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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蒸汽朋克的超凡从暴食开始 > 第103章 《露西亚间谍阿尼拔》 喜鹊的锚定物(第五更)
  第103章 《露西亚间谍阿尼拔》 喜鹊的锚定物(第五更)
  “瞧瞧这客厅!”
  罗曼太太鞋跟踩著地板,语速快得像是专业拍卖师。
  “每日除尘的胡桃木地板,带蒸汽管道的盥洗室,还有前任租客留下的化学台..:
  她推开雕阳台门,灰尘落在林恩的马甲上。
  “盥洗室附带蒸汽管道的淋浴设备,两间臥室都朝阳!”
  老太太带著二人介绍了一圈后,直接將契约羽毛笔塞进阿尼拔手里:“周租四十兹罗提,押三付一。”
  她全然不问阿尼拔的医生执照的真偽。
  毕竟上个租客因欠租被赶走已是一年多时间了,房子再不租出去,她也要揭不开锅了。
  阿尼拔也不囉嗦,在租约末尾签下“曼寧·克莱因”。
  而林恩扫过褪色天鹅绒窗帘,微微頜首,表现出艺术家身份该有的挑剔模样。
  公共客厅的化学台残留试剂灼痕,两间臥室门对门立著,盥洗室铜製洒泛著水垢。
  这房子除了有些旧之外,放到整个东泽港也算是不错了。
  这时阿尼拔扶了扶金丝眼镜框,礼貌的开口问道:“不知这条街上其他住户都是否体面?”
  罗曼太太推开积灰的百叶窗,指向街对面哥德式建筑:“那位银行信贷部经理整天抱著帐本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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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又划向街心喷泉右侧的一座建筑:“那里是赫德森医生开的诊所。”
  最后落在左侧的一栋红砖小楼上:“一位警署治安官住在那里,他夫人还是市政厅文员秘书。”
  寒风吹散她鬢角银丝,老太太扳著手指如数家珍:“整条雪琳道六十二户,不是戴金怀表,就是別市政徽章。”
  说到这她突然压低声音道:“只要你们別像去年九月那个混球一样拖欠房租..::.
  阿尼拔听后直接从牛皮夹层抽出三张十美元钞票说道:“我和表哥大概半个多月后就会坐船前往新大陆,这是一个月的押金。”
  罗曼太太高兴的接过钞票时,林恩正望著外面街上掠过的警用马车。
  所谓体面人的街区,正是最完美的藏身所。
  就算出了什么大新闻,需要全城大搜捕。
  中產体面人的社区搜捕力度,远远比不上西区的贫民窟。
  当钥匙串清脆落进阿尼拔掌心时,契约书上的签名墨跡还未乾。
  走出大门的老太太瑁镜片上映著美钞防偽水印,全然不知其中一张纸市边缘曾经沾过塞纳斯的血渍。
  伴隨著阿尼拔將雕铜门落锁,林恩指尖拂过窗玻璃的鳶尾纹路,水晶插销也悄然滑入卡槽。
  医学生解开手术箱暗扣,酒精片已开始擦拭化学台的试剂灼痕。
  画家解开天鹅绒马甲的瑁纽扣,戴上胶皮手套开始打扫壁炉台的积灰。
  这是他们半个月时间的安全屋,当然先要打扫乾净再说。
  灰尘在鬃毛扫帚下翻涌,直至夕阳斜落。
  褪色窗帘被夜风捲起时,201室已弥散著松节油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当林恩拎著空水桶推开盥洗室门时,锅铲与平底锅的碰撞声已从楼下传来。
  阿尼拔正用半块黑麦麵包和燻肉肠,帮罗曼太太烹飪著晚餐。
  临近午夜时分,罗曼太太已然进入了梦乡。
  而林恩与阿尼拔则是悄悄离开了公寓一一今天正好是秘密聚会的时间。
  二人裹著黑斗篷来到约定好的东区霍克巷深处很快就找到了一面画著四枚大小不同的蓝色齿轮涂鸦墙壁,这里正是聚会的地点。
  午夜前三分钟,两人已经在脏污的地面上,铺开了旧报纸作为落脚处,然后静静的等待著。
  怀表齿轮咬合声里,又是两分钟过去。
  黄铜计算尺的金属刮擦声刺破寂静时,差分机先生兜帽下也传出低笑:“松鼠难得早到一次。”
  阿尼拔斗篷下的嗓音裹著嘶哑的粗感:“上次差点迟到,这次当然要早一些,守时是一种美德。”
  当差分机先生也铺下旧报纸时,喜鹊小姐的漆皮细高跟鞋也来到了齿轮涂鸦的墙壁前最后是樟木先生,袖口滑落的一片蕨类標本叶粘在了齿轮涂鸦上。
  他的《琥珀晨报》也铺就完毕后,差分机先生袖中滑出黄铜计算尺:“老规矩,我先来。”
  这时计算尺突兀的停在了某个刻度,金属刮擦声里掺了三分凝重:“总长遇刺一事,
  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
  阿尼拔斗篷下泄出沙哑冷笑:“呵,儿子前天刚死,老子昨天也死了,刚好一家人团聚!”
  林恩只是低头检查著仪式匕首鞘的卡扣,照旧装萌新不发表意见。
  喜鹊小姐的漆皮高跟碾过报纸头条:“应该是那位罗兰子爵为子復仇,僱人截杀了出城的塞纳斯!”
  樟木先生標本盒突然“咔嗒”弹开,树脂滴在油污报纸上凝成惊嘆號。
  “雇凶杀职业阶的报酬,够买下整条霍克巷的房產。
  不过差分机,你这消息算是已经烂大街了,是个人都能猜到,还是换条消息吧。”
  差分机凝声开口道:“我当然不会拿人尽皆知的消息来糊弄你们,你们只关心罗兰子爵,却忽视了他的侄子阿尼拔·莱克特!
  阿尼拔才是杀害塞纳斯儿子恩里克的凶手,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投靠了露西亚共和国!”
  ???
  樟木先生標本盒溢出的树脂在报纸边角凝成问號状。
  喜鹊小姐的斗篷兜帽轻轻的抖了一下。
  齿轮涂鸦墙上的蓝漆突然剥落一块,林恩一个不小心直接把匕首插在了墙上。
  大家都在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吃惊。
  而阿尼拔这个当事人头顶上也冒出了三个小问號,袖口中把玩的齿轮钥匙串也差点掉在地上。
  上次是林恩成为大家口中的『露西亚间谍”,这次又轮到他了?
  我是露西亚间谍?我怎么不知道?
  而这时差分机的计算尺骤然划出尖利角度:“前天夜里的凶案现场还有林恩·阿克曼是他的匕首贯穿了恩里克咽喉!”
  齿轮涂鸦墙的蓝漆再次被林恩的匕首剥落第二块。
  喜鹊小姐的漆皮高跟碾碎报纸边角。
  樟木先生的蕨类標本盒“咔嗒”锁死。
  阿尼拔的齿轮钥匙串响动骤然停滯。
  四张兜帽同时微微后仰,一阵恍然大悟。
  “既然林恩是凶案同伙,那么阿尼拔也是露西亚间谍那就不奇怪了,可他不是罗兰子爵的侄子吗,为何要投靠露西亚?”
  而喜鹊小姐恍然后又发出了一个疑问。
  差分机先生的声线也有些疑惑:“动机尚不明確..:::
  不过他们都未將阿尼拔、林恩与昨天下午塞纳斯的死联繫在一起,还是那个原因-
  一两个见习阶实力不够资格。
  接下来没有其他人发表意见,惯例的三秒沉默后,轮到阿尼拔分享消息了。
  嘶哑的声线自蓬鬆兜帽下渗出:“小道消息,婴儿大盗可能就在宪兵队当中!”
  差分机的计算尺骤然进出火星,声线也不復稳重:“当真?!”
  樟木先生的蕨类標本叶突然张开,树脂刷刷滴落,喜鹊小姐的斗篷兜帽震落两粒煤渣林恩这个『萌新』更是划掉了齿轮涂鸦墙上的第三块蓝漆。
  三人都一副震惊的模样。
  “我不確定,但昨夜又有一个傢伙出手了,恰巧遇到了我。
  我故意放走他,但一路追踪最后却看到他进了塞纳斯在中区的宅邸,就算不是宪兵队的人,也是索尔家族的鬣狗!
  听到阿尼拔瞎编的情报,四张兜帽以相同弧度微微頜首,表示自己信了。
  而林恩在心中也是一阵冷笑,若是这条小道消息通过对方三人扩散出去,也够索尔家族喝一壶了。
  掳掠婴儿进行邪恶仪式的帽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起的。
  樟木的蕨类標本盒內的腐殖土味隨著怒意瀰漫:“原来是萨尔斯的杂碎!”
  喜鹊的漆皮高跟直接碾穿了报纸,香根草香水裹著冷笑渗出兜帽:“市政厅正愁找不到弹劾藉口。”
  差分机先生也是冷笑著说道:“昨日宪兵队强闯黑铅理工,最后被克莱尔校长赶的灰溜溜的滚了。
  若松鼠你说的属实,我相信克莱尔校长定会乐见宪兵队丑闻並落井下石的。”
  阿尼拔也顺势嘲讽道:“何止市议会与学院一一普尔思正缺敲打萨尔斯的砝码,东泽港的泊位权迟要重新划定!”
  林恩这时也不再当小透明,跟著开口说了一句:“索尔家族估计得大出血一次,才能平息丑闻所引起的风波。”
  五人都对这条消息达成了共识,特別是差分机先生、喜鹊小姐、樟树先生三人。
  他们准备这次回去后,就將消息在自己的人脉圈子里扩散。
  消息是真是假,只要各方施压诈一诈索尔家族的反应就清楚了。
  若索尔家族因做贼心虚而露出马脚,那萨尔斯公国就必须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平息风波事端!
  接著,又是沉默的三秒过去,没人继续发表意见,四张兜帽齐便刷刷的转向了喜鹊。
  漆皮高跟將站立的报纸彻底分户,袖口內绞缠的苍白指尖渗出香根草香味,似是在犹豫著什么。
  等了十秒后,差分机先生的计算尺划过安慰的公式:“若实在没有合適的消息,可顺延至下次聚会两条一起。”
  也许是差分机的安慰让喜鹊终於下定了决心:“诸位一—”
  蒸汽雾靄隨著深呼吸一阵翻涌,她的声线前所未有的凝肃。
  “我带来了一件锚定物!”
  蛋一这时林恩又將匕首插在了墙上,这次是真的不小心,並没有偽装情绪一一已经是齿轮涂鸦墙剥落的第四块蓝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