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扭曲的现实
虽然布鲁斯还没见到猫女嘴里所说的那个所谓的『bff、君士坦丁堡来的战地记者”，但记者这个字眼已经足够让他猜出对方是谁。
在晚宴的一个角落，布鲁斯不出意料的见到了熟悉的人：
“乔伊·乔瑟夫·肯特。”
蝙蝠侠没想到对方在超人之外的身份居然会是个战地记者，这可比克拉克·肯特的常人生活要刺激多了。
“是我。”
在甜品餐桌前焦急步的乔伊听到布鲁斯的声音之后，猛地转头凑了上来：
“那你也是那个布鲁斯·韦恩？”
双方的目光交匯，確认过眼神之后，暗自互相点了个头。
“赛琳娜，帮我个忙。”
布鲁斯轻轻拍了拍猫女的腰，在她的耳边低语：
“阿福这会儿正忙，麻烦你去地下酒窖里拿来那瓶莱伊.925。”
那是一瓶价格略贵的龙舌兰，在蝙蝠侠的记忆里，酒窖里应该就只有一瓶，足够赛琳娜找上好一阵子了。
被支走的赛琳娜在离开前先白了布鲁斯一眼，轻轻拧了一把他的腰间后才恋恋不捨地转身离开。
“出踏马大问题了！”
乔伊上来就伸手在布鲁斯的上衣內外摸来摸去，动作之急切都让布鲁斯倍感不適：
“我刚才偷偷递给你的那个金属碎片呢？！”
“別摸了！”
感觉气氛有些焦灼的布鲁斯连忙拍开乔伊的手：
“我刚才根本就没来得及抓住那枚碎片！”
还真就是刚才，毕竟现在离他们偷袭小丑玛莎才过去了不过十分钟而已。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十分光景，一切却都已经大变样。
布鲁斯当然没有那个头盔碎片，他只记得在最后一刻自已根本就没能抓住它，所抓住的只有现在手中的香檳酒杯。
“碎片一定在你那儿，要不然你是怎么不被扭曲记忆的？就因为你是蝙蝠侠？”
听到这话的乔伊再三確认后，最后绝望地发现碎片的確不在布鲁斯身上，顿时急的直拍脑门：
“艹，那我今晚肯定就要完蛋了！”
布鲁斯依旧还是被蒙在鼓里，他不知道超人的焦急从何而来：
“超人，现在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情况就是我刚才跟玛莎互相爭夺头盔的时候出力太大，那顶头盔当场碎裂，伴隨著一场巨大的神力爆炸。”
想起这茬乔伊就感觉有些头疼：
“我猜就是那场爆炸把咱们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刚才爆炸的命运之盔里装著的可是秩序之主纳布的神力，这股力量强大到足以扭曲现实，逆转因果。
比如乔伊猜测自己当初能以肉体凡躯，对世界铸造者之龙巴巴托斯造成伤害，八成跟自己怀里揣看的那几枚碎片有点关係。
“那场爆炸八成是直接扭曲了我们的现实，按照某人的愿景造出了这样一个世界！”
提起变化，布鲁斯这才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超人和十几分钟之前战斗时的那个还是有了些微的不同。
对方的年龄似乎变得更大了点，身高也从与自己持平变成了略微比自己高出几厘米。
变得更像是自己曾经熟知的另一个克拉克·肯特。
更引人注目的是乔伊的脸上多出了两道伤疤，虽然疤痕不大也很浅，对於知晓对方身份的布鲁斯来说却十分扎眼。
任何伤疤都不会在氪星人身上长久存在。
布鲁斯现在明白为什么超人如此焦急了：“你的力量消失了？！”
“比这个更糟！”
氪星人的力量消失对於乔伊来说虽然足够致命，但更为要命的是乔伊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一分为二。
“我现在是个吃了一发飞弹轰炸后没死成，还拿了普立兹奖的传奇战地记者！”
当初乔伊在地中海东岸出外景的时候被当地武装的一发飞弹送上了天，这才开启了自已的第二世氪星人生涯。
而现在这段记忆已经逐渐发生了变化，命运的走向在那一刻產生了两条岔路。
在如今的记忆中，乔伊在地中海那场致命的袭击中倖存了下来，后续所发生的事情正在一点一点的从自己脑海中消失。
后续氪星人的故事正被独立出来，逐渐变为了一个外星小孩坠毁在大都市的市中心，
然后被秘密关押起来的一场事故。
“嘶！”
刚刚交代完事情因果的乔伊只感觉到脑袋隱隱作痛，很快这种偏头痛就变为了钻心剧痛。
此时他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自己从那枚炮弹轰炸后是怎么强撑著一口气坚持到救援抵达。
以及他在后续不久获得普立兹奖时熬夜写好的获奖感言。
刚才那场爆炸所带来的这个新世界正在逐渐自我完善，已经要把原来的乔伊给整个优化掉了。
“啊啊啊！找到那个碎片，蝙蝠侠！要不然我们可能会永远迷失！”
乔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经歷的一切究竟是一场真切的幻境还是被扭曲的现实。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十分需要找到那枚碎片来矫正自己以及另一个人的记忆。
力量丟失了可以再找回来，记忆丟失了那可就没有再寻回的源头与动机了。
布鲁斯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记忆现在依旧如此完好，可能的確是那枚碎片的功劳。
那枚碎片不管是什么东西，既然能击穿命运博士的头盔，肯定不是什么俗物。
想到这里他连忙出言询问：
“碎片不在我这里，那它可能会在哪？”
“我不確定，因为我记得你当时是抓住了碎片..：：.啊啊啊！”
乔伊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下这种情况，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的记忆是否可靠了，不过还有一件更迫在眉睫的事情要交代给布鲁斯：
“还有一件事一一黛安娜也在这里，她的状態比我还不对劲，记得一定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离我远一点！”
“乔伊！”
布鲁斯伸手扶住了因为剧痛差点前倾倒地的超人，正想著要不要先將对方扛到客房里施加一些医疗手段，背后就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天吶，乔伊这是怎么了？！”
是黛安娜的声音。
蝙蝠侠想起来乔伊刚才说的话，於是就准备出言先將对方塘塞过去：
“他可能是喝....“”
理由还未编完，没想到刚才还头痛欲裂的乔伊此刻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重新站稳了脚跟：
“我没事，就是突然恍惚了一下一一也许是时差没倒过来。”
布鲁斯看著乔伊的眼晴，发现对方显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超人下线了。
“我来扶著你。”
背后的黛安娜快步走了上来，伸手亲昵地挽住了乔伊的手臂，微微起脚尖，在后者的鬢角窃窃私语：
“对，咱们刚才讲到哪儿了？”
亚马逊人的身材本就高挑，穿著高跟鞋与一米九三乔伊站在一起，倒也是显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面对这样的举动，乔伊有些手足无措，红著脸做出了回应：
“哦哦，讲到....
”
“咳咳！”
布鲁斯轻咳一声，打断了眼前这对男女的调情：
“黛安娜，不介意的话，请先让我再跟乔伊说几句？”
“你知道我的名字，乔伊告诉你的？”
黛安娜轻轻一笑，隨手从自己的职业装上衣兜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黛安娜·普林斯，乔伊的女朋友。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文物需要帮忙处理鑑定一一来路正当的那种，可以打我的电话。”
接过黛安娜递过来的名片，布鲁斯看都没看一眼就將其塞入了上衣口袋。
神奇女侠的秘密身份是波士顿市区的一家古董工作室的鑑定专家，这对於蝙蝠侠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眼下的问题是养伊刚才交代自己一定要让黛安娜远离他。
布鲁斯找乔伊有事，而黛安娜却也不愿意就这么撒手。
她朝著布鲁斯露出了一个拒人千里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啊，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布鲁斯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黛安娜不喜欢眼前的自己。
哪怕他现在的设定身份是哥谭首富的公子兼乔伊最好的朋友。
不过想起汤米之前的发言，以及这场派对晚宴上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布鲁斯倒也不觉得奇怪。
没有哪个正常女人情愿让自己的男伴跟哥谭最臭名昭著的公子布鲁斯·韦恩多待上哪怕一秒钟。
在场的三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僵持境地之中。
咳？看著气氛有些不对劲的乔伊本来清了清嗓子说上两句。
黛安娜一个眼神，他顿时就把要说的话给恋了回去。
布鲁斯现在算是想明白为什么刚才超人还没丟失记忆前说他今晚要完蛋。
以及千叮哼万嘱咐地让自己確保黛安娜远离他，
这个新的世界里，他俩是情侣关係，而且还是其中一方过於强势的那种。
观察著黛安娜盯著乔伊的炙热眼神与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布鲁斯很確信这一点。
自己要是不管的话，今晚这一场派对结束，她八成是得直接把乔伊给当场拿下了。
以防万一的布鲁斯再次出言確认：
“还记得碎片的事情吗，乔伊？”
“什么碎片，当时我被轰炸后扎进体內的那些弹片吗？”
蝙蝠侠预料之中的得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回答：
“那些碎片当然早就没事了，你的父亲他亲自操刀把他们取了出来，真的是很感谢他。”
“那就好。”
布鲁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仿佛他真的很关心乔伊那原本不存在的伤势一般。
新的世界居然处处都显得很合理，超人是战地记者，曾经被一发炮弹轰炸过，死里逃生。
这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脸上有两道疤痕。
此刻猫女正好拎著那瓶莱伊925走了过来，她有些著恼地隨手一甩，就將整瓶酒朝著布鲁斯拋了过来：
“这瓶破酒可真是让我找了半天！”
看到这一幕的布鲁斯心里直突突，雾时间都有些手忙脚乱。
要不是他作为蝙蝠侠的生理心理素质双重过硬，差点没能接住这瓶价值三百万刀的龙舌兰酒。
招来侍者为在场四人都调製一杯后，布鲁斯与对面的这对“情侣』轻轻碰杯，结束了这一场略有收穫的谈话：
“抱歉我得先失陪一会儿，酒水饮料食品自取就是，这瓶酒也是你们两位的了，客房在楼上，祝你们玩得开心。”
至於乔伊之前交代自己的事情？
蝙蝠侠觉得自己应该先捡著要紧的事情做，比如找那枚同样蕴含著神力的金属碎片。
对方还交代的另一件事情？
强行把他俩拆开不知道得多费多少口舌与时间。
有这个閒工夫，不如先去找那枚金属碎片。
有了碎片，给她俩找回记忆，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如果找不到碎片，那么自己就得启用备选方案。
直接去找当时在场的另一个当事人一一玛莎。
至於在超人与神奇女侠的事情？
蝙蝠侠选择暂且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