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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一百年前我死了 > 第110章 二楼
  第110章 二楼
  两人正在楼梯口站著,一名絳紫衣服的迎客郎走出来,轻轻的敲响了手中小锣。
  只见得各个雅间里正在兴奋中的赌客听见锣声后,突然从沉迷中清醒,然后神情变得无比激动起来,循著锣声急匆匆的去二楼中央的大房间集合。
  崔九阳道:“咱也去看看唄—看看这帮傢伙到底要干什么。”
  二楼的客人分散的在雅间中的时候,看起来人数不多,不过被铜锣聚集起来后,人数也著实不少。
  中央的大房间里,黑压压站了一片的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名专门服侍的侍女。
  崔九阳轻轻转头,发现自己跟虎爷身后也跟上来两个妖艷的侍女,玉体无遮,艷若桃。
  看来二楼的档次比一楼高很多,侍女已经是標配。
  中央房间內,人不再增加的时候,迎客郎哈哈一笑:“各位尊贵的客人,您诸位之中有以前来过的,有以前没来过的。
  小人將一会儿的节目介绍一下,来过的您再熟悉熟悉咱们二楼的玩法,没来过的您能听个新鲜。”
  “今天二楼的特色节目,登台献艺的师傅是咱们得月楼声名远播的小刀白,百师傅!百师傅此时正在小单间內做些预备,一会儿就会出来跟大家见面。”
  眾位赌客一阵兴奋,显然这白师傅颇受欢迎,
  迎客郎还没说完,他轻敲一下小锣,让眾人安静,继续说道:“今晚跟白师傅搭档的—是咱们一楼的一位美艷庄家,各位兴许都早就见过面。”
  说著,几名迎客郎抬上来一个绑成駟马倒攒蹄的美艷妇人,轻轻放置在中央赌檯上。
  她没有胡乱的挣扎,而是双目无神,脸上充满了绝望。
  她双手双脚背在身后绑在一起,迫使她身体形成极致的反弓姿態。
  此时胸前与腰臀线条因紧绷而更加突出,呈现出一种丰映与脆弱並存的破碎美感。
  崔九阳看著熟悉的面容,心道:怎么是她?这是我將她坐镇的赌檯贏通关之后,对她的惩罚吗?
  原来这女人,正是在一楼被崔九阳带人下注,贏走了脚下箱子里所有大洋的那个美妇人庄家。
  他已经听见周围赌客咽口水的声音当然,声音最大的是虎爷,甚至还伴隨著他肚子打鼓的飢饿声。
  从刚才虎爷看这个娇媚庄家就嘴馋,这会儿又给绑成个粽子,更像个食物了。
  那边迎客郎还在继续介绍:“今晚,既然是白师傅登台献艺,那咱们的玩法就很清楚了。
  凌迟刀!
  列位尊贵的客人只需要赌多少刀之后,咱们这位美艷庄家才会香消玉殞即可。
  当然,老规矩,作为二楼的特殊玩法,並不会让各位多费银钱。
  每人只要押八十八块大洋即可,只要押中,那么割多少刀,便付多少大洋给押中的客人!
  若能突破咱们楼內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最高刀数还没一命呼鸣。
  那咱们这位美丽的搭档则能活下来,您各位的押注和相应刀数的大洋,都要付给她。”
  “赌局即將开始,百师傅马上登台。
  我悄悄给各位提供信息,算是咱们的交情,上一次白师傅的搭档是三楼一位输光全部身家的大赌客。
  那位赌客用自己的命押注,赌自己能突破极限刀数,然而很可惜的是,这位坚强的客人,倒在了三千二百三十七刀迎客郎猛地一敲铜锣,大声喊道:“列位!白师傅已经登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只见从后面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白髮苍苍楼著的老头,他皮肤乾枯,露出来的脸与双臂上布满了褐色老人斑。
  只有在他一抬眼时,能看见他双目精光四射,根本不是普通老人的浑浊模样。
  这小刀白手中拿著一卷皮革,进了房间后,四下打量了一番,跟赌客们鞠了一躬,走到赌檯旁边,先用手將那美艷庄家从头到脚缓慢抚摸了一遍。
  他的动作轻柔而爱怜,却毫不涩情,而是充满了对艺术品的欣赏,每一寸肌肤他都没有放过,
  甚至还趴在这搭档的身上深深嗅了一口。
  崔九阳总觉得这老头有点不对,便偷偷举起睁眼钱看了一眼。
  呵,虽然早就心里差不多清楚,但准確去看时,还是令人感嘆。
  这二楼整个房间里,除了他跟虎爷之外,都是妖怪。
  妖气瀰漫中,那老头的妖气却与眾不同,黄里带棕,棕里透出褐色来浑身上下好像被人间浊气缠身。
  有这种妖气的,只有一种妖。一一人妖。
  当然不是后世泰国那种萨瓦迪卡,而是人修成妖。
  人能修仙.自然也能修妖。
  只不过自古以来修仙之人如过江之鯽,而修妖之人万中无一。
  无他,修妖有些过於背离人的本性和天性。
  太爷天下见闻录里讲过:修妖通常並非其本人所愿,而是活了一世,每日接触人间至恶至邪之事,至污至浊之物,久而久之被这些所同化,才走上修妖之路。
  最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谓悽惨之极。不过,这等人却並不值得同情可怜。
  试问,倘有一线慈悲善念存心,岂能任由自身墮入无边黑暗?
  此等人妖,不过是懦弱到连自己都不再坚持的废物而已。
  见之可杀。”
  这老头將手中那一卷皮革铺开,其中裹著的东西铺开在眼前,那是一柄柄形態各异的刀具。
  他仔仔细细的將每一柄都抽出来摆好,然后开口询问道:“这位娘子,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他的声音如破风箱里拉二胡,尖厉里带著嘶风,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此时那美妇人才转动眼珠,好似这才发现身前的小刀白一样,眼神中充满恐惧,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流出两行清泪来。
  小刀白见美妇人点了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把弧刃带鉤的三寸小刀,站在了美妇人正面。
  他將这把小刀在女子面前轻轻比划,语气平静地向周围的观眾解释:“这把小刀名为画眉刃,
  它的作用很特別,能让人始终保持清醒的视线,再也不能闭眼,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继续眼睁睁看下去。”
  隨后,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又取出一把柳叶形状、薄如蝉翼的刀具:“这把叫隨风摆,使用时只需轻轻触碰犯人皮肤......用嘴一吹。”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这是从前就说习惯了。不该说犯人,应该说搭档才对。
  把这刃口轻轻竖在搭档的皮肤上,用嘴去吹,这刀啊,轻的很,一吹就动弹。
  只要看看它能在搭档身上划出多长的血痕,便知道搭档的肉是什么质地,之后下刀便知道轻重了。”
  说完,他鼓起腮来猛地一吹,那隨风摆在美妇人胸前划出七寸长一道血痕,一粒粒血珠从血痕中沁出,衬得她肌肤越发的白。
  小刀白嘶嘶的笑出声:“哎呀,是个嫩豆腐一般的妙人儿,一会儿老夫下刀一定轻一些。”
  这柄隨风摆被他放下,又拿起来的是一柄锯齿状的月牙刀,看上去不甚锋利。
  他用这把精巧的小刀,在搭档身上几处关节处轻轻游走,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演奏乐器。
  “这把叫闻香刃,”他温声解释道,“它锯齿状的刀刃能让搭档的血液流的更慢,可以让搭档不至於那么快丟掉小命,很快整个房间都会瀰漫著特別的芬芳。”
  果然,不一会儿,空气中便飘散著一股浓重的腥味。
  妈的,这老头管这味道叫芬芳?
  崔九阳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而虎爷的肚子则发出更响亮的咕嚕声。
  接下来,他展示了更多奇妙的工具:
  “裁云剪”能让人展现出最自然的微笑。
  “巧舌鉤”则確保搭档不会失去理智咬舌自杀。
  整个过程中,房间里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赌客们兴致勃勃地下注,赌注从两千七百刀一路攀升到三千二百刀。
  当他取出一把造型独特的“千层雪”时,场间所有赌客都激动的往前凑过去。
  无他,一刀便有十多片薄如蝉翼的乳白脂肪落到桌上。
  崔九阳举手提问:“这把刀一次能出十多片,该怎么计数呢?”
  负责计数的迎客郎解释道:“这位贵客,经过前辈们的討论,这把刀每用一次都记作十刀。”
  这个回答让崔九阳不太满意:“我认为应该按实际片数计算才对。”
  老者温和地解释:“这把刀我用了两百多年,每次出的片数都不尽相同。而且它只用在特定部位,对搭档的影响也有限,记作十刀是最合適的折中方案。”
  其实崔九阳不是真的要抬槓,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开始他还是看热闹的心態,想著反正都是妖怪杀妖怪,看去唄。
  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都是妈妈生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折磨妖是不是有些过分?
  哪怕是妖怪不也得有点妖权?
  他在这边捣乱,也轻轻用脚踢了踢虎爷,示意他帮腔。
  虎爷嗓门大,道:“不止这样呢!
  我看这千层雪的刀,实在是个偷懒的法子,简直就不配称得上特別节目,哪有用这种刀糊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