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619.永夏號的寻常早晨
月光从团长室的舷窗照进屋內，宛如一层银色纱帐盖满了床铺和地面，也披散在黛奥蜜色的优美背脊。
感知到李昂回屋，少女缓缓从床上坐起，指尖牵起周身的细链，伸展出极致曲线的身躯宛如被金炼装饰的珍宝，毫不避讳的奉上给少女恋心所系的英雄。
“黛奥，你怎么会戴这些，啊，我知道了，毕竟她也有钥匙。”
是多萝西，李昂一想便知道，那傢伙之前就在和黛奥说些什么，没想到会指引部族少女这些外面的秘事。
“大巫—我来学习咒术，您答应我的少女轻声呼唤，眸光闪动，指腹推过软如蜜糕的褐丘，越过脐腹，直达幽境。
“那些骨饰太粗劣太落后，所以，我穿戴外界的华饰，这样的话，您——“
黛奥小鹿般的眼眸合了怯意、期待和淡淡的卑微，仿若成为实体的细链那般，將李昂心底的许多念想一点点牵拉著浮现。
他探出手掌，用指弯勾住金炼，这一剎那也勾住了少女的灵与肉。
黛奥低声吟唱，声中略带痛意，但这对血肉的悲苦，反倒是对灵魂的愉悦，灵动的鹿低声哀鸣，却起舞不休。
月光之中，正如月色隱喻的那样，少女踩踏著舞步，步伐激起涟漪，让两团接近的灵魂之火在其中颤动，渐渐相融。
清早，帮厨的蕾欧娜发现主厨阿露露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甚至比她这个新手的效率还低了些。
“泽菲利努斯小姐，你怎么了？”
阿露露一愣，隨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她，一般根本不会有人用这个继承自圣徒的姓氏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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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哥哥这些天都是一大早就忙工作，但是今天没有。”
“团长可能更早就出去了吧？”
“没哦，因为他不在的话，房门上就不会掛『请勿骚扰”了。”
蕾欧娜手头一顿，拳头狼狼地捏紧。
明明，明明都有学姐了，还一幅自己在拒绝，都是別人贴上来的样子。
“！小心！”因为忿忿不平，红髮少女尾巴摆动，粗大的龙尾直接扫向了灶台。阿露露连忙端起正在火上將菜餚煮的沸腾的铁锅，但那些刚刚切好的菜来不及抢救了。
一阵清风袭来，快速的捲起处理过的生鲜食材，避过了龙尾。
“对！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搞砸的蕾欧娜连连道歉，又看向突然出手帮忙的人。
希芙转了转魔杖的尖端，將其別到腰间，那是一柄好似白骨製成的魔杖，同样是三大校学生的蕾欧娜立刻意识到其中的强大力量。
橙发少女没说什么，只是友善的点点头，让风元素气团將菜放回托板，
“谢谢你啊，希芙。”阿露露对她挥挥手。
希芙简单的点头回应，她寻觅的眼神没有找到目標，便迈著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厨房门口，蕾欧娜都来不及道谢。
休息厅內，星旅团的少女们三三两两的坐著，不过都注意到了李昂不在。
“都、都天天的脑子里想著什么啊这个船上的团员？哼！”
梅梅看著她们討论的话题，不屑的望向窗外。
团长室內，李昂扶住起身有些摇晃的黛奥，共舞到了中后段，小鹿已经彻底迷狂，她好像根本不怕受伤一样的希望李昂更尽力的拉扯细链，宛如扯动驾驭坐骑的韁绳。
儘管李昂也在狂乱边缘克制，不过还是有些红肿，所以那连接著三枚饰环的细链都已经取下了，但其他一道道的装饰依然存在，所以，他还得克制自己。
虽然黛奥也带著羞意，毫无拒绝之意，不过她也担忧著把他拖在屋里太久，让其他人发狂的情况。
摇摇晃晃的来到窗边，少女轻声道：“我从这回去就行了。”
“你啊，”李昂轻嘆，“怪不得哪都找不到衣服，你昨天就这样子飞进来的吗？”
“其实是变蛇进来的。”黛奥红著脸小声说。
蛇类变形的修行是她最早的藉口，但少女进展很快，所以后来就没这藉口了，让她很苦恼。
之前趁著希芙的事，她马上请求也学习咒术，不过，不论是咒术还是炼金术相比希芙都慢上许多，所以她之前不好意思在旁边拖累李昂分神。
而部族少女起舞时的狂野律动，全都来自於某种模仿野兽变身时学会的动作，蛇类变身，就是让她彻底懂得对躯体肌肉的控制，不止在外，还有在內，所谓缠绕紧缚，所谓豌扭转。
提及这些，就是代表她被点起的心火可能永远也无法浇灭了。
扶著窗框，变幻成巨鹰的前一刻，少女如猛禽突袭那样在李昂唇面一啄，灰影一扇，只剩窗外拍打翅膀的巨鹰。
巨鹰相比以往的神骏，此刻显得有些疲劳，似乎是哪里有著疼痛一样，飞得摇摇晃晃，但是好岁还是成功飞上了申板。
呼。李昂长出一口气，伸展了下身体，快速进了浴室，清理后穿好衣服，藏好床单，打开房门。
“昂！”
房门正对的走廊尽头突然一记娇声低吼，这种带著兴奋的低吟只有那只野猫会发出。
佐伊瞪瞪瞪的踩著地板越过走廊，一下子跳进李昂怀里掛住。
她习惯性的调好腰的位置方便他用手掌托起，將她稳定又亲密的抱在怀里。
李昂也低下头，他知道接下来必须满足她的情感交换。
两人有时候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候简单的几句话过后就一时无言，但是静謐的相处十分妥帖，就好像不论是保持距离对坐，还是零距离依偎，都是自然而然的，另一人理应在那一样。
小猫在怀里蜷了一阵，红著脸蹭了蹭身子。
大清早的，她想负距离啊。
李昂看著还没关上的门，以及走廊尽头若隱若现的人影，即便关门也好像不打自招，斟酌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先別。
但是执著起来的猫非常难摆平，他只能先发制人，迅速把她的剑士靴脱了，扯掉袜子，把两只小脚捉住。
“哎呀，干嘛！哈哈！”
佐伊笑著证腿，然后慢慢的，跟从於他的轻揉。
“辛苦了吧，这两天。”
李昂儘量在给自己找一个按摩的藉口，实际上是按还是玩也说不好。
先是笑闹，然后是轻吟，最后佐伊静静的抱著他不动了，只有埋在胸口的秀鼻一直喷著热气。
把她的小手轻轻从膝盖间拿出来，李昂都不知道，这小傢伙什么时候学会的自己发电。
是他之前赔她太少了吗。
他有些恍惚，心中各种情意无所限制的流淌，对他来说可能要纠结怎么在她们之间平衡，还提醒自己不能太过沉溺，但是对於她们个人来说，他夜夜笙歌其实对她们才是恰当的也说不一定。
还好我会灵性操纵，身体机能能够一直调整和维持全盛。
“李昂。”
佐伊抬起快要融化的眼眸，只是痴痴的望著他。
李昂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想用力场把门关上，但是远处有个娇小身影在接近。
佐伊清醒过来，不吵不闹跳下身去，也看向来人。
这並非是她转性了，而是她渐渐习惯在船上和其他问题少女共处，这样彼此接踵而至，或默契擦肩而过，或阴阳怪气暗流涌动，或唇枪舌剑明目爭锋，都只是永夏號最寻常不过的早晨。
当然，也有她们突然哪根筋同步，一起进攻李昂的情况。
“我来送早餐。”
梅梅端著餐盘，稍微有些尷尬，但这也不是她的问题，李昂对她点头，请她进来。
“露露这些天，越来越忙不过来了。”白髮少女说。
“嗯。”
李昂能够想到这种情况，只是之前无暇顾及。
隨著永夏號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厨师肯定是照料不过来全部人的，勤奋的小牛还要抽空余时间修行，这样一来，准备食材的时间就挤压了她的空余时间。
由於刚刚想到她们每个人的情意，李昂现在有点歉意。
“你那是什么表情？因此感到惭愧吗？”梅梅嘴角露出笑意，打量著李昂。
“千塔城有帮忙的魔像卖，我之后想办法搞点来吧。”李昂说千面老人就是最精於此道的存在，之后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
“算你有良心，不过副团长已经让那个新成员去帮她了。”
“龙女僕吗？”
“什么龙女僕？人家有名字的呀。”梅梅白了他一眼。
“那你说她叫什么？”
“叫列阿娜。”
“发音都发不对，唉。”
“我只是最近有些上火，嘴里起泡而已啦！”梅梅立刻起脚，“赶快吃吧！你这混蛋！”
“好好好。”
李昂在椅子上坐正，佐伊单脚站立，拎著袜子和鞋把它们重新穿到小脚丫上。
梅梅看见小猫的赤足，眉头微，然后用死鱼眼盯著这两人。
佐伊恍若无觉，原地小跳了两下，回头说：“李昂，那我也去吃饭啦。”
“好，之后我们再聊。”李昂说。
少女精致的容顏绽出笑容，快速的衝过来，用力且长久的一吻，又迅速起身跑走，消失在走廊尽头。
“真是精力无限呢~”
梅梅用拖长的尾音怪里怪气的说。
“是啊，她就是那样子。”李昂装什么都没听懂。
“我说你啊！你啊！你啊！”
白髮女孩跳了下，不亚於佐伊的精致脸庞，相比前者的纯净，她则是多出几分精妙的娇俏，不过此刻被气红了一小半。
“一大早就玩团里女孩子的脚？你这不正经的团长！”
李昂不说话，只是拿著餐包抹奶油，但是梅梅又在旁边嘰嘰喳喳不走，要么说“整天荒淫无度”，要么说“一点不注重影响”。
他嘆了口气，把餐叉往盘子上一放，清脆的触碰声让女孩一惊，嘴里音量和语速都缩减下来。
“你那么有意见，那，玩玩你的。”
梅梅一证，隨即脸颊以飞瀑直下般的急速染上緋红。
“你！你！你！我！我不是！我从来没说我是想！”
白髮女孩宛若木鸡的呆站了半天，李昂又把早饭吃了一半，她才受不住自己情绪的煎熬那样又动弹了。
女孩咬著牙跳上桌面侧坐著，然后抬起一只脚踏在餐盘旁边，瓷盘都因此跳动了一下。
她穿著朴素的系带凉鞋，作为水之宠儿，她的打扮与佐伊完全相反，即便是常服也是清凉系的。所以小巧可爱，洁净齐整的脚趾看得明明白白，脚掌边缘泛出的足底的淡淡红润亦是如此。
梅梅一把抢过餐盘边的奶油袋，將口子对准脚尖。
“想对我的脚乱来，有本事你来舔乾净，我才考虑一一等等等等你干什么！呀啊！”
李昂脸以凑近，本来对自己的刻意为难胸有成竹的女孩就惊叫著跳下办公桌，抓著奶油袋，另一只手颤抖著指著他。
“你竟然，你竟然真的会，你简直是一一“你小心点，別用力。”李昂连忙提醒她。
“什么？”
少女一愣，掌心中的奶油袋子瞬间被她手指抓爆，飞散的奶油落得满身满脸儘是。
並非真的只有这个年龄的少女，当然不是对她天天说的“坏事”什么都不懂的类型，立刻明白自己这样子要是被看见，那会彻底身败名裂。
少女立刻叫喊著发动水流，准备冲刷自己，但身后的走廊，又有脚步声在接近。
梅梅立刻收声，以李昂见过她一来差不多是最大出力的魔力驱动了什么，整个人瞬间不见，原地则留下和她身体所占空间差不多的水从空中落下。
这是什么能力？水分身？还是和水进行交换瞬移？看来是她新掌握的技能了。
走廊尽头走来的是多萝西和蕾欧娜，李昂不用想都知道，这恶毒反派大小姐正带著龙女僕来邀功了。
“团长大人，昨晚安排得还妥当吗？”多萝西暖味的说。
“给你头上一下哦。”李昂对她比划了一个敲爆栗的动作。
“哦哟，真是得了便宜还不领情，人家这副团长真难当呢。”
“闭嘴，说正事。”
李昂看向一旁因为两人的对话，已经捏紧拳头的蕾欧娜。
“你、团长、先生，你应该对学姐友善———“
“龙女僕能在厨房帮忙，你吃的早餐有一半都是她做的。”多萝西打断蕾欧娜的话。
“哦，我说怎么相比平时—”
李昂话没说完，看到蕾欧娜已经扇动翅膀，激动得根本听不得评价，便也没说下去。
“教你知道，她还是有用的是一件事，第二件事，她说之后的战斗，她也想参与。”
“她也要？”
李昂摇摇头，6阶实力在千塔城的学生里一点不弱，但星旅团已经都迈入卓越境界的那一档，这样的战场根本顾及不到她。
“看吧，我就说了，团长也不可能同意你去的。”多萝西道。
蕾欧娜双目一黯，低下头，又要哭泣。
“我、我只是想保护学姐，哪怕就尽到一点力，我也愿意牺牲。”
“谁让你牺牲啊？”多萝西无奈地说：“我向来都很有数的，我要是对付不了的战场不会沾半点，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我知道，我的力量太弱了，明明有龙裔力量，但是龙血混杂，无法发挥纯粹的力量。”蕾欧娜带著哭腔道。
“你能不能学会听人说话，不要一天天就用自己脑子里那些想法来和人对话啊？”多萝西无奈李昂挑了下眉：“有一种方法，或许能提纯你的血脉，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