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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俯首称臣 > 第39章
  深夜长街, 迈巴赫在粼粼灯光里快速穿行,梁昭夕陷进车的后排,冷热交织的汗一层层渗出,润湿眼角和鬓发。
  她用力抓着孟慎廷的肩膀, 闭起眼睛神经抽紧, 膝盖止不住抖动,单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酸胀感激出大片潮红。
  他并没有让彼此真正赤诚, 还隔着最后的两层布料, 嵌合得有限。
  但就是这么有限的微小部分,已经足够撑开,她腿簌簌地支不住, 齿间咬出断续的气声。
  她从没有这么明确地感受过蕾丝中间的那片纯棉触感,被不容分说的外力推压,描摹褶皱, 吸取水源。
  痛感是有的, 丝丝缕缕研磨人的耐受力, 在这些煎熬之上,是更重更鲜明的酥和痒。
  她脊背通了电, 不受控制地打直后仰,脑中碎片似的回放他刚才那两句问话。
  这样算爱吗,她不知道, 也不敢那么去想。
  孟慎廷的责问和进攻, 怎样看也不是对她剖白,更像是看透了她, 在故意处罚她。
  他看透她一门心思想要发生身体关系的目的,更要罚她今晚说过的那些决绝狠话,之前她还只是猜他是不是听到了, 现在可以确定,他一定知道,他对她了如指掌。
  梁昭夕揪扯着他的衬衫,指甲充血,半红半白,小声说:“对不起。”
  孟慎廷碾着她,他的痛感更重,柔软的织物这时候成了砂纸一样,强行束缚着囚困着。
  他按住她薄薄的蝴蝶骨再次下压,拧眉盯着她的脸,声音沙哑,明知故问:“你哪里对不起我。”
  梁昭夕不能看他,怕面对不了他那双能把人洞穿的眼瞳,她呜咽了一声,一股脑说:“对不起……我擅自招惹你,给你带来这么多后患,让你跟爷爷闹成这样,对不起,我只适合做一个地下情人……”
  她说出这句话,心底挣扎徘徊的那些突然就跟着塌了。
  她发现自己没救了,到这个关头竟然还在下意识试探孟慎廷,她习惯了要利用每一个机会刺激他,她又说反话,又装可怜装让步,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根本没办法改邪归正了。
  孟先生是山尖雪天上月,她呢,她自私自利,听完孟寒山的话只难过纠结了这么几十分钟,就回到了原来的角色里,满腔都是怎么接着利用孟慎廷。
  她把别的路都堵死了,有且仅有孟慎廷这一条,或者说,她其实从来就没有别的路,孟寒山说的那些根本实现不了,孟慎廷把一切都尽在掌握,是他断绝了她其他的选择,那她只能继续害他。
  不能怪她。
  梁昭夕哭着接受这样的自己,她的确是一条没心没肺的吸血虫。
  她语气颠簸着,放纵情绪说下去:“孟先生光风霁月,我却害你陷进这种不能见光的关系里,你以后不用再为我费心了,也不要想曝光我们的事,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没什么奢求,这样维持着就很好,很满足了。”
  句句假话,句句戳他心。
  她怎么变这么没良心的。
  是不是一直以来他给的纵容太多,惯得她学坏。
  可这些纵容还不够,远远不够,她要他更明确的回应,她还是要完全得到他才能放心。
  孟慎廷半眯着眼,掩住深处沉浓雾霭,看出她活过来,没有放弃他,要接着算计和利用,他被毒牙叼住的心自嘲般重新恢复跳动。
  他掰过她脸,让她湿漉漉的眼珠强行对视,凝着她说:“梁昭夕,我做每个选择都付得起价码,我不需要你的良心。”
  梁昭夕鼻尖通红,抽搭着点头,她说不清哪来的勇气,连头都没低一下,就这样跟他目光交缠着,直接把手放下去,拉开他松紧。
  再一鼓作气把蕾丝拨到一边,去除掉彼此间所有障碍。
  “那你需要什么——”
  她坐下,无所阻挡,密不透风。
  烫得哆嗦着,她看着他轻声问。
  “——需要我像现在这样吗。”
  孟慎廷颈间的筋络猛一收紧,青色血管根根绷起,延伸进起伏的领口深处。
  他棱角分明的喉结突出颈骨,深深咽动,扶着她腰的手臂本能向下施力,目睹她怎样在他眼前面红耳赤地溢出声,再紧紧咬住唇。
  他要怎么忍。
  孟慎廷骨节发白的手指干脆扯开她摇摇欲坠的蕾丝,不进犯不深入,只以这样仅仅相贴的清浅来惩戒她胆大妄为。
  暗色车窗模糊的投影里,男人巍然的身形几乎岿然不动,只在梁昭夕忍不住睁大眼睛的轻微摇晃中,才能瞥见他那些小幅度的折磨。
  深秋夜里天气无常。
  一场倾盆的雨无声无息。
  孟慎廷向后靠,枕住椅背,敛眸注视着梁昭夕漫无焦距的双眼,用脑后冰凉的皮革触感来冷却,压抑淋了雨又无法宣泄的自身,压抑到视野微微发黑。
  他拂开梁昭夕汗湿的长发,低沉声线带出磨砺着的颗粒感:“车座被你淹了,敏感成这样,还问我需不需要,你满足得了吗,换一个答案,重新说。”
  梁昭夕神智飘离着,再乱七八糟地扯回来,她无力坚持下去,腿颤着倒在他剧烈震动的胸前,她悸动之后,又涌上巨额的难过。
  都这样了,他还不肯要,还是浅尝辄止,稳得住心神来单方面蹂躏她。
  他是不是真的就没打算跟她做到底。
  给她的这些希望,都只是掌控者在逗她玩。
  还是说他仍在气头上,就是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梁昭夕猜不透,孟慎廷太深了,深得像一面她无能为力的海,她拼命的游,也摸不到他的边际。
  除了身体,她还有什么能给他,能交换?
  没有了,她想不到了。
  梁昭夕从上到下湿透,攥着他衣领说:“孟慎廷,我不知道你到底需要什么,我回答不出来,但我知道,我需要什么。”
  她泪滴一颗一颗掉进他颈窝,滑向他重重跳着的心脏:“我需要你。”
  之后好像过了很久,梁昭夕没有了准确的时间概念,她身体水分流失太多,被他喂了一些也没什么作用,还是干渴晕沉。
  她窝在他腿上,蕾丝覆盖回来,黏腻却挥之不去,不敢想他那里的触感是不是会更难忍,她思绪混乱,一直到车停下,也没听到他的回应。
  孟慎廷开门下车,把她抱出来,进电梯送到楼上。
  梁昭夕勾着他腰间的衣料,总觉得他今晚整个人状态不对,怕他要走,然而这种拉扯对他没用,他把她放到卧室床上,果然直起身,在她发间揉了一把,讳莫如深地垂望她:“今天睡这儿,我晚上不回来。”
  梁昭夕心一紧,手撑着床坐起来,脱口而出:“去哪,躲我?怕我又勾你?”
  孟慎廷低淡地哂笑一声:“以你车上的表现,喷出来的速度,该怕的人是我吗。”
  他神色收敛:“公司还有个扔下的烂摊子要收尾,你自己睡。”
  梁昭夕在他转身时,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腰,不确定他究竟是有正事,或是避开她引诱的借口,她不甘心说:“我真的看不透你的心,甚至都分不清你喜怒爱憎,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孟停,你把我当成什么。”
  孟慎廷攥着她手腕,有一瞬间力气无度,捏得她骨头酸疼,她不禁瑟缩,又被他牢牢扣住。
  当成什么?
  当成他心脏跳动的意义。
  她又把他当成什么,一个等到失去利用价值以后,就将毫不留恋离开的过去式。
  孟慎廷掐了掐她无名指根,最适合戴戒指的位置,静默一息,低声说:“你会知道的。”
  等孟慎廷走后,梁昭夕下床跑去窗边,往外一看高耸的视角,才想起这是孟慎廷顶楼的公寓,根本看不到他出去的影子。
  她垂下头,泄气地回到床上,动了动湿黏的腿,迷蒙想着孟慎廷离开前有没有换衣服,如果没有,那谁又会想到,穿着高定正装,一身贵重的孟先生,拉链内会藏着她干涸掉的印记。
  梁昭夕确实筋疲力尽,十几个小时长途航班,又折腾了一晚,她抵不住困意,迷蒙时脑中都是孟慎廷支离破碎的影子。
  她撑不住眼帘,等再睁开时,纱帘半掩的窗外早就天光大亮,看样子至少上午十点左右了。
  梁昭夕清醒过来,摸过枕边手机一按,才发现没电关机了,她起身充电,轻车熟路找到主卧的浴室整理自己,对着镜子揉了揉略显苍白的脸,隐约听到手机传来自动开机声,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提示音。
  麦麦还不知道她回国,孟慎廷就算联系她也不会发这么多消息,那还有谁会找她。
  梁昭夕坐到床边,划开通知栏,一连串的消息层出不穷,一时没拉到底,最新跳出来的是孟骁的微信,她不想看也看到了:“怎么还一直关机,你没事吧,再联系不上我要报警了。”
  她几乎气笑,想不到有一天孟骁会对她说出报警两个字。
  她想报警抓他还差不多。
  等点进孟骁的对话框,她脸上那点似有若无的笑慢慢消失,唇紧绷成一条线。
  孟骁的消息是从昨晚就开始发的,除了微信,还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她那时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不知道原来她那么早就关机失联了,她大致翻了翻,心坠得越来越重。
  “昭夕,你到底人在哪,老爷子告诉我你回来了,那怎么不通知我,不知道我天天在等你吗。”
  “算了,我去找你,在出租房?你看到老爷子的那条视频了吧,我也没想到火那么快,不过是好事,全网都关注,正好把黄粱一孟的孟改改对象,省得总把你跟小叔乱传,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