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自由之魂
得益於潜入爆破的迅速，反抗军势如破竹地攻破了圣安托万狱的防线。
当拉法耶特率领主力部队赶到监狱深处时，只见埃葵斯如石雕般凝固在沃康松的遗体前。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倒映著父亲那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机械身躯微微颤抖著。
而林恩就站在旁边，一直沉默得像块石头。
就在眾人为沃康松低头默哀时，林恩突然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沃康松自己安排的呢？”
拉法耶特三人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
而埃葵斯只是静静地凝视著沃康松的遗体，紫水晶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
她的身躯纹丝不动，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真相。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拉法耶特一脸不可以死的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恩没有答话，只是抬手召唤出无面者形態的沃康松。
“通过转化无面者，我获取了他小部分灵魂记忆，”林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女儿病逝的那天起，这场棋局就开始了。”
他缓缓道出那个惊人的真相。
沃康松故意在学术交流中向约拿七世透露巧工机魂的核心秘密，引诱国王打造机魂军团。
然后一个月前意外被捕，实则是为了完成生命形態的转化仪式普升导师阶。
“他太了解约拿七世了。“林恩冷笑道，“知道国王必定会在锻造之月的午夜，用他精心改良的仪式衝击传奇。“
“而那时..：”林恩看向呆立的埃葵斯，“埃葵斯的棋子就会启动真正的吊信仪式。
让约拿七世的心血，最终成就他的传奇之路。”
拉法耶特三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撼神色。
他们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个惊人的真相如同一记重锤，將他们的思绪都砸得粉碎。
埃葵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別耽误时间了，我们必须在午夜前攻破王宫！”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虽然重新焕发出光彩，但若仔细观察，仍能发现眼底深处压抑著汹涌的情绪林恩会意地点头，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那幅《七月一日的圣母院》。
当《七月一日的圣母院》画卷展开的剎那，淡红色的光晕如涟漪般从林恩脚下扩散。
而林恩手持画卷稳步前行，每一步都让净化领域的边缘向前推进三十米。
仿佛在丈量这座八百年监狱的每一寸血腥与罪恶。
猩红光晕扫过之处，玄武岩城墙开始渗出无数半透明幽影。
绞刑架上的贵族灵魂突然扯断脖颈间的绳索。
铁处女內的教士挣脱刑具的束缚。
地牢深处的囚徒停止啃噬自己早已腐烂的指骨。
拉法耶特的白手套僵在半空，格雷戈瓦尔的机械节肢发出咔嗒轻响，於连的腕爪微微震颤。
三人脸上写满了震撼。
就见一名骑土灵魂在领域边缘摘下生锈颈甲，鎧甲正隨著林恩的前进步伐逐渐褪去血垢，露出原本银亮的金属光泽。
成群教士幽灵焦黑的皮肤如蛇蜕般剥落，露出下面洁白如新的教袍。
地面突然隆起，几个正在啃食自己內臟的囚徒灵魂停下自残的动作，腐烂的伤口开始癒合。
当林恩走到中央塔楼废墟时，三百米半径的净化领域恰好覆盖整个刑场核心区。
三分之一的幽魂突然集体转向他，在领域边缘处进发出刺目血芒。
“復仇！”被火刑的巫师灵魂在距离林恩二百七十米处凝聚出幽蓝火球。
“復仇！”绞刑架三十米外的骑士灵魂拾起光芒暴涨的十字剑。
“復仇！”最靠近林恩的囚徒灵魂指甲暴涨成森白骨刃。
这些蜕变发生在精確的环形地带，如同在猩红领域中勾勒出一道血色镶边。
三万反抗军战士屏息凝望，看著林恩手持画卷缓步前行。
他每一步都让特定区域的怨魂获得救赎，每一秒都令復仇之魂在精確距离完成蜕变。
月光下，移动的猩红领域如同精准的钟表机构，將八百年的暴政阴影分毫不差地涤盪殆尽。
上万復仇之魂整齐列阵於林恩身后，灵体共鸣发出震天吶喊：“復仇！復仇！復仇！”
在这片復仇的声浪中，林恩突然高举画卷，声音穿透云霄：“自由！”
剎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復仇之魂的灵体在半空中凝滯，幽蓝火球停止跳动，十字剑的光芒静止，骨刃定格在撕裂的瞬间。
而下一刻，整片净化领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自由！”巫师灵魂的幽蓝火球化作湛蓝星光。
“自由！”骑士灵魂的十字剑进发纯白辉光。
“自由！”囚徒灵魂的骨刃褪去血色，化为银白利刃。
拉法耶特的细剑眶当一声深深插入砖缝，这位向来优雅的侯爵將左手重重按在胸前，军装下的心臟剧烈跳动：“自由！”
三万大军同时將武器高举过头。
长剑、长矛、蒸汽步枪在月光下连成一片浩瀚银海，金属寒光与净化领域的猩红交相辉映。
战士们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吶喊声震撼著圣安托万狱八百年的城墙：“自由！自由！自由！”
就连那些被解救的权贵们往日高高在上的教士、贵族议员们，此刻也都望著这一幕神情各异，仿佛被这场面撕去了往日的面具。
年迈的主教紧著胸前的圣徽，指节发白，浑浊的眼中闪烁著动摇的光芒。
几位年轻些的贵族面色惨白，嘴唇颤抖著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这震天的吶喊嚇得后退了半步。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几名身著脏污华服的议员突然扯下象徵身份的綬带，跟跑著冲向前排。
其中一位以保守著称的老伯爵竟夺过身旁士兵的长剑，用嘶哑的嗓音跟著喊道：“自由！”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仿佛在这一刻终於挣脱了某种无形的迦锁。
而在角落，几名包税官正惊恐地交头接耳，其中一人甚至瘫坐在地，喃喃自语：“完了...全都完了.”
他们颤抖的瞳孔中，正倒映著那片沸腾的自由之火。
那火焰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吞噬著他们赖以生存的旧世界。
埃葵斯瓷白的面容被这壮观的景象照亮，紫水晶眼眸中倒映著万千兵刃的寒光。
她的机械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某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如电流般贯穿全身。
“自由么..：：.：”喃喃的低语在唇齿间流转，隨即化作一声释然的长嘆。
那些困扰她数十年的锁，那些关於身份与存在的迷思，在这一刻都如晨雾般消散。
紫水晶瞳孔中的光芒从未如此澄澈，仿佛终於看透了命运的迷雾。
三万反抗军与一万自由之魂如钢铁洪流般涌出圣安托万狱，在城堡外的开阔地带迅速展开战斗阵型。
蒸汽坦克的炮管缓缓转向，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摩托骑兵的引擎轰鸣如雷，排气管喷吐出灼热的白雾。
临时庇护祭坛在硝烟中拔地而起，土黄色的掩体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地面，反器材蒸汽步枪的枪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不到五分钟，大地开始震颤，
轰一一！
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声中，三具高达七米的导师阶机魂如移动的钢铁堡垒般踏碎城墙而来。
为首的枢机主教机魂身披紫金长袍，胸前的十字架水晶散发著令人室息的灵压。
左侧的战士机魂手持双刃战斧。
右侧的乐师机魂手持巨型铜管乐器，音波能量在喇叭口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
更令人胆寒的是它们身后如潮水般涌来的机魂军团。
轻骑兵的金属马蹄踏碎青石板，巨机魂的六只手臂同时擦拭著刀刃。
数十具飞行机魂如禿鷺般在夜空中盘旋整支军团的数量超过两万，金属躯壳反射的冷光连成一片死亡的海洋。
“为了自由！”被净化的骑士灵魂突然高举光剑，透明的身躯进发出耀眼的金芒。
“为了自由！”巫师灵魂的幽蓝火球瞬间暴涨三倍，照亮了半边夜空。
“为了自由！”囚徒灵魂的骨刃化作纯白利剑，齐刷刷指向来犯之敌。
上万復仇之魂在林恩身后列阵，灵体共鸣发出的战吼震得城墙落灰。
它们不再是怨气衝天的恶灵，而是蜕变为闪耀著自由光辉的圣洁存在。
而拉法耶特深吸一口气，白手套猛的挥下：“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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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间，战场被炮火照得如同白昼。
反抗军的链金炮弹与机魂军团的能量光束在空中交错，炸开一朵朵致命的烟火。
蒸汽坦克的主炮轰碎了前排轻骑兵的阵列，摩托骑兵的链金手雷在敌群中绽放出绚烂的火。
雾时间所有职业阶组成第一梯队如流星般砸入敌阵。
“衝锋！”
於连的腕爪进发出刺自雷射，率先杀入敌阵。
格雷戈瓦尔的机械节肢喷吐著火舌，金属风暴將数十具机魂撕成碎片。
而最震撼的是那支由净化之魂组成的军队。
它们的攻击，直接穿透机魂的金属外壳，从內部引爆核心。
每一秒都有上百具机魂在它们手下变成冒著电火的废铁。
三具导师阶机魂展现出恐怖的破坏力。
但反抗军的传奇种子们早有准备，已经锁定了三具机魂。
儘管导师阶机魂凶威滔天，但反抗军与自由之魂的联军同样锐不可当。
隨著一声声震天巨响，机魂军团正在被以摧枯拉朽之势歼灭。
血战一小时后，战场终於沉寂。
机魂军团全军覆没，而自由之魂折损千余，反抗军牺牲两千。
但这些战士的英魂化作点点星芒，尽数匯入自由之魂的洪流！
拉法耶特与林恩对视一眼后，染血的白手套紧握细剑，剑锋在夜色中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他深吸一口气，剑尖直指赛格纳宫方向：
“全军一一进攻！”
轰一一隨著震天的轰鸣，钢铁洪流从帕黎斯制高点倾泻而下。
沿途的机魂巡逻队如同枯叶般被碾碎，街道的石板不住的震颤，
这一次，再没有撤退的號令，一双双双眼晴燃烧著同样的火焰，所有利刃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那座聂立在城市中央的，象徵著查理曼王朝绝对权力的宫殿一一赛格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