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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王承明静坐在床榻之上,看著桌上的烛火,脑海中却在快速勾勒著未来的计划。
  “明日一早,再去一趟学堂,看看能不能从二十一叔那边弄些新的灵植种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回忆起那三株刚种下的沙棘草。
  “沙棘草自由生长的存活率太低了,必须每天去施展一次聚灵化雨诀,累是累点,但灵植成熟不仅会再奖励一般青木道蕴,还能收穫一些种子。”
  他微微皱眉,脑中飞快思索接未来的安排。
  “再过九个月就满十六了……也该离开学堂,被安排族內任职了,好在家族不会强制第一份差事。”
  他低声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面板与植物有关,我就走灵植师的路子。家族正好有完整传承,可以相辅相成。”
  “家族现在种的一阶下品灵草里,火阳参、青苓草、沙棘果,一阶中品的罗沙棠、焚风草,还有製作符纸的紫罗竹……“
  他微微一笑,抬手熄灭了灯烛。
  “修炼太慢,那我就靠灵植一点点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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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王承明依旧卡著最后时辰,踏入了学堂。
  见他进来,问道院的几人凑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承明叔,昨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吗,承煜叔怎么受伤了?”
  “听说是沙匪干的。”
  王承明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略显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闭嘴,该读阵法了。”
  只见一位中年修士踏步而入,手中捧著一本《阵法初解》,神情严肃。
  他正是王家仅有的三位下品阵法师之一。
  他目光扫过眾人,忽而停在王承明身上。
  “承明,族长在外面找你,你先出去一趟。”
  王承明一怔,心中顿时泛起一丝波澜。
  “族长亲自来找我?”
  他没有多问,点点头便起身出了学堂。
  刚一走出院门,便见族长王坤鸿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
  王承明快步上前,恭敬行礼:“族长,不知您找我何事?”
  王坤鸿扫了周围一眼,抬手布下一道法力结界。
  这道结界並无攻击防御之能,只是一层隔音屏障,足以隔绝外界窥听。
  “承明啊。”
  他语气缓和,眼神却带著一丝凝重。
  “你我都是嫡系一脉,我与你父亲又是堂兄弟,有些话本不该太早告诉你,可你昨日之所见,既已知晓赵家之事,我也不打算再瞒你,只是这事你切记不可外传。”
  王承明心头一震:“九叔,我……”
  王坤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別紧张,我信你。”
  他目光看向远方,语气低沉。
  “其实,祖父並没有在家族禁地闭关,而是八年前就前往昼焰城,想要为家族购得一枚筑基丹。”
  “他希望能藉此培育出下一位筑基修士,延续王家传承,保住我们这方绿洲的基业。”
  王承明听得屏息凝神,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王坤鸿继续说道:“只是这一去……便是八年之久,连一封传信都没有。若非祖父留在族內的命灯仍未熄灭,我早已以为出了不测。
  “如今赵家步步紧逼,周家、孙家也未必坐得住,我再拖也无益,只能孤注一掷,尝试强行衝击筑基。”
  王承明紧紧攥著拳头,他虽然踏入修仙界不久,却也明白没有筑基丹的保护,一旦失败十之八九会身死道消。
  “所以,”王坤鸿看著他,眼神中带著一种沉静的託付,“昨日之事,你万万不可泄露半字。”
  “若我成功,王家便能挺过这一劫;若我……失败,便只能安排你们这些年幼族人,暗中撤离,留得一线血脉。”
  王承明重重地点头:“九叔,我明白。”
  王坤鸿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
  “去吧,回学堂上课。你如今已是链气修士,努力修行,家族日后也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王承明坐回自己的位置,一时间有些出神。
  塾师已经开始讲解阵基的布设与与灵石定位,王承明却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
  “必须抓紧时间提升修为!”
  他低头看著案上的书册,眼前那些灵纹线条纷繁如蛛网,却再也提不起心神去细读。
  等到整堂课终於结束,塾师离去,他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终於清醒了一些。
  看著几位族人纷纷围上来,王承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绪,然后將昨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敘述出来,唯独將与赵家有关的部分小心地略去。
  眾人听罢,面色纷纷变得愤怒而愁然。
  “若让我知道是哪伙沙匪干的!”一位清秀少年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日后我定將他们屠尽,一个不留!”
  说话的正是王坤豪,他不过比王承明年长两个月,却已是链气四层的修为。
  身为三灵根修士,本就修炼资质不俗,再加上其父亲正是王家的炼丹师王乾霖,丹药从不缺乏,修行速度远超常人。
  相较之下,其他同龄族人每年不过领取两枚引气丹,能稳步修行已属不易。
  等到学堂放学,他便悄然离开,独自朝著绿洲边缘走去。
  他背著一个粗布包裹,里面装著几株新挖出的胡杨幼苗。
  这些胡杨幼苗他准备种在沙棘草旁边,一来可遮挡一些风沙,二来也能提升周围土壤的湿度,为沙棘草提供更適宜的生长环境。
  就这样,时间在沙海流转,一天天地过去。
  整个青沙绿洲,表面上风平浪静,仿佛一切如旧。
  没有人提及一个月前的变故,四位王氏修士与十余名散修的死亡,也未在绿洲中激起多少波澜,只是悄无声息地,被埋入黄沙之下。
  转眼,一个月过去。
  才过午时,王承明就已独自一人来到绿洲边缘。
  黄沙依旧,狂风不止,那几株被他亲手种下的沙棘草已经有一尺多高,附近也多了几颗一个人多高的胡杨。
  他站在不远处的胡杨树下,眯著眼静静望著。
  沙棘草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摆动,叶尖泛著微微青光。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金色光芒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沙棘草成熟,青木道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