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和站在中心的晨星级巫师，早就认识的一个学徒开启了黑水药剂的问题。
“博克大哥听说了最近的黑水药剂事件了吗？”
“当然，这可是最近的热点事件吧，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禁药。”
“那个畸变的约利，在使用黑水药剂的几个月时间里，一下子从七点精神力提升到了十点以上是真的吗。”
“也就是对於这样的废物来说，才算是进步迅速吧。”
听到晨星级巫师博克的回答，提出问题的寸头青年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小心的向著博克发问。
“那约利一直维持异化度在二十之下，直到重度畸变的时候也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在重度畸变前两天的例行检查中异化度只有十二。”
“异化度十二真的假的，在使用那种禁药几个月之后，竟然异化度只有十二。”
听到博克的回答，寸头巫师的语气也变得激昂起来，而听到他兴奋的语气博克也皱了皱眉，对著他严肃的提醒起来。
“霍夫曼，你不要总把希望寄托在这种邪门歪道之上，刻苦的修炼才是正道。”
“说到底想要晋级晨星级巫师，对於灵魂的纯度要求是极高的，像他那种走上邪道的人就算能快速达到准巫师，也没法晋级晨星级巫师。”
听到博克的训斥，霍夫曼也一副他错了的样子对著博克道歉。
至於心里是怎么想的，莱尔一眼就能看出，霍夫曼绝对不是会场中唯一一个，对於黑水药剂感兴趣的巫师。
能够快速提升实力，而且在使用药剂几个月的时间，还能够保持异变度稳定，就算又约利这个重度畸变的例子，也不能让一些贪婪的巫师止步。
莱尔在偷听这群新晋巫师学徒的聊天时，也终於明白了巫师学徒，这个处於巫师聚集地之中，底层和中层交界的人群，大部分人是在思考什么。
在巫师学徒阶段大部分人对於自己的资质，已经有了明確的判断，经过见习学徒期间的修炼，对於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已经非常明白。
看著视为天才的人被卡在准巫师，甚至连准巫师都达不到，那些资质平庸的巫师学徒，不少也都进入了摆烂状態。
甚至在晨星级巫师里，这种看到自己能力极限，选择摆烂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和巫师学徒的摆烂方式不同。
血色庭院的巫师学徒，每年只需要完成必须的贡献度任务，就能获得来自高塔的基本福利。
不少巫师学徒就在这条线上摆烂，每年勉强达到最低贡献度吃著低保，待在巫师聚集地，这个资源丰富又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晨星级巫师就有更多的选择，莱尔刚刚就听到，一位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的晨星级巫师，就准备离开血色庭院前往下属的王国去当领主。
这也是莱尔第一次知道，原来巫师聚集地的下属王国，大部分贵族的分封，都是来自巫师聚集地的任令，不是靠爵位世代继承。
只有爵位空余的时候才会进行世代继承，甚至就连国王都是来自巫师聚集地的巫师，所有的国家政权都可以说是被巫师完全控制。
也怪不得巫师对於一般人如此蔑视，被完全控制的一般人和家畜確实没有区別。
通过国家这个体制和巫师超凡的力量，在文化上和武力上对於一般人实现了完全的支配，国家的本质就是巫师聚集地的奴隶。
晨星级巫师前往王国的目的也是不言而喻，作为领主或者是『神』来享受人生。
听完这群巫师的交流，瑞芙说他可能会看不起这群巫师的说法，大概就是来自於此。
可瑞芙也是不知道见过现代摆烂文化的莱尔，只觉得这群巫师像是退休，倒是对他们没什么恶感。
黑水药剂就是在一群，对於自身平凡资质有清楚认识，但还是不甘心的巫师学徒之中，引起了巨大反响。
就像是能够在二十多岁晋级晨星级巫师博克，和比他小两岁却才刚刚晋级巫师学徒的霍夫曼，对於黑水药剂的看待方式就完全不同。
对於博克来说黑水药剂只是可有可无的禁药，而对於霍夫曼来说，就可能是让他逆天改命的神药。
和霍夫曼一样的巫师学徒也绝不是少数，在莱尔一段时间的偷听中，有不少的新晋学徒都在打探黑水药剂的信息。
莱尔没想到他在无意中的行为，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影响，巫师学徒中的一些人正在为新出现的禁药而疯狂。
就像有些嗑药的人，对於自己能够不沉迷於其中的自信一样，这些人也相信只要保持正確的使用方法，就能避免最后重度畸变的风险。
本来冥想就会带来畸变的风险，也让巫师们对於异化度提升的副作用，没有那么的恐惧，只是当作加快修炼速度带来一点代价。
至於像博克一样理智的晨星级巫师，提出的黑水药剂不利於晋级晨星级巫师的意见，在不少已经红眼的学徒们耳中都是被直接掠过。
这样充满著混乱和贪慾的聚会，也让莱尔没有再偷听下去的欲望，拿著酒杯就到阳台处开始吹风。
微凉的晚风倒是將宴会带来的烦躁吹散了一些，让莱尔能够放鬆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位满头银髮手持酒杯的少年，来到莱尔面前，用標准的贵族礼仪对他微微鞠躬打招呼。
“您就是新晋学徒的莱尔先生吧，我的名字叫做米罗·海因斯，很高兴能在晚宴上与您相遇。”
看著少年爽朗的笑容和礼貌的打招呼，还有將自己处於下位的说话方式，这样异常的恭敬就像是遇到上级一样。
让在宴会中被当作男僕无视的莱尔，有种奇怪的违和感，而且米罗这个莱尔从来没有见过的少年，不仅知道他的名字，同时还通过相貌认出他本人。
虽然他因为瑞芙的关係有点名气，可是他也只是作为一个概念来记住，能把他的脸和名字对上的人应该没有几个。
对於陌生人礼貌的问候，作为一个有著正常价值观的人，莱尔也礼貌的回话。
“很高兴见到你米罗，不过也不用这么严肃。”
米罗听到莱尔对於敬语的否定態度，也用更加放鬆的用词向莱尔说道。
“只是闻名已久，没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偶遇。”
然后眼前的银髮少年突然话锋一转，说出和刚刚那个礼貌少年完全不同的发言。
“莱尔先生竟然一个人在露台饮酒，果然对於你这样的天才，也看不惯这些平庸之人的聚会吧，一个个不是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就是卑贱到恨不得跪到地上。”
“还有那些对於平凡之人的讥讽，就像贵族圈养的鸚鵡看不起笼子里的肉鸡，但是在您这样的天才眼中，这些人也不过是掌中玩物罢了。”
米罗突然出现的中二人格，让莱尔一下没反应过来，在听完他的演讲之后，莱尔也终於明白了他的想法。
这个人好像是他的狂热粉丝。
看著迷弟炙热的眼神，莱尔都被他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比起被这样中二的吹捧，他还是更习惯被无视之后一个人待著。
为了赶紧把米罗这个外表正常，心理看起来有点问题的少年赶走，只能糊弄的说道。
“我也没那么天才，只是瑞芙小姐的一个跟班罢了，这里比我天才的巫师应该有不少吧，尤其是那些晨星级巫师。”
米罗也只是坚定的摇摇头，完全没有因为莱尔的话而动摇，反而是用更加炙热的眼神，和激动的语气冲莱尔说道。
“请莱尔大人不要这样谦虚，那些晨星级巫师耗费一生，能达到皓月级巫师就已经是命运恩赐，而对於您来说就只是一个起步。”
“整个会场的新晋巫师之中能称的上是天才，不过您和瑞芙小姐两人。”
米罗的夸奖让莱尔都不好意思了，两个人拿著酒杯在阳台聊天，让米罗弄得像是在煮酒论英雄，只不过曹操成了刘备的舔狗，马上要认刘备做义父了。
作为拥有系统的蓝星人，对於没有人出现踩头，反而是先有人出现当舔狗，实在是不適应，说好的扮猪吃老虎流程全部消失，让莱尔感觉好像修炼都白练了。
而且这个米罗对他的吹捧实在太过了，直接就將他和，刚刚晋级晨星级巫师的瑞芙並列。
就算是狂热粉丝也有点太过狂了，让他想到了一种在网际网路高度发展，之后才出现的生物串子。
但是在巫师世界也没有这种文化，这个米罗看起来，也不像那种完全脑干缺失的粉丝，让莱尔好奇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崇拜。
“瑞芙入学半年不到，就成为晨星级巫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和瑞芙並列？”
“从莱尔先生和瑞芙小姐，一起殴打见习学徒，到黑水药剂事件中，杀死重度畸变的巫师学徒约利，还有莱尔先生被关进观星台的故事我都知道。”
看著米罗闪光的眼睛，莱尔不禁愣住，没想到在这双闪光的眼睛背后，莱尔没想到竟然是对他的调查。
虽然和瑞芙一起殴打见习学徒，完全是情报错误，是他看著瑞芙殴打见习学徒。
再一次的仔细打量米罗，精神场域悄然围绕在他的身边，真理之眼也从体內放出进入了警戒状態。
果然这个能出现在巫师祝宴的，狂热粉丝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凝实的精神场域、洁净的灵魂、全身上下都佩戴著炼金装备。
看上去刚刚成年和莱尔年龄差不多大，加上精致的衣著装备，虽然贵族的骄傲被特殊的舔狗气质代替，但米罗明显是和瑞芙一样，是精英阶级巫师的后代。
米罗接近他是有什么目的吗，如果没有所求的话，也不会这样的调查莱尔。
黑水药剂事件的话至少还有执法队的人在场，他进入观星台就没几个人知道了，估计也就只有少数几个，能看到事件报告的高层能知道了。
感觉到莱尔的精神场域，米罗也赶紧向莱尔解释。
“莱尔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关於您的情报也只是正好从家中长辈那里得知。”
看著莱尔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解除戒备，米罗也变得有些慌张。
“其实我注意到您的主要原因，並不是由於对於莱尔先生的调查，而是一种命运的安排。”
米罗越来越接近玄学的解释，也让莱尔越发感觉到这个贵族少爷的异常，只不过从他有点稚气的表现，让莱尔將这个人想害他的想法，变成这个人好像脑子真的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副温暖的躯体，从莱尔身后贴到他的背后。
温暖而又慷慨的触感，让莱尔一瞬间以为是瑞芙从女巫交流会回来了，只不过仔细感受了一下之后，发现高度好像不对，瑞芙除非掛到他的脖子上，不然绝对没有这个高度。
回头之后，果然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拥有粉色大波浪长发的女巫，正將全身的重力全部都压在他的身上，修长的双腿让她穿著高跟鞋，正好能將下巴放在莱尔的肩上，露出一对好奇的双眸。
让意义不明的莱尔，看著和他亲密接触的女巫，一时间不知道该提醒她离开，还是该仔细思考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能够隨时天降的青梅竹马在血色庭院。
“啊，对不起，我刚刚听入迷了，不小心就凑的太近了。”
说完就从莱尔的身上离开，站在一旁整理了一下，因为和莱尔接触而变得褶皱的长裙。
女巫的解释完全不能让莱尔接受，虽然女巫给的福利確实不错，可他第二次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如此近身。
上一次还是被瑞芙从身后捅了腰子，那时候莱尔才刚刚得到系统没有多久，还只是一个见习学徒。
不论是感知还是精神力都还很弱，可是现在的莱尔已经晋级了巫师学徒，竟然还是在无意识之下被近身。
而且莱尔突然发现，他明明早就將真理之眼放出，竟然在视野里面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
回忆了一下，发现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明明有著女人在背后的记忆，当时却没有任何想法，在发现这个女人之后才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