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跟踪 龙头 【吞风隼妖】 呼吸就变强！破境如喝水！（8k）
隨著龚毫士的认输，周围再次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人群內。
张远抱著小包子，和柳半招同行，欣慰的看著台上的王启，“瞧瞧，这才是我徒弟嘛。“
“这格局，似我当年。”
一旁的柳半招笑道，“你那点小家子气也配说格局，但品行確实很像。都不太能瞧的惯一些齦事。”
“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嘛。”
张远反驳道。
这下，怀中的小包子也吐了吐舌头，“父亲没脸没皮。”
张远瞬间神情严肃，“你这话是跟谁学的？”
小包子的表情立刻拘谨起来，“书院的先生-先生经常说『有些学生——-没脸没皮』之类的话。”
“不是说你吧？”
“不是，我在书院很乖的—
另一侧，梁峰和苗若愚若有所思。
“咱们的驱邪法，倒是没有王启那般便利--想要效仿，恐怕有点难度啊。“
苗若愚沉思。
在思考如何响应这股风气。
而梁峰直接说道，“没办法，那就想办法嘛。“
“简化一下，改成暂时压制什么的-————-也算贡献不是？”
苗若愚笑著点头，“对对，这確实也是个路子。”
他们这几个驱邪馆的大佬，本就看不惯驱邪行会的行为。如今地河宗圣女牵头，王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將驱邪行会最赚钱的，『单子』最多的底层驱邪的问题给解决了大半。
那他们自然要再火上浇油一番。
“这样，联合正平馆、修福馆-—-直接將驱邪全面降价，打七折！”
“正好是行会的抽成，抽成不交了—全还给病人。”
“直接让他的狗屁行会见鬼去吧。”
梁峰又提出十分粗暴的意见。
“好。”
苗若愚也笑著应下。
虽说老梁喜欢意气用事，但这种时候--还真得靠老梁的意气用事，才能最好的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是人心所向嘛。
地河宗圣女站在高处，欣赏著眼前的这一幕。
身后，
瑶婆婆看著王启的身形，讚许道，“那小子年纪轻轻，手段倒是了得。”
“今日之后，渡水郡驱邪行会的事就算了了。』
“这群傢伙这些年来搜颳了大量的钱財，正好也能拿去给黄四爷充军粮草圣女微微一愣，不满道。
“你们这些老人，横竖逃不过算计。』
瑶婆婆不以为然的笑道，“岁数越大，想的越多，越惜命嘛。”
“一身修为来之不易，世间牵掛太多———人也就变了。”“
“就像那位回阳宗师。”
“年轻时就和你一样，瀟洒的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恩仇。救人驱邪也从来不计代价。”
“可老了老了·—-成立了一个驱邪行会，安於享乐。”
“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是没瞧见，这位卓怀安在都护府时的丑態———·.
瑶婆婆似乎想起了什么，也面露厌烦之色，“算了算了，不提他了。“
“总之驱邪行会的事一解决，黄四那边也算是少了一桩后顾之忧。“
说起这个，
地河宗圣女问道，“那位黄四爷真要打？未免太急了吧。”
瑶婆婆嘆了口气。
“不是黄四爷非要急著打，而是妖族逼著咱们打。”
说著，
瑶婆婆从袖中拿出了那份一百零八人的名单。
最前列的几人中，
赫然有五品斋斋主杨秀辰，还有渡水郡司马卫华的表弟墨缺，以及巨虎武馆的五教头邹嘉树。
不是气师六段，就是炼皮境武夫。
再往下数的那些人，虽然实力和地位没有名列前茅的那几位强。
但也无不是郡城三百六十行里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
“这些人要是真有问题，乱子不会小。”
瑶婆婆看向人群中。
在名单上的，与五品斋同在一条街的小石街王氏布行的长子王青鱼正站在其中，他与身边的沸腾、兴奋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挥著手，可肉眼可见的敷衍。
他眉头微皱的看著从台上走下来王启。
直觉告诉他，这个从乡下过来的，有点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恐怕会整出么蛾子。
不对，
是已经整出来了。
“这人，要除掉才行啊。”王青鱼呢喃著，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也就是一瞬间。
那面容俊俏的年轻人猛然抬头看过来，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洞穿一般。
这让王青鱼心中咯瞪一下，连忙过头去。
好敏锐的感知能力。
自己不过是稍起杀心，那傢伙怎么会突然看过来？
是巧合吗？
王青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应该是巧合吧·——·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了自己想的果然没错。
这人，
绝对要坏大事！
而王启，
看向那人群中突然臀过头的身形，心中暗暗记下其相貌。
刚刚那一瞬，
杀意感知生效了。
原本剎那之间的反应，在这人海之中，並没有让他锁定目標。
但王青鱼的那个低头，太过格格不入了。
而且，
这人的面孔他总感觉在哪见过。
驱邪行会的人？
一直等王启重回宋岳楼，他还在想那人的身份。
他在渡水郡里，称得上有过节的人就那么几个。
史俊师徒都已经死了。
若说是驱邪行会找来的杀手，那有点太不专业了·———
不会又是外包的活儿吧。
就像庄元师徒找人刺杀，结果找到李阿福头上那般荒诞？
王启回到屋中。
然后从溪囊中拿出那份地河宗圣女给的名单和隨后又送来的一背画像。
“王青鱼。”
王启从中抽出一张画像，其相貌和自己今日杀意感知到的人一模一样。
“小石街，王氏布行的长子。”
“看来不是巧合了。”
夜深人不静。
爆竹声不时的响起，有人家在挑灯欢庆。
下午关於王启不战而胜和分享驱邪之法的庆祝还在继续。
当然了，也不光如此。
还有又有哪家驱邪行会掛牌的驱邪师家被抄了，搜出来多少多少金银珠宝的消息，王启吃完饭时听的不要太多。
他穿戴著斗笠和黑袍，一路疾行。
很快就来到小石街，找到王氏布行的所在地。
经过前两次史俊之事的教训。
王启也在不断进步，凡事要先下丰为强。
郡城中大多数的铺肆，都是家、铺一体的。
唯有像宋岳楼这种能养得起几十上百號工人，顾得起护院和护卫的才会分开今天的天气不错。
乌云密布。
很少时间才能瞧见几道月光洒在边边角角。
王启直接开启阴影潜行。
身形好似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了细节一样，只剩下一个粗线条框架，融入黑暗之中。
气息、气血波动。
好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翻阅墙壁，钻入王氏布行的后院。
屋里传来声响。
“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你別管！”稍显年轻的声音不耐烦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去吃酒，我就断了你的钱！”略显苍老的声音怒喝道。
“儿啊，娘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下锁妖窟。那里的大妖都很嚇人的——
你偏不听。”
“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天天夜不归宿-做什么也不说。”“
“跟著你爹做生意也不好好做，唉—————·
妇人带著哭腔哭诉著。
“嚇破胆了唄！”苍老的声音怒吼道，“都是你平日里惯的，结果一点点小事就颓废了。“
“下锁妖窟的人多的是，怎么就他变得畏畏缩缩的呢？”
“这和锁妖窟没关係！”年轻人急躁道，“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行行行—·.不提了—.—”
爭吵声逐渐落幕。
王青鱼背著一个小包袱，从院中急匆匆走出来。
他脚步急促。
推开院门走上街道后，还四处张望了一番。
紧跟著，
他就一路出了城。
而身后，
王启自然也紧紧的吊在身后。
他看著王青鱼快要出城的时候，就暂时解除了阴影潜行。
这几天他尝试过这个阴影前行的极限时间。
一天也就是能持续使用半个时辰。
而王青鱼出城之后的行进路线，也让王启有点心悸。
竟然是锁妖窟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狂奔。
这王青鱼的实力並不弱，內壮境界，而且耐力远比一般的內壮武夫要强一些。
郡城人吃得好，就是不一样。
人均水平都高。
渐渐地，
王启瞧见了一颗龙头！
准確的说，是一个形似龙头的山。
龙首微微抬起，张开血盆大口。
露出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洞。
越走进，
越能感受到深洞的巨大。
比郡城那二十米高的雄伟城墙还要更高。
锁妖窟的入口！
王启第一次瞧见锁妖窟的模样，心中震撼难以言说。
等再靠近的时候，
王启就看见了一排房屋。
砖石构筑出的房屋之中，还有一排排营帐。
镇子正中心。
则是一座实木搭建的哨塔。
哨塔上插著一桿绣有河流图案的黑底白河纹的气质。
这是渡水军的標誌。
王青鱼熟练的绕开这个位置，来到距离锁妖窟入口不足两里地的偏角。
王启背靠大树，望向锁妖窟的入口。
有一队十来人的，身披全甲的渡水兵卒守候在门口。
他要怎么进去？
王启疑惑。
下锁妖窟不是最少要五人同行吗？
下一瞬王青鱼就为他揭晓了谜底。
只见他捏起下嘴唇，做成一个鸟喙状，隨后就听见从他口中发出某种鸟类的声音。
叭叭、唧唧喳.··.
听上去还很有节奏，像是在敲摩斯电码。
不多时，
远处还真有一只青色的隼鸟疾驰而来，在上空盘旋片刻之后，落在林间，站在王青鱼的肩膀上。
“大“大人，我来给您送信来了。”
王青鱼的声音諂媚。
还刻意弓著腰。
远远看去，就像是那隼妖站在了一根专属的『梧桐树』上一样。
可谓諂媚之际。
说著，
王青鱼还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条足是隼妖身形两倍大小的咸鱼，递给集妖。
下一瞬，
王启就瞧见那隼妖猛地睁开大嘴，像是吸入空气一般，身形瞬间膨胀。
里啪啦——··
筋骨齐鸣，脆响不绝。
连带著其身上的羽毛都变长了一些。
眨眼间，其提醒已经膨胀了三倍之多。
双翼展开。
足有两米长。
隼妖一口將那咸鱼咬住，一仰头，便整条咸鱼吞了下去。
做完这些，
王青鱼才又从怀中拿出一卷信纸，递给隼妖。
整个过程熟练无比。
隼妖张口吐了一口悠长的气，身形也肉眼可见的缩小了。
紧接著，
它猛然振翅，飞翔高空。
王青鱼在地上笑著挥手，目送著告別，將姿態做到最足。
然后，
隼妖又突然落地了。
而且是落在地上。
王青鱼心里咯瞪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加谦卑，腰也弯的更多了。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蠢货，你被跟踪了！”
隼妖僵硬的发出人语。
下一瞬，
它双翅震动，朝著王启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隼妖在半空中螺旋。
捲起凶猛风浪！
轰鸣声骤响，让其化作一颗炮弹般。
而王启，
瞳中金光乍现。
威服！
要时间。
隼妖像是突然没油了一般，速度骤降，螺旋也顷刻间停下。
身形绵软无力的飘忽，若纸片似的落在王启脚边。
它的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一抹疑惑和惊恐。
隨后就变成了忠诚的“顏色”。
而这一幕，
被王青鱼亲眼目睹。
他震惊的无法言喻。
那可是二阶禽妖中的食风隼妖，血脉高贵到可追溯至传说中的吞天雀。
寻常的三阶大妖都不是它的对手。
怎么—
怎么一个照面就趴在地上了？
等他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他就更加惊悚了。
“王启—”
他声音颤抖。
“你为什么要给妖族办事？”
王启开口。
王青鱼噗通一声，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上，“我是被逼无奈啊大人！“
“全都是妖族以我全家的性命做威胁，我才不得不为他们做事的。”
“而且，我这是第一次！
“我是第一次做啊。”
“好好说话。”王启不耐烦道，“这妖物也是会讲话的。”
“等它说完，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王青鱼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一个多月前——“”
“我跟人组队下锁妖窟，前半程还好好的。经验老到的內壮武夫策应，还有能远程的气师试探————·但突然，一头大妖就出现了。“
“与其说是大妖-—-你不如说它是妖人。”
“我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他长著人身，却生有一颗马头。像是牛头马面里的马面---你能想像吗？”
“它太厉害了。”
“打我们就跟戏弄蚂蚁一样。”
“我怀疑那是四阶妖物。”
“我没办法—一开始是想要拼一把的。”
“但是它突然说不杀我们，还愿意给我们提供修行资源。”
王青鱼眼巴巴的看著王启，眼中带著祈求的神色说道，“您应该也知道，像咱们这种没有什么大背景的寻常人。”
“想要爬起来有多难。”
“一阶二阶的资源还好说，你想要从內壮武夫突破到搬血境，就得吃一些三阶妖物了。”
“我们连杀一头二阶妖物都费劲啊。”
“说是三阶妖物三四百文一斤，但供不应求啊------也就黑市上能卖这个价，
但你想从黑市上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妖肉。那全靠运气。”
“真想要买到手，得五百文一斤。”
“一个寻常內壮武夫，工钱加上杂七杂八的收入，也就四五两银子而已。”
“一年五十两，不吃不喝也就一百斤肉。”
“多难啊——”
“哼。”王启冷笑一声，“你若说为了活命，投降做权宜之策。那我倒也能接受。”
“我是权宜了。”王青鱼的声音连忙响起。
“就是权宜的有些久了一点点。”
王启已经不耐了。
“说吧，它们都要你做什么，你又都给它们提供了情报。”
“没什么大事。”
王青鱼这次声音大了些，“无非就是让我们搜集一下郡城內有哪些名望高，
战力强的人·-然后將其送到锁妖窟中。”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还有么？”
“真没了。”
王青鱼苦著脸。
王启闻言，从食风隼妖的口中夺下那封信。
翻开看了看。
【黑河县出身王启，散播驱邪之法，威胁极大。可杀。】
【李罡风，气师四段，內气凝聚罡风，杀力很强。可杀。】
【楚玉石，气师四段，八尺雪鹰风，轻功了得。可杀。】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
所写內容確实和王青鱼说的没什么初入。
王青鱼就像是一个被妖族收编的，用来收集情报的奸细。
“那照你这么说，和你同行的剩下几人，也是一样？”
王青鱼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回来之后，我们都默契的不敢见面。”
“在街上碰见了也是躲著走。”
“我把他们是谁都告诉您，您可以不杀我吗？”
王青鱼开口。
他说的如此详细，就是想在这个时候討价还价，换一条生路来。
一个月说一个.——
然后等事情出现转机。
对！
就这样。
“不用了，辛苦你了。”
王启开口，让王青鱼始料未及。
嗖！
下一瞬。
食风隼妖化作一道利箭，从地上拔地而起。
一个回身衝锋。
就將王青鱼的脖子洞穿，一击毙命。
当日与王青鱼同行的人，都在名单上。
而在王启手中的十二人里。
除了王青鱼外还有一个。
算是小虾米。
“瓷瓶街，洪捉鱼，还都带个鱼字。”
王启翻看了一下画像。
找出那人。
至於剩下的.—
光从名单上看都是些小鱼小虾。
显然那位地河宗圣女在那晚还明显不是很信任自己，或者说她觉得自己的战力还不够吧。
“食风集妖。“”
王启从妖物口中得到起名字。
能够食风而成长的妖物。
是吃呢。
还是以眼还眼？
王启看向身边的隼妖。
后者猛地一个激灵，似乎是察觉到从王启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了。
它开始飞起，猛吸了一口气。
让自己恢復到最英勇庞大的形態，绕著王启飞行，展示自己的能力。
“要是小黑在身边就好了。“
“那傢伙机灵，充当暗子再合適不过了。』
王启看向自己威服的额度。
【2831/2955】
怎么突然就满了？
王启看向头上的食风隼妖。
杀了这东西就是到是不是小黑和十两突破了。
他一念生出。
下一刻食风集妖就头颅落地。
威服的额度骤然爆跌。
瞬间回落到1703。
一只寻常的二阶妖物，也就是八九百斤的样子。
果然，
已经破境了。
他当即心念一动，开始呼唤二兽。
而下一刻，
王启就拿出锅碗瓢盆，开始埋锅做饭。
看破！
【吞风隼妖：三阶妖禽，能够吞风化气之妖物。幼年吞风隼妖能凭藉此能力，在短短十年之內，成长为四阶妖物。堪称妖族中的异类。】
吞风化气？！
这不就是喝西北风就能变强吗？
气师修行的超级加速器。
王启立刻意识到这吞风隼妖肉的价值。
片刻之后，
一大锅足有三十多斤的吞风隼妖肉就入了王启的腹。
可惜，
这次爆率一般般。
他遥遥望了眼锁妖窟，还有那颗醒目的龙头山。
转身离去。
巡察使一行下榻在有渡水郡第一楼之称的水意阁，乃是北庭府四意楼的分阁。
以搬血境武夫做看门。
用各种二阶妖肉做日常食料，规格极高。
只不过，
巡察使本人晚上却一直不在阁中。
除了瑶婆婆，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千里迢迢从锁妖窟回来的王启，也没找到人。
只是被瑶婆婆请上了二楼稍等片刻。
“王青鱼被妖族收买吗？”
瑶婆婆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並没有多少意外。
这种情况，早在他们察觉到这一百零八人可能有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王公子的意思是，这王青鱼一行人都是人奸的话，剩下的那些人应该也逃不了干係？”
瑶婆婆问道。
“这个我不敢妄下断言，毕竟事关重大。”
王启很谨慎。
黑河县出了人奸，郡城也有人奸。
那这件事——
可真够大条的。
人奸是近些时日才有的，还是已经有很多批这样的人潜伏在城中了？
这个问题，王启稍稍深想。
便觉得毛骨悚然。
锁妖窟就在身边，和黑河县面对十万妖山的处境何其相似。
会不会有一天。
郡城也和锁妖窟一样一触即碎。
王启打了个冷颤，拳头也死死紧。
这种事，
怎能再生！
咚！
轻微的响动从楼外传来。
王启猛地看去。
只见有一道红色气息，透过楼板落在他刚刚开启的幽夜灵瞳的之中。
看来是地河宗圣女回来了。
只不过这位地河宗圣女.
怎么翻墙进来啊。
跟做贼似的。
片刻。
地河宗圣女走下来，推开房门。
“晦气，今晚我碰见了几个恶臭的登徒子，男人怎么能如此噁心！”
“瑶婆婆，男人和男人之间竟然还能——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河宗圣女见到王启，顿时恢復了和那双白瞳一般的冷傲。
有那么一瞬间。
王启也觉得刚刚自己是幻听了。
地河宗圣女好似无事发生。
在听过前因后果之后，神情也立刻严肃了起来。
“王公子真是帮大忙了。”
“如果是这样，那要加派人手盯著这些人——.“
“不过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地河宗圣女有些纠结。
瑶婆婆插嘴道，“我以为，那些小嘍囉未必需要在意，只要叮嘱那些大鱼就行了。”
“既然王公子口中，那马面人身的妖族如此有心智。”
“恐怕不会给小嘍囉们安排什么太重要的任务。”
“就像王青鱼这般，给点搜集有声望、实力的武夫的情报就成。“
“有道理。”
地河宗圣女点头，“那这件事就麻烦婆婆了。“
“我这就去安排。”
瑶婆婆起身离开。
王启也打算离去，却被地河宗圣女喊住。
“白天的事，做的漂亮。”
“我们年轻人，就该如此，整治那些坏风气！”
“汝当勉励之。”
“多谢圣女夸奖。”
王启抱拳，隨即转身离开。
【吞风化气：张开嘴吞入空气即可炼化为內气，上限为当前內气的四倍。】
紫色的文字夹杂著一些金光，闪烁在王启面前。
坐在屋中的王启看的目结舌。
虽然他在看到吞风隼妖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效果。
但当它真正出现，王启还是不免震惊的。
喝西北风就变强，不再是一句嘲讽的话。
而是变成现实！
从此以后，就连自己倒吸凉气，也是修行了。
嘶~
王启猛地吸了一口冷风，隨即立刻催动【吞风化气】的能力。
他开启內视。
看向自己的体內。
庞大的空气进入体魄，钻入金龙炼炉之中。
空气开始被压缩，被锻造。
庞大的空气被压缩成一缕纯白色的內气，如同细线一般，被送出锻炉。
然后——·
龙势开始发作。
开始影响內气的形態。
紧接著，
血虎之势同样跳出来，开始爭抢这少的可怜的內气。
真龙和血虎，在王启胸中的『炼炉』之中开始廝打————
然后，
血虎就败下阵来，躲到角落之中。
藏在血液之內。
血虎与鲜血，倒是紧密相连。
也和『幼年黑龙』关係不错。
似乎二者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在金龙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王启看著这一幕，只觉得有趣。
虽然这都是自己的脑补。
但大致情况应当是如此。
他开始吸气。
不断的大吸气、深呼吸。
走路时如此，练功时如此，吃饭时也如此.————.
数日下来。
王启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不断的有【內气+1】一样的字符浮现，让他越发兴奋。
呼吸就能变强！
黑河县。
春水阁。
陇公子坐在桌前，衣衫槛楼。
他刚从十万妖山中归来，神色间难掩疲態。
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的手中，不断的把玩著一个黑色的球。
那颗黑球倾斜之处，都会凝结出寒霜。
靠近桌面时。
桌面表层瞬间凝结出一片霜纹。
然后，
陇公子伸手轻轻一碰。
那凝结霜纹之处，就立刻如雪般崩碎。
“呵啊—”
陇公子不由低声笑了出来。
“这王大师还真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好思路啊。邪气多了------那就试图控制它。”
说罢。
陇公子一张嘴，竟直接將那颗黑球吞入腹中。
门外，小银春端著一盆妖肉走进来。
“公子，高公子从郡城来的信。”
银春从怀中取出两封信，交给陇公子。
陇公子接过信。
看到第一封时，他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笑意。
等看完第二封。
陇公子哈哈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银春心中生出异，她从未见过陇公子如此开心过。
“公子，不知生了什么好事啊？“
“是那位王大师琢磨出了什么新的驱邪方法？”
陇公子警了眼银春。
“王大师，將自己的驱邪之法分享给整座郡城人了。”
“如今人人都会他那套拳脚驱邪之术。”
“黑狗妖血加火灰草，蘸酱驱邪法—.—“
陇公子微微感慨，“这有些事，確实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啊。』
“那位王公子，真是奇人。”
银春眼中，也异彩连连。
能给陇公子治病的法门，是多赚钱的门路啊。
结果就这么公布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位王大师蠢呢，还是说什么-·
“渡水郡，要变天了。“
陇公子脸上的笑容收敛。
他看向窗外。
街道上已经布满了兵卒。
黑河军入城，將黑河县城当做营帐。
各个大水口，也有数人身披全甲，手持利刃把手。
整座城池，
已然变成了一座军事重地。
“那公子，咱们去渡水郡吗？”
银春问道。
“暂且不去。”陇公子开口，“先帮著那位黄四爷镇守几天黑河县这道门户吧。
吞风化气的第十天。
王启內视己身，看向体內的金色真龙。
真龙已经再度壮大了一倍！
照这种速度提升下去。
两个月时间，
自己的內气就將提升最初的四倍之多。
按照內气提升一倍，也算是气师境界增长一段的粗略分法。
自己也算是气师五段的水平了？
二段为一次搬血——··
四段为三次搬血。
五段就是炼皮境？
王启有点恍惚，要真按照这个算法，那这气师战力提升的速度，快的有点离谱了。
破境跟喝水一样····
哦。
应该是喝风。
照这个速度，等两个月之后。
自己不得气师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