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8.天光下的开拓之地
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李昂手里正盘著沙拉曼达的蛋。
看到他和佐伊一起来，除了专心乾饭的阿露露，其他三个桌前的少女神情显然都不自然。
他平和的落座，问多萝西：“你下去做什么去了。”
“啊？我啊—”
多萝西有些心虚的望向旁边。
安妲苏面无表情，由於过去处於高压状態里，她是装镇静装习惯了，但是她自己不知道，自从加入星旅团后，她表情从来都很鬆弛，这样一表示，心里有事马上暴露。
由於发现了这两人密谋，李昂便先发制人。
这样她们马上不再会想拷打为什么李昂和佐伊一起过来，也能证明她们確实有事。
这俩人在雷鸣峰顶凑一起嘰嘰咕咕他是看到的，只希望別搞些什么想把他迷倒绑住的戏码。
开饭后，爱菲婭盯著李昂手中的蛋，问：“你预定契约这种级別的魔物吗？”
以这位大小姐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火羽蜥的。
哪怕它们有著得天独厚的环境和最强的潜力，也只能长到7阶水平。
“契约方式呢？”爱菲婭说：“我没见过有人契约这个，本身也不容易吧？”
李昂和她说了一下法琳娜留下的龙召唤师传承，靠著这个的话，不会被常规的契约束缚。
之所以说召唤兽对於大部分空之骑士是最难提升的一项，就是因为它们契约困难。
用捲轴压制战斗智慧自然是强者不会选用的，但这也算是不错的了，毕竟不需要进行绑定。
有些契约方法为了保证稳固，基本上是建立在灵性构造之上的，彼此契约制定后，就不能反悔了。
好一些的话，在召唤兽死亡后就可以寻找新的对象，但李昂也见过双方生命共享的情况。
想到这个，李昂警了下多萝西。
半精灵听著他们的对话，此刻回应道：“我家里驯养的魔物是通过母亲的关係用了精灵的方法，但是我很小她就病了，我没回去过，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
涉及到她离去的亲人，李昂没有继续问。
“你要辅修龙召唤师吗？作为特殊传承也还可以，你想成为六龙代行者吗？”
李昂想到突然离去的法琳娜，不知道她现在问到什么没有。
对金髮豆丁这个问题，他不置可否，不过和法琳娜一起见见六龙他倒是有想法的，从她的描述上，那是支撑世界的六极，到底是什么形式的存在呢？
畅想此事时，李昂又想到了离开前，他详细询问过巴力那条被佐伊和伊维妮丝召唤出的紫金巨龙的事情。
因为他放下敌意的也有感知到佐伊身上巴哈姆特的气息。
年迈老者形象的星魂说：“吾族的力量皆从而起，据传，曾经只有星之神子之中最独特的存在，才能呼唤真神之影。”
什么是真神之影？李昂当时追问。
巴力只是说：“不知详情，吾只知晓，那既是神，又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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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星魂虽然给一个直观谜题“创世神好像没有强到这个名號应有的程度”给出了解释，但同样是诱发更多疑问。
放下这些问题，李昂感受手中魔物卵的血脉提纯进度。
“餵？”
他不禁发出声，吸引到旁人的注意。
“主人，有情况吗？”
“没什么。”
李昂心思是否是错觉，又感知了一下。
明面上，是沙拉曼达的卵的血脉纯度已经进入了5阶程度，它只要成年就战力可观。
但即便他是6阶的龙召唤师，也不该那么快的让这枚卵进步到这个程度。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虽然不想相信，但是“
把蛋递给一旁的安妲苏拿好，李昂不想递给半精灵，怕她因为嫌弃把蛋摔坏，就算她已经进步，也会吐槽上面因为他提纯血脉而得到一些活性回復后溢出的粘液。
李昂用左手试著构造咒术。
咒纹在空中画到一半，他將其取消。
不是错觉，对灵性的操纵变快了。
修炼近十年的咒术师，何曾进步这么快过？李昂马上就意识到这情况不对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长出腥红棘刺导致的。
这几乎可以说明，等他完全转化为异质化的恶魔，他对灵性的控制能力將提升到现在无法想像的地步。
不是，难道穿越异世界十年，要让我开始做许多故事里面的抉择了吗？是做人还是不做人？
李昂心里有些抓狂。
这就像涂满了蜂蜜的毒药一样，理智说他不能將其吞下，但又引诱著他去查探，无法控制的去想能不能把这种力量握在手里。
但，这种查探是否会导致异质化进度加快？
李昂一边神情不变的吃饭，一边回想腥红恶魔的事。
关於腥红恶魔还有许多疑问，比如它们到底藏匿在哪？为什么好像与凡世有著一种隔离感，它们既在意纽比斯，却又不属於这里。
在沃塔姆教国，守诺节要求信眾不与外人往来是多年来的曲解，实际上只是防范恶魔的习俗。
在慈爱女神的征伐之路前，恶魔还经常现世。
公会建立歷史也反覆提起消灭恶魔这一环节。
而询问巴力时，这位不遮掩情报的星魂，也做了和伊登相似的事，让李昂继续带著佐伊变强，等她获取更多星魂力量，自然会知道。
不过，那个老星魂还补充了一句，他不愿说的只是情报，而不是阻碍李昂解除诅咒的恶魔力量相关，由於恶魔的力量玄奥，他也不懂其中具体秘密。
眼下能获取情报的就是骑士决议会了，李昂开始期待早些到达圣都了。
关於沃塔姆教国的全部事情，还有最后青年主教格里高利的交谈。
由於他又能算作阿露露义兄，又能算师兄，算是实实在在和星旅团的关联人物，李昂也和他谈了几句。
此人对一些事情讳莫如深，唯独不隱藏对教国如今的局势的看法。
最后，他和李昂以及阿露露说：“如果以后来教国的话，我再接待你们，有任何要在这边做的事，都可以请我帮忙。”
至此，沃塔姆教国的事情翻篇。
爱菲婭的船飞行速度很快，即便没到达天团集重金打造的顶级飞空艇，也在三天內又离开了伊格尼斯空域，进入了魔灾域。
当然，它並非横穿空域，只是走了几大空域结合处的较短航线。
魔灾域自风墙开始就显得不一样了。
其他空域之间的风墙都像是万古不易的竖立在那里，而魔灾域之外的风墙却有著“顏色”，五彩斑斕，且扭曲浮动，在航道两端的风墙亦是如此，视觉上宛如一座虹之门。
这些顏色自然就是激盪的野生魔力隨意干涉物质维度时產生的物质颗粒，由於野生魔力过於浓厚，颗粒也极多，便在大气里显出各种顏色。
这种景观状態也延伸至魔灾域中，在高空的风中，可以看到远处逐渐暗下来，就像这里存在看不会停歇的暴风雨。
明明是晴天，阳光也撒在甲板上，却仿佛身处阴之中。
这就是过多的魔灾在经年累月之下造成的影响，哪怕没有身处魔灾中，这片空域也被永远的改变了。
只有那些被攻克的岛屿会呈现不同的景观。
因为进入魔灾域对多数人是头一回，李昂带著全团在甲板上体验了穿过航道的感受。
迎著好像有铁锈和灰烬味道的风，眾人视线中，终於看到一抹光。
天光穿透云层照耀在岛屿上，好像它是这片阴中唯一的乐土。
由於岛屿面积广大，这种昏暗的天幕中开闢出神圣天堂的视觉衝击震撼著头次来到魔灾域的少女们。
“喔哦，那座岛上有什么？”佐伊一边惊嘆一边询问。
“应该说岛上『没有什么』。”多萝西嘿嘿一笑。
由於在学校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前来圣都学习过，所以她又有机会卖弄了。
半精灵侃侃而谈：“魔灾域魔灾域，就是这里四处是魔灾，可以说每座岛都被魔灾笼罩，因为这里和魔力维度间的隔膜不稳定。
“但是当魔灾被遏止，那么我们的物质维度规则就会重新占据这片土地，將其重归正常的循环中。”
多萝西的虹色双眼遥望天穹光柱，说：“仅仅是一座岛的范围，四大元素重归秩序，
会正常的颳风降雨维持四季变化，也能重新长出草树木，土地也变得可以开垦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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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由空之骑士公会主导的空之骑士团们在这片空域的主要工作。”李昂接过话题。
所谓的“攻克绝地”，对於不少人来说是为了得到装备和財富，提升自己在全空的地位。
但是这项事情光有私利可开展不起来，是能够让更多人受益的伟业。
公会建立后，各空域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最为显著的就是高阶装备没有过去那样罕见，哪怕现在距离一千年前失落了宝具製造之法，但还是如此。
这得益於公会让世界的联繫更加紧密，冒险者的平均实力大大上升，在从失落之地带回装备和珍宝的同时，也带动了底层技术的增长，製造中低阶装备的技艺开始普及。
由於纽比斯的漫长歷史以及太多失落的上古秘境，探索开荒反而是一种正確发展方式。
不过，四大空域的探索是最先结束的，它们的局势基本定下了。
在和多萝西一起探索菲纳特伯爵府时，她曾经问过李昂有没有房子，当时聊到她家的土地。
以前在有些大型岛屿上，高阶装备能够买下一座小城。现在，它们基本列装到各大天团的每个人手里，但能居住土地的范围是几乎不变的，所以哪怕全力发动这些装备能製造惊天动地的效果，也不再能隨意买地了。
所以，过去掌握土地的人越发富有，只要不是像白金王这样的作死，领主就会一直统治。
但是，这一切在魔灾域都不一样。
李昂说：“强大的空骑团对魔灾域的开拓让世界的可用土地逐步增加，攻克绝地后，
岛屿重新成为能够使用的地方。在眾人印象里危机四伏的魔灾域，以圣都为分界线，靠近四大空域的方向反而是有许多人新搬入的生机勃勃的地方。”
“这么说，空骑团们在做的事很伟大呀。”阿露露道，
“是公会主持了这一切，所以越明白事实，越会尊重它的规则。”
李昂说话的时候看著爱菲婭，这个秩序空骑团的分团团长注意到他的目光，呼气一笑。
“不用当著我说违心之言哦，唯利是图的冒险者杂鱼。”
“喂，我可是很把公会规则当一回事的哦。”李昂申辩道。
“开个玩笑。”
“你也会开玩笑了一—呢，我不说了。”
看到金髮豆丁竖眉嗔怒的样子，李昂马上停嘴。
“总之，要是想要有自己的一片家园安居乐业的话，在有圣都守卫的魔灾域开拓之岛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昂又和少女们说了些圣都的其他事，让她们心生期待。
佐伊悄悄扯看李昂的袖子来到一边。
“李昂，爸爸妈妈的照片你还记得吗？”
“嗯。”
他记得他们依偎著在圣都大门的喷泉前拍了照片。
佐伊在他耳旁轻吟：“我们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姿势，也拍一张吧。”
“好。”
爱菲婭看到第一座岛越过，前方一根根天光之柱映入眼帘，对眾人道：
“还有一天，就能到达圣都维塔斯克了。”
回到房內，佐伊还是按捺不住摸了进来。
初尝亲密接触的感觉，她好像有点中毒一样，恋恋不捨。
没办法，李昂只能陪著她一起，到早上都是黏黏糊糊，虽然是难得的一起睡觉，而且关係更增进了许多，可是小猫和他这一晚反而没睡好。
到了早上，佐伊回去补觉，李昂也是如此。
他必须养精蓄锐，到圣都可能非常安稳，也可能有一排破事，所以他一觉睡到中午。
房门被敲响唤回了他的意识，他在床上问：“谁啊？”
“是我，哥哥。”
得到李昂同意后，阿露露推门进来，抬著一盘餐点。
“这是？”
“这是我做的，想让哥哥点评一下。”
小牛微微垂看脸，面露期待与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