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潮抬头望去,只见空间外围的黑土地、草场和灵湖,竟比先前扩大了一圈有余。
灵湖与草场的变化尚不显著,但那黑土地的变化却尤为醒目。
原本仅有的三亩黑土地早已被白潮种满各类作物,然而此刻在那些鬱鬱葱葱的作物边缘,赫然多出一片约莫一亩的新垦之地。
白潮將心神沉入空间,瞬息间便感知到了精確的变化——黑土地、草场与灵湖,各自都扩展了一亩有余。
“这是怎么回事?”
白潮蹙眉思索,想到了先前放置在堂屋里的玉如意,心中顿时瞭然。
玉如意消失,空间扩张。
“原来这空间竟还是个'吞金兽'。”
白潮轻抚下巴,若有所思,“不过眼下看来,它既不吞金也不吞银,却是独爱玉石。”
他细算了一下,这笔买卖实在划算。
如今市面上一个普通玉如意不过一两百元,即便是古董级別的,至多也就千八百块。可这一亩新增的黑土地,在空间五倍加速的加持下,能创造的收益何止万千?
“千八百?万八千?”
白潮嘴角微扬,“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心念微动,白潮大手一挥。新开垦的黑土地上便种上了各种作物。
接下来他负手而立,像一位巡视疆土的君王,將灵湖与草场一一察看。
此时灵湖中鱼群翻涌,银光闪烁,粗略估计已有上万斤的储量。
牧场里,先前的小羊羔和猪仔早已长大,並且肚子都圆润鼓胀。按照白潮的推算,再过几日,牧场便会迎来新一批幼崽。
而两只下蛋鸡,自从白潮给他们找了公鸡作伴,便勤勤恳恳地抱窝孵蛋,目前牧场数量最多动物的就是小鸡,足足有三十多只。
鸡蛋更是堆在储藏室,吃都吃不完。
“照这样下去,空间里的產出怕是要爆仓了……”
白潮摩挲著下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储藏室!”
原先200平米的储藏室,会不会也隨著空间扩张而变大?
隨即他心神一沉,意识探向储藏室的方向探去。
“bingo!”
果然,储藏室也扩大了100平米。
从四合院外看去毫无异样,可一旦推开门,便会发现里面別有洞天,仿佛踏入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深邃而广阔。
至此,白潮总算摸清了这次空间升级的规律。
只是不知道这座“吞金兽”对玉石的品质、种类和年代是否挑剔。
可惜眼下手头也没有更多的玉器可供试验,只能留待日后验证了。
想到此处,白潮的收藏清单上又添了新任务——“买玉!”
不仅要买,还要多多益善。
把空间拓展得辽阔无垠,让粮食物资堆积如山。
“嘿嘿......”
躺在雕拔步床上的白潮想到美妙的地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就在静謐的四合院內轻轻响起。
“叮铃铃——”
清晨六点,闹钟的脆响划破寧静。
白潮把锦被夹在腿间,在床上扭了好几个来回,这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
简单洗漱后,从空间里观察了一下,发现还没有人来,便闪身出了空间。
然后又找了一处空地,把昨天准备的一些物品都拿了出来,现在就差巴爷的鞭炮就齐活了。
不一会儿,秦雪父女和抱著丫丫的赵艷霞相继赶到。院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大概七点钟左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车铃声:“白爷....白爷,鞭炮到嘍!”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骑著自行车飞驰而来,每辆车后座都绑著个大木箱。
剎那的功夫,二人便骑车来到了近前。
两个小伙儿满头大汗地喘著粗气:“白、白爷,没误了吉时吧?”
“白爷?”
这个称呼让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扭头盯著白潮。——这小伙子怎么看也不像能当“爷”的年纪啊!除非......
感受到眾人探究的目光,白潮后背一凉,连忙摆手:“没耽误没耽误,快卸下来吧。”
然后又对眾人解释道:“这两位是我一位忘年交的徒弟,他们师父今年五十多了,所以他们才这么跟著称呼。”
见眾人將信將疑的样子,白潮赶紧转移话题。
等两个年轻人卸完货要走时,白潮赶忙拦住了,“辛苦了两位兄弟,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比你们略微年长,叫白大哥就行。”
“这......”两个小伙面面相覷。
在道上混的,最讲究个尊卑礼仪,这要是被巴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们俩的皮啊!
“放心!”白潮看出他们的顾虑,笑著说道:“巴哥那边我去说。”
说著又从兜里掏出两个用红纸包,“今天是我建房的好之日,劳烦两位兄弟大清早跑这一趟,一点心意,討个吉利。”
这,两个人哪里敢接啊,连忙摆手。
白潮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他们手里,“拿著,巴哥不会怪罪的!”
两个年轻人这才千恩万谢地收下,嘴里不住说著吉祥话。
等二人走后,白潮摸著后脑勺,訕笑著面对眾人探究的目光。
“咳咳!“
秦大山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这位老庄稼把式最懂分寸,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何况还有外人在场。
“白潮啊,先把贡品摆上,带著师傅们上香要紧,可別误了吉时。”说著又提高嗓门对院里喊道,“女同志都迴避一下!这是老规矩了。”
赵艷霞赶紧抱著丫丫躲开,秦雪也红著脸跟上。
这年头虽说破四old,可乡下盖房上樑的老规矩谁也不敢真破了。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要搁再过个一年半载,就冲今儿个这阵仗。
保不齐就得被人举报,弄不好真得进去学习几天。
白潮会意,连忙招呼两位木匠大师傅:“王师傅、李师傅,咱们这就开始吧。”
说著从篮子里取出早就备好的三牲供品、红烛、高香,在宅基地东南角摆起了香案。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著。白潮率先恭敬地上香祭拜,隨后诸位工匠依次上前。
当最后一位年长的李师傅上完香后,他却並未退下,而是整了整衣襟,在晨光中挺直了腰板。
只见他双手抱拳,气沉丹田,浑厚的嗓音在宅基地上迴荡:
“上樑上樑,鲁班到场——”
这一嗓子仿佛打开了时光的闸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问梁生在何处?长在崑崙山上!
风调雨顺成栋樑,今日请到咱府上!”
李师傅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每个字都像带著千年的分量。他右手一挥,指向那根繫著红绸的主梁:
“左缠金,右缠银,中间缠个聚宝盆!
上有凤凰来展翅,下有金龙盘玉柱!”
隨著最后一句唱词落下,李师傅猛地一挥手:“上——梁——嘍!”
这声吆喝像一道令箭,早就候在房架上的工匠们立即行动起来。
主梁在眾人的合力下缓缓升起,阳光下,那红绸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秦大山连忙点燃了巴爷送来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声顿时不绝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