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徐依然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掏出了手帕,反覆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但是无论怎么擦,她都感觉到一股极度噁心的感觉,让她想要吐。
最后她觉得那个手帕都不乾净了,狠狠丟在了地上。
坐在附近的权贵们一个个都带著看好戏的表情,看向方文的眼神也像是在看著勇士。
正在这时——
“砰!”
礼堂大门被撞开,伴隨著沉重脚步声,一群全副武装的劫匪闯入现场。
全场顿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也顾不上看这边的好戏了。
很快,劫匪们动作乾脆,枪口齐刷刷锁定了现场所有保鏢与校警,几秒內完成全场控制。
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劫匪大哥!”
“我知道你们接下来想要全球直播姦杀徐依然、枪毙徐星豪!”
“能不能让我也尝一口味道!”
方文的声音急促、响亮,仿佛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打断,一口气喊了出来,声波在礼堂中反覆迴荡。
现场瞬间陷入一种更深层的静止。
学生们、保鏢、权贵、甚至劫匪,全都愣在原地。
他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方文,眼神里写满了“臥槽?”。
连劫匪们都迟疑了一秒。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这种局势下,竟然有人主动申请参与”犯罪。
更诡异的是,这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
不只是劫匪愣住,整个会场的观眾也全都僵住了。
因为那个穿著深灰色武道战甲的劫匪走到舞台中央,正在用设备开启全球直播,显然事情正在往方文说的方向发展。
这群绑匪真要全球直播这种事情?
方文怎么知道的?
而且这傢伙居然还要尝尝徐依然的味道?
这是尝了嘴巴的味道不够,还想试试其他的?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他,目光惊疑交加。
尤其是徐星豪父女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了,他们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方文,又看向了那些绑匪。
一秒、两秒、三秒……
“呵呵……”
一道带著金属扭曲的合成音从匪首面具后传了出来。
他伸手,朝方文勾了勾手指。
“好,你上来。”
“看在你这么有种的份上,我让你第一个上。”
这一句话,让在场不安的观眾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只是因为他答应了方文,而是他默认了方文所说的一切。
姦杀、枪决、直播处决是真的。
礼堂內瞬间爆出一阵压抑的窃语,很多人眼中浮现惊恐。
徐星豪父女脸色惨白如纸,连坐都坐不稳。
可与此同时,另一个更让人发懵的问题浮现了出来。
方文难道是內鬼?
可如果是同伙,那为什么要在直播镜头下暴露身份?
这根本不合逻辑。
他们已经控制了局面,根本不需要演戏,更不需要暴露身份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一时间,会场的学生、权贵,连劫匪们自己也懵了。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有人微不可查地握紧了枪。
方文的出现,像是一把刀,刺穿了他们掌控全场的节奏。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方文身上。
“谢谢大哥!”
方文听到匪首的回应,脸上立刻浮现出夸张的狂喜,毫不犹豫地道谢,然后抬脚就朝舞台中央跑了上去。
就在方文跑到匪首身前,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匪首的手已经动了。
几乎是瞬间,他闪电般拔出腰间那根黑色圆筒一样的装置。
“滋——”
一层淡蓝色、边缘微微扭曲的等离子刃猛地弹出,半透明的光刃如同凝聚的烈焰,周围空气被高温瞬间灼烧扭曲。
方文只觉肩头一阵炽痛传来——
“啊啊啊——!!!”
方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条右臂从肩膀位置被利落切断,鲜血混杂著高温灼烧的焦糊气味狂涌而出,洒落在舞台地面,染红了大片区域。
剧痛撕裂大脑,方文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没站稳,半跪在地,痛苦得浑身抽搐。
而匪首手中的等离子刃,仍然悬停著,半透明的光芒微微跳动,威慑力十足。
而在现实中,方文的身体猛然剧烈抽搐,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
头盔內的神经反馈系统,將这一剑的全部痛觉百分百传回现实神经通路。
他像是被电击过一样,全身肌肉抽紧,眼角剧烈跳动,冷汗瞬间湿透衣背。
这个游戏,没有痛觉屏蔽。
你受的伤、流的血、甚至断肢时的神经错乱,全都会真实反馈到身体上。
区別只在於,它不会真把你弄死。
可那种“差一点死掉”的极限体验,足够让人疯掉。
舞台上,方文跪倒在血泊中,眼中满是剧痛、愤怒,以及,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一点点兴奋的光。
他咬紧牙关,內心疯狂跳动。
“劫匪用的是压缩等离子刃,启动时间不到 0.3秒。”
“出手反应远超我的神经閾值,初步估计,他装配的是n6级以上的神经反应晶片。”
“这属於军用规格,能將肌肉响应缩短到 180毫秒以下。”
方文一边压抑剧痛,一边在心中快速復盘。
“就算我再快,也不可能先出手,但只要模擬次数足够,我就能提前预判启动轨跡,强行拉出一条生存路径。”
“……不管他反应多快,我只要提前动,就有机会避开这一剑。”
他不是在崩溃,他在计算。
这一变故把会场的观眾们都给惊呆了,都不知道匪首为什么会突然一剑斩了方文的胳膊。
“给他止血。”
匪首淡淡开口。
话音刚落,一名全副武装的劫匪立刻上前,掏出一支医用自动凝血喷剂,喷洒在方文断臂处。
只见喷雾接触皮肤的瞬间迅速凝结,断口止血、生物纤维自动收束,疼痛稍微缓解。
方文大口喘息,脸色惨白,额头汗水直流。
嗡——!
匪首再次亮出等离子刃,无声地將炽烈的剑锋,缓缓抵在了方文的胯下。
距离不过两公分。
方文浑身一紧,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那灼热的能量波动在衣物下都清晰可感,带著令人窒息的压迫与死亡气息。
匪首低下头,语气依旧淡漠,却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
“谁告诉你的?”
空气凝固,全场死寂。
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匪首问的是方文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的。
如果回答的不满意,那就一剑將方文变成太监。
这也是他们都好奇的事情,於是將视线都集中在了方文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而方文,却在死一般寂静中猛地大笑出声。
笑声带著血腥、剧痛、癲狂的余韵。
他一边喘著粗气,一边抬头看著匪首,咬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了出来。
“我还知道你们准备勒索赎金。”
“更知道你们准备了炸弹。”
“等拿到钱后,就在八点二十五分零二秒,把所有人,一起炸死!”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全场心神剧震。
虽然劫匪都戴著武装面罩,看不清表情,但他们握枪的手一顿、脚步一紧、动作下意识地僵了一瞬。
哪怕只是微妙变化,也足以说明,方文说对了。
礼堂內的数千人,脸色瞬间刷白。
不少人瞳孔剧缩,有人屏住呼吸,浑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