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去哪里?去找沈晏,还是容元洲?”
容嫣被他这句话问懵了:“我为什么要找他们?”
他擒住她的手,勒得她手腕生疼,他目光冷得像冰:“怎么,昨晚你不是很忙么,先是沈晏,再是容元洲,我竟不知,原来容小姐这么受人欢迎。”
容嫣被他的话呛到了。
一时有些生气:“昨晚那都是意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意外?”迟景渊冷笑。
“你是想著离婚后再嫁给谁,沈晏还是容元洲,还是別的男人?迟太太的算盘可打得真好啊,吃著锅里,还看著碗里,既然这么想要,那还回来干什么?”
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容嫣吃痛。
他看著她渐渐失了血色的唇,几乎是咬牙切齿:“昨晚陪你过夜的是谁,容元洲?”
容嫣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亲你了,抱你了,还是……”
光是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无法忍受,胸腔的怒火一寸一寸燃烧著,仿佛要將他撕裂。
他將她一把抱起,放在书房的沙发上。
“我告诉你,想都別想。”
过了很久,书房里沉寂下来。
迟景渊看著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忽然就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
“昨晚,沈老师的手受伤了,我送他去了医院,后来容医生……主动提出送我们回家。他把我送到了安心家园,可我太困了,就在出租屋休息了。”
“为什么不跟王妈说。”
“我给王妈发消息了,消息发送失败了。”
刚才那一番混战,容嫣的手机掉到了地上,迟景渊顺手捡起,页面內容正是她和王妈的对话內容。
最后一条消息,就是昨晚那条带感嘆號的消息。
迟景渊一个头两个大。
他究竟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为什么会愤怒到,以这样失控的方式去伤害她,明明他平时並不是容易暴怒的人。
“抱歉,我……”
迟景渊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不怪迟总,的確是我的疏忽,要不是太困了没检查,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以后我会按时回家的,不能回,我也会提前报备的。”
迟景渊看著她的眉眼,缓缓伸出了右手。
容嫣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她……怕他。
不管三七二十一,迟景渊一把护住她的后脑勺,將她搂在了怀里,闻著她身上的香气。
容嫣被这个拥抱搞得无所適从,一时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下次,別这样了。”
“不然我打断你的腿,知道了吗。”
当然不可能真打,只是嚇嚇她,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感觉了。
容嫣瑟缩了下,乖乖点头,礼貌懂事到令人髮指:“好的,迟总,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她这个人,一向是吃一堑长一智的。
…………
迟景渊终於放她去洗澡。
流水哗啦啦的,浴室里升腾起雾气,容嫣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嘆了口气。
她安慰自己,工作哪有顺利的呢,两亿肯定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老板偶尔发飆,小惩大诫,这都是工作中必须要遭受的。
她应该心平气和的接受才对。
但是——
她隱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了,她的心情,也没能因为问题得到解决而好起来。
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起迟景渊凶她的样子,仿佛有块石头堵在胸口,胀胀的,闷痛,有些难受。
主臥外。
听著浴室里的流水声,迟景渊有些烦躁的,拿出了烟。
隨后想起什么,默默地將烟收了起来。
该死,他,又失控了。
为什么会失控?
比起上次,这一次的失控更让他感到陌生,无力,甚至隱隱有些后怕。
为什么会这样。
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他只能把这种情绪归结为:男人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妻子,所以潜意识里她属於他,男人一旦靠近分毫,就会激发內心占有欲,就像边界受到了侵犯,令他无所適从,想要发火。
一定是这样。
迟景渊闭上了眼睛,揉著太阳穴。
幸好,昨晚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手上留了些分寸,要是伤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妈的,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
容嫣洗了澡,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迟景渊坐在她的对面,他默默剥了一枚鸡蛋,放到她的盘子里。
容嫣想起王妈说的,迟景渊不吃鸡蛋以及相关食物,所以拿了旁边的三明治,放到了他的盘子:“回礼。”
迟景渊顺手拿起三明治吃起来。
容嫣的唇角开始上扬,好奇怪,为什么他吃她给的三明治,她会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看著饭厅里这和谐的一幕,王妈高兴坏了。
哎呀,果然,先生这样的人,就只有太太才收拾得了,一物降一物啊。
王妈准备把蛋糕拿出去扔了。
免得一会儿出来,两人想起旧事,又吵架。
容嫣正好看到,她连忙出来阻止:“蛋糕昨天订的,这个天也不热,应该还没坏,要不我们把它吃了吧,別浪费。”
王妈去看迟景渊的脸色。
迟景渊神色不变:“昨天不是吃了蛋糕么。”
容嫣慢条斯理的拆蛋糕:“没吃。”
昨晚只给服务员切了两块,剩下的,她压根没动过。
迟景渊没再说什么,透过饭厅的玻璃,看著容嫣高兴的切蛋糕,分蛋糕。
她把最大的给了自己,王妈和徐管家也分了不少,连客厅里的壁画都分了一块,逗得王妈合不拢嘴。
迟景渊唇角轻嗤。
其实,她压根不用这么卖力的表演,故意逗他开心。
因为“没吃”二字,已足够取悦他。
本想和大家一起坐大巴。
看到停在门口的保时捷,以及车里正等著自己的迟景渊,容嫣嘆了口气,只好给高远发消息。
【怎么,要和叔叔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