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阳之力 驱邪行会要完?刺客职业技『隱身』(5k)
王启掏出那本一阳针法。
欣赏回阳宗师传下来的秘籍。
【一阳针法:采大日之辉,凝於锋芒一点。一阳为照前路,破最险,开万难道,炽烈最盛——.—·】
王启捧读这门秘籍秘术,不由讚嘆。
虽然史俊和庄元的品行不敢让人恭维,但这位开创出一阳针法的回阳宗师卓怀安,王启单单从手中的这本秘籍之中,便已经看出些许疑端。
这是位有大志向的高人。
“一阳针法,是驱邪术,也是攻伐秘术。”
“每日採食大日初升之时的『初阳之力』,引入胸中与內气相融。形成灼热阳气。”
“发功之时,则是將万般阳气全都凝聚於一点。”
“针尖、指尖、枪尖———“
“让穿透力达到顶峰。”
这无疑是一门很霸道的杀招。
是能破甲破防的杀招。
若是让那史俊真的用出这一招,王启恐怕要和对方两败俱伤了才是。
“练!”
大日初升,阳光普照。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但郡守府內的气氛却有点压抑。
白瞳少女坐在大堂之上,落座在仅次於渡水郡守邓黎阳的右手边。
而再往下看,
渡水郡別驾项康、长史鲁景程,郡司马卫华悉数到场。
当然,
卫华这郡司马,和黄四爷的行军司马听上去没什么差別。
可实际的权力却天差地別。
一个是出身名门,统领五县十万渡水军的军府军头。
一个则是明面上负责军事训练,实则已经被削到维护郡城日常治安的城卫司司主,甚至调动五百人以上还要接受军府指挥的,不上不下的六品芝麻官。
再往下,
驱邪行会的三位行老也都在场。
“圣女此行,不知所为何事?”
邓黎阳笑著询问道。
白瞳少女身后站著的瑶婆婆开口道,“大都护任圣女为渡水郡巡察使,此行只为三件事。”
“第一件事,自然是监督黑河县私通妖族之案。”
“除了查其中直接与妖族通姦之人外,还要看看其背后还有没有人,是不是有郡城的官员。”
邓黎阳立刻笑著说道,“绝无这种可能!”
“我渡水郡城之武夫,人人以杀穿锁妖窟,迈入十万妖山为己任。”
“对妖族恨之入骨。”
“绝对没有让人奸存活的土壤。”
瑶婆婆笑著看向邓郡守说道,“郡守大人,有些话还是別说的太满。等查清楚了自会知晓。”
“第二件事。”
“有情报说,就在黑河县遭袭的那天,锁妖窟同样有异动。”
“虽说地窟妖族和十万妖山中的妖族素来被认为是两族,其水火不容的程度更甚於我人族和妖族。”
“但北庭府的意思是,要彻查隱患,莫要让黑河县那无人注意妖族会从水路进攻的荒诞事再发生。”
邓黎阳正色道,“这件事,我已经让卫华司马去做了。”
“如今已经排查完整个东市,预计两个月內將剩下三市全都排查乾净。”
“等城中事宜摸查清楚,就立刻下乡——.“
卫华当即表態。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瑶婆婆看向白瞳少女,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
自己这才开口道,“有人朝北庭府递状子,说渡水郡的驱邪师不以驱邪救人为己任,反倒大肆敛財。借用驱邪师的身份和独特能力。连通上下,官商勾结。”
“欺压百姓,还圈定了许多不合理的所谓行规。限制驱邪行的发展,还搞出了一个什么非法驱邪——
“以至於民怨沸腾,祸事不断。”
“许多武夫钱都得不到救治,最后落的异化墮落。”
三位驱邪行会的行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绝无此事!”
“我驱邪行会制定那些规则,自有內情。巡察使大人有所不知,前些年———..”
他话还没说完。
就见白瞳少女面露不耐之色的將其打断,“这位老先生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是个外行,听不懂。”
“我只是奉命来此,解决这件事。”
“赚钱吃饭,我能理解。从中贪点做些苍蝇苟利,我没看见也可以不管。”
“但贪得无厌,惹得百姓怨声载道那就不好了。
“尤其这里还是渡水郡,对抗妖族的前线。还是个武风激进,北庭典范之所在———”
“你们这样做,就更不对了。”
“不是我们———”
那位头髮白的行老纠正道。
白瞳少女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这次来就一个態度。”
“罪无可恕的杀,恶劣的抓,小偷小摸的罚-———--剩下的扶持起来,让渡水郡驱邪行的风气扭转回来。”
“驱邪可是武道发展的重要后勤,是粮草是医药。”
“不可不重视。”
“这是北庭府的命令,也是黄司马的建议。”
“就这些,希望三位配合。”
三位行老的脸色顿时黑到了底,他们看向郡守邓黎阳。
“郡守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邓黎阳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在少女来之前,他就已经得了小道消息。
为什么来的不是都护府的大员,而是让一个风评孤高冷漠的地河宗圣女,这样的人物来呢。
说白了,
就是看准了地河宗圣女不通人情,实力过硬这点。
换言之,
没准是黑河县的事触动了上面,让他们下定决心来整治这些问题。
就像这位地河宗圣女透露出的信息一样。
驱邪是武道发展的重要一环。
也是渡水乃至整个北庭都护府强兵壮武德关键一步。
邓黎阳斗胆猜测。
这次黑河县之事非但没有削弱黄四爷再进十万妖山的念头,反而让其更加坚定信念了。
不然怎么会有眼下这一遭。
想到这儿,
他警向那三个驱邪行会的行老。
这三个蠢蛋,似乎还没有看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邓郡守?”
瑶婆婆看向邓黎阳。
邓黎阳立刻笑著说道,“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王启在家练了半天的功。
本想著史俊之死一经事发,肯定有衙门的人找上门来问话,等问完之后自己就出去逛街买材料。
不曾想,
一上午风平浪静。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启才听到周围的食客眉飞色舞的讲起了大事。
“你听说了没,地河宗圣女带著大都护手令和黄四爷批条,领著城卫司的人四处搜查关於驱邪会的消息。”
“这谁不知道啊。”
“就我出门前,我隔壁住那个匯通馆的二品驱邪师刚被抄了家。”
“我们巷子的宅院你也知道什么价钱,二百两的地儿,硬是从他家地里抄出了三千两!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双胞胎美人。”
“听说是上个月失踪的那两个。”
“就王老板的那两个女儿?”
“可不是吗!”
那耍火的林气师也道,“今早还有一个掛著城卫司腰牌,但操著外地口音的差头来找我呢,询问我这几年去驱邪馆治病的情况。“
“你不知道,他听见二十两扎一次针,结果驱邪效果聊胜於无的事的时候脸都变了!“
“昨晚上史俊师徒死了的消息你们都知道不?”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在场的食客都纷纷看向了王启。
有人笑道,“王一招,你不用担心那赌斗了。”
“人已经死了。”
“是么。”王启笑了笑,故作惊讶。
“这次都护府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我听我在衙门当差的叔叔的亲哥他二儿子说啊,是因为驱邪会提前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
“这史俊知道的那些行老们的醃事太多,所以被自己人灭口了。”
“是么?!”
几个人吃著饭,聊著今早迎来的驱邪会的巨变。
“这驱邪会啊,早该整治了!”
“非法驱邪,这是人能想出来的规矩吗?”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是郡守吗?”
“哼,我现在就想知道,在背后给他们撑腰的又是哪个狗官!“
眾人越聊越激愤,越聊越危险。
有些话,
甚至已经偏激到了传到郡守耳朵里要掉脑袋的程度。
不过楼中的眾人似乎是“情到深处”,越发无所顾忌。
王启看著这些群情激愤的人。
默不作声。
他虽然没办法完全和这些土生土长在郡城中的百姓们共情。
但单单从这几日自己从李家兄弟和史俊师徒接触中,王启已经对驱邪行会的荒唐行径,深恶痛绝了。
还非法驱邪。
建议把这群人全都吊城楼!
王启如是想著,隨后出门。
他知道,
今日生了这样的事,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没人会来找他的麻烦。
甚至不少人还会因此拍手叫好呢。
八风坊。
王启带著斗笠,走入这个在李家兄弟口中风评甚好的坊市之中。
身边跟著李阿福,做讲解员。
不知道是不是受地河宗圣女驾临的影响。
今天的八风坊人流明显少了许多。
“我们这个八风坊其实就是黑市。”
“情报交易、雇凶杀人、甚至是奴隶买卖。一应俱全。”
“当然了,主要还是兜售一些稀罕的药材、妖肉,这才是最普遍的。”
“你要卖到正规的肉铺、药店,这不是要交税嘛。”
“当然,还有一些是来路不明--比如杀人夺宝抢来的。拿到明面上卖很容易被仇家追踪到。”
王启点点头。
隨后询问道,“有驱邪效果的药材—哪里多?”
“您要买驱邪的药材,来这边。”
李阿福给王启带路,拐到另一条街。
这条街上人流更少。
而且那些个摊主看见王启和李阿福走进来,眼神都十分警惕。
甚至有一两个,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走人了。
李阿福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八风坊里的药街。”
“郡城各行虽然对这些不正规的灰色同行打压颇多,但其中最狠的还是驱邪师。”
“因为这些驱邪药材若是卖给驱邪行会,按照其规定是要被压价的。”
“还有这说法?”王启眉头微皱。
李阿福嘆了口气,“你若是卖去择善馆、正平馆,偷偷的那几家大馆找师傅供货,人家是会绕开那些规矩。”
“但若是卖到驱邪行会的拥那边—
“药材要压两成价!”
“那不卖不就好了?”王启反问。
“人家是上门徵收。”李阿福哼了声,“不卖?你不卖是你不为郡城的武道发展考虑!”
“你是自私。”
“他们就跟那税官一样,惹不起的。”
王启闻言,只觉得荒唐。
“他们敢如此霸道?就如此肆无忌惮?”
李阿福努努嘴,“正所谓,一分利让人而走险,三分利让人巧取豪夺,五分利让人杀人放火,七分利——-那就六亲不认嘍。“
“更何况人家是驱邪师,你只要习武-—-谁能避开请驱邪师驱邪?”
“再说了,他们每年肯定也会上下打点关係。”
“铜墙铁壁嘍。”
“当然,这些都是我猜的,不保真。“
李阿福做了个免责声明。
这驱邪行会,当真是贪得无厌!
王启眉头紧皱。
驱邪行会要吃一份驱邪师的分成,还要再从药贩这赚一份,最后还在病人这儿狂赚。
全线吸血啊!
两人说著,走到一个摊位前。
还没张口。
对方就开口道,言辞冷漠,“我不做生人的声音。”
“九叔,是我。”
李阿福摘下斗笠,笑呵呵的说道。
“呦,阿福啊。”
那摊主瞧见李阿福的面孔,瞬间冰霜融化。
“这位是———
那摊主稍稍低头,瞧见了王启的容貌。
“王大师?”
摊主一脸惊喜。
“您认得我?”王启意外。
“谁不认得您啊,您不就是在宋岳楼和史俊赌斗的那位吗。”
摊主笑得灿烂。
“你在咱们圈子里,很有名的。”
“画像都传遍了。”
“我们想著,真到了赌斗那一天,去给您捧捧场子呢。”
“您听说了吗,史俊死了,他徒弟也死了————
“好消息啊。”
“您少了一个劲敌。”
摊主骤然热情似火,“您看看需要什么。』
他將盖在摊子上的黑布拿开,又从石板下搬出一木箱的材料。
一罈子黑猫血、一罈子黑狗血。
晒乾炮製好的绿中泛红的石菖蒲、带有神秘纹路的檀香-——·
“秘檀香,生在枯木牛妖旁的药草,珍贵与否就看这纹路,也叫年轮。一道纹一岁,我这都是十年足有的。行气止痛,疏心血。”
“这红石菖蒲则是生在血虎妖窝的一边。此物能开窍活血,善用针法的驱邪师,经常用这一种。还有一些血脉药师完成升华蜕变,也用这些。这可是实打实的紧俏货呢。”
摊主说的头头是道。
王启笑道,“您懂这么多?”
“一个药贩半个医嘛。”摊主得意,“不瞒您说,我家里生病,都不用去看郎中—————-我直接就去药铺抓药了。”“
“咱们郡城人平日都去哪採药?”王启询问。
“下锁妖窟唄。”
摊主开口,“咱们郡城的武夫、气师,那不是跟您吹。比其他县、郡疯多了“全都是不要命的主。”
“你只要钱给够,或者来点有价值的消息或是稀有的药、肉。”
“那立刻爭著抢著去!”
王启笑著听摊主吹嘘。
他说的这些,王启全都信。
甚至已经心痒痒了。
他也想下锁妖窟。
可惜啊,黑河县的案子还没完。
这地河宗的圣女来这儿,也不知道会不会解决这个案子。
总是拖著叫什么事。
“这红石菖蒲,什么价?”
王启问道。
他听到血虎妖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瞧准了这药材。
准能和自己的血虎之势搭上。
“四十文一钱,您要的多,我可以给您三十五文的价。”摊主开口。
一斤十两,一两十钱·—
李阿福在王启耳边嘀咕道,“这药要在药铺、驱邪行会拿,至少五十文起·...”·
“来两斤。”
“黑狗血,一百文一斤。“
“有月狗妖血吗?”
“我这儿有。”不远处,一个摊贩跑过来。
“还有月狗妖肉呢!”
“血和肉都是三百八十文一斤。“
“血来十斤!肉来一百斤!“
“秘檀香.”
“一斤!“
“火灰草——
“十斤!”
王启开始大採购。
郡城的物价確实贵。
但在不买高阶妖肉的前提下,王启得来的五百两白银的巨款,简直是不完。
在八风坊大肆採购一番之后。
王启也仅仅出去了七十五两白银而已。
除了自己需要的月狗妖血和火灰草,他相中的红石菖蒲之外,总计高达二十几种材料。
採购完,回家。
锁在屋里。
王启开始了大科研。
首先就是月狗妖血—·
破!
深蓝色的光泽出现。
【阴狗妖血:其为月狗妖的上位妖物,捨弃了月之光辉,彻底藏匿在黑暗之中。血冷阴寒,统御邪物。对邪气邪物有著极强的压制力。涂抹在驱邪之物上,
能够极大的提升破邪的威力。】
王启又看向其肉。
这一次,
是淡紫色的光泽。
【阴狗妖肉:其为月狗妖的上位妖物,拥有完全隱藏在黑暗中的能力,是阴影中的杀手。其能抹除气息,抹除气血波动---在境界相差不是太多的情况下,如同死神。】
隱身於黑暗中的能力?!
王启瞬间兴奋起来,自己这下中奖了。
刺客职业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