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工具机到手
“太平洲啊太平洲，还是那个太平洲。”
老船长开著车，嘴里不知道在感嘆些什么，车窗外的场景又不同於繁华的市中心和工业区圣多明戈，这里繁荣而又破败景象让副驾上的林淼都有意外。
明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看得出来当初的市政府和投资人对这里抱有很大的投资期望，並且实实在在的很多钱砸了进去。
但现在这些被修起来的大楼却全都是半成品，很多大楼都处於刚封顶却没有装修的状况，崩碎的楼房里还能看到流民在其中居住。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两座本应作为地標建筑的沛卓石化体育场和宝石青大厦，被高高的围墙封堵在其中，这一连串的高墙就像一个倒扣住的碗，把太平洲理应最繁华的区域给罩了进去。
老船长发现林淼似乎对这里的兴趣不小，於是就顺著解释道“这就是狗镇..：..统一战爭的遗祸，午夜风暴后这儿就变成了库尔特汉森上校和他手下幽冥犬部队的狗窝，夜之城乃至整个北美最大的全球黑市。”
“你准备带我进去？”
“那不行，老船长可没这个本事，这鬼地方自由进出的身份证明贵的跟什么一样，上下打点、走关係，对方还要审核你的祖上十八代，否则就只能进不能出，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除了犯事跑不掉的没人想进狗镇避风头。”
雷耶斯好像完全不在乎向自己的合作伙伴示弱，如果换成是和歌子那个老女人，大概会说狗镇自由进出的代价不小，但如果是林先生你要求的话，只要愿意支付一定代价我也许就能帮你弄到手。』
她到底能不能办到这件事林淼不知道，但肯定会趁机狠狠宰他一笔。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刷新林淼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至少在林淼的世界观里，一座城市无论有多少力量插手，但明面上理应只有一支合法的武装保卫城市。
但夜之城却不是这样。
圣多明戈的治安管理不归ncpd管，而是被六街帮接手了，ncpd无权插手圣多明戈的治安问题。
如果是这样，林淼还能理解，但眼下狗镇的大门著实就让他开了眼界。
近百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在出入口的大街上，林立的自动机炮看得人头皮发麻，甚至还有军用的双足机甲混杂在守卫部队里，遍布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如果说眼前的幽冥犬部队是基纽特战队，那夜游鬼撑死了是个雅木茶。
林淼的玩家，那大概就是一群会自爆的蔬菜人。
雷耶斯把车停在狗镇入口附近的车库里，显然这里是他的地方，对林淼说道“狗镇对夜之城城內的走私生意是汉森手底下一个叫道杰的傢伙在管，货会被他送出来，我们只需要在外面等著就行了。”
“道杰？”
“对，看对面。”雷耶斯示意林淼朝公路对面看，那里是一座ncpd的分局，但...：
怎么没有警察？
似乎是看出林淼的困惑，雷耶斯才接著说道“那儿已经被道杰的人给占了，改成了毒品工厂和他们活动的地方，警察局一一毒品工厂，好笑吧，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有无奈，但好笑也是真的好笑。
“这群警察还真是够fw的..：：”林淼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谁说不是呢，一群吃乾饭的，真遇到事找他们还不如去找一群屎壳郎，所以我才在他们对面租了个车库，没事儿的时候来这儿看著就觉得有意思。”
雷耶斯笑了半天，才接著解释道“道杰是汉森六个手下之一，尤里.毕契科夫、艾伯特.墨菲、切斯特.班尼特、“道杰“原名卡尔.鲁滨逊、莱昂.林德尔，一个比一个能打，
他们不是你在恶土上遇见的那群夜游鬼能比，千万別和他们起衝突，否则麻烦就大了..”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狗镇的忌惮，这位被新美联邦拋弃的上校倒是成了夜之城的一块....咂....
林淼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了，说是蚂吧，搞不好人家还能给夜之城创收呢，不少大公司都在这儿擦屁股走黑市避关税，又確確实实的一个土霸王，城中之城，不受夜之城律法管辖。
“话说回来，你又是找我帮忙找路子开公司，又是买生產线的，到底是准备干嘛？”
林淼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晶片丟给了对方“你看看怎么样，在夜之城有没有市场。”
“神神秘秘的..：”雷耶斯古怪的打量手中的晶片几眼后才插入了后颈。
弹出的大致设计图让雷耶斯略微吃了一惊“....外骨骼？”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东西参数和那些军工企业投放到市场上的东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整个一前膛枪和自动步枪的差距。
他觉得有些好笑的问道“你是准备进军儿童玩具市场吗？那你可得把这东西往小了做。”
林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接著往下看。”
雷耶斯本想笑话对方，这种等级的破烂怎么会有人买，但下面拍摄的实战场景却让他愣住了。
里面有天然卷第一视角挥刀连人带车砍成两截的镜头，有第三人称里馒头和车角力最终被顶飞的镜头，还有四台外骨骼盯著夜游鬼们的重火力还击的镜头，林淼甚至把天然卷和野人被塔里克用斯安威斯坦给秒掉的镜头一起加在了里面。
按理说这种吃画面为了產品的名声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的，但林淼又不指望老船长买，是拿给对方做参考的，自然是越详细越好。
“怎么样？这东西在城里有没有买家？”
“额..”
雷耶斯舔了舔嘴唇怎么说呢....他都有些糊涂了。
夜之城的街上是极少能看到外骨骼动力甲的，但並不妨碍雷耶斯听说过他们的名声，
战场上的死神，人型坦克，飞天遁地无所谓不能，甚至连外太空都有他们的身影。
然后就是每一件外骨骼都贵的批爆，几十万起步，上不封顶。
而林淼拿出来的这个东西，战斗力..
雷耶斯觉得还是先问问价比较好，他从车座后拿起一瓶气泡水打开边喝边问“多少钱一套？”
“轻型的18000，重的22000，全封闭系统，电驱，非神经连接控制，不需要担心赛博精神病的问题，当然了肯定比你现在看的这两套要强。”
“噗.....”
气泡水直接喷在了车窗上，雷耶斯都没来得及心疼他的车，而是转而惊问道“多少？18000？你唬我呢？”
一万八？
不是贵，而是太特么便宜了。
这撑死就是一件中级义体的钱，甚至还买不起稍微高档一点的货，也就大公司入门水平。
歧路斯光学义眼基础型——21000。
军科基础型螳螂刀——15000。
这还是不带植入式插件的。
但单一的战斗义体综合表现又不太可能比这套外骨骼强。
这套外骨骼整体的实战表现在他心里至少也得3w。
最重要的是一一非神经连接控制，也就是说，就像动能步枪一样谁都能用，没有使用门槛。
是的，画面里这两个人被那个夜游鬼老大用斯安威斯坦给杀了，但死了就死了，只要外骨骼还在我特么十分钟把人拉出来就能换个人用，你义体能现场就换个人用吗？
现代军方的外骨骼都是用神经系统直连的，拆卸装备麻烦的一笔，按照林淼所说，这台外骨骼唯一的连接就是后颈插槽，那还是用来单方面读取电信號用的，和神经双向连接是两回事。
“你等会儿....”雷耶斯还是有些不相信对方说的话。“这东西...你的成本是多少。”
林淼摇了摇头“这个是商业机密，你懂的，不过走量不走价，挣不到几个子。”
他在心里默念一一大概也就五倍的利润吧，的確不多。
“这还差不多。”雷耶斯鬆了一口，他也看出来这东西技术含量並不高，只能先走低价抢先占领市场，能赚一笔是一笔。
顺便感慨道“倒是让你找到一条新门路，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去造便宜的外骨骼呢？”
“当局者迷，因为有义体啊。”林淼这个旁观者看的明白，外骨骼在另一个世界最初诞生是为了协助士兵负重、长途奔袭节省体力而研发的。
这边呢？
因为义体的存在，最初外骨骼最初诞生的机会就消失了，人类不需要这种东西负重，
直到二十一世纪初，七大流浪者聚落之一的墨西哥梅塔集团，在军备竞赛刺激下，一群退伍老兵研发出了第一款外骨骼装甲。
但这个外骨骼，和另一个世界的外骨骼是两个概念，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赛博世界的外骨骼本质上是因为人类承载不了过多的武器义体，而创造出来的，大一號的一一我。
因为人肉体就算装再多的义体也是有极限的。
通过神经双向连结，个体的意识从肉体向外扩展到了整个外骨骼动力甲身上，已经可以说是类似於高达或者eva的存在了，在这种体量下士兵可以装载火力更强的武器，更先进的驱动系统，更强悍的装甲。
但其本质上仍旧是往【我】的身上装备更强的义体而已。
穿戴这些神经外扩设备的士兵无一例外会產生巨大的心理疾病，从飞行员到坦克驾驶员再到外骨骼土兵都是如此。
而林淼拿出来这种电驱程序辅助控制的外骨骼，本质上和你手里的枪、背包没区別，
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工具。
如果说目前流行的那些外骨骼对神经的利用是10，那么林淼手里这款大概就是0.1，
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神经压迫。
不过雷耶斯现在还拿不定主意，他其实是有些想法的，但就是不知道林淼拿出来的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毕竟实战视频也能弄虚作假，而且对方摆明了是准备找他要渠道，把这批货送进城搞掉。
他在想了半响后，才说道“兄弟，不是哥哥我不信你，但...这东西我要亲眼看到，
而且用过才知道能不能卖，不然说服不了买家。”
林淼早知道雷耶斯会这么说“这样吧，等过几天，我联繫你，到时候你带上你找的买家到恶土来，我给你们看场实战，看完你们再决定买还是不买，怎么样？”
“可以啊。”雷耶斯越发惊讶於对方的手段了“目標是谁。”
“夜游鬼。”
“靠，你这是逮著一只羊使劲毛啊。”雷耶斯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有些严肃的说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夜游鬼的后面是乱刀会，是个大傢伙，夜游鬼是他们在夜之城城外的分支，负责管这片的走私活动，你要是把他们逼急了搞不好乱刀会就要亲自来找你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別说这群鬣狗。”
“那可没办法。”林淼有些遗憾的两手一摊“这地方就这么大，我要吃一口，就会有人少吃一口，但我不吃就会饿，比起和城里人抢饭吃，还是这条鬣狗好欺负一点。”
说著，林淼又看了一眼那戒备森严的狗镇大门，他总不可能去和库尔特汉森抢饭吃。
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雷耶斯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这个人.....有野心....
但野心归野心，要能办到才算有本事。
雷耶斯呵呵笑道“那我就只能祝你一帆风顺了，等你老人家以后在城外站稳了脚跟，別忘了拉哥哥我一把就行。”
说完，三辆半掛大卡车就停在了车库门前，十多个普通穿著的混混先后下车，但和穿著不同，这群人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军人气质。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黑人，纯白瞳孔义眼，左眼还覆盖上了辅助光学镜片，双臂非常明显的军用级义体胳膊，就林淼的了解，光是这双手出力就不亚於他卖的外骨骼。
当然，价格不菲，起码抵他4件外骨骼。
黑人就是道杰，原名卡尔.鲁滨逊，他站在林淼面前还要高出一个头，估摸著得有两米一，深色的肌肤和刻意外露的高级义体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加上胸口外露的幽冥犬標誌，是个人都知道这傢伙的身份归属。
他双手交叉在身前，低头看著林淼和老船长隨意的说到“你们要的东西在车上，可以交钱了。”
“我得先验货。”
就算对方是太平洲的土霸王又怎么样，林淼的钱又不是大风颳来的，万一车里面装著一堆破铜烂铁那他找谁说理去。
钱的事没小事。
“你不相信我还来找我做什么生意。”
道杰略微皱眉，挡在林淼的面前似乎並不打算放人过去，老船长是熟人，毕竟狗镇对於车辆走私也是有需求的，不然道杰也不会答应对方买卖数控工具机这种事的。
眼前这个傢伙应该就是买主了，但眼生的很。
他试图扫描，却除了名字以外什么结果都没有。
“信任是长久建立起来的，我们两个这是第一次见面，也许以后我们能好的穿一条裤子，但不是今天。”
道杰又看了一眼老船长，等了一小会儿才挥了挥手，示意打开车门让林淼和老船长两人上车验货，跟著一起来的还有卖家，梅塔集团的人。
几人先后进入车厢，这种半掛后车厢大得很，完全不比那些移动房屋小，四个人进去还有不小的活动空间。
梅塔集团的员工介绍到“这两台是军用科技的微米级五轴数控全自动化加工中心，型號nusg55-7，长2700mm，宽1950mm，高2100m，微科-s编程技术、militech技术集成於数控系统和phd/cym
系统，五轴全闭环控，多轴定位、五轴联动加工.：：
”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场验机环节，梅塔集团的人甚至还在车上备好了临时电池，
亲自开机给林淼演示了一番，车了一颗螺丝出来。
虽然他看不懂就是了。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林淼知道这些东西只要连著网，那么如果工具机厂家不愿意了给你用了，哪怕只是挪动了几米的工具机位置，那么他们隨时可以远程给你强行停掉，你喊冤都没用，这就是技术垄断。
得亏这边属於群雄爭霸，而且各家都在全方位发展竞爭，工具机这东西几十家跨国企业都在生產而且竞爭颇为激烈，否则光是一个数控软体都要几十万起步。
你嫌贵我还嫌贵呢，有本事自己编一个去。
所以把工具机搬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对方的系统刷掉，林淼干不了，但他相信系统可以。
因为对方已经把【我是强人工智慧】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熊蜂和义肢的系统版本都能刷，没理由工具机的不行。
两台数控工具机先后校验完毕，林淼才爽快的付了帐。
13w，还有老船长的2w佣金一共十五w。
一开始说的17w里还有2w是反应釜和原料的钱，都已经付过了。
前段时间挣的钱这一波就走去老大半，让林淼是肉疼又无奈。
三辆大车是老船长的，梅塔集团的员工会跟著一起到事务所那边去帮忙安装工具机，为了以防万一林淼也会跟著一路过去。
道杰看著远去的车队，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虽然价格都差不多，但工具机和义体或者其他武器装备是两个概念，属于敏感物品，因此公司对於工具机管控是非常严苛的，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
因为这东西代表生產，有了它很多东西都能搞出来，甚至是用工具机车工具机，所以林淼只能走黑市购买工具机。
但走黑市不代表就真的安全了。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每一台工具机在系统內都是有编號的，无论它们走到哪儿，在没有被刷掉系统之前都会被远程定位，
但这一切文和道杰有什么关係呢？
他只负责前线卖货，谁要买，谁要卖，又有谁在盯著这趟交易他都不在乎。
只要钱到手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