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营销。
sft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荆棘路》既然出了四国版本，那在这四个主要国家都要赚够本。
钱清不知道sft往中国市场投入了多少营销资金，他只知道这一波营销带来的影响太大，大到他曾经的研究生导师、同学都来问他的情况。
那无数个粉丝制作的gari上下班的视频被广泛传播，广到他被校友导师给认了出来。
“……我刷到视频了，我看那个年轻人旁边的人怎么那么像你，我就来问问，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钱子你混娱乐圈是不是能吃到第一手的瓜，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乱……]
[学长你能帮我要到gari的签名照吗？我可以有偿……]
一时间大的小的都来问他，一觉醒来微信有几十个红点，直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连和他一样同是阿莉森粉丝的表哥都发消息过来，问他是不是真的在player团队做助理，还说他最近听《无罪之罪》听得正上头，也有点想买专辑，问有没有内部优惠价。
等钱清手忙脚乱处理完这些消息，外面天也亮了，他先去敲了方嘉瑞的门确定他已经起床，再回来洗漱。
今天player有音乐节的行程。
日本音乐节，在晚上比较晚的时候出场，所以时间还算充裕，但《无罪之罪》的舞台妆浓墨重彩，所以他们需要在下午一点前到达造型室。
方嘉瑞在做造型的时候，他犹豫了下，还是在旁边用中文说：“公司这次好像在国内花了很大价钱营销。”
那些粉丝制作的各种各样的视频，虐粉的，吹颜的，吹才华的，还有营销号发的盘点视频，只要带了gari或方嘉瑞的词条，只要影响正向，在这场大营销里都得到了推量，它们频繁被推送到每个人的手机上，让世人都知道。
就这一周时间，方嘉瑞热搜上了一百多个，一方面原因自然是《无罪之罪》在全世界确实很火，空降了许多个榜单前三名，另一个则是公司的营销资金大投入。
“现在方嘉瑞已经变成闯荡kpop的华人top1了。”
其实原本老板在kpop圈子里就很火，内娱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只是这次营销后，变成了路人皆知，很多人知道kpop出了个中国的天才音乐制作人，得过ama和bbmas，一年扫荡韩国几十个奖项，《无罪之罪》这首歌在营销下传播范围越来越广，部分人群认为gari很长脸，为大家争了光。
镜子里的方嘉瑞微微抬眼，蓝灰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钱清叹了口气，他现在都这么有名，更不要说他老板了。
一个中国人，在kpop闯出一条路，闯到了世界，得了美国三大音乐奖其中的两项，距离得到格莱美也只是一步之遥，这样的成就在慕强的人眼里，自然是值得吹嘘的对象。
“感觉现在已经完全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程度了。”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今天早上问我是不是你助理的都有27个！就算我交友广泛，但这也很离谱了，还有很多知道了没来问我的，我都这样了，你的情况肯定更恐怖。”
要知道他也就是在老板上下班和机场行程里出现过，就这样都被人发现助理是他了；要说是因为熟人的大数据那还没关系，但是这种情况明显就是这次回归后大营销才出现的，不知道sft往国内的营销里投了多少钱，反正他觉得肯定不少，现在国内都有刚粉上几个小时的粉丝让方嘉瑞退团回国再组男团出道闯荡格莱美的！
“我不敢想象我们下次回国的场景。”
“航班没泄露就还好。”
主要是已经这样了，那只能做好信息保密。
“而且我们短时间也不会回国。”
肉眼可见的未来里，他们会在各大洲跑音乐节，宋杰和崔仁宇对于新专的宣传规划已经剔除了韩国的打歌舞台，专注于全球的曝光。
钱清看了眼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机票，也沉默了。
6月还会官宣演唱会，9月开始世巡，一直巡到明年，中间穿插商业活动、公益活动和颁奖典礼，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他明年的飞行地图是什么样了。
“别太担心，不要提前焦虑。”来自老板的平静的安抚。
钱清叹了口气，更担心了。
……
6月在东京举行的国际音乐文化节作为最著名的户外音乐节之一，邀请了许多国际音乐人参加；作为曾经在科切拉音乐节展现过惊人演出舞台、拥有《nig》《完蛋了也没关系吧》《legend》《驯化》《rebel》《pray》等深受日本观众喜欢的kpop团体，player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位出场。
初夏的夜还算凉爽，但音乐节的现场却尤为火热，夜晚亮起了橘色的灯光，数万人在舞台下方激动地跳跃，屏幕上出现“player”的英文字母的时候，全场沸腾。
“the king——is on the stage！”
声音先于人出现，再之后银光闪烁，五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从舞台下缓缓升了上来。
“player！”“gari！”“geunmin！”“player！”“wonhun！”“gari！”“jihyeon！”“zeon！”
杂乱的喊叫声出现在台下，舞台上的光束一转，集中在五个人身上，宽松的斗篷和兜帽遮住了他们的身形和脸，配合银色的灯光，像是大型的祭祀现场。《legend》并不是第一次在日本演出，早在前年的演唱会上，《legend》便被演出过无数次，但在日本的音乐节演出，这还是第一次。
钱清作为助理，看过许多次《legend》，但带着斗篷兜帽犹如祭祀场面的《legend》，还是两年来第一次见，比最初热火朝天的夜店风《legend》多了丝神秘感，银色的灯光加入增加了幽冷，兜帽的造型烘托了气氛，这样的改动似乎更附合这里的气质，当然，用因地制宜来形容可能更恰当。
“看不到头的垃圾pile up，”
“pile up！”
“你坐在山上听我讲story！”
“story！”
“你没出生的许多年，”
“许多年！”
“我是这世界上唯一的legend！”
“legend！”
台上唱，台下应援，吼声的热烈和灯光的冷清混合，融合出一种让人舒适的氛围。
随着歌曲的进程推进，鼓点越来越快，应援声也越来越整齐，忽然一声高昂的鲸鸣，无数蓝色荧光乍现，像鬼火一样，漂浮在现场的舞台之上。
“啊啊啊啊啊！”“哇——”“这是什么？萤火虫吗？”“真棒啊。”“什么！好漂亮！”
观众一瞬间惊讶的声音快冲破钱清的耳膜，他伸出手捂住耳朵，抬头去看舞台上的样子。
只见蓝色的荧光从舞台上飘向台下，原本冷清的银色光芒变换，金色的耀眼的光从舞台上方打下，舞台周围红色的灯光不停闪烁，鲸鸣之后不是寂静与短暂的滞空，是越来越快的重鼓声，像是有人催促着奔跑，而他也快要跑到尽头，为冲到终点而憋着的那口气似乎越来越胀，终于在几声大鼓之后，金色的灯光从照向舞台转向照向观众，一个弧形的划越，又很快转了回去。
“dongdongdong！”
“dingdingding！”
齐声的万人合唱衬得这不像是音乐节，反而像是player的大型演唱会。
音响震动人的耳膜，齐声的大合唱混着音响冲进人的耳朵里，将人的心神也震得清醒；只能说《legend》不愧是这两年火遍全球的kpop歌曲，他听了看了这么多遍都没有腻。
新的《legend》舞台把情绪分割成了冰火两重天，前半截冷若幽火，后半截耀若朝阳，红色和金色的灯光将这片地界照耀得如同白昼，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升高让人在音乐停止后都没有回过神来，剧烈的心跳提醒着刚刚的兴奋，缓慢地平息着。
例行的自我介绍后，作为组合里的语言能力者，方嘉瑞拿到了话筒。
“刚刚是大家很熟悉的一首歌，《legend》，但是我们今天的表演在歌曲上做了一点改编，相信大家也发现了。”舞台上，他轻微地喘着气，如果不仔细听还发现不了：“希望这首歌的改编舞台没有让大家失望。”
“没有啊。”
舞台上的方嘉瑞笑了下，说着日语：“大家也都知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发行了新歌——”
大概是日语的特性，感觉老板说话温柔了很多。
“一首听名字感觉拥有中二病的歌曲，但实际上是一首有意义的讽刺的歌曲，接下来我们即将在这里，展示它的初舞台，大家知道是哪首歌吗？”
“《无罪之罪》！”
“是的，接下来是——《无罪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