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明末:我崇禎摆烂怎么了?! > 第186章 己巳之变落幕
  第186章 己巳之变落幕
  亲爹都让明军给刨出来了,阿济格、皇太极等人不敢再耽搁,於是收拾收拾,当天就开始了返程。皇太极损失了从辽东带来的所有炮车,但阿敏、莽古尔泰吃掉了明军车营缴获的火炮,又弥补了这一点。
  为了带回此次南侵所劫掠的物资,建奴把遵化城的房梁都给拆掉了,做成平车用来运送物资,
  这些房梁本应该做成滚木砸在建奴的头上的。捨不得財產,有时候连割地赔款都没机会,因为敌人会说:“愚蠢,杀了你,钱也是我的。”
  但建奴即使倾尽手段,动用了所有运力,甚至於让战马拉车、人步行,也无法將所有抢夺而来的物品全部运输,於是他们在离开遵化城之前放了把火,將几十万石粮食给点了。
  冲天的火光带著麦粒的焦香飘出去数里,也不知道因战乱而死的百姓的鬼魂能不能吃到这顿豪华的祭食,只是可惜了这大灾之年最珍贵的粮食。
  十几万的百姓被他们自己手搓的麻绳捆住双手,串连在一起,被马鞭抽打著、刀剑逼迫著去往未知所在。这一去,他们还能够回来么?!建奴,一个以往他们熟悉却陌生的存在,如今却真真切切欺压到他们的头上了。
  朝廷老说什么“征辽餉、征辽餉”,他们以往都觉得这只不过是官府的这群贪官污吏为了压榨百姓而编造出来的又一个理由而已,与其他的苛捐杂税並没有什么不同,如今才发觉敌人原来是真的存在的。
  可是他们辽也没少缴,但为何却让敌人打了过来呢?收了他们钱財的朝廷为何不派兵来保护他们,將他们从敌人的手里救出去呢?!
  建奴也不傻,知道自己如今队伍臃肿,正处於最弱的状態,所以即使在运力缺口庞大的情况下,依旧留出来了两万骑兵在队伍两侧列阵,严阵以待,就是害怕遭遇明军的突袭。
  明军还是来了,双方隔空对峙,没有第一时间相互攻伐。
  曹变蛟出阵,单手擎,高喊道:“你们给我听著,大明皇帝令,著尔等將掳掠的百姓即刻归还,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定將尔等尽数剿灭在关內!”
  皇太极他们自然也不是嚇大的,他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抓了点包衣奴隶,现在说放就放,那他们回去还怎么生活,难不成还要自己种由不成?
  而且家里面损失那么严重,不得弥补一番吗?如果家里遭了贼,在外面又没有捞到好处,那大金真的要原地解散了。
  “怎么又是他?!”阿济格看到曹变蛟,面色有些发青。
  人家“三英战吕布”好岁打贏了,当初他们兄弟俩加上鰲拜三个人围殴曹变蛟,反倒差点被对方挑落马下,要不是鰲拜搏出位,以命换命的打法伤到了曹变蛟,他们几个能不能竖著回来都不一定呢。
  皇太极见阿济格被嚇得面色都变了,对阿济格更是失望,他提醒道:“咱们继续走,无需理会这廝。”
  阿济格闻言点了点头,找补道:“这人是明军一员猛將。”他怕皇太极不认识,於是继续说道:“是曹文詔那廝的侄儿。”
  皇太极此时確实不认识曹变蛟,但曹文詔他认识啊,是孙承宗手下数得上號的打手。其实孙承宗也挺让他们头疼的,只是明廷就是这么够意思,每次他们被折腾得受不了了,明廷就会主动撤掉自己的大將,或者给自己的经略使拖后腿、找麻烦。
  熊蛮子被处死的消息更是把他们给惊呆了,討厌的袁崇焕也被擼掉了。每次他们跟大明作对,
  连自己都快要没了信心的时候,明廷又会昏招频出给他们希望,整的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天命所归。喉,怀念万历、天启皇帝了。
  曹变蛟见自己喊话被无视了,也是有几分恼怒,他於是张弓搭箭,朝著奴阵拋射而来。回应他的是连绵的箭雨,曹变蛟骑著战马撒腿就跑。
  一息之后,曹变蛟返回,这次和他一起的还有千余手拿鸟的骑兵。鸟相比於三眼有个好处,那就是射得远,这个“远”不是极限距离远,是破甲距离远。
  明军顶著建奴羽箭衝到了五十步,扣动扳机,点燃的火绳压进火药仓,隨著一阵呛人的硝烟升起,千余枚铅丸平直飞出,洞穿了建奴甲夹层內的铁片,然后被第二层甲给挡了下来,不过也足以让建奴疼得牙咧嘴,若是脱掉衣服,则可以看见受击处青黑一片。
  这也是骑兵武器的无奈之处,射程、威力只能二选一。大明倒是还有一种斑鳩脚,威力大、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射程远,堪称明代版巴雷特,只可惜这种鸟需要用脚撑架到地面上用,人直接拿著射,先不说能不能举得平,直接把著射还容易把自己给震死。
  有聪明人见射人无效就射马,有精確射手则可射准头面,无视甲胃,直接造成杀伤。一轮对射下来,建奴被射死十余人,而明军无一阵亡。
  打完一轮,曹变蛟一溜烟又跑掉了,被派出来的奴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他们也害怕遭遇明军的埋伏。眼看都要回家了,所有人归心似箭,战意全无,没有人愿意拼命了!他们於是象徵性地跑了几步,又都勒马返回了。
  皇太极的面色很难看,疲敌之术嘛,这不是什么新鲜的战术,他们自己就经常使用,可难道要让明军这样一直噁心他们吗?如果完全不管不顾,明军怕是会直接贴上来打他们了;而分心应对,
  又会拖累他们的速度。
  果然,有探马来报,十里之外,正有明军车营赶来,这要是真的被上了,那还了得?!
  面对这种无赖战术的一个解决办法就是找个地方伏击一波,將对方打疼了、打怕了,但目前却並没有这样合適的地点。皇太极垂眸沉思,心想或许可以利用好那几个关口,用作隔离明军追兵的作用。
  阿济格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一次倒不是因为曹变蛟的缘故,而是皇太极无视了他的存在,指挥若定,而其他人仿佛习惯了他的存在,对於皇太极的指挥很自然的就领命而去了,仿佛大家又都忘记了他这个大汗的存在。
  於是他不甘寂寞,提议道:“咱们要不就交还一部分阿哈给明军算了,为今之计,最终的是顺利回去,没必要再与明军纠缠,横生枝节。
  况且这十几万的阿哈也不可能全部带回去,这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呢,倒不如放掉一些,人数少些也好管束,还能节省粮食。”
  又是这种消极的言论,皇太极下意识地想要呵斥,但他看了看阿济格,终究还是忍住了。其他人看著这俩,心中暗自偷笑:好样的阿济格,这就开始跟皇太极爭权了吗?没给咱丟份。
  皇太极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直接给阿济格甩脸,他一字一顿说道:“我反对。”
  阿济格看了小弟一眼,挑了挑眉,多鐸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觉得大汗说得对。”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也表示了同意,倒不是有多么认同阿济格,主要是跟皇太极对著干就很有意思,皇太极面色黑成了锅底。
  他们觉得可以放,但不能一股脑地放,要一点点放,放掉那些受伤的、生病的。特別是那些女奴,抓回来被他们折腾了那么久,伤痕累累的,要不是考虑到路上消遣,他们甚至都没打算带走,
  就地坑杀算了,因为这些人明显就活不到辽东。
  要是病残的放完了,也可以人为製造伤残的嘛,割腕、挑断手脚筋什么的,明军不是只要做好人救百姓嘛,这样的看他们救不救,如果要救,就没空追击;如果不救,那也不肖得他们出手,自然会有人找明军麻烦的。
  这些人不愧是积年的老贼酋,论起阴狠狡诈,那是绝对不输明臣的。明廷的君臣还有一定的道德约束,但建奴可没有这些桔,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討论如何虐待奴隶,他们將整个汉人民族都当成了敌人,不分官民,残害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曹变蛟正打算再接再厉,他严肃批判了手下,勒令这一次不射人,全朝著建奴的战马打,然而此时建奴却开始放人了,三百多名被剥去了衣物的女子被他们丟在了路边。
  嗖嗖嗖!
  一层箭雨洒下,这群女子脏兮兮的身上瞬间绽放出血。
  “畜生!”曹变蛟见此眶毗欲裂,却根本想不出反制的手段,只能眼睁睁看著大明的百姓倒在了血泊之中。
  “还愣著做甚,救人啊!”曹变蛟望著逐渐离去的建奴,咬牙切齿地说道。
  安顿好这群女子之后,曹变蛟再追,建奴於是如法炮製,几次之后,曹变蛟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如果眼看著百姓被建奴掳走,那么他们恐怕也难活下来;但如果继续追,又会有更多的百姓立即受到伤害,甚至当场死掉。
  一来二去,建奴甚至將百姓拖拽到了阵型外侧,当做挡箭牌使,將百姓当成了自己的人质。曹变蛟想起了曹文詔曾经跟他说过的“慈不掌兵”四字,道理谁都懂,可真能做到心硬如铁的又能有几人?
  况且他手中也並没有足够一战而定、將大部分百姓解救出来的兵力,他这点人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冲阵,怕是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半天之后,建奴陆陆续续从几个关口撤离,一路上拋下了数万百姓,但百姓的状態非常不好,
  能够活下来的恐怕只有一半。出关以后,建奴留守了数千兵马扼守关口,不让明军继续追击。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镐带著车营终於赶到,用大炮攻坚,成功夺回龙井关,留守建奴本就没有战心,疯狂逃窜,周围关口的奴兵得到消息,也是一鬨而散,自此,明军彻底收復所有失地,將建奴驱逐出境。
  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曹变蛟整个人却变得闷闷不乐的,他还想要带兵出关继续追击,却被杨镐给拦了下来。
  “杨都师,末將似乎並不归属你管辖吧?!”
  杨镐翻了个白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脾气怎么这么冲呢?!
  “不是我要拦你,这是陛下的吩附,陛下说了,不许你追出关外,著你即刻回京与公主完婚。”杨镐眯著眼睛授著鬍鬚说道,
  “这?!”曹变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杨公,你觉得我这样还能娶公主吗?!”曹变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地说道。
  ,杨镐蚌埠住笑了,刚刚叫他“杨都师”,现在叫“杨公”,前倔后恭,可笑可笑。
  见曹变蛟有些生气了,杨镐才收敛了笑容,认真道:“陛下金口玉言,既然已经为你等赐婚,
  如何会有反覆?你啊,就是想得太多。”
  “就算陛下不反悔,可是公主会如何看?!”曹变蛟还是有些不自信。
  杨镐眉头都拧了起来,他指著曹变蛟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是浅浅一道疤,又不是將你的麵皮给撕了下来,你这廝俊俏得连老夫都有几分嫉妒,怎地要在此女儿作態?滚罢,老夫见你心烦!”
  杨镐一挥袖走了,他作为蓟辽总督,还要肩负著修復关墙,重新布置防御的重任呢,他得抓紧时间去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召回京师问责了。
  虽然这算是他背了个天大的黑锅,刚一上任,还没有来得及整顿蓟镇军备,就碰上了建奴入侵,也不知道他前任蓟辽总督是干什么吃的,这防线一扯就碎。
  杨镐站在龙井关的城墙上感慨万千,上一次他站在这里的时候是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辽东经略,手握十四万大军!
  朱由检得知前线情况的时候也是有些风中凌乱,原来不是每一条计策都可以顺利施行,建奴也精明得可怕啊!他这是打贏了仗,却输了经济,丧了人心!
  建奴的確是被赶跑了,但战后的挑战也是极其的严峻,一个大大的烂摊子等著他去收拾。朝廷又没钱了,在没钱的情况下,优先发赏还是优先发抚恤呢,优军还是保障民生呢,又或者应该去哪里搞钱呢?!
  条敌一时爽,六十两银子一个的人头赏格却让人头疼,还有升官封爵的,总不能只给个光禿禿的头衔,不给地不给钱吧?!
  还有辽东那边的战功要怎么算,旗丁算不算正经奴骑,汉奸和建奴的妇孺又怎么算,人家干活了总是要发钱的,不然厚此薄彼,辽兵跟朝廷要更加的离心离德。
  不过这些事情,朱由检暂时还想不明白,现在他应该去睡大觉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心大,但打仗的这些天是真的睡不著觉,原来他也並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没心没肺,他只是在群臣面前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实则內心慌得一比!
  孙传庭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连皮都没有蹭破。朱由检派人接他进宫,孙世綰见了他又哭又笑,
  但孙传庭现在有了新宠,他一只手托著一个,抱著自己的外孙、外孙女稀罕得不得了,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的这一双女儿。
  其实也还是更稀罕女儿的,只是他不想在女儿面前落泪,要维护自己作为老父亲的形象,生孩子多危险啊,幸好她俩都平安无事,他心都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