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薛綰綰足弓倏地一紧。
她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那如玉的肌肤泛起点点红晕,似娇羞,又似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弦。
“楚千户,顏色太浅了。”
她忽然蜷起脚趾,轻轻蹭著楚奕的手腕,声音中带著几分柔媚与调皮。
“要像那年你替我拾簪时,西府染透青砖的……”
薛綰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尾音化作一丝轻轻的喘息,唇边的笑意若隱若现,仿佛在撩拨著什么。
“海棠红。”
楚奕没有回话。
他的拇指,只是抵住薛綰綰足心凹陷处缓缓打圈。
那些凤仙汁顺著甲缘一点点晕染开,白玉似的肌肤,便瞬间浮起一道緋红指痕。
“哎,千户大人的剑茧,磨得妾脚发疼呢。”
薛綰綰轻声嗔道,语气却是半真半假。
那双美眸如水般幽幽地凝视著楚奕,只觉眼前男人稜角分明的面庞被烛光勾勒得愈发俊朗,令她看得微微失了神。
“学生,轻一点。”
好一会儿后。
楚奕终於將那十个脚趾甲悉数染上色。
此刻,那赤裸的雪白玉足慵懒地蜷缩著,圆润的脚趾上染著凤仙汁的蔻丹,鲜艷欲滴,娇艷不可方物。
“薛老师,你看看还满意吗?”
薛綰綰眸中流光一转,瞬间又恢復了那副烟视媚行的娇艷模样。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双足,嘴角弯起一个娇滴滴的弧度,声音软腻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楚千户,妾,脚冷了。”
“学生去给你取袜子。”
薛綰綰却忽然一脚踩住了楚奕的手背,媚眼如丝,唇角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千户大人,可以用掌心焐吗?”
“可以。”
於是,楚奕將那双纤巧玲瓏的玉足,轻轻按在炙热的掌心里。
两人不再说话。
可气氛却愈发旖旎,
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浓浓的曖昧……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楚千户,来了个执金卫,说猛虎帮的人已经全都到了。”
薛綰綰轻笑了一声,笑得风情完,语调中带著几分揶揄:
“原来楚千户晚上是来公干啊,妾还以为专门来看我的,可惜了。”
“不过说起来,这猛虎帮不是王氏养的野狗,专门用来干脏事的,你见他们干什么?”
楚奕一边替薛綰綰將罗袜穿上去,又一边说道:“今夜之后,再没有猛虎帮了。”
薛綰綰微微一诧,眸光轻闪,似在思索什么。
“楚千户,可以带妾过去吗?”
楚奕低头替她整理袜口,动作十分细致。
“待会要见血,学生怕惊扰到薛老师……”
薛綰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中带著些许撒娇的意味,直勾勾地望著楚奕,声音软得几乎能融化人心:
“不怕见血,就想去看看,可以吗?”
楚奕扫了眼她略显轻薄的纱衣,神色间透出几分无奈,最终妥协道:
“薛老师既要看戏,学生便演一场斩虎屠狼,但你得先披一件外袍才能出门。”
薛綰綰吃吃一笑,梨涡浅浅,故意说道:“青楼女子,总归是要穿少点……”
“学生不准!”
楚奕的目光骤然一沉,那双眼眸中燃起一抹灼灼的光芒,带著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令薛綰綰微微一怔。
她却忽然將身子微微向前倾,咬著香唇,笑意愈发勾人。
“千户大人,你家侯爷准你来琉璃坊吗?”
楚奕喉结微动,目光微垂,神色却依旧平静。
“不穿外袍,那別去了。”
薛綰綰眨了眨眼,娇声道:“那麻烦楚千户,来帮妾穿嘛~~~”
於是,楚奕取来一件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
那袍子將她纤细的身形笼罩,顿时多了几分端庄,但却丝毫不掩她的嫵媚风情。
他低头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清雅中带著一丝撩人的甜腻,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勾住了他的心神。
薛綰綰仰起头,那乌黑的髮丝垂落,轻轻拂过他的面庞,痒痒的,却更多的是一种撩人的意味。
“楚千户,妾发间的白兰香,是取晨露未晞时凋落的魂酿成,很香哦。”
“只不过,闻久了……会梦见不该梦的人呢。”
“好了,帮妾將那根玉簪戴上去。”
楚奕拈起一旁的玉簪,替她將髮丝挽起。
薛綰綰的嘴角弯起一道调皮的弧度,故意娇声道:“插歪了,可要罚的。”
“就罚千户大人用牙咬著簪子,替妾画眉。”
楚奕看著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顏,神情变得十分认真,语气低沉而坚定:
“学生,愿意为老师画一辈子的眉!”
平日里,薛綰綰也不知道听过多少类似的情话,那些男人的承诺大多虚浮,来得快,散得也快。
只不过,却没有像此刻楚奕说的这般,让自己心跳如擂。
她垂了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唇边漾开一抹嫵媚的笑意,眼波流转间恢復了往日的风情。
“甜言蜜语听多了,听楚千户说,倒是別有一番兴致。”
“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楚奕知道薛綰綰的心结所在,也明白唯有亲自手刃柳乘风,才能替她解开这压在心头多年的执念。
那,他便替她做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
琉璃坊一间包厢里。
一群大汉正围坐在桌旁喝酒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猛虎帮的帮主。
“啪!”
帮主將酒杯重重拍在桌上,啐了一口酒沫。
那刀疤在他脸上隨著肌肉的扭动一跳一跳的,愈发显得狰狞如鬼。
“还得是琉璃坊的酒,喝著够劲!”
而此时,丁青站在旁边,身形微微佝僂著。
自从帮派被猛虎帮吞併之后,他就成了任人拿捏的活靶子,连倒酒的差事都需要赔著笑脸去做。
但这一切,都將在今晚结束!
帮主看著丁青这副顺从的模样,心情极为畅快。
“这次王氏给了不少钱,今晚我们好好乐乐,去给你们点几个红牌过来。”
听到这话,那些猛虎帮的骨干立刻欢呼起来,粗声粗气地附和著:
“大哥,大气!”
“大哥,你能不能去將薛魁请来,给我们唱个曲啊?”
“那可是柳氏公子的禁臠,怎么请的来,別给大哥惹麻烦了……”
帮主听著眾人的话,隨口说道:“好了,丁青,你出去找些女人,来陪我们喝酒。”
就在这时。
有人推门进来。
包厢內,喧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