚未完全復甦，世界壁垒依旧稳固的当下强行降临或突破第三境“.代价巨大，且会引来世界意志的强烈排斥他如何做到维持境界不跌落的？”
先祖之灵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著一丝凝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艾尔抱著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片刻，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等等，石板！我的神赐石板碎片！被他强行夺走了！就在我死后————？从我的尸体上凝聚出来，被他拿走了！”
“他手里还有一块神赐石板碎片，我能感知到！”
“另一块神赐石板—？”
先祖之灵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周围的能量光球也隨之波动。
“你確定？”
“確定！我亲眼所见！亲身体会！”
艾尔嘶声道。
先祖之灵沉默了。
光球內部，只有艾尔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以及永恆之树核心那如同心跳般“嗡嗡——.”的能量脉动声。
“无论如何，失败就是失败。”
过了许久，先祖之灵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艾尔·冯·克劳斯，记住你现在的状態。”
“永恆之树的力量並非无穷无尽。此次重塑你的躯壳，唤醒你的真灵，已消耗了它积赞了数百年的本源之力。短时间內，它无法再承受第二次这样的消耗。”
先祖之灵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艾尔的灵魂深处，
“这意味著，在永恆之树恢復足够的力量之前，你只有一条命了。”
艾尔浑身一颤！先祖之灵的话语，如同最残酷的判决，將他最后一丝侥倖也彻底碾碎2
只有一条命了！
他不再是那个拥有无尽底牌，气运加身的上古天空之主传承人。
他失去了神赐石板碎片，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甚至失去了重来的机会！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真实而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这一次，你所犯的最大的错误，便是太过轻敌。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你甚至没有用其他手段试探一下，便直接自身下场。”
先祖之灵的声音幽幽响起。
“乾国有句古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怕你实力再强，也不可能真正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