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发现,这位上司……有点疯。
但他也知道,自己杀谢奎的举动,得到了萧隱若的赏识。
尤其是此刻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像是在打量一件称手的兵器……
不过,能当执金卫指挥使的刀,也是一种机遇了!
“谢指挥使大人。”
很快,萧隱若的视线从楚奕身上移开,转而看向章镇抚使,语气冷淡。
“杀探郎者谢奎,写他跟探郎有私怨,这才犯下罪行,就此结案。”
章镇抚使立马明白过来,谢奎杀探郎,背后是谢氏指使。
再查下去,也就查个替罪羔羊出来罢了。
不如,就此结案!
难怪楚奕敢杀了谢奎,因为他也知道逼供不出什么,不如杀了结束。
这小子,倒是看的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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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挥使。”
隨后,萧隱若又淡淡道:“本官向来奖罚分明,楚奕,你这次杀谢奎,没给我执金卫丟脸,算是立下功劳了。”
“说吧,要什么奖赏?”
楚奕想了想,开口道:“三天后,是陛下给林將军的庆功宴,卑职想跟著大人一起进宫参加。”
萧隱若深深的看了眼楚奕,讥誚道:“怎么,你也听说陛下要在庆功宴上给林將军选夫。”
“所以,你想娶林將军,好趁机少走二十年弯路?”
章镇抚使的嘴角抽了抽。
他眼神古怪地打量著楚奕,这小子还有吃软饭的性质??
“咳咳,奉孝,我听说这林將军生的虎背熊腰,胳膊比大腿都粗,你这身子骨受得了??”
“呃……”
这下,轮到楚奕无语了。
他只是担心林昭雪在庆功宴上出事,所以想跟进去看看,若遇到突发情况还能帮个忙。
顺便,他想借著出现在萧隱若身边,从而被其他人错认为心腹,无形之中借个势。
但没想到,他被这两人误会了。
“指挥使大人说笑了。”
“卑职只是想跟著你进宫开开眼界而已,绝对没有娶林將军的心思。”
“若是指挥使大人觉得麻烦,卑职不去就是。”
萧隱若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本官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三天后,你跟本官进宫参加庆功宴,没其他事的话,可以滚了。”
楚奕鬆了一口气。
他现在也渐渐习惯这位女上司的毒舌属性了,隨即跟著章镇抚使匆匆离开詔狱。
出去后。
章镇抚使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奉孝,等陛下的庆功宴结束后,老夫带北镇抚使司的同僚们给你接风洗尘,算是庆祝你加入执金卫。”
“估计今天这件事最后是要传到陛下耳边,你啊,等著升官吧。”
他就说有著宰辅之才的楚奕绝不简单,这不刚进执金卫就侦破大案,未来前途不可估量。
最关键的是,萧隱若很赏识这小子。
至於琅琊谢氏,反正萧隱若发话会保著,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楚奕沉声道:“章叔,谢了。”
忽然,章镇抚使嘴角勾起几分促狭的笑意,透著一丝八卦的意味。
“奉孝,老实告诉老夫,你不会是真想娶林將军吧?”
楚奕哭笑不得的说道:“章叔,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將军,怎么看得上我,你想多了。”
章镇抚使一想也是,林昭雪如今战功赫赫,身份尊贵,两人身份悬殊太大了。
就算是楚奕想娶,她也不可能嫁,是自己想多了。
“奉孝,那你接下来还住原来那地方吗?”
楚奕摇摇头,道:“不住了,章叔,我想暂住北镇抚使司一段时间,正好看看卷宗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章镇抚使爽快的说道:“行,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熟悉一下执金卫。”
“老夫昨天一晚没回家,有些不放心夫人,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楚奕记忆里,章镇抚使跟那位夫人夫妻感情深厚,所以他就算夫人疯了,也不曾再娶其他女人,连纳妾也没有。
他想到前世有个名医叫张洪,针灸之术极其高明,过段时间会去南山。
到时候,自己去一趟,希望能找到张洪来给谢夫人治疯病。
“好,章叔,你慢走。”
隨后,他也准备去找林昭雪了。
……
镇北將军府。
一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扯了扯嘴角,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奶奶的熊,这几天老有当官的请俺去吃饭,但那群人每次上门都要递什么名帖。”
“俺一个大老粗哪里认得字,看都看不懂,不去了。”
说著,他就將几份鎏金请柬揉成一团,扔向了前面的炭盆里,瞬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另一个体格魁梧的男子,却是看向坐在前面的年轻女將身上,话语中带著几分调侃。
“將军,我听说昨天礼部还专门派人过来,教你学习参加庆功宴的礼仪,你学得咋样了?”
林昭雪一听这话,头就疼大了。
“那些繁琐的礼仪事项比练枪还难,本將不学了。”
“以后,谁要是再逼著本將学这东西,本將就跟他急。”
几位跟著林昭雪回来的战將,不由得哈哈大笑。
“难为將军了……”
一名面色略显苍白的黑衣文士,他轻咳一声,淡淡开口:
“此番天辽河大捷,將军立下如此之大的功劳,陛下也该给將军封侯了……”
但听到这话的林昭雪,却显得满不在乎,语气带著几分隨意。
“本將从来就没在乎过封不封侯,只要能够让本將继续带兵打仗就行了。”
文士略显无奈,他刚想说话,却见到一名士兵快步走进来了。
“將军,外面来了个小孩,拿来一封给你的信。”
林昭雪疑惑的接过那封信,她打开后,只见上面写著一行字。
“將军欠我一顿酒,我在酒肆等你。”
她將信揉成一团隨手塞进怀里,想著反正今日无事,便站了起来。
“本將出去一趟,迟点回来。”
文士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將军,是谁给你寄的信,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昭雪淡淡道:“没什么大事,就一个朋友约本將去喝酒。”
文士的眼神更加困惑了。
自家將军年少离京,这些年基本上都在北境,在上京城还有朋友?
“將军,是你幼年的髮小吗?”
林昭雪隨口道:“那倒不是,一个前几天刚认识的朋友。”
顿时,几人面面相覷,各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將军,你去跟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喝酒,他可靠吗?”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將军,让我们跟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