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甦醒
拉法耶特的细剑突然进发出刺目银光，剑锋划破空气时带起一道道道残影。
十五位传奇种子同时暴起衝锋的剎那，预言知更鸟的水晶瞳孔突然高频闪烁一一它看到了！
一种种种未来轨跡在数据流中疯狂碰撞，消化鸭的金属羽翼瞬间展开成伞状力场。
“散开！第三变阵！”拉法耶特暴喝出声。
衝锋阵型突然分裂，七人样攻左侧，六人突袭右侧，剩下桑松与卡利奥斯特罗二人竟直接跃向高空。
消化鸭的鸭颈如鞭甩出，却在半途诡异地扭曲变向一一它预判的轨跡被完全打乱了！
剎那间，自由之魂军团的七千灵体同时燃起苍焰，魂火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光网。
与此同时，三十只无面蜘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它们的甲壳自毁式炸裂。
喷溅出的腐蚀性血网在空中凝结成暗红色的死亡之幕，消化鸭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消融。
“就是现在！”拉法耶特眼中精光暴涨。
就在魂火与猩红血网交织成死亡牢笼的剎那，桑松的身影骤然化作一道暗红闪电。
他手中的断头刀撕裂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直取凉亭中央的埃葵斯雕塑十米！五米！三米！
轰一一！
预言知更鸟的左翼突然炸裂，数以万计的水晶碎片如银河倾泻。
每一片碎片都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数未来图景，这些虚幻的影像竟在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晶壁屏障！
鏘！
桑松的刀狠狠劈在晶壁之上，刀刃与“未来之墙”相撞进发出刺目火，
那足以斩断钢铁的利刃，此刻竟被这由预言具现化的防御矩阵生生卡住，再难寸进！
嘎一一声撕裂夜空的鸣叫中，只剩半截躯体的消化鸭竟硬生生撕开魂火与血网交织的死亡牢笼。
它残破的金属身躯在泥地上疯狂翻滚，秘银喙部如饥渴的饕餮般吞噬著泥土与碎石。
每吞噬一捧物质，破损的躯体就再生一寸，齿轮与管线在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
而预言知更鸟残缺的翅膀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水晶羽毛表面流淌著数据萤光。
那些断裂的羽毛如同被无形之手编织，正在空中自动拼接復原。
“继续衝锋！別给它们喘息机会！”
於连的腕爪进发出刺目蓝光，光束在『未来之墙”上灼烧出蛛网状的裂纹。
卡利奥斯特罗的凶灵组成钻头髮出鬼哭般的尖啸，將消化鸭吐出的一只只自爆机械冲绞成金属碎末。
十五道身影化作杀戮风暴，刀光剑影与各种法术在凉亭周围织成死亡罗网。
可每当有人就要突破，消化鸭就会从喙部喷射出数百只自爆机械虫。
这些自爆虫在空中划出刁钻的弧线，逼得眾人不得不回防。
战况陷入令人室息的拉锯。
自由之魂的灵体不断被毒针击散，无面蛛群的节肢接二连三被鸭颈绞碎，却仍前赴后继地扑咬。
十五位传奇种子身上都新添了伤口。
除了桑松与卡利奥斯特罗这两位没有自我意识的眷属之外，但每个人的眼神比钢铁还要冷硬。
而空中战场，金属与血肉的碰撞声震彻云霄。
沃康松的机械躯壳不断发出刺耳的齿轮咬合声，每一次被【血宴之牙】撕裂的装甲都在瞬息间重组。
那些被吞噬的建筑残骸在他体內熔炼成液態金属，如同活化的水银般流淌，填补著每一道裂痕。
他的动作愈发精准，仿佛每一颗齿轮的运转都在適应林恩的攻势，逐渐逼近某种完美的战斗韵律。
林恩的晶体血翼骤然震颤，三百枚稜镜般的羽毛脱离翼骨，在夜空中交织成猩红风暴。
每一枚血晶都折射著【新月】的冷光，如同无数把淬毒的匕首，从四面八方刺向沃康松的要害。
“徒劳！”沃康松的金属声带进发出冰冷的嘲讽。
黄铜计算尺瞬间解体，数千枚精密齿轮如蜂群般环绕周身，每一颗都精准拦截一枚血晶。
金属碰撞的火星在夜空中炸开璀璨的死亡烟火。
碎裂的晶粉却诡异地悬浮不散，悄然凝聚成蛛网般的血色锁链，试图缠绕沃康松的关节。
然而，林恩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暴食之力正以每秒二十单位的惊人速度消耗，既要修復他被狂暴能量撑裂的躯体，又要癒合沃康松反击留下的伤口。
每一次交锋，他的动作未有迟钝，但沃康松的却显得愈发轻鬆。
更可怕的是，那些悬浮在沃康松周围的核心水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它们的力量正被疯狂抽取，注入沃康松的机械之躯。
他的气息节节攀升，金属外壳上的符文逐渐亮起刺目的青芒，仿佛正在进行某种神秘的蜕变。
林恩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正在一点点逼近那道凡俗与传奇的界限。
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地面战斗同样也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每当预言知更鸟的水晶瞳孔闪烁一次，消化鸭的动作就快上一分。
它的金属羽翼开始浮现沃康松计算尺上的符文，鸭颈绞杀时竟带起灵性纺线的残影。
两具命器正在与高空中的主人產生共鸣，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加强大。
“不对劲..：”拉法耶特格挡一枚毒针时虎口震裂，鲜血顺著剑柄滴落，“它们在进化！”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消化鸭突然昂首发出一声金属长鸣。
它的秘银喙部如瓣般裂开四瓣，露出內部旋转的齿轮组，那分明是沃康松黄铜计算尺的微型復刻版！
轰一一！
鸭颈扫过之处，六具职业阶的自由之魂的灵体竟被直接抽散成幽灵粉尘，连抵抗或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十米外的卡利奥斯特罗突秘银手杖上的凶灵突然发出哀豪。
消化鸭正在吸收战场亡魂，转化为沃康松普升的养料！
而就在这时。
喀一一声清脆的声响刺破战场的喧囂，如同齿轮咬合。
所有人瞳孔骤缩。
高空中，林恩与沃康松同时停手，齐齐转头望向地面。
就见青铜凉亭中，埃葵斯雕塑胸口的紫水晶核心骤然明灭不定！
裂纹般的灵性纹路在晶体表面疯狂蔓延，如同冰封的河面在春雷中炸裂。
那尊定格在芭蕾舞姿的人类少女雕塑，竟缓缓抬头。
瓷白面容仰望著硝烟瀰漫的夜空。
紫晶眼眸中倒映出浑身浴血的战友、血翼张扬的林恩、以及...那个被金属包裹的，陌生的父亲。
“父亲...vv？”
机械舞娘的声音从水晶深处震颤著传出，带著沉眠初醒的恍惚。
她的声线在说到“父亲”时微微颤抖，却在念出“vv”时陡然坚定。
剎那间，埃葵斯的紫水晶核心爆发出刺目强光，海量记忆数据如决堤的洪流冲入她的意识。
她看见沃康松跪在工坊，颤抖的双手紧抱著病弱的少女阿緹纳斯。
灵性纺线在苍白指尖翻飞，那些金色丝线穿透少女破碎的躯体，却始终无法缝合正在消散的灵魂。
沃康松的眼泪滴在纺线上，凝结成冰晶。
最后定格在某个血色黎明一一沃康松將阿緹纳斯残存的灵魂封入十几块紫水晶核心碎片。
但在碎片重新融合成水晶的剎那，一道全新的意识波纹悄然荡漾一一那是属於“埃葵斯”的第一缕思绪。
“不！你不是我的阿緹纳斯！”
沃康松的机械声带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金属啸叫，鎏金外壳上的齿轮纹路全部转为危险的血红色。
“把她还给我！！！！！！！！！！！”
他化作一道鎏金残影俯衝而下，却在半空被六道猩红虹光拦截。
林恩的【血宴之牙】完全展开，三对晶体血翼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光芒。
“你的对手是我！”
轰！！！！！！！
血晶与黄铜的碰撞炸开环形衝击波，將云层撕成絮状，
而在地面战场！！
两具命器突然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脖颈。
消化鸭的秘银喙部180度翻转，预言知更鸟的水晶瞳孔高频闪烁，它们同时锁定了凉亭中甦醒的机械舞娘。
“小心！！！
拉法耶特的军靴碾碎地砖，细剑在空气中划出银月弧光。
於连的腕爪进发雷射，格雷戈瓦尔的机械关节喷出高压蒸汽。
十五位传奇种子如离弦之箭扑向两具机械造物，却在半途被突然暴起的毒针与自爆机械虫弹幕逼退。
嘎一消化鸭脖子闪电般伸长，秘银鸭喙猛然啄向埃葵斯。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雕塑的青铜唇瓣突然轻启。
“原来...如此。”
埃葵斯瓷白的面容浮现出洞悉一切的微笑，紫晶眼眸中数据洪流奔涌。
她纤细的指尖轻抚胸口，核心水晶骤然进发出耀目紫芒。
整座青铜凉亭的齿轮纹路骤然逆转！
预言知更鸟的右翼突然失控般抽搐，水晶瞳孔中的未来图景如摔碎的镜面般支离破碎。
消化鸭伸长的脖颈僵在半空，喉部传来精密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秘银喙距离埃葵斯的咽喉仅有寸许之遥。
“诸位，能与你们並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她的声音轻柔，目光缓缓掠过地面上每一张染血的面容。
拉法耶特染血的军装，於连绷紧的腕爪，格雷戈瓦尔震颤的机械节肢，拉瓦锡跌落的菸斗..：
最后抬首望向夜空，在沃康松扭曲的金属面孔上短暂停留，最终定格在林恩那血翼张扬的身影上。
“vv，谢谢你。”
埃葵斯紫晶眼眸中流转著前所未有的澄澈光芒。
“让我明白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对生命的拙劣模仿，而是灵魂做出的选择.....
这平静轻柔的话语却让所有人寒毛倒竖。
地面上，拉法耶特等人瞳孔骤缩。
而高空之中，原本不死不休的林恩与沃康松竟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要！！！！！！”
埃葵斯却只是微微一笑，缓缓抬起手臂，青铜指尖轻轻抵住胸口的紫水晶。
“现在，我將做出选择，书写自己的结局。”
咔一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中炸响，紫水晶表面绽开一道道悽美的裂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流淌出星辰般的光屑。
“住手！不要伤害我的阿緹纳斯！！！！！！
电光火石间，沃康松的金属面容扭曲成前所未有的狞，他竟不顾一切地掷出黄铜计算尺。
尺端射出一缕银丝，如闪电般缠绕住埃葵斯即將碎裂的水晶，试图强行缝合那道致命的裂痕。
然而，为时已晚。
核心水晶的光芒正在急速黯淡，埃葵斯刚刚甦醒的紫晶眼眸也隨之失去神采，瓷白的面容凝固在最后一抹释然的微笑上。
“不！！！！！！！！！！！！！！！！！！”
沃康松的咆哮震彻云霄。
而林恩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血翼撕裂空气，死死抱住沃康松的金属巨臂。
同一时间，储物空间內那用剩下的八吨多特製炸药骤然倾泻而出，起爆符文在空中划出致命的红光。
轰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