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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
  直到车上高速。
  顾以南突然开口:“你和晚晚,到底是什么关係?”
  江远回:“就是教练和选手的关係。”
  “那她为什么叫你爸爸?”
  “之前打赌输了,开玩笑这么叫的,闹著玩呢……”
  江远说完,车內恢復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和窗外掠过的风声。
  片刻,顾以南又问:“巧克力?”
  “噢,带了。”
  江远应著,心中却在滴血——
  忍痛费20点积分。
  没办法,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金主喜欢吃,只能给她买了。
  他將巧克力递过去。
  顾以南双手握著方向盘,微微侧头,朝他张开了嘴。
  江远一怔:“要我餵?”
  顾以南皱眉:“不然呢?我在开车。”
  “……”
  江远心里嘖了一声!
  刚才在高架上,她明明单手控方向盘看手机。
  怎么这会儿就腾不出手了?
  这女人,难道不是馋巧克力——
  而是真饿了?
  怎么说呢……虽然她长得好看,但毕竟是晚晚妈妈,自己是一点越界的想法都没有!
  江远寻思著,怎么委婉的提醒她这件事。
  察觉到他的迟疑,顾以南语气带上了不悦:“愣著干什么?”
  “我刚从外面回来,手上有点汗……”
  “用纸巾包著。”
  话已至此,再推脱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江远剥开包装,用纸巾裹好,递到顾以南嘴边。
  巧克力触碰到温软的唇瓣,隨即在她口中融化开来。
  一股幸福感驱散了她眉宇间的冷峭。
  连带著,她的声音也跟著软化下来:“谢谢弟弟。”
  听到她这该死的语气。
  江远右眉毛一跳。
  眾所周知。
  左眉毛跳为吉,右眉毛跳为封建迷信,不必在意。
  ……
  ……
  仁恆湾城,江景顶层豪宅。
  江远换上拖鞋,站在玄关:“姐,这是你家?”
  “嗯,”顾以南脱下外套,隨意搭在沙发扶手上,“不早了,公司那边谈事情不方便,就在家里说吧。”
  她回眸看了江远一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先坐,我去换身衣服。”顾以南说著,径直走向臥室。
  “……”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江远一人。
  他坐在一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意式真皮沙发上,目光被落地窗外的景色吸引。
  璀璨的城市灯火如同星河铺展在脚下,长江在夜色中静默流淌,远处是步行桥標誌性的轮廓。
  金陵的夜,真美啊。
  这个念头刚落下,另一个想法紧隨其后冒了出来: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虽然眼下的氛围有些诡异,但他心里始终將顾以南视为长辈,並没有掺杂其他该死的心思。
  相信顾以南也是一样的吧?
  等待的时间略显漫长,江远拿出手机刷b站。
  竟然刷到了苏晚晚在网吧赛中的操作集锦!
  江远一乐,顺手將视频转发到战队的微信群里。
  苏晚晚秒回:“哼哼,爹,你闺女要火咯!”
  “……”
  看到这个称呼。
  尤其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江远后背竟有些发毛。
  別叫爹了苏晚晚!
  等会迴旋鏢打到你身上你就知道痛了!
  越想越觉得不踏实,他赶紧点开墨瞳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瞳妹,三十分钟后给我打电话,就说家里有急事催我回家。”
  “收到!小瞳保证完成任务!(`?w?′)ゞ”
  安排好撤退路线,江远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
  一阵压抑著怒气的声音,从臥室传出: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全都给你,行了吧!”
  是顾以南的声音。
  她在和谁说话?
  江远瞬间屏住了呼吸。
  偷听別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
  於是他凑过去,希望听的更仔细些。
  脚步停在距离房门几步远的安全距离。
  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
  万一门突然开了,也能在剎那间退回客厅!
  顾以南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我们早就已经离婚了!財產都分割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有生活费,滚一边去!”
  “你现在居然有脸跟我谈感情?!苏永强,你是不是疯了!”
  “我警告你——別给脸不要脸!”
  门外的江远听得暗自咂舌,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婚姻故事》。
  那段长达十分钟的吵架戏码,把婚姻对爱情的摧残撕开了揉碎了给你看。
  此刻又听得顾以南的崩溃。
  他心中更多了这种想法:
  多恋爱吧,不要结婚。一生的承诺太久了,所有参与者都疲惫不堪……
  吵到最后,房间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被狠狠砸碎的声音,隨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江远连忙退回客厅,摆出欣赏夜景的姿態。
  说实话。
  这段吵架听完,有点同情她。
  好像是老公婚后就没出去上过班,在家摆烂就算了,还拿她的钱去养小三,离婚之后,还要找她要钱……
  什么终极小仙男,软饭硬吃……
  他在系统里看了一眼积分,决定再购买一颗巧克力。
  同时,给墨瞳发消息:
  “瞳妹,计划变更,延迟一个小时再给我打电话。”
  “收到!小瞳待命中!(`?w?′)ゞ”
  收起手机,江远轻轻嘆了口气。
  长辈的感情纠葛,他一个外人做不了什么。
  只能暂时陪在她身边,听她倾诉,至少让她感觉不那么孤单。
  房子买这么高,阳台还没护栏。
  要是一时想不开,那就完蛋了……
  然而,此刻的臥室內。
  顾以南坐在梳妆檯前,看著自己红肿的眼眶,淡然一笑。
  电话是她主动拨出去的。
  她知道,两人只要打电话,是必吵架的。
  所以,这场戏,本就是演给门外那个竖著耳朵的弟弟听的。
  用这种方式,將自己的脆弱与困境展露给他看——
  效果应该不错吧?
  她抬手,撩了撩散落的鬢髮,指尖划过镜中自己依然带著泪痕的脸颊。
  起身,换上一件真丝睡裙,又在手腕和颈间,轻轻洒下暗香。
  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她笑笑。
  哪来的破碎感美人?是时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