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明天的太阳
乔伊正一边捂著脖子乾咳接大喘气，一边眼看著另一个『超人』飞往天空，很快就將突破哥谭市的云层。
他还得再缓一缓，如果有人能短暂地阻止对方半分钟，不，二十秒就足够了。
二十秒的时间足够乔伊再次赶上去咬住对方，把对方拖到哥谭市的地面上来，重新將其拖入进入低烈度的战斗中。
而此时远处的天边正好有一个乔伊熟悉的人赶了过来一一星火。
这货肯定是不行。
塔马兰星的復仇之火此刻正在熊熊燃烧，星火的全身燃烧著橘红色的能量光焰，翡翠色的能量涡流就跟不要钱一般朝著那个『超人』飞射而去。
那不是绿灯戒的意志之光，而是塔马兰人自己的能力，能量耗尽的绿灯戒在没有重新使用灯炉充能之前毫无用处。
星火作为塔马兰星人本身的能力虽然也足够出眾，但没有绿灯戒的模擬氪石光，想对付一个毫不留手的疯子超人，乔伊很確定她撑不了十秒钟。
有时候乔伊甚至觉得这片宇宙所有的存在都在和乔伊本人作对，就比如自己的对手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中年大超，说好了一起抢王八拳，没成想对方甚至还会点武术。
而目前唯一正在阻止他的星火则是个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疯子。
显然星火现在一看到氪星人以及那个艾尔家族的『s』標识就会立马应激，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去咬上两口。
乔伊直到现在还没一拳把这条一直追著自己咬的疯狗打死的唯一原因就是知道对方精神不正常。
对於一个两年前国破家亡的亡国公主，整个星球上的族人被灭绝的塔马兰孤儿苛求太多显然不是乔伊的本愿，她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就不能顺从她呢？
但乔伊顺从她可不代表那个“超人』会惯著她，尤其是现在这会儿可是两个氪星人之间的生死决斗，一切阻碍他触碰阳光的人显然都值得他大开杀戒。
“咳..咳..渡鸦，你能不能....：
”
呼吸不畅的乔伊勉强站起身来，只感觉自己还是眼冒金星，依旧是鸦形態的渡鸦扑闪看翅膀出现在了乔伊面前。
由能量化身而来的漆黑渡鸦看著已经显著地比之前小了一大圈，她歪头用鸟喙理了理自己的黑色羽翼，口吐人言：
“我之前说过了，现在的我非常弱，没办法一个念头就把你扔到太阳上去。”
渡鸦曾经是dc宇宙最强大的施法者之一，其本质甚至远超命运博士，有著近乎无尽的手段和魔力。
乔伊第一次遇到她时，她甚至有著道德绑架超人，然后在那个世界一块对抗三宫魔的野心和胆子。
但不知道她经歷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人形態甚至只剩下了一半，力量更不仅仅是打了个对摺那么简单。
刚才的几次战斗与保护已经消耗了她太多力量，现在的她对於这个层级的战斗来说，
简直就和一只普通的大乌鸦无异。
“你是真踏马的没用！”
乔伊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停止过口吐芬芳。
就感觉自己每一次见到渡鸦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乌鸦在绝大多数文化里象徵著灾厄与死亡果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至於渡鸦到底是不是乌鸦，现在正咬牙切齿的乔伊可管不上这个：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渡鸦，去把托马斯那个老王八蛋叫醒，哪怕是得扇他两巴掌！”
乔伊趁著呼吸顺畅，大脑供血逐渐恢復正常的这会儿一跃而上，朝著天空中的另一个超人』扑去。
自己赶在天亮之前结束战斗的想法可能有些过於乐观，自己需要一些帮手来一起围殴这个氪星出生。
对方杀光了他那个宇宙的正义联盟，而自己可没这么做！
乔伊的恢復速度远比“超人”预计中的要快，他一边看著从远方赶上来的乔伊，一边躲避著星火飞射而来的能量弹幕，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强者只要拋却了道德，就会显著地变得更加强大，就比如现在超人』消耗了更多的力量，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猝不及防的星火面前，他视星火周身那数千度的能量烈焰於无物，一只手按住星火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直接穿膛而过。
“呢.咳！”
整个胸部被贯穿的星火再度吐出鲜血，不同於乔伊那次的小打小闹，这一次橙红色的血液止不住地从她的口中与胸前的贯穿伤口喷涌而出。
这个宇宙的星火还远未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强大英雄，面对如此伤势，恐惧开始填满她的內心，意识也逐渐离她而去。
超人』抽出自己那染血的右手，隨手將星火高高拋起，紧接著就转身用肘部护住了乔伊袭来的一拳。
两人对撞的巨大衝击衝散了整个哥谭的云层，哥谭市民们再一次见到了明亮的月光，『超人』一个踢腿逼退乔伊，不急不缓地指向了马上就要开始自由落体的星火：
“塔马兰人的力量源自於她们的情绪，当她们恐惧、无法集中甚至是丧失意识的时候，她们的能力就会像我们暴露在红太阳下一样衰退甚至消失。
现在那个女孩只是重伤，但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会掉在地上摔成一滩肉泥，如果你不去救她.：：：：：
，”
而乔伊的回应是毫无预兆的一记飞身重拳：“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超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窝心拳创得是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这一拳对他来说不光是肉体上的打击，更是心智上的挫败。
他就是从乔伊这个年纪过来的，自己的敌人经常像这样对自己搞道德绑架二选一，这种招数对以前的自己百试不爽。
在他看来，製造这样一个困局，作为超人，应该毫不犹豫地先去救那个女孩才对！
自己面前的这个小超人从一开始就走出了一条和自己不一样的路，这让现在对自己之前的过家家行为无比厌倦的“超人』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恼怒：
“你根本就不配称作『超人”，超人应该全力把一切做到最好，就算是我，以前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做出选择！”
乔伊迫近上前对著“超人』的面门又是一拳，打得对方鼻血飞溅：
“我至少比现在的你更配！我拋下你去救她一个，好让你在晒完太阳后毁了地球上的所有人？！”
对方给自己的这个选择就好像是之前乔伊看过的一个奇问题一样。
博物馆內著火了，你能力有限只能救一次，是救一只无辜小猫还是一副传世名画？
思及至此的乔伊一个上勾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氪星人多少也都是个硬骨头，这一拳反倒是打得乔伊自己虎口开裂，但也让对方失去了平衡一什么沙比问题，自己就不能先救火吗？
另一边的星火被衝击波及后更快地开始了自己的自由落体，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
她还是下意识地轻喊了一声：
“救我.....
，
超人』在挨了下巴上的一拳后耳朵喻喻作响，在空中几近失衡，但离他被彻底打倒还差著老远，氪星人就是这样一种难以杀死的生物。
此刻的他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你能听见她，我们都能听到！你就这么放任她死去吧！今天你杀了我，明天你就是新的我！”
“我听到了一—而且我承认你说的对。”
正准备接著攻击的乔伊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了手，他甩了甩手中的鲜血，头也不回地朝著即將坠地的星火飞去。
“什么？”
超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远去的乔伊，他没预想到自己最后的一番话居然真的有效，
看来道德的確会让人变得更加软弱。
此刻事不宜迟，在高度戒备对方的同时，『超人』也顺势向上空飞去。
很快他就能接触到太阳恢復全盛姿態，然后清算这些人，把这颗星球变为自己新的游乐场。
乔伊的確听到了星火的呼救，而且听到那个『超人”的话后，有那么一刻他也的確想拋下“超人』不管，去先行救下星火。
也许可能是因为星火是因为自己的那些生物学同胞而变成了一个患有ptsd的孤儿？又或者说自己的確不想把生命就这么放在天平两端衡量？
但这道选择题最终还是有了完美解，因为他听到的不只是星火的呼救声。
还有刚才那一阵衝击波下，潜藏在高空中的一道极其微弱而又不和谐的气流扰动声。
空中的“超人”正志得意满地朝著大气层外飞去，他已经胜券在握，很快他就能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缕阳光。
直到一束闪耀著金黄色光芒的绳索套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就好像『超人』似乎才刚刚杀死她一般熟悉：
“你这个杂种別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言套索，来自这个宇宙的神奇女侠。
乔伊在不列顛岛时就已经见识过足够多亚马逊人的隱形战机，以至於虽然有魔法加持的战机从感官上对氪星人也是不可见的，他也能从细微的不和谐气流中辨识出战机的存在。
而这个超人显然並没有足够多的经验去分辨这些东西，以至於神奇女侠突然从战机中跃出时他毫无防备。
“大夫，伤成这样的还能救吗？”
远处的乔伊轻轻接住了胸口被贯穿了个大洞的星火，將其送往了刚刚联络了钢骨进行了一波连锁摇人的老蝙蝠手中，隨后迅速返回了战场。
远方传来雷霆的轰鸣与钢骨的推进器气焰声，现在某人可能没机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缕阳光了。
莫名其妙的被招待了一个病人的老蝙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理论上来说，布鲁斯·韦恩的父亲，托马斯·韦恩的確是个技术高明、声誉良好的外科医生，但那个人也仅仅是曾经的托马斯而已。
但此刻老托马斯看著胸膛被贯穿出一个碗口大伤疤，有进气没出气的星火，也只能掏出针管死马当活马医了：
“取我的肾上腺素来。”
虽然因为酗酒问题早就被吊销了医疗执照，虽然前阵子已经非法行医一次害死了闪电侠，虽然星火这种外星人八成和地球人之间存在著极其巨大的生理差异..：
但又一次非法行医一一弹了弹针筒的托马斯不禁自嘲，不过这种罪责相比於自己在过去那些日子里所乾的其他事情，完全不值一提。
万一这外星姑娘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