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回归记忆
蝙蝠侠对於小丑的回应是再度抬手丟过去的一张餐盘。
这一次的目標是对方手中的手枪。
此刻蝙蝠侠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唯有先拉平差距，才有击倒对方的可能。
“哦吼~准头退步了不少啊，蝙蝠！”
餐盘终究只是餐盘，而非蝙蝠鏢，小丑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躲了开来，还不忘再说上几句俏皮话：
“你最近是转行马戏团杂要了吗？”
小丑再隨心所欲地朝天开了一枪，现场的宾客尖叫四起，终於是逃了个乾净。
蝙蝠侠见状，作势向前，准备依靠现场的那些混乱中被倾倒的餐桌家具作为掩体，先行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说五步之外枪快，五步之內枪有准又快，但对於武术精通的蝙蝠侠来说，枪械的威力也並非那么致命。
对方有枪也没什么可怕的，持枪的人又不是死亡射手或者丧钟。
蝙蝠侠自信自己能躲得过小丑这种二流枪手的射击。
这场对峙最终贏的大概率还会是自己。
“真是让人伤心啊，你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的枪法。”
小丑已经看出了蝙蝠侠的小算盘，虽然很生气，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並非那种枪法通神、能打得中早有防备的蝙蝠侠的神枪手。
他一手掩面，一手抬枪，手中的史密斯-韦森5946手枪再度对准了蝙蝠侠的方向，只不过枪口却稍稍右移：
“不过好在我也並不是非得射中你才行一一你觉得那只小猫咪能躲开这一发子弹吗，
蝙蝠？”
因为此刻他发现了一个更好瞄准的目標。
猫女。
在大厅里的各类家具组成的临时掩体后辗转腾挪的蝙蝠侠都不用回头看就意识到是谁来了。
无视劝告，出於好奇心跟著布鲁斯前来的赛琳娜此刻面对著黑洞洞的枪口，顿时手足无措，整个人都陷入了机械性的僵直之中。
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在巨大的恐惧中麻木，只得下意识地抓紧在场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救救我，布鲁斯！”
蝙蝠侠记得自己明確告诉过对方不要跟过来，奈何她就非得要过来给自己添乱。
他很確信现在的这个猫女可没有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一样的高超身手，这一枪对方肯定是躲不过的。
“啊哈~我们的护使者此刻准备好了吗？
看到猫女的小丑越发高兴，手指扣住了扳机，蓄势待发，声音也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你最好准备好了，蝙蝠，因为我可是已经准备好再度摧毁你的一切了！”
“啊，不对一一我好像忘了一些手续，比如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讲一个绝佳的笑话？”
在子弹出膛之前，小丑的情绪又重新变得稳定了下来，因为他此刻又想到了一个无聊的烂笑话，就如同往常一样：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一一好奇心害死猫。”
隨后他就毫不犹豫地给猫女送上了这一个熟知的致命的玩笑。
砰！
蝙蝠侠手中刚刚捡来的酒瓶拋投而出在半空中飞向了刚刚扣动扳机的小丑，酒瓶还未砸中，猫女那边就已经被一颗子弹击中，捂著腰腹部应声倒地。
刚刚射出一枪的小丑这次就没了躲避投掷物的时间，被蝙蝠侠扔出的酒瓶砸了个正著，手中的枪脱手而出。
“你这个混蛋！”
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行动如同一阵狂风的蝙蝠侠越过了他与小丑之间阻隔的数道障碍，贴近了对方。
作为人类歷史上最强大的武术大师之一，蝙蝠侠在这种距离內对付一个不持械的暴徒完全是手到擒来，哪怕这个暴徒是小丑。
蝙蝠侠一把掐住了小丑杰克的脖子，將其损倒在地：
“你为什么还会存在？！”
“哈哈哈哈！我为什么存在？也许是因为某个人迫切地想要我再接著跟他开个玩笑？
”
小丑大声狂笑：
“你看看这一场玩笑如何？有没有给你带来一些熟悉的感觉？罗宾、蝙蝠女、猫女..
哈哈哈哈，无能的小蝙蝠保护不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咚！
蝙蝠侠没有回话，也放弃了问询，他只是用力將小丑的后脑勺在地板上重重一墩，发出一声闷响：
“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小丑这些话的目的很显然是为了激怒自己，而现在他只能说对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布鲁斯一只手將小丑钳制在地面。
另一只手照著小丑的惨白而又挣狞的面部狠狠出拳，一拳接著一拳，打得鲜血四溅，
砸得血肉横飞。
每一拳都释放著自己內心深处的黑暗与压抑。
此刻的他不再把暴力当做施加威或者获取情报的手段，而是將其当成了最终目的。
底线早就已经被打破，暴怒状態下的蝙蝠侠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再度逾越那条线。
“停下来，布鲁斯！”
一旁的声音將蝙蝠侠从发泄狂怒的状態中拉回，一只灵巧修长的手拽住了他的袖口一角。
“赛琳娜？！”
布鲁斯如梦初醒一般鬆开了早已不成人形的小丑，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猫女，伸手准备查看对方腰间的伤口：
“我刚才看到了那颗子弹击中了你！”
儘管依旧处於恐惧之中，猫女还是在短暂的犹豫中握住了布鲁斯那双染血的双手。
对方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过於奇怪，不管是气质还是眼神，都完全不像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声色犬马的混蛋布鲁斯·韦恩。
“因为有这个东西。”
猫女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小块平坦的金属碎片，此时它正闪烁著金黄色的光泽，就是它刚才挡下了那一发子弹：
“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吗？玛莎与托马斯都给我准备了成人礼的礼物，而你却在夜店里玩了一天一夜，根本就忘记了这回事。
第二天我追著你討要，你不知道隨便从哪里找来这块金属碎片递给我应付了事。”
“我...我...”
蝙蝠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当然不记得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是这个现实的那个布鲁斯·韦恩。
不过他倒是可以从之前脑海浮现出的那些其他有关於布鲁斯·韦恩的记忆中略窥一二，这的確像是对方能做出来的混帐事。
而这个倾心於布鲁斯·韦恩的女孩就这么把这片一眼看过去就毫无用处的金属碎片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离身.....
所以说蝙蝠侠对於那个“布鲁斯”的评价没有丝毫问题，他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禽兽、出生、寄生虫。
“你当然不知道了，布鲁斯。”
赛琳娜此刻看向布鲁斯，有些事情一旦被看破，之前因为爱而施加的一切滤镜都会消失，这让她能看明白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认识我和阿福，你是布鲁斯，但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布鲁斯，我说的对吧？”
蝙蝠侠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玩意发光，喏~给你~”
猫女將手中发散著金色光芒的金属碎片递了过来：
“你今晚一直在找寻些什么东西，也许就是这个？”
这是命运之盔的碎片，乔伊在一个多小时前当面嘱咐自己一定要找到的那件东西。
蝙蝠侠伸手郑重地接过金属碎片。
此间事了，一个新的疑问又涌上蝙蝠侠的心头。
如果说碎片一直就在猫女的身上，自己的身边，那么之前自己为什么会在远离庄园时多出来那些本该不存在的记忆？
究竟是庄园內的什么保护了自己的记忆不被覆写？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深处的客房內。
出於布鲁斯·韦恩办事时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的初衷，乔伊与黛安娜所在的这间客房远离喧囂的大厅，同时也有著不俗的隔音效果。
这就导致了他们对於派对现场发生的那一场骚乱毫无觉察。
此刻黛安娜正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乔伊身上，在自行做工完毕后，曲线英武硬朗而又不失柔和之美的上半身向下倾倒，贴在了乔伊胸前。
而她身下的乔伊则仰面躺在床上，双手被绳索紧紧束缚在胡桃实木製成的床头动弹不得。
趁著此间事了，乔伊也晃了晃自己手头的绳索：
“我现在能重获自由了吗，我的『女王陛下”？”
“当然不行。”
黛安娜趴在乔伊坚实的胸膛之上，在这休息的片刻用自己冰冷的手指挨个划过对方胸前那干数道两厘米不到的伤疤。
这些伤疤如他所说，是因为在出外景时被炮弹轰炸后的弹片入体造成的，是他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徽章。
黛安娜一道一道地摸过伤疤然后计数，用以解闷，等待著对方恢復状態，直到她突然感觉摸到了一片片尖锐的金属，以及鲜血。
“啊啊啊啊啊！！！”
阴暗的房间內此刻却遍布金光，隨著金光一同传来的，还有乔伊的痛呼声。
隨著另一头蝙蝠侠取回了那一枚命运之盔碎片，乔伊也开始发生了异变。
乔伊身上的十数道疤痕此刻刺出了尖锐的金色金属碎片，包括脸上的那两道伤疤也是如此。
他的全身鲜血喷涌，这种刺痛让乔伊有些难以抑制地大声呼喊，躺在床上不断地扭动著身躯。
好在是之前两人所玩的一些情趣小游戏暂且提前固定住了乔伊，要不然他此刻就得顶著一身金属碎片遍地打滚了。
本就是与乔伊零距离接触的黛安娜也被突然出现的碎片刺中了身体，这一刻两人的鲜血再次交融。
命运之盔的神力让本就含有神性的双方记起了一切。
乔伊的面部与身上那一道道伤疤根本不是由炮弹的弹片所造成的，而是命运之盔。
命运之盔在之前的爭夺过程中碎裂而发生了剧烈的神力爆炸。
蝙蝠侠所在的方向被玛莎所保护，免於遭受第一波的物理衝击，而乔伊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那些碎片就宛如炮弹的弹片一般四散开来，径直嵌入了乔伊的身体与面部，造成了数十道的伤疤。
在乔伊还未来得及恢復的时候，暴走的神力就直接將在场的四人以及哥谭市乃至整个地球都捲入了进来。
这些不受控的神力本身就拥有足以划定命运，改写因果的力量。
而最终，爆炸的余波扭曲了整个星球，依照在场数人的愿景，扭曲出了一个全新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