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生物力场异常
料理了地震博士闹出来的这些许喧囂后，马克领著乔伊返回了前者的家中。
从礼貌的角度来讲，这场被打断的家庭晚宴怎么说也得有个结尾。
“我再確认一下。”
乔伊甚至还有空从尚处於白天的地球另一端买来的一块滑板作为伴手礼，梢给早已不再是婴儿的奥利弗：
“你这个弟弟不会在咱们回去之前就从12岁突然变成21岁吧？”
“当然不会，奥利弗已经觉醒了超能力，这就意味著他已经逐渐向维星人的方向转变。”
回想起这个有关於维星人的年龄知识，马克心里又是一突，因为这也是自己的父亲全能侠告诉他的：
“维星人的年龄越大，衰老得就越是缓慢。”
奥利弗的母亲是来自外星的螳螂人，他的母族寿命哪怕是与人类相比也属於极为短暂的程度。
用人类的“朝菌不知嗨朔，不知春秋”来形容可能有些过於夸张，但对於维星人来说却恰到好处。
因为这些螳螂星人究其一生也大都活不过一个完整的地球年，更何况寿命以千年计的维特鲁姆人。
现在年仅一岁就有著十岁外貌的奥利弗应该会在他的另一半维星人血统的影响下保持在青春期很久，就像是普通的人类小孩一般。
“那就好。”
听到这个消息的乔伊倒是长舒一口气，手中作为礼物的滑板总算也是没必要再度进化，换成xbx或者5090了。
两人的飞行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在这期间，乔伊终於有机会从马克的口中了解到『维特鲁姆星”与后者的父亲全能侠的故事。
这简直就是乔伊各种意义上的『老家”氪星故事的翻版。
一个热衷於扩张的军事帝国，一个潜伏在地球等待时机的潜伏者，以及一个愿意为了地球上这些原始人与自己的同胞作对的『叛徒”。
在全能侠向马克摊牌的那一刻，摆在马克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与父亲全能侠一起完成他的任务，为维星人征服地球；要么就选择站在地球一方，与其他人类反抗者一样，被维特鲁姆人一块碾碎。
马克选择了后者。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全能侠是整个地球乃至整个宇宙最强大的个体之一，失去了全球护卫队的七人组后，整个地球上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个足以与全能侠匹敌的超级英雄。
初出茅庐的马克在那场战斗中挨了人生中最重的一顿毒打。
在全能侠的眼里，马克为了地球人而战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理喻的。
维星人的力量过於强大，地球人对他们而言甚至连原始人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群比较聪明的蚁。
全能侠或许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儿子，但这样的爱终归会与地球本身一起化作乌有。
他只是想让马克趁早认清这一点而已。
无论是对地球的爱，还是对人类的爱，在维星人那动輒以千年计的生命面前早晚会消磨殆尽。
既然如此，地球是今天被征服，还是五千年后被征服又有什么区別呢？
“好了马克，不要再说了。”
乔伊加快飞行速度，主动打断了马克的讲述：“快到家了。”
接下来的故事乔伊已经从网际网路上知道了一一全能侠在贏得与马克的战斗后，却主动选择放弃自己的使命，离开了地球。
翻找过往的痛苦记忆让马克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没必要再他回忆下去了。
“也许有些话不该我来说，但是吧，”乔伊觉得这个全能侠显然也跟其他的维星人不是一路人：“我觉得你的父亲全能侠还是爱你的。”
仅从马克的描述来看，全能侠都已经足够推开一块跟德克萨斯州差不多大小的小行星，有这等力量的人，乔伊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想打死现在的马克估计都用不了三拳。
“我知道。”
这话对於情绪低沉的马克来说可没有什么宽慰的效果，倒不如说这正是他烦恼的来源之一：
“我的父亲爱我，他是地球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之一，拯救过无数人的生命，但他也同样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会子手，为什么？”
绝大多数男孩在少年时都曾经以自己的父亲为偶像，马克也不例外，但全能侠的双面人生所带来的割裂感让无敌少侠无所適从。
更何况维星人对於地球的征服也不会因为全能侠的擅离职守而终止，他们看上了地球，那就一定会將其征服，纳入帝国的版图。
全能侠不这么干，维星自会安排其他维星人来干。
“別这么愁眉苦脸的，起码你的日子过的比我好多了——等哪一天吧——”
马克与自己相似的境遇让乔伊天然地愿意去帮助对方，可惜心理疏导並不是乔伊的强项，他顶多也就是擅长用一用拳头来修正別人的胡思乱想。
或许俩人互相交流交流，倒霉蛋马克能从乔伊那同样倒霉的过往里找到点平衡也说不准：
“我或许可以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我是超人』没错，但並不是丧户世界里那些人所以为的那个超人。”
只不过眼下是没有那样的时间了，很快乔伊就与马克一同抵达了家中。
看到马克推门而入，他的母亲黛比明显是鬆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眉宇间那散之不去的忧愁也消弹了些许。
確认了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后，黛比勉强朝著乔伊这个客人挤出了一丝笑容：
“饭菜还留著，我再去热一下。”
“不用了。”
处理地震博士並没有耗时太久，但乔伊与马克在空中的閒聊已经消耗了太多时间，这一餐本身就是礼貌性质的，他这样的氪星人早就不存在吃不吃饭这一说。
“奥利弗在哪？”
乔伊取出了准备好的滑板，却在客厅里找不到马克那个紫色皮肤的弟弟：
“我给他换了一件更合適的礼物。”
“奥利弗，你跑哪儿去了！？”
接收礼物自然是本人在场才显得礼貌，马克的母亲作为亚裔在家教这一方面更是关注，与马克寻找半天，这才在楼梯背面的夹缝里找到了奥利弗。
“我才不要过去！”
一改往常的灵动活泼，现在的奥利弗蜷缩在这个隱蔽的角落，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与乔伊碰个面，接受那一块他一直很想要的滑板：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他很嚇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乔伊之前救了我们的命！”
黛比探手將飘在空中的奥利弗抱在怀里，发现诺兰的儿子正在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全身冰凉得几乎与外界的气温等同，赶忙轻拍安抚：
“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这突发的意外情况让马克也头大如斗，前面他也说过，自己的这个弟弟是全能侠诺兰与外星球的螳螂人所诞下的儿子，其生理结构与维星人、人类都略有不同，真生病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救治：
“怎么办？要我打电话给西塞尔吗？”
正当马克两眼抓瞎走投无路得都准备给西塞尔打电话时，乔伊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放下滑板，当即垂直起飞，飞离了马克的家中，直到升入平流层。
不消片刻，確认了情况的马克也追了上来，朝著乔伊报了个平安：
“奥利弗恢復正常了，他说谢谢你的礼物。”
道谢之后，紧接著就是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想知道。”
之前地下洞穴的那些昆虫就面对乔伊就唯恐避之不及，现在马克的这个弟弟也是如此，他们这一类生物也许是有著比人类和维星人更敏锐的生存直觉，察觉到了一些连乔伊本人都没能察觉的东西。
五指张开放在面前，乔伊第一次细致地观察自己身上的生物力场，发现確实与印象中的感觉不太一样：
氪星人的生物力场是黄太阳光下细胞能量泄露的外在表现，一般情况下都是像一盏不温不火的低功率夜灯。
只有在进入战斗使用能力时，外在的生物力场强度也会隨著氪星人本体细胞的能量爆发而急剧攀升。
但这样的攀升也是有跡可循的，哪怕是乔伊在一瞬间举起地球，生物力场的强度隨著他出力的增大同步变化，也总归是有合理的增长曲线，
而现在的情况是生物力场的波频完全紊乱了。
硬要比喻的话，以往的生物力场强度变动以函数形式体现，无论增幅还是跌落，更像是一条指数函数曲线。
现在的生物力场就像是一个不规则锯齿状的函数，无论是增幅还是跌落，都伴隨著巨大的波动。
这倒没有给乔伊本身的战斗状態拖什么后腿，非要说的话，乔伊冥冥之中感觉这样的变化更像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善於战斗。
且更具有威胁性。
考虑到乔伊自己身体的內核並非是单纯的氪星人，他的生物力场所辐射散播出的讯息在一些『第六感”敏锐的物种潜意识里，想必很可能是涉及生死存亡的致命威胁。
这才有了前后那些昆虫与马克的弟弟莫名地陷入恐惧与僵直的情况。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几乎所有生物在感知到威胁时，都会触发一系列复杂的防御/攻击反应机制。
这些巨型昆虫如此，马克的弟弟奥利弗也是如此，甚至於现在生物力场的辐射方式发生尖锐变化的乔伊很可能也是如此。
问题是这完全没道理啊，在这个世界能有什么巨大威胁会激起自己潜意识里的进攻性戒备？
除非是“时间差不多了。”
忧心的乔伊没有回答无敌少侠的疑问，只是在夜空下打发对方儘快离开：
“是时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