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千雅靠在床头,拿著手机。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啊。”
闻听此言,张柔心中一动。
成年人之间的交流,往往都是点到即止心照不宣的。
不好办的意思,就是能办,但要看你能够拿出什么诚意,值不值得她帮你办。
“千雅姐,我知道这件事情很让你为难,但是张博毕竟是我弟弟,我们也知道我们做错了事。”
“所以,我们希望能够跟陈总以及方小姐好好道个歉。”
“我在江南人生地不熟,日后还要多多劳烦姐姐了。”
“这一次,还请姐姐多费心,虽然我们姐妹俩等同於一家人,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也不会让姐姐白帮忙的。”
电话那头的欧阳千雅闻言轻嘆一声。
“小柔,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不是姐姐拿乔,只是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把握。”
“如果方没有受伤,那么这件事情倒还有缓和的余地。”
“但是张博拿刀捅人的性质就非常恶劣了,不管有没有伤到人,最起码张博这件事情做的非常过分。”
“方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我那个朋友在临终前,便把方託付给了我。”
“好在这次没出事,如果出了事,別说陈汉生,就连我也不答应。”
“方和陈汉生的关係,我虽然不清楚,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一定不简单。”
“纵观陈汉生这些年,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一个人?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换位思考,如果你站在陈汉生的角度,你会如何?”
“这件事情,我说句不好听的,完全是张博咎由自取。”
“不过,既然小柔你都开口了,这件事情我就尽力而为,但我不能保证,陈汉生会卖我这个面子。”
“这两天,人家正在气头上,所以这件事情不急於一时,我想张博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等过两天,我做东邀请陈汉生一起吃个饭,到时候在饭桌上再谈谈这些事情。”
“另外,这两天你们的態度还是要端正的,毕竟你们做错了事。”
事已至此,张柔还能说什么。
“好,千雅姐我知道了,请你多多费心了。”
欧阳千雅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掛断了电话。
恶人自有天收,来到江南还这么猖狂,该!
只不过,这件事情让欧阳千雅颇为好奇。
这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引导的?
难不成,是陈汉生自导自演?
欧阳千雅摇了摇头,不管这件事情如何,和她都没多大关係。
现在的欧阳千雅,已经確定了,陈汉生就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臥底。
但问题是,她没有证据。
就算她把陈汉生是臥底的事情爆出来,那充其量就是陈汉生被灭口。
那么,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陈汉生,给她带来的好处,比死掉的陈汉生价值更大。
再者,现如今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没必要走最后一步。
不过,张博现在,被长河资本藏到哪去了呢?
欧阳千雅双眼微眯,没错,她一直在找张博。
但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人。
张博一旦出了什么事,那么寰宇集团和长河资本就成为了死敌。
鷸蚌相爭渔翁得利。
不过,这件事情牵扯甚大,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所以欧阳千雅並不打算杀掉张博。
植物人,亦或者残疾,才符合她的利益。
江南这么大,张博在不在东云,还是个问题。
而此时,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仅仅只有欧阳千雅一个人。
中海市,某座別墅区內。
陆野把玩著手机,也在安排人寻找张博的下落。
他的想法,和欧阳千雅一般无二,只有张博在长河资本手上出了什么事。
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寻找张博下落的人並不少,张家也在找,但张博宛若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
也就在这时,这些人得知了一个消息。
陈汉生离开了东云市第一人民医院,乘车朝著市郊的方向而去。
陈汉生这一动,顿时吸引了那些想要寻找张博踪跡之人的注意力。
张家,陆家,欧阳家的人,都开始密切关注陈汉生的行踪,並派人跟了上去。
而此事。
东云市废弃厂房內。
张博双眼无神,面色麻木的躺在地上。
而那名络腮鬍的汉子,在满足过后,正准备离开。
却被长河安保的人电晕了过去,捆住了手脚,绑在了柱子上。
隨后,两名安保人员直接將地上宛若死鱼一般的张博拉了起来。
拖到了络腮鬍的面前。
张博看著这个施暴者,不由的瑟瑟发抖起来。
叮噹一声。
一把匕首被扔在了张博的面前。
紧接著,哗啦一声一桶冰水,倒在了络腮鬍的头上。
络腮鬍打了个冷颤,直接醒了过来。
待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愣,但被堵住嘴的他,只能发出不甘的呜咽声。
哗啦一声,又是一桶冰水,倒在了张博的头上。
张博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走了进来。
而两旁的安保人员,站在两旁,看样子,这个青年,想必就是这帮人的头头。
青年径直来到了瘫软在地上的张博身边。
“站起来。”
张博坐在地上,没有动弹。
见此,乌鸦咧嘴一笑,伸出手身旁的人递过来了一根鞭子。
唰的一声,鞭子直接狠狠的抽在了张博的背上。
鲜血溢出,张博的背上已然多了一条长长的鞭痕,触目惊心。
张博惨叫一声,赶忙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青年再度开口。
“把地上的刀,捡起来。”
这下,张博可不敢当做没听到了,动作麻利的捡起了地上的刀。
见此,青年把手中的鞭子扔在了地上,挥了挥手。
两名西装男走到络腮鬍的身前,直接刺啦一声,撕掉了络腮鬍嘴上的胶带,一大片鬍子被带了下来。
络腮鬍惨叫出声,其中一人直接捏住了他的嘴,而另一人则是拿著不知名的药片,塞进了络腮鬍的嘴里,待到络腮鬍把药片咽下去之后,又被堵住了嘴。
青年好整以暇的走到张博的身前。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等服用烈性春药的他药效发作,我们解开他的绳子。”
“第二个选择,拿著你手上的刀。”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