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553.千塔城重构
在初入千塔城时，刚进街道，李昂、莉露莉丝和黛奥三人就发现城中四处瀰漫著奇怪的灰黑雾气，且雾中有看某些东西在活动。
隨著他们的前进，雾中的东西也开始袭来，那是一些被灰黑色物质缠绕的怪人，他们有些像丧尸一类的不死生物，但自主性和智力都非常强，只是没有正常的神智。
一边战斗一边前进，慢慢的，三人意识到这些敌人是整座城市陷入怪异影响之后的產物。
怪人的行动隱於雾气，那雾气本身不是遮掩，而是传递控制它们的信息的途径，它们隨雾气的出现和消失而袭击与撤退，在雾气范围外，则是看上去比较常规的城市。
但那些常规的区域，却对雾气和怪人熟视无睹，这本身就说明情况了。
推进过程中，他们也发现城中也有抵抗者，一部分高阶强者以天空中的法师塔作为节点建设了巨大的法阵，抵御著城中的雾气。
当即，李昂三人就决定杀到那个位置，与那些法师会合。
但是，推进到一半的时候，黛奥就开始显得不正常了，城里的某种怪异力量在不断影响她的灵性，这个过程和后来李昂解开反转影响一样，虽然他能解除，但很快又会覆盖上。
黛奥开始忘记身旁的两人，並且被植入虚假的记忆，她的性格也反覆切换，最后变得和原本完全不同。
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乡下来求学的学生，並且急切的要回到学校中去。
她的变化表明了城中可能出现的异变，这也提醒了李昂，星旅团应该是和城里其他人一样著了道。
经过观察城內，李昂回忆起梅梅说过的事情，確认了“反转”这一情况的存在，
反转的最终结局似乎是丧失神智变成被控制的行户走肉，而这些敌人的数量也在进程中越来越多。
隨著时间推移，李昂和莉莉都感知到了反转对自身的侵蚀。
他们当时就发现，反转的施加者是藉助整座城市的魔法架构来施加力量的，个人难以与之对抗，而天空中的法阵规模庞大，或许只有到那里才有抵御能力。
与法阵对抗的怪物每每遭到一次反击，反转的施加都会减轻一瞬间，这时候，黛奥也会清醒一瞬。
不得已，李昂和莉莉约定了分头行动的计划，由他用出全力，结合出来帮忙的安娜特，共同帮助龙神巫女抵达空中法阵，而他则在黛奥身边，选择一同被反转。
凭藉他灵铸师的特殊之处，每一次大型法阵反击，他都有短暂清醒的机会。
由莉莉配合城里的抵抗者，李昂则自身入局，为了就是去到星旅团的成员身边，希望找到机会保护她们，因为他並不愿意去赌她们能坚持著不被反转领域给伤害。
这些构筑起巨大法阵的施法者们李昂也是第一次见。
在他们的示意下，李昂在內的眾人全都站立到空中悬浮的无形平台上。
莉莉显然已经在协同作战中认识了他们，拉著李昂，介绍走在最前的一个老者：“这一位是古博特先生，是脑子清楚法阵的主导者之一。”
“是清晰意志法阵，莉莉女士。”一个年轻一些，但依然有著中年面孔的魔法师说道。
李昂顺著莉莉站位的方向，朝著几个法师点头致意。
古伯特·阿尔比翁，是密斯特瑞姆的校长。
即便李昂没当面见过这个老者，但既然进入过大图书馆，必然认识千塔城最尊贵的三位法师，古伯特正是其中之一。
“久仰大名，阿尔比翁校长。我叫李昂，一个空骑土。”李昂说。
站在老者身后的其他几莉莉还没来得及介绍，就听阿尔比翁开口了。
“叫我古伯特就好。”
老法师看上去十分和蔼平和，他浓密的长髮和长须尽皆雪白，就是標准的传奇故事里的老贤者的形象。
“年轻人，我们目睹了你的一些行动，这场阶段性胜利，你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真是了不起。”
古伯特的话让李昂一愣。
他隨即又想明白，利用空中的法师塔来构筑的法阵並非单纯的光线图案，其中充满了固化魔力后形成的平台和阵地，可以看做是一个临时空中要塞了。
在这种要塞里，没有观测用魔法装置才奇怪了。
他主要是庆幸没有趁著反转乱来什么，不然那直接在千塔城高层之中丟了大人了。
但有些细节，还是不能被观测到吧？
李昂正有些尷尬时，古伯特用老迈的声音呵呵一笑：“那魔怪窃占城市魔脉，所以观测魔法的观察程度有限，我们没法面面具到，李昂先生的努力我们也只能看个大概。
“而有些老顽固，还在討论在非常时期是否应该打破『禁止用高规格观测魔法查探隱私』这一条千塔城的底层规则的限制，但在他们得出结果之前，或许已经不需要了。”
老人似乎是看透了李昂的担心，並告知他我们没看到太隱私的东西，你放心吧，
古伯特·阿尔比翁背对著眾人，悄悄对李昂使了个眼色，基本佐证他就是这个意思。
李昂回了个感激的表情。
“老师，魔法在伦理方面的探討是决定千塔城的模式能否在纽比斯扩展的重要部分，
是必须谨慎对待的。”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法师道。
“又是这套说辞，就是因为你们拖后腿，才让外来者成为关键。”另一个从打扮到態度都比较隨意的法师道。
“好了，不要又吵架啦。”莉莉出面劝阻道。
“这並非吵架。”严肃法师说。
“但是现在战斗还没完全结束呢。”莉莉说。
“无妨，我们能进行多重思考。”严肃法师指著自己的头环，奥术光芒从上面的复杂设备上释放出来。
【多重思维头环】
【以高深的奥术打造的思考辅助装置，作为冒险用装备它不太够格，但是对於学习知识之人，这是无可置疑的宝贝】
【等阶：9】
【类別：头环】
【装备技能：多重思考[概念]】
莉莉有些不能明白多重思考的意思，但李昂能够发现，这些法师一边说话，一边操作著魔法。
这里的法师不是空骑士，他们的装备並非全面用於战斗的，很多都更像是工具。
警如眼前这位戴著眼镜的严肃中年法师，他8阶的施法者水平，身上没几件常规装备，都是配合这座魔法城市本身来使用的魔法器具。
在他背部有著齿轮传动的简单机械构造，它类似覆盖了半个脊背的机械臂，数个机械臂的末端都是法术晶体，可视之为微缩的魔杖，它们连接著那个“清晰意志法阵”的节点，在他交谈时，也在调节法阵。
除却古伯特·阿尔比翁如传统施法者那样手持一根布满疤痕的木瘤的长杖，其他法师都会被严肃法师一样。
“不討论这个了，总之，镜面魔怪已经被击退，是將城市重启的时刻了。”古伯特说法师们默契的开始行动，他们的多重思维操作著施法单元开始调动浮空的魔法塔。
在来到空中之后，李昂才感受到这些悬浮高塔的宏伟，它们几乎各个都在十层楼高度以上，而比它们更宏伟的则居於清晰意志法阵的中心，宛如摩天楼，只是这样的高塔只是个例。
魔法塔们就像一根根放大了成百上千倍的法杖，高塔尖顶的魔力装置就是杖首的施法中枢，它们共同运作，就串联起了整座城市藉由法阵、魔力管道、魔力节点形成的一环扣一环的巨大魔法系统。
笼罩整个空岛的遮罩表面的魔纹变化了一下，便重归透明，但城市內的空气骤然一清，宛若全城装配了新风系统，或是魔力驱动的机械，或是调动元素的魔纹，在各个角落，空气的流通传递走了废气。
魔法管道联通的设备重新运作，防御魔晶和魔像经过传输机械或传送法阵现身，它们机械化又无情的执行歼灭法术，把彻底墮入反转成为愧儡的残余敌人歼灭。
“按照预备的计划施行善后程序，以六芒议会的名义，赋予你们非常规权限。”古伯特说。
李昂还是第一次见到整个城市规模的魔法调控，安置於千塔城许多地方的城建法阵，
其中的魔纹在可移动地砖或者机械轨道的变化之下改换构造，直接切换成了不同的效果。
原本还在引起空气流通的法阵，在变化之后產生了新的效果，那就是催眠。
刚刚从反转中结束，很多市民和学生慌乱无助，或者是进入自我怀疑，亦有崩溃的跡象，这本来也是李昂认知到的反转世界害人的手段之一，而高空中的这些法师显然想好了善后方式。
催眠魔法遍及全城，绝大部分人都在一瞬间陷入了沉眠。
李昂看到一个法师正在引导催眠法阵变化，让魔法开始作用於精神层面。
“你们能调整记忆吗？”
从李昂的角度，觉得法师们应该做不到这一点。
“不能，这种事情超出我研究魔法以来的理解。我只是让他们的精神活跃程度和梦的时长呈现负相关，希望梦境成为缓衝的良药。”
李昂点点头，记忆操纵应该是灵性层面的事，法师这样说他就了解了。
目睹规模宏大，但又触及到无数细节和具体之处的城市控制过程，这种恢弘又兼顾细微之处的感觉，才是真的堪称浩大和伟大，让李昂再度感嘆，这真不愧是位於魔法顶点的传奇城市。
千塔城在许许多多人安眠的静謐和魔法构造全力运行的繁忙之中实现平衡，达成善后进度的推进。
“我们看到你在关键情况的时候，就会合力出击一次，那怪物就会生成银镜阻挡，发出好吵的一声撞击声。”看了一会儿城市的重新整肃，莉莉笑著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和反转之主遭遇，李昂都会听见好像撞钟的声音，原来是在看不到的地方，有莉莉在內的强者们共同协作。
“辛苦你们了。”李昂说。
“感谢我吧。”安娜特不知道何时以翼猫姿態落到李昂的肩头。
“绿色小豆丁也出力了呢。”莉莉连连点头。
“你！算了—.”
风龙疲累的嘆了一口气，估计她阻止莉莉的这个外號已经无数次了，现在基本处於放弃状態。
另一边，即便是能够多重思考，法师们也忙碌了一阵才能抽出一道思维，开始和李昂沟通。
“抱歉，处理千塔城的情况需要在先，怠慢你了。接下来，才是我们双方交流的时刻。”古伯特说。
“没关係，我先前还在想，千塔城要怎么度过这次状况呢，看来我不用太过纠结，这事情你们早就想过。”
“职责在此，能力在此，也是需要在此。”
古伯特说完又摇摇头：“但是，危机还没完全度过，镜面魔怪依然充满谜团，这是接下来要进行的工作。”
老法师笑了笑：“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很感激你，也想邀请你加入到之后的事情中。我也可以向你发布空骑士委託。”
“这一点的话—
李昂刚刚开口，就听到一个莫名熟悉，但又有点生疏的声音。
“啊，让一让让一让。”
法师们后方走来一人，他是通过某种传送术到达了李昂和眼前几个高阶法师所在的平台，平台並不宽，他从法师之间挤过来，李昂才看清他的样貌。
这是一个要从中年开始迈向老年的男人，他戴著单片眼镜，头髮一半白，一半已经无影无踪，留著一个会让很多人笑话的地中海，虽然身上有著神圣之力的气息，它们也在赋予他的身体活性，但是那些皱纹和衰老跡象则显明，此人对身体的糟蹋应该是超过神圣力量的护佑。
“基坦！”
李昂喊出这个中年圣职者的名字。
“啊，小李昂，真是太久不见了！”
基坦以一种不太有威严的姿態敞开怀抱，说难听点，可称江湖或流氓习气。
他过来狠狠的抱了下李昂，按照过去的习惯，基坦应该立刻油嘴滑舌的来上一套，但他话到嘴边，却像是要有太多话要说从而嘻住了一样，卡壳了半响。
“之前，我帮了法琳娜，给她和你团员作了安排。不过抱歉，反转化事出突然，我根本没机会阻止，这边也是费好大劲才构成对抗阵线。”
“哪的话？我不会苛责你。”
李昂在高空望下去，千塔城虽然依旧恢弘，但除却最稳固的那些魔法构造和主要的反转剧本演出区域，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损失。
称不上满目疮那也是这座城市自身足够神妙了，但在这种尺度的威胁下，想要完美庇护谁是做不到的。
基坦看了李昂一小会儿，突然露出笑容。
“你又想做什么？”
虽然很久没见，李昂依然是下意识的话里带上了“又”。
√为，基坦只要远笑，那就没好事。
基坦转身对古伯特说：“既然我的老朋友来了，那远，我要把他也加入我的那个三校共济提议的一环中来，以我六芒议会一角的名π。”
“什远？”李昂抬手在基坦那壮得仕战士的肩膀上一敲，“六芒议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