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651.机鎧战斗思路
明明自己都已经双眼打转，原本美丽的瞳孔在摇晃中涣散，但希芙似乎早就想好了要做这件事，手上却不停止，已经摸到了让她心尖狂颤的那个“希芙——
“嗯。”
李昂轻声呼唤少女的名字，她应和著，带著虽晃动却不由质疑的坚定。
希芙美眸微闔，似乎是羞於面对真实世界的一切，但优等生的优秀记忆力和千百次磨练出来的执行力让她一丝不苟的开始尝试那书上写的手艺。
自己並不是承受者，但是她吐息的灼热更胜过李昂，好奇且畏惧的目光在李昂身上上下游移，每次都一触即逃，却又多次试探。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前辈怎么就觉得我是学的？不能是悟性超群？”
希芙强装镇定，但手势却乱了起来。
李昂的呼吸、轻笑都撩拨著她的每一分情绪，少女明明扮演著进攻者，最后还是將脸压在他胸口，藏著不出来。
直到炙热掛满指尖，那来自霜天岛的血脉赋予的冰凉小手被烫到，她也才像是被溶解了所有力气，靠著岩壁下滑跪坐在地上。
“这、这就是”
希芙出神看著手掌，又突然一惊，朝著李昂快速道：“我、我只是缺乏实践知识——”
李昂笑而不语望著她，仅仅几秒，少女就败下阵来，像是了的鸚鵡，低垂的脸颊藏在金橘秀髮当中。
隨后，她確实陷入不知所措的呆滯。
好像清醒来得晚了些，书中的那些字眼还是太过於挑拨心尖，导致面红耳赤不敢细看，也是知晓了一点情人之戏，就匆匆决定照本宣科，完全没考虑结束后的善后。
或者说，她警过一眼，但因为从未尝试，就意识不到收尾的重要，现在，真要將它们，那样处理吗..—·
脚步声出现，褐肤少女的身影越过岩缝，挡住了荒野区的日光。
“啊，原来在这里。”
希芙如遭雷，不敢去与朋友对视，但黛奥脸上的莫名微笑，她却是看清了。
隨著古巫少女迈步走近，希芙也越发慌乱。
“原来你趁机偷跑呀。”
黛奥的话更让希芙抬不起头。
“这样不行哦。”
“对不—..”
“要好好善后呢。”
黛奥捧起希芙的手掌，在她惊骇的目光中，替她完成了清扫。
那种如小鹿一般稚纯和驯服的姿態是希芙从未见过的，即便她与蕾欧娜取向有別，但希芙都內心跳动了几下，主要是黛奥的这种顺从，已能让希芙想像出她和前辈之间的私密相处是有多么的浓密撩人。
不仅是清理希芙这边，李昂这边，黛奥也柔捧轻衔，极为认真用心的打理完毕。
当然，这种打理並不是一种完结的信號，而是再次开启征伐的前哨。希芙看著前辈的状態確认了这一点。
可是这一回，出战在先，说不上败绩，但自行退却的希芙好像已无介入的余地，黛奥虽未开启进程，但已经是主导了场面。
她把持住李昂，侧脸警视希芙，神情既有少许胜利者的自得，却又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在说：你在这的话，只要不打扰我就没意见。
“我、我—”
希芙不知如何是好时，还是李昂开了口。
“黛奥，你確定要这样？”
小鹿只以臂弯环住恋人脖颈作为回应。
“既然希芙不懂，那我可以为她做范例，大巫。”
“一般人也不会像你这样。”
希芙脑袋喻喻直响，已经分辨不出前辈说的像黛奥这样是指什么？任何遐想都会让现在的她呼吸急促。
但在她不再被华饰羽袍封印原始自然的惊心动魄时，希芙明白得彻彻底底，那特別的饰物串起银链，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使其摇出亮光，工艺的细致將原生的美丽衬托得超出语言边界，就像在詮释现代的技术对蛮荒原始的调控和征服。
未经自然的允许就进行盲目开垦，通常是千塔城学者对一些功利岛屿的批判，但若是蛮荒自己应允並挑选了主人，它便会绽放世人羡艷都尚且不及的恩惠。
希芙湛蓝的双眸反射著银链的雪光，她看到前辈的指尖牵动著荒野之子迷魅起舞，人性的气息，和雾气一样氮盒的火热湿气也覆面而来。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看完这场原始之舞，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尚且不能企及这世界真相的万全身的感官隨著情感的过於凝聚，最后会形成身体里的涌流，她明明想控制住，却依然无从驾驭这些可能在种族诞生之初就没有被理智捕获过的微电激流。
摇晃著回到房间后，希芙也不敢去查看自己的贴身衣物，直接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晨曦降临之前，才趁著四下无人简单打理，溜进了浴室里。
卡莉奥呼吸著清冷的晨风，这对她来说也似温暖春风。
当知道自已无比抗拒的情况无法避免，人体反而会启动抵抗机制，让神智混乱，接近於直接忘却和抹消那段经歷，这一种人体的奥秘，她以前都从来没有认知到。
真是可笑，卡莉奥笑话自己，她在冰寒之中，竟然回忆起了八百年前的奥林岛，回忆起了杰鲁斯和卡里奥斯，尤其是前者还没有皇帝头衔，只是个蠢哥哥的岁月。
那时候，她真的可以说是无忧无虑，本来她就不是矫情的性子，任何细微问题也都被两个兄长摆平了。
那时候的奥林岛已经开始资源紧缺，被逐渐从外界学习岛理学的人认为环境恶劣，但依然可以说是温暖舒適，好过冰冷虚空。
眼前晃悠的手掌把卡莉奥的意识唤回，前方是那个年轻灵铸师的脸。
“..—还在吗？不会被冻傻了吧？”卡莉奥听到他说，“我没事。”卡莉奥深深吸了口气。
“那就行。”李昂点头。
不知道怎么，卡莉奥觉得，按照过去的自己，应该会暴怒失控。
每每感到不满，她都会试著干掉恶劣对待自己的人，惩戒对自己失敬的人，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为难，而这些待遇，应该都会施加给那个灵铸师，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在的她却提不起任何这种心思。
是啊，仔细想想，我好像一开始不是这种人，在奥林岛的时候太过年幼，虽然是无法用旁观视角审视自己的年纪，但现在回看，我当时应该是个瓦连老师会认为是好孩子的女孩。
难道，人体还有確认了无法反抗，就会彻底屈从的机制？
卡莉奥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明明炼成了那么多形態各异的躯壳，自己对人体的认知却好像依然未全面一一这一点带来的恐惧只占小部分。
更多的恐惧是，永远困在这个身体里，永远失去自我选择的机会，只能唯他马首是瞻。
但我这是被寒冷虚空带来的另一种恐惧弄傻了吗？我竟然不敢反抗他？
卡莉奥嘆了口气。
“怎么？她做的哪里有问题？”李昂又问。
“啊？哦，我看看。
卡莉奥回神，看向眼前的庞大机鎧。
这是她自己的机鎧，这一点毋庸置疑，帝国当初需要一种替代勇士牺牲来充作战爭前锋的工具，她就设计了这些东西的雏形。
但隨著大规模战爭的结束，以及她无法接受那些神秘人染指杰鲁斯的国家，却对她隱瞒信息，甚至还要染指自己的这些机械，与什么奇怪魔物的血肉结合，毫无炼金术之美。
而杰鲁斯对此还唯唯诺诺，她便离开了白堊城，自那以后，帝国就没有单独设计机鎧的能力，只能生產旧型號，所以，凡是能看见的巨大机鎧，除却少数古文明的遗留，那全都是她的设计了。
卡莉奥警了一眼白髮的兽耳少女，这个有些少年气的姑娘也是那个灵铸师的禁之一，他似乎特別满意她在机械上的天赋。
不得不说，比起一眾凡人，这个兽耳少女还算能人，她在简单再涂装的同时，將巨大机鎧的胸部结构改造，安置了一个舱室。
“驾驶舱？你要进去开？”卡莉奥挑了挑眉毛。
“是。”安妲苏道。
“我很不能理解。”
卡莉奥的话让安的耳朵尖尖晃动起来，大尾巴也左右拍打，让李昂感觉到毛茸茸的柔软衝击。
“有何见教？”白狼好像不高兴，但还是耐起性子尊重的发问。
“机鎧是兵器。”
卡莉奥说：“兵器是杀人用的，是破坏工具，將其投射在战场上就为了满足这样的目的，使用兵器的目的是降低己方伤亡，高效杀伤对面，按照这个思路，只要我能远程控制机鎧，就没有任何坐进去的必要。”
她这一点完全没错，如果机鎧能远程操控，是没有必要坐进里面去驾驶的。
之所以有武器需要驾驶，只是因为远程控制没有那么容易达成，但卡莉奥之前与星旅团战斗时，这些巨大机鎧都是自己行动和战斗的。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以前是开赛艇的，灵铸师和我说过了。”
卡莉奥打断安妲苏：“我不知道你们想让我看什么，评价你的改造吗？从机械技术角度，能够运转，有九成问题不会岩机，还算凑合。但你说改造思路，毫无意义。”
安妲苏不说话了，静静站著，李昂知道她一下情绪很低落。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昂说：“你不要直接否认，儘管固然有习惯性的思维，但是在巨大机械內部操纵它，本身就是一种很浪漫的事。”
“你怎么和杰鲁斯说一样的话？”卡莉奥翻了个白眼。
“哦？那个帝国皇帝也说过这个话吗？”
“是啊，当时试作型出来，他就著『让我开让我开”，就像开那些魔导车辆一样激动，把这些兵器当玩具看。”
卡莉奥抓了下头髮：“我觉得你们就是思想滯后，將构造类似人体的机鎧，当做普通鎧甲一般，试作为躯体的延伸，实际上，它们外置才是优秀的情况了。”
“我觉得你没有情感。”安姐苏道。
“就是就是。”李昂顺著兽耳少女应和。
“啊？！”卡莉奥叫喊起来。
她指向李昂：“你自己让恶魔手臂外置，你还不理解吗？你难道喜欢把恶魔之手装在身上，搞个三只六只手什么的？”
“一码归一码，它在我身上的时候，是恶魔左臂。”
“那你怎么切了？不还是因为离体后战力更高？可以隨意运用你那种威力无穷的兵器。”
“其实如果它要不是老乾扰我的思维和情感，留著也蛮酷了。”
“你们真没救了。”
李昂摇摇头：“我让你来，只是让你执行她的需要的。”
他指著巨大机鎧的驾驶舱：“但你若要抬槓，我就解释一下吧，让安妲苏在你的造物的基础上做改造，直接將其开出去，是我的建议。”
李昂看了一眼隨著血脉觉醒，面容越发清雋的白狼：“她现在的力量越发强大了，针对人形个体有著无可比擬的优势，其攻击力对高防御做单点突破时也没问题，局限是大面积攻击的施展和应对。”
恶狼型就停在不远处，但是那台机鎧本来也是试作型，在未来的战斗中，也会逐渐用不上。
小体型战斗不如安妲苏自己上，大体型战斗用不上，如果和巨大空中魔物战斗，安妲苏自己也只能在永夏號上看著，或者靠速度在魔物体表攀爬，但那其实並不是最优选择。
“用巨大机鎧战斗，一个是依靠它的大体型进行范围攻击和碾压，另一个是，机鎧本身就作为战场投射舱，而非躯体的延展。”
李昂的意思很明確了，安姐苏可以驾驶大型机鎧突入战场，打破防线，接近真正目標后，再从驾驶舱脱离，化身暗夜之狼，进行单点刺杀。
“你这么说还能接受。”
卡莉奥本来看著还有话想说，但是李昂给了个理由，她確实不敢抬槓了。
绝美的双眸打量著机鎧：“那我帮你们优化下吧，让下次需要的时候，儘快就能派上用场。”
將近四十米高的钢铁巨人，可能卡莉奥从未向外展示过，当它真的成为星旅团的前锋时，也是一抹奇观。和安姐苏共同面带期望的仰望著巨大机鎧，李昂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