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徐王拒土,斩军千人,只身裂北疆】
砰!砰!砰!
一具具无头尸身瘫倒在地,鲜血如喷泉般自断颈处涌出。
滴答一滴答一徐澜轻甩手中利刃的鲜血,冷眼扫过这些人的户体。
“能想到以火药来对付我,倒是不错。”
“只是———这个时代的火药,纯度太低了,想要杀死我根本不可能。”
“我若是记得没错,大宋那边也有火药,而且研究更深,用的更精妙,是真正的『霹雳炮”。
若是以霹雳炮的炮弹形式轰炸,哪怕是我现在的身躯,怕是也要受些伤皮外伤也算伤吧。”
“但是,如刚刚那般的爆发,却是都无法伤到我。”
徐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只是可惜了我这身银甲白袍,本想著完好无损的穿回去,未曾想竟然被毁了。”
少年继续在街上缓步前行,这一次,似是方才爆炸的动静太大,导致街巷上的气氛愈加死寂。
那些原本还在暗暗窥视他的目光,直接少了九成。
不过徐澜却没在意这个,而是微微皱眉沉思起来。
“那火药的威力虽然弱,可这也只是相对於我来说,若是对於普通人,哪怕其披著重甲也要被炸死。”
“这便说明,其背后定然有相对成熟的技术支持莫非是宋国有人將火药送来了?”
虽然不排除金国也有人在研究著火药,但若是从结果上来看,假如他被炸死,那么最大的得利者不是完顏晟,而是—徽钦二帝。
毕竟,那些窥视者死前的话,他也是听到了些的,当这“霹雳炮”被动用,就说明皇宫沦陷,
而金帝也死了。
因此,徐澜若是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不用再被绝对武力威胁的徽钦二帝。
只是,不知道將火药技术送来的,是汴梁刚刚继位的赵恆,还是南逃的赵佶了。
亦或者,两者都有。
轻轻摇了摇头,徐澜没有再多想这些东西。
反正这二人都是要死的。
等自己这趟金国之旅回去,就是大举攻宋的时候了。
咔咔一徐澜单手拎刀,於漂冽寒风中前行。
於他而言,此刻漫步於会寧府,是閒情逸致。
可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却是此刻这国都城唯一的註解。
街道两侧的房屋、门板后面。
有许多无法第一时间出城的百姓正蜷缩著身子,当徐澜走过街道的时候,他们的心臟都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难以呼吸。
他们屏住呼吸,身体剧烈地颤抖,牙齿不由自主地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又拼命压抑下去,生怕引起徐澜的注意。
於金人而言,徐澜就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一一执掌毁灭与死亡的天神。
昨日还气势汹汹的森严守军被豫州鼎砸成烂泥。
高不可攀的皇宫沦为屠宰场,至高无上的皇帝人头滚落尘埃这一切如炼狱般的场景,都是那个閒適漫步街巷的身影,以一人之力完成!
单骑破千军,金酋跪乞活!
此后,今日的一幕,会被史官小心翼翼的记载一一【徐王拒土,斩军千人,只身裂北疆】
就在这极致的、令人室息的恐惧之景中。
却混杂著另一种强烈的、足以撕裂理智的震撼。
当有胆大的、或者绝望到忘记恐惧的人,在某个瞬间用余光警向那恶神的真容时。
他们看到的,是一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其错的画面一一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
线条流畅而分明,带著一种尚未被岁月彻底打磨的、近乎少年般的稚嫩感。
那恶神的皮肤很白,即使沾惹著几道飞溅的细小血珠,也难掩其下透出的、健康而富有活力的光泽。
他的鼻樑挺拔,嘴唇的轮廓有著天然的优美弧度。
最令人失神的,是恶神那双眼晴一一明明歷经无数廝杀、从户山血海中走出。
可他的眼晴竟如深秋的寒潭,澄澈、平静、深邃,仿佛前不久才屠灭的上千守军,根本不算杀戮。
他只是在林中漫步赏景,没有狂热的杀意沸腾,没有胜利后的骄狂得意,只有一种绝对的、俯瞰眾生的漠然与閒適自得。
偷偷注视著徐澜的金国百姓们愣住了,陷入深深的震撼。
良久,他们才反应过来。
少年?!
一个容貌英挺如將门虎子的—少年?!
强烈的认知衝击在这一刻猛烈炸开,撞击著所有人的脑海。
想像中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吐火吞云的恶鬼形象轰然崩塌。
巨大的反差袭上心头。
他们心中无边的、令人身体僵硬的恐惧並未消散分毫,反而因为这巨大反差而变得更加诡异深沉。
將前线十余万大军覆灭的杀神、恶神,创造如神话般战绩的杀神,理应拥有怎样凶戾粗獷的面貌?
將一整个王朝的大军掀翻碾碎的存在,应该带著怎样浩瀚可怖的气息?
他们对徐澜容貌和气势的想像各不相同,可唯独有一个共识,便是他不会是正常人的样子。
可如今亲眼见到了徐澜,金国百姓们只感觉荒诞!
那少年仿若从水墨画卷里走出,纵使衣袍碎裂,身体沾染著鲜血,
可这血却仿佛只是不小心沾染了画外的猩红。
那般年轻,却拥有著与年龄和容貌不符的绝对暴力杀出了户山血海,可气质却那般平静淡然。
这反差之感,直接在徐澜身上形成了一种致命诡异魅力。
就在徐澜即將走出城门豁口,身影隱入城外更为开阔也更为昏暗的天光时。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步毫无徵兆地停下了。
少年微微侧过头。
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眸子,如同精准的箭矢,瞬间穿透极远的距离,落在了某处角落。
“他、他发现我了??”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瞳孔骤然缩小,迅速將自己的嘴巴捂了起来。
这身影是个幼童,其因为过度惊恐而忘了低头、傻傻抬头望了一眼徐澜的侧脸,但却被徐澜撇头看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滯。
哗一幼童的身后,神情惊恐的母亲將她紧紧抱在怀中,不敢鬆开。
“娘———·恶、恶神会杀了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