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椅上的老人看著来人，招了招手。
“小川，过来坐。”
“江南那边怎么样了？”
荣川走到石椅上坐下，简言意骇的把这次的进展说了出来。
星海集团那边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星海集团的身后就是欧阳家。
但长河资本那边，情况不一样。
这次荣川前往江南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长河资本入伙。
顺带著，和欧阳千雅打个招呼。
当听闻陈汉生的態度和以物换物的方式之后，老人並无多少惊讶之色。
因为他们能够和长河资本交易的东西並不多。
陈汉生强调，这一次他是和荣家做生意的目的，就是避免与上面的人直接接触。
和上面的人谈利益，他们跟你谈感情，谈情怀，谈奉献。
而和荣家来谈，这个事情就是一门生意。
既然是生意，那么以物换物倒也正常。
可陈汉生要的东西，不是荣家能够满足的。
借著这个由头，和荣家做生意，实际上本质並没有变，还是和上面在做生意。
虽然本质一样，但过程和结果却大不相同。
这个陈汉生啊，还真是以一个小滑头。
不过，对於长河资本在海外的能量，荣老爷子还是比较清楚的。
远不是一个资本那么简单。
並且，这种捕捞人才的事情，海外的长河资本之前就在做。
现如今，长河资本已经在这方面得到了不小的回报，科技发展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可以说，现如今的长河资本掌握的技术並不在少数。
原本这个捕捞计划，最初就是由他提出来的，毕竟龙国是个礼仪之邦，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一个面子和风度。
在他提出这件事情之前，长河资本海內外还没完成分割。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落实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要经过开会討论。
討论来討论去，待到討论出结果之时，长河资本已经完成了分割。
可以说功亏一簣也不为过，不过荣老爷子见多了大风大浪，对於这些事情並没有什么心理波动。
甚至於，在荣川去往江南之前，荣老爷子就大差不差的知道了现在这个结果。
以物换物对於长河资本来说，还是有不少的好处的。
合作和交易那是两码事，后者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前者则是先干活，后收穫。
並且，以物换物的方式，可以让长河资本多出很大的进退空间。
合作是长久的，交易就是一次的，能不能有下次，就要看这次的表现怎么样。
至於陈汉生想要的军火，荣老爷子也並不觉得的意外。
海外的长河资本，在装备方面虽然已经超越了一些小国，但还远远不够。
因为荣老爷子对长河资本创始人林宗辉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在他看来，长河资本要的，並不是自保，而是开疆拓土和掠夺资源。
所以，在装备方面，长河资本还是有些短板的。
不过，这次上面牵头搞的海外人才捕捞计划，对长河资本的利益，也造成了一些损失。
荣老爷子明白，长河资本更希望的是，这个交易成不了。
荣老爷子看著自己的孙子点了点头。
“小川，这次你去江南，觉得长河资本的陈汉生这个人怎么样？”
闻言，荣川並没有马上回答荣老爷子这个问题，而是思忖了一番，回忆了一番和陈汉生见的两次面。
“我和陈汉生才见了两次面，对於其行事风格並不太了解。”
“但是，我感觉这个人和我接触的年轻一辈都不一样，他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並且，和其交谈之时，无意之中就会从主动陷入被动的形势之中。”
“我感觉，陈汉生此人很独，好像对於一切都不在意。”
“毫不避讳的说，这个人以自我为中心，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归属，没有什么责任，没有什么信仰，有的只是满足自己的利益需求。”
“这个人，不是一个好人。”
荣老爷子听到荣川的这番分析和见解摇了摇头。
“商人无国界这句话，放在现在还是適用的。”
“只不过，你接触的都是国內的企业家，你觉得他们那些企业家把大局观放在第一位。”
“而陈汉生则是把个人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这放在国內不正常，但放在海外来看，这是资本的一贯做法。”
“有买就有卖，不管是星海集团，还是什么寰宇集团中业集团，他们要的不是钱，而是能够让家族成员的那些政客，有更进一步的资本。”
“说白了，这又何尝不是披著做贡献外衣的交易呢。”
“而长河资本想要的，和他们不同，所以陈汉生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资本家。”
“这件事情我会去和上面谈，你这边要和欧阳家还有长河资本建立联繫。”
“先把前期工作做好，长河资本这边问题不大。”
“毕竟，有些东西卖给谁都是卖，人家不会拿人才和你交易，因为人才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
“人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所在，但长河资本却並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有利益，人和物，都是可以拿来交易，换取利益的对象。”
荣川闻言，点了点头。
“好，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荣川离开之后，荣老爷子站起身，来到了波光嶙峋的湖边。
看著泛起波澜，不停冲刷著湖堤的湖水，荣老爷子眼中多了一抹沧桑之色。
他知道，这件事情上面会答应。
甚至於，长河资本现在就能够拿出他们想要的专业性人才。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啊。
这么多年了，自己也有些疲累了。
是时候，那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做了。
毕竟，实践才能得到有效的经验。
只有有效的经验，才能够促进有效的成长。
温室里开不出能够经歷风雨的朵。
经歷风雨的朵，它的根茎远比温室內的朵扎的更深，也更加的粗壮。
林宗辉，梟雄也。
只不过，现在的国內不需要梟雄，现在只需要英雄。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的长河资本才会选择去海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