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认真,整个人看起来既美艷又透著几分精明。
“大人,还有什么要求不?”
楚奕想了想,道:“首先人品肯定要过得去,比如没滥杀无辜、欺辱过百姓什么的,有点小毛病倒无所谓。”
“当然,他要是之前杀过贪官恶奴什么的,我也不在乎。”
墨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大人,地下城那边,我倒是认识几个有本事的江湖人士。”
“他们叫木何曦、水云天,但这几人桀驁不驯,不好招揽。”
“而且,他们全都是有案底的……”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试探楚奕的反应。
对此,楚奕却毫不在意,语气依然云淡风轻。
“只要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一些案底,我给他们销了就是。”
说起这个地下城,他也有所耳闻。
据说,那里没有律法,没有捕快跟官府。
而维持此间秩序的,是行走於黑暗中的暴力,反正那是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
有机会,可以去那边看看。
“总之,你先去联络,等我忙好最近这段时间,再去跟他们见见。”
“我可以给他们一个官身,还能替他们洗涮案底,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做人,乾的好还能光宗耀祖。”
“我想,这些诱惑应该没几个人能抵得住吧?”
墨鸦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拍了拍自己饱满丰腴的胸脯,也就点了点头。
“明白,大人,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楚奕“嗯”了声,又瞥了眼天色,低声道:“该去琉璃坊,见见我那位阔別多年的老师了。”
旋即,他带著燕小六来到了琉璃坊。
儘管现在还是大白天,可作为上京城第一青楼,依旧有很多嫖……游客进来观赏美景。
一名龟公立刻小跑到楚奕面前,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
“这位爷,是来听点小曲,还是要去见薛魁?”
楚奕衝著燕小六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直接掏出一贯钱塞到对方手里。
“我家公子,想见薛魁,你看怎么样才能见到她?”
那龟公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爷,薛魁就在琉璃小院。”
“我可以领你们过去,但具体能不能见到她,就看爷你自己的本事了。”
“就刚才那一会儿,已经有十多名公子去琉璃小院了,但一个都没进去,或许爷有机会呢。”
楚奕神情淡然,语气平静:“走吧。”
“好勒,爷,这边请!”
龟公连忙在前头引路,殷勤地朝著后院走去。
而此刻。
琉璃小院前,果然聚集了不少人。
一群公子哥在门前爭相展示自己的礼物,纷纷想博得薛魁的青睞。
“麻烦里面的婢女姐姐替我通报一声,我特意派人从万里之外的崑崙运来了一个玉榻,想送给薛魁。”
“崑崙玉榻算什么,我这里有一块飞仙镜,那是用整块水玉雕琢出来的,最適合给薛魁化妆照镜子的时候用了……”
更有一名锦衣公子闻言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朗声说道:
“薛魁,在下从江南费重金,买下一尊血玉髓观音像。”
“据说,只要將这尊观音像供奉在房间,就能事事平安,还请薛魁打开院门……”
只可惜,纵使这些公子哥將自己的礼物说得再怎么天乱坠,院门始终没有为他们打开。
“哎,这薛魁,怎么这么难见啊?”
而这时。
楚奕拎著一包用油纸包好的桂糕,径直走到人群前,高声说道:
“薛魁故友楚奕,特来拜访,还请传达一声!”
那些公子哥见到他只拿著一包桂糕,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鬨笑声。
“你这傢伙哪来的,怎么还敢大言不惭的自称是薛魁故友,拿个破桂糕就想进去,先等个三辈子再说吧!”
“对对对,我们送的礼物那可是价值千金,你这个才几文钱,要是薛魁愿意见你,我就把那尊观音像吃了……”
就在眾人笑声未止之时,院门却忽然吱嘎一声打开了。
薛綰綰的贴身魁小环探出头来,她眼神惊疑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楚奕身上。
楚奕当即说道:“这位姐姐,我想见一下薛魁。”
嘭!
门关了。
那些公子哥见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就说你拿个破糕点,薛魁怎么可能见你的。”
“行了,你赶紧站一边去……”
然而,没过多久,院门又一次打开了。
只见那位有些娇憨的漂亮丫鬟又走出来了,轻声对著楚奕说道:“娘子要见你,跟我走吧。”
楚奕微微一笑,彬彬有礼道:“多谢姐姐了。”
小环见他言语温和,神態从容,心中更添好感。
她又悄悄瞥了一眼楚奕的脸,发现他俊朗非凡,眉宇间透著一股阳刚之气,与往日那些阴柔的紈絝子弟截然不同。
而且,他官拜从四品,还是个爵爷,却对自己这个小丫鬟也如此客气,不由得心中一动。
“大人,我比你小呢……”
楚奕轻笑,温言说道:“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叫小环,那我以后唤你小环妹妹吧。”
剎那间,小环整颗心不爭气的跳了跳,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吭声。
待楚奕隨小环进入院內,那群公子哥全都傻眼了。
“不是,他就拿了一份桂糕就进去了?凭什么啊?”
“定是这廝与魁早有私交,竟被他走了狗屎运!”
“快,速去城南桂香斋买糕点……”
几个机灵的已夺门而出,余下者仍不死心的继续留在这里,希望薛魁能见他们一面。
“噔噔噔!”
等楚奕上了二楼,刚进入一间房间,便看到薛綰綰刚沐浴完毕,正坐在床边。
她香肩半露,脖颈修长,身上罩著一层粉丝薄纱,香肩和胸脯上掛著点点晶莹的水珠,整个人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人,魅惑至极。
两个丫鬟伺候在旁,一个帮她擦头髮,一个捧著毛巾轻轻拭去她脚上的水珠。
如此香艷的画面,让楚奕愣了愣。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这样贸然进入薛綰綰的房间,看著她刚洗完澡,估计薛祭酒会拿著戒尺打断自己的腿。
但眼下,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楚奕微微侧过身子,避开看薛綰綰的视线,语气恭敬而低沉。
“薛老师,这是学生给你带的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