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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雨夜偏轨[先婚后爱] > 第42章 修罗场 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
  池砚舟唤了她的名字, 沈栀意闻声扭过头,坠入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雨雾弥漫,女生氤氲着水汽的眼睛莹润如秋雨。
  始料未及的大雨, 一群人被困在了古镇,树下、桥下、屋檐下聚集了一堆避雨的人。
  她们是幸运的, 寻到了一处避雨之地。
  “哗啦哗啦”的水声灌入耳中, 与池砚舟的声音一同流进了她的心里。
  雨珠在地面开成透明的花。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水珠融入空气, 顺着呼吸溶进胸腔,在她的心上开了花,无边无际蔓延。
  “怎么了?”沈栀意不明所以, 她的手指揪着裙边,溅在身上的雨浸透了单薄的衣服。
  裙摆被水打湿, 贴在腿上黏糊糊, 男人白色的鞋子上有些许泥点。
  她和他多多少少有些狼狈。
  “等下。”男人说。
  初秋的雨, 带了冷空气的凉意, 池砚舟从双肩包里掏出外套,披在沈栀意的肩膀上。
  沈栀意关切问:“你怎么办?”
  池砚舟扬起眉峰,“我是男人, 这点雨没事的。”
  想亲她的念头没有压下去, 樱红色的唇软绵绵, 她的眼睛眨啊眨,雨滴滑到唇瓣, 似娇艳的粉色玫瑰。
  怎么亲?要尊重她。
  眼下只能用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西服外套是温热的, 好似是他的温度,包住了她。
  衣服缓和了她的冷。
  沈栀意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结合之前踢被子的事情, 她直言拆穿,“你容易感冒。”
  池砚舟强调,“上次是意外。”
  沈栀意忍不住弯了眉眼,“你也有挺多意外的啊。”
  将男人之前的话,还了回去。
  雨滴顺着屋檐向下滴落,北风吹斜雨珠,小小的一隅空间,遮不住斜风细雨。
  男人微微挪动一步,身体挡在上风口。
  咫尺之遥,他和她面对面站立。
  路灯被人影挡住,沈栀意昂起头,池砚舟注视眼前的姑娘,“公主不能冻着。”
  女生难为情垂下眼睛,“你别再喊‘公主’了,油嘴滑舌。”
  沈栀意睫毛微垂,微潮的头发氤氲水汽,男人慢慢俯下身,“多可爱的称呼,听听就习惯了。”
  姑娘嘟囔道:“不怪我对你偏见深,你看你说这些话信手拈来。”
  男人穿的白色衬衫,一旦沾上水,几近透明。
  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直直钻进她的鼻尖,侵入四肢百骸。
  “是天赋。”
  池砚舟又唤了她的名字,“沈栀意。”
  “啊?”
  颀长的阴影笼罩住她,黑灰色的天空,雨一直下,没有停歇的迹象。
  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酒店。
  他和她的脚尖相抵,挨得极近。
  池砚舟薄唇轻启,“我们不算甲乙方了吧。”
  沈栀意蹙眉,“合同还没到期。”她听不懂他的意思,是要提前终止合同,还是另有原因。
  池砚舟:“不用这么较真吧,甲方都无所谓,要终止合同了,还在意甲乙方做什么。”
  沈栀意:“乙方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拿了那么多钱,她心里过意不去。
  今晚池砚舟突然给她转尾款,难道是不想合作了吗?
  女生直截了当问:“终止是不是要去领离婚证?”
  两个人的思维天差地别,池砚舟微拧眉头,一本正经说:“闪婚闪离影响不好,不好和爸妈交代。”
  沈栀意点头赞同,“你说得对,到期再说吧,我收了你这么多钱,肯定要演完一整年的嘛。”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接下来我们不再是甲乙方。”
  沈栀意晃了晃手,“哦,那是单纯的上下级?”
  池砚舟否认,“不是。”
  沈栀意仰起头问:“那是什么?普通室友还是普通朋友?”
  “都不是。”只见男人的唇里吐露了三个字。
  “是夫妻。”
  沈栀意怔怔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池砚舟解释,“没有之前条条框框的制约,有且只有结婚证了,顺其自然去相处,就这样。”
  “哦,好,我知道了。”沈栀意的大脑宕机,但这样有利于关系发展,不再担心附件。
  池砚舟心里紧张,一席话说的磕磕绊绊,感觉语句不通顺,生怕暴露,说出了自己目的,吓跑了她。
  “你同意我的意思了?”采用温水煮青蛙战术。
  沈栀意歪着头装傻,抿唇笑,“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就是……”
  “哎呀,我的簪子掉了。”
  经过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活动,头上的簪子渐渐松动,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微卷的乌黑长发散在两侧。
  池砚舟弯腰捡起,用自己的衬衫擦掉上面的泥水和灰尘,“还带吗?”
  “带。”沈栀意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动作,做的那么自然,毫不嫌弃。
  而且是擦完了才问她,无论她带不带,他都会擦干净。
  女生抬起胳膊,挽了几圈头发,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池总,你衣服脏了?”
  她指了指衬衫,不止鞋子,衣服上也有泥水。
  池砚舟随意瞥了一眼,“没事,反正要洗。”
  空中闪过一道亮光,骤然一声惊雷,响彻在空中。
  沈栀意吓得缩了一下,她最害怕打雷,源于小时候避雷针不发达,劈到了小区的一个人。
  雷声响起的下一秒,男人上前一小步。
  池砚舟伸出手掌,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安慰她,“不怕,听不见了。”
  男人的手掌隔绝了雷声,即使没有完全屏蔽,沈栀意渐渐心安,不再害怕打雷。
  女生用余光看眼前的池砚舟,他的手腕上还挂着他们一路买的东西,勒红了手臂,留下一圈红印。
  天上的雷声响了多久,他捂了多久。
  直到这朵乌云远去,仍没有松开。
  沈栀意的心跳如擂鼓,耳朵和男人的掌心一样烫,他下意识的反应,再一次扰乱了她。
  雨声愈来愈小,雷声彻底消失。
  “池砚舟,好像不打雷了。”
  池砚舟依依不舍松开了手,低头问:“你害怕打雷?”
  沈栀意的手指搅动,“不行吗?”
  “可以。”
  池砚舟假装捂住她的耳朵,慢悠悠说:“我会捂住你的耳朵,雷声吵不到你。”
  明明他说的不是情话,为什么她会心跳加速,为什么耳朵还是很烫。
  沈栀意偏过头,“雨小了,回去吗?”
  池砚舟却问:“你想回去吗?”
  沈栀意摇了摇头,“不想。”
  池砚舟正有此意,“那就再待一会儿。”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眺望眼前的池塘,残荷在雨中飘摇。
  池砚舟拿出小吃,“你吃吗?”
  “吃。”沈栀意捏起一小块,“咦,怎么没湿?”
  “巧了吧。”池砚舟小心抱在怀里,里面有她买的东西。
  古镇中的人越来越少,骤雨初歇,留下几滴雨。
  池砚舟从包里掏出雨伞,撑在空中。
  沈栀意疑惑道:“你刚刚怎么不拿出来?”
  池砚舟皱眉,“我忘了,压最下面了。”
  沈栀意不信,“真的忘了?”
  池砚舟:“真的。”
  雨下的太着急,当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屋檐下躲雨,想和她一起待一会,拖到现在。
  沈栀意感慨,“池总,那你的记忆力真不行。”
  “能记住你就行了。”一把太阳伞,覆盖范围有限,池砚舟将伞面倾斜到女生那边。
  两人的肩膀不时擦到彼此,沈栀意屏住呼吸。
  如果有心跳测速仪,她今天绝对爆表。
  晚上淋了雨,池砚舟在路上点好了驱寒的汤,刚到房间即送到,“你不吃生姜,我换成了红枣莲子羹。”
  沈栀意捧着碗,丝丝甜意侵入心脾,“池总,你还挺贴心的嘛。”
  池砚舟尾音上扬,“你是我老婆,肯定要贴心。”
  沈栀意试探性问道:“当你老婆还有什么待遇啊?我来看看划不划算?”
  池砚舟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那可多了,我的钱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不会还手也不会还口。”
  沈栀意咕哝一声,“我又不是母老虎。”
  池砚舟语气悠悠然,“你不是,你是公主。”
  沈栀意面无表情放下碗,“我吃完了,你收拾,我去洗澡。”
  “遵命,公主。”池砚舟望着女生的背影,她没有反驳那句话‘我的人也是你的’。
  “砰”,沈栀意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给朋友发语音,“啊啊啊啊,宁宁,我和你说,池砚舟过分了,天天喊我‘公主’。”
  朋友的尖叫声要震聋楚笙宁的耳朵,“你要沦陷了,宝。”
  沈栀意嘴硬,“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没有。”
  楚笙宁:“你要不听听你的语音?”
  沈栀意点开刚发出去的语音,眉头越来越深,想一头撞死,这么疯狂的语气竟然是她发的。
  她死不承认,“那不是我发的,是有人偷了我的手机。”
  楚笙宁:“行,池砚舟偷的。”
  网上常说,和一个人出去旅游,能看出来两个人合不合适做情侣。
  这趟旅行下来,沈栀意如若要给池砚舟打分,肯定是一百分,提前做好攻略,从不吝啬买东西,不让她拎任何行李。
  离开古镇之前,沈栀意和池砚舟在古镇门前的慢递驿站各自写下一张明信片,寄出时间是明年的六月份,合同到期的日子。
  秋风烁烁,银杏树叶由绿转黄,扇子叶片滑落,池砚舟放下笔,好奇问:“沈栀意,你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