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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破败的屋子里。
  庄渊拿著玄翦写的,关於魏庸的一桩桩『犯罪记录』,忍不住发出戏謔之声。
  都说最了解敌人的,就是敌人的敌人,这句话果然没错。
  从这些记录可以看出,这些年玄翦盯魏庸有多紧,就差没把他每天上多少次厕所都记上了。
  而且当年玄翦还替魏庸干过不少脏活,这些玄翦也都记得,各种证据可谓详细无比。
  盖聂和卫庄也拿著两份看完,不约而同都对魏庸露出了鄙夷厌恶之色。
  “你知道吗,”庄渊甩了甩手里的布帛,“这东西比你腰间那两把剑的杀伤力大多了。”
  玄翦问道:“关於魏庸这些年犯的罪过,还有你特意说的勾结罗网秦国的证据我都写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废话,当然是拿著这些证据是见那位大胃王了。”
  “见魏王?”玄翦皱眉,“原来你是想借魏王之手除掉魏庸,可你们只是一介白身,无官无权,怎么去见魏王?”
  庄渊嘿嘿一笑:“你肯定见不到魏王,但我可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因为我是鬼谷弟子啊。”庄渊理所当然道,“我们鬼谷可跟其它诸子百家不一样,你懂一个门派只有三个人的含金量吗?”
  盖聂和卫庄没说话,但不自觉间挺了挺胸膛。
  玄翦眼角一抽,对方说的没错,鬼谷的招牌確实非常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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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是说其它诸子百家不行,而是比如墨家和儒家这种,他们的弟子在外行走,虽然身份有,但並不是每个都很高。
  原因无它,弟子太多了,门派招牌大,但光环分摊下来就一点。
  除非你是特別顶尖和优秀的,否则大概率走出去,並不会有啥特殊优待,更別说想轻易去见一国的君王了。
  但鬼谷纵横家就不一样了,人是真少,光环是真大,招牌是真硬啊!
  玄翦想了想,还是好奇道:“那万一鬼谷的招牌不好用,魏王不愿意见你怎么办?”
  “哼!”卫庄对这话有些不爽。
  而庄渊则不介意,將布帛递给盖聂保管,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说道:“就算魏王不认我们鬼谷的招牌,我也能见到他,找人举荐一下就行,轻鬆的很。”
  玄翦点头,没有再多问,反正只要能弄死魏庸,他不在乎庄渊怎么做。
  “走吧,我们回大梁!”
  “那个……”玄翦起身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庄渊疑惑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还想带上一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庄渊恍然,指了指屋外道:“你是说藏在林子里的那位女子吧,她好像也是罗网的人?”
  对於庄渊能发现黑寡妇的存在,玄翦也不吃惊,坦然承认道:“没错,不过准確来说,她不算罗网的人,而是我的人,我曾经救过她,这一次她也是违背了罗网的命令来帮我。”
  庄渊考虑了一下,说道:“可以,都是自己人,让她出来吧。”
  得到了庄渊的许可,玄翦这才走出屋子,对著树林吹了一下哨子。
  很快一位身材高挑,穿著深色衣服的女子走了出来,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姿態看似优雅却透露出几分强势,脸上戴著黑色面具,平添了一些神秘感。
  玄翦开口道:“这位是庄公子,如果不出意外,我暂时会跟著他,我想问问你的决定,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黑寡妇目光在庄渊和盖聂他们身上扫过,又看向了玄翦,毫不犹豫的跪地道:“玄翦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哪怕不是出於对玄翦的报恩,黑寡妇也不认为,自己如果不选择留下来,下一秒还能不能活著呼吸新鲜空气。
  “哎呀,起来起来,都是自己人,不用动不动跪的。”
  庄渊一脸和善的走过去將黑寡妇扶起来,然后转过身道:“我们的队伍真是越发壮大了,走,一起去大梁,咱们准备见见那位大胃王!”
  转眼入夜,大梁城一处会馆。
  自从搞定玄翦之后,庄渊就带著一行人来到会馆落脚,顺便去见了官署找了市掾,向王宫謁者署递了名帖。
  只要等謁者核实好,向宫廷卫尉那边报备后,他就可以等著魏王召见了。
  当然,要想让魏王接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一碟醋,他专门包了一顿饺子,写了一份《抗秦策》送了上去。
  毕竟人家是魏王,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哪怕你是鬼谷弟子,若是不显露两手,人家君王接见你做什么呢?
  总不能就为了跟你吃顿饭然后閒聊吧?
  因此想要得到魏王的接见,除了身份,还需要一块敲门砖。
  不过现在这些事都已经办妥,庄渊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魏王召见即可。
  至於魏王会不会召见自己,这一点几乎没有任何意外。
  房间里,庄渊正在一片竹籤上写字,而桌面上已经摆了四片竹籤了。
  叩叩叩——
  “请进。”
  门推开,盖聂和卫庄两人走了进来。
  庄渊放下笔,看向两人笑道:“两位师兄,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卫庄率先开口:“师弟,那个玄翦还有那个女人,你真的相信他们吗?”
  “信。”庄渊道。
  “他们是罗网的人,很危险,太过信任他们恐怕不是好事。”
  盖聂也道:“小渊,我知道你很自信,但玄翦此人太过危险,我觉得至少要有些防备。”
  玄翦的实力,盖聂和卫庄已经领教过了,两人联手都不足以胜之。
  因此在两人看来,玄翦是个危险分子,而且並不足以让他们信任,至少现在不行。
  尤其是玄翦还有一个帮手,这样的力量留在身边,盖聂和卫庄就算不担心自己,也会担心庄渊的安危。
  “哈哈,无妨。”庄渊隨意摆手,笑道:“信者不疑,疑者不用。”
  “玄翦的过去,两位师兄也知晓,从他动情的那一天起,那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了。”
  “一个刺客有了感情,也许会变得更强大,但同时也有了弱点。”
  庄渊拿起竹籤,看著上面自己写的字,继续道:“我知道他现在並没有真正的服我,不过很快,我就会让他心服口服。”
  盖聂和卫庄见自家小师弟如此自信,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两人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小渊,你觉得,魏王什么时候会召见我们?”
  “后天。”
  “为什么?”
  “因为我们今天才將帖子送上去啊,就算魏王今天就能看到,明天也未必排得上我们,除非这位魏王比我想的还要閒。”
  盖聂和卫庄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明天做什么?”卫庄问。
  庄渊將五根签子收拢起来,放进袖口之中,理所当然的回道:
  “明天?当然是睡大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