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条件，孤鹰，遗產！
听到奇洛的名字。
夏尔目中露出异色。
在原著中，奇洛因为触碰哈利，引发了哈利身上的保护魔法而死。
一身魔法几乎一点都没发挥出来。
连带著伏地魔也是仓皇逃走。
没想到这一次。
奇洛竟然还活著？
看来伏地魔对他进行的改造，力度当真不小。
不过就算他能活下来。
为什么非要想见自己？
夏尔脑海中念头转动。
片刻后。
向著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校长。
“我不想见他。”
去见奇洛，对夏尔有什么好处？
对曾经的敌人奚落、嘲讽一番？
夏尔没这个兴趣。
並且这事情也不能说没有风险万一奇洛在伏地魔那里学了个什么能玉石俱焚的魔法。
当著邓布利多的面跟自己同归於尽了呢？
魔法界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伏地魔都能阴沟里翻船。
自己就没这个可能吗？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这种死法，夏尔都没法接受，
所以最合理的做法。
当然是拒绝。
而听到夏尔的回答。
邓布利多也並不感到意外。
眼前这个小，在他的几次接触中，確实有著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谨慎。
或许也正是这一点。
才令夏尔在那场禁林试炼中，有著力挽狂澜的表现。
邓布利多此时也没有跟夏尔说什么虚的。
不管是出於想让夏尔配合获取奇洛的情报，
还是出於要感谢夏尔力挽狂澜拯救所有人的表现。
足够丰厚的表示，是必不可少的。
他先前的一发守护神咒，可还不够这样的份量。
於是邓布利多开口道。
“你放心。”
“我可以发誓，他绝不会有任何施法的能力。”
“我会全程保证你的安全。”
“另外——”
邓布利多认真道。
湛蓝眼眸诚恳的看著夏尔。
“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
“只要是不违反我的原则，任何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做。”
听到这话。
夏尔的目光才微微闪动。
邓布利多拿出来的筹码，无疑是诚意十足了。
让这位最接近神话级的巫师，帮自己做三件事么？
以邓布利多在魔法界的实力和人脉。
这个承诺，份量重得惊人。
甚至有可能撬动尼可·勒梅这种层次的炼金术大师。
有这样的好处，再加上邓布利多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么奇洛，倒是可以见一见了。
於是夏尔才微微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这才鬆了口气。
连忙带著夏尔离开医务室，穿行在走廊之中。
片刻后。
在一个楼梯口，隨著邓布利多魔杖挥动，
一截夏尔从未见过的陌生楼梯，便挪移过来，载著他们向城堡地下坠落。
注意到夏尔惊讶的神色。
邓布利多解释道。
“霍格沃茨城堡里的秘密，可不止你们学生发现的这些。”
“千年前四位创始人在黑暗血腥的时代创立霍格沃茨，初衷是为了保护小巫师，给魔法界留下火种。”
“但他们也做好了霍格沃茨被发现后，殊死一战的准备。”
“正因如此，那时的霍格沃茨除了是一座学院。”
“更是一座坚固的战爭堡垒。”
“虽说在千年时光中，曾经很多为战爭准备的魔法都已经烟消云散，但还是有一些东西留下来了的。”
“只有真正继任霍格沃茨校长，才能拥有获悉这些的权限。”
隨著邓布利多的话语。
楼梯带著他们一路向下。
已经坠落到了比地下魔药教室更深的地方。
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依旧能感受到千年前所遗留下来的那种紧绷、肃杀之感。
夏尔更是惊论的发现。
系统面板上，自己几乎所有的魔法相关能力，上面的光泽像是受到了某种压制。
要比之前暗淡不少。
邓布利多则是適时开口道。
“不必担心。”
“这是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乃是千年前用来关押潜入霍格沃茨间谍的牢房。”
“在那里，四巨头留下了极为强大的魔法，可以禁止被关押的对象施展任何魔法或是类似魔法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阿兹卡班，也不如霍格沃茨的这间牢房更为牢不可破。”
夏尔眯了眯眼睛。
对於霍格沃茨存在牢房，他倒並不感到有多意外。
毕竟城堡管理员费尔奇，还信誓旦旦的提到，霍格沃茨保留著不少禁闭室。
里面还有各种对学生施加惩罚的刑具。
多出一间牢不可破的监牢，这倒也不算什么。
让他意外的。
则是邓布利多提及的这段魔法史课本上都没有的內容。
千年前，霍格沃茨还会有间谍潜入？
使用的是魔法，或者类似魔法的能力？
夏尔对此有些不解。
“校长。”
“千年前，四巨头建立霍格沃茨时，不是为了从猎巫行动的麻瓜手中保护小巫师么。”
“那敌人，应该是麻瓜才对。”
“他们是怎么能混入霍格沃茨作为间谍的？”
邓布利多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曾经巫师的敌人，当然不止是麻瓜。”
“如果仅仅是麻瓜，虽然他们人数眾多，但一个麻瓜混淆咒，或是別的防护魔法，就足以在麻瓜城镇中维持住巫师聚集地。”
“或者更为极端一点。”
“当时的巫师，被逼急了的话，完全可以用夺魂咒之类的手段，控制麻瓜国王。”
“那也足以为巫师创造出一片棲息之地，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就连四巨头那样强大的巫师，都得来建立霍格沃茨城堡？”
说到这，邓布利多的神情掠过几分阴霾。
“当年魔法界的敌人之中，除了麻瓜外，確实还有一些出於各种理由投诚、背叛的巫师。”
“但相比起四巨头，那不过是跳樑小丑，不值一提。”
“令四巨头忌惮，令当时魔法界用各种方式都无法抗衡的敌人，似乎另有其人。”
“但歷史，並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记载。”
“哪怕是我也无从知晓。”
夏尔心头则是微微一沉。
赫奇帕奇女士的意志在离开前，还在对自己千叮万嘱咐。
必须要维护国际保密法不被推翻。
否则魔法界的末路都將到来。
千年前魔法界的敌人，现在莫非还一直存在么？
不过很快。
夏尔就没有再纠结这些。
跟著邓布利多。
穿过狭窄、墙壁上点著火把，但依旧昏暗的走廊。
他们来到了一扇厚重的由不知名金属打造的门户前方。
熟悉的身影正好从中走出。
油腻腻的头髮，穿著黑色长袍，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正是斯內普。
他走出来的时候，从门扉缝隙中，还流淌出浓郁、刺鼻的魔药味道。
而在这股魔药味道之中。
还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慄的腐臭味道。
像是有一具活尸一般。
邓布利多看向了斯內普。
斯內普则是摇了摇头。
“那个人在改造他的时候，动了手脚。”
“他的魔力確实增强了，但作为代价，哪怕不受到这样的创伤，他最多也只剩下两三个月的生命。”
“那个人从未想过要真的让他活下来。”
“现在哪怕有魔药吊著，他也隨时有可能断气。”
“要问什么就快问吧。”
听到斯內普的话语。
邓布利多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惋惜之色。
“奎里纳斯·奇洛，那是个真的拥有出色才能的天才。”
“他本该前途无量的，可惜，走错了路。”
“与伏地魔为伍，哪怕获得了力量，也將承受常人难以想像的代价。”
斯內普像是被刺了一下。
脸色更加阴沉。
就连手掌都紧了。
邓布利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不由得挤出了尷尬、抱歉的表情。
隨后赶忙带著夏尔，向著牢房之中走去。
一进入牢房。
映入眼帘的景象，登时令夏尔瞳孔也为之一缩。
被金属链条牢牢捆缚著的，正是一头已经快如同烂泥一般的怪物。
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要不是有密密麻麻的管子连接在其身上，將一些魔药注入其体內，维持著它的生命。
夏尔毫不怀疑。
不出片刻，这头怪物便会彻底失去生息。
而这头怪物的头颅上，那张人面，就是唯一能让人將其和奎里纳斯·奇洛联繫起来的地方了。
此刻。
听到邓布利多和夏尔进入牢房的动静。
奇洛艰难的抬起了头。
在这种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
伏地魔留在他身上的五足怪改造，其影响似乎消退了大半。
令这个鹰院这些年来最为出色的天才，终於取回了一些人类的理性和智慧。
他看著夏尔，声音轻微。
“真没想到。”
“布置得那么縝密的计划，竟然是被你这样天赋这么差的小巫师给破坏。”
“你早就猜到是我有问题了对吗？”
夏尔对此一言不发。
既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否认。
更没有炫耀或是奚落。
他只是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神情警惕，手里著魔杖。
似乎隨时准备应对奇洛的临死反扑。
奇洛幽幽嘆了口气。
“真是个谨慎的小。”
旋即。
他又苦笑一声。
“放心吧，被这些链子缠著，別说我现在这幅样子了。”
“就算还完好无损，也休想用出什么魔法。”
“更何况还有邓布利多在你身边，这个魔法界，恐怕还没人有本事当著他的面伤害你。”
但不管奇洛说什么。
夏尔都不为所动。
邓布利多的目中露出讚赏之色。
接著便神情严肃的向著奇洛开口问道。
“奇洛，你想要见夏尔，现在你也见到了。”
“是时候把你了解到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或许，这还能稍稍弥补一下你的罪孽。”
奇洛则是嘴笑了起来。
他再也不是那幅曾偽装出来的唯唯诺诺的样子了。
努力的昂起脑袋。
强撑著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
“不，我不是为了弥补罪孽。”
“我只是单纯为了证明一件事，就算是面对黑魔王，我也没有输得一败涂地。”
“他確实可以取我性命，但我，也窥探到了他的秘密。”
旋即。
奇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就在邓布利多都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咳死的时候。
奇洛嘶哑著声音道。
“他的黑暗，远超你的想像。”
“邓布利多，我从未见过如此支离破碎的灵魂。”
“我想只有一个魔法，能將灵魂摧残到这种地步，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
听到奇洛透露出的信息。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
像是一个一直以来的猜想终於得到了验证。
在他身边的夏尔，听到邓布利多在喃喃低语。
“果然是这样么？”
“魂器。”
“就是不知道，他製造了多少个”
对於这些对话。
哪怕早就知道这意味著什么。
夏尔依旧是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神色波动。
更是连一点掺和进去的兴致都没有。
怎么对付伏地魔，那是邓布利多该操心的，
自己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只想安心种树罢了。
摧毁魂器的任务，还是让邓布利多安排给救世主吧，
千万別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而这时。
奇洛像是对这些也失去了兴趣。
他不再去看邓布利多。
而是看向了夏尔。
向著夏尔询问道。
“之前你跟我说，你看过我关於巨怪的那篇论文。”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真的认可我的猜想？”
同时。
奇洛的目光还越来越亮。
“之前我在禁林里布置的时候。”
“本还想操控一些巨怪的，这些皮糙肉厚的傢伙，数量多起来以后还是很有几分难缠的。
“但我发现禁林里的巨怪，一头都没有了。”
“还有，禁林巨怪留下了一些祭祀的痕跡。”
“这是不是跟你有关？”
说到这的时候。
奇洛的目光已经呈现出一种反常的狂热。
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孜孜以求的目標。
“你就是巨怪祭司。”
“我没猜错，对吧？”
“可以使用魔法的巨怪祭祀，是真实存在的！”
夏尔依旧是一言不发。
但目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几分钦佩。
奇洛並没有猜出完整的真相。
但也已经很接近了。
能从这只鳞片爪中猜出巨怪祭司就在禁林巨怪聚落中。
奇洛的头业，確实聪明。
而此时。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猜想被验证。
令奇洛的心情极为激动。
他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些批判我的蠢货，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远见卓识，我是对的！”
邓布利多惋惜的摇了摇头。
“奇洛。”
“伍本有机会验证伍的发现，在魔法界一鸣惊，乃至在魔法史上留下属於伍的一页的。”
“可一切，都因为伍的行错踏错，被彻底毁了。”
“伍会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奇洛的笑声，渐渐低沉了下来。
他的面上，露出了自嘲的神色。
“是沙。”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我这一生，简直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来到霍格沃茨的这一年，简直就是人小丑。”
“黑魔王拿我当棋子，当一人隨意操控摆弄的躯壳。”
“而伍白魔王，则是拿我当磨刀石，想让我陪愚蠢的救世主玩过家家的游戏。”
“我装了几人月的唯唯诺诺的结巴来著？记不清了。”
“每天都要扮演小丑，忍著大蒜的臭味，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最后落到这样的结局—“
奇洛顿了顿，目光像是燃烧著火焰。
“我不后悔。”
他昂著头。
“我是奎里纳斯·奇洛。”
“拉文克劳学院几十年来最天l的学生。”
“就算是墮落，就算是为膀。”
“我也要轰轰烈烈，做出一番大动静来。“
“我绝不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扮演著一人结巴，一人怯懦的小丑！”
奇洛笑得肆意畅快。
可他的生命气息。
却在这笑声中，极速流逝。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头。
声音冷漠。
“奇洛。”
“你太高傲了。”
“是高傲导柳了伍的粉丫。”
“但伍现在还不能死。”
“伍必须接受威森加摩的审判，得到伍的判罚，才能离开这人世界。”
奇洛对此。
则是勾起了嘴角。
露出讥讽之色。
昂著头。
神情高傲。
“审判？惩罚？”
“拖著这软躯体，在威森加摩法庭上，被一群道貌岸然、实则无能的垃圾个个点点？”
“我简直已经能看到他们那软令我作呕的样子了。”
“在这个世上，没仇有资格审判我。”
寸一刻。
邓布利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连忙挥动魔杖，想要阻止奇洛的动作。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无法使用魔法，奇洛却还能用这具快要烂透的肉东，最后挣扎。
他奋起最后的力气，挣脱掉了向著他输入魔药的管子。
然后昂著头。
猛然撞在一旁的芳壁上。
像是伤痕累累的孤鹰，狠狠撞在悬崖上。
剎那间。
他最后那点风中残烛般的生命。
也隨之消散。
目睹这一幕。
就连邓布利多都不由得失神。
良久后，七发出一声嘆息。
奇浴“这是何苦呢？”
接著。
邓布利多想起了什么。
看著夏尔好像有点恍的样子。
他赶忙捂住了夏尔的眼睛。
“孩子。”
“似看这人。”
“这不是伍该看的东西。”
“走吧，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在灌院喝上一杯热茶。”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而此时。
令夏尔神情恍惚的。
倒不是眼前那血腥惨烈的景象。
而是就在人七，邓布利多注意力被奇洛的举动所吸引时。
一阵微弱的精神波动，涌入了他的业亢。
这种感觉正是他曾经练习过的奇洛自创魔法一一巨怪沟通咒。
夏尔本已经准备运转大业封闭术，將这阵精神波动逐出自己业亢。
却发现隨著这阵精神波动传来的。
倒不是什么“夺舍”，或是精神攻击，亦或是诅咒。
而是一篇还未完成的论文。
奇洛微弱的声音响起。
“这算是我留给值的礼物吧。”
“就当是对伍帮我验证巨怪祭祀猜想的回报。”
“最后—”
奇洛的声音在公速消散。
“小心。”
“那人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