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曹阳带著一群持枪的军人,將倖存者护在身后,顺著楼梯一层层的往上撤。
他大吼,“所有的倖存者先上天台,快点。”
一大群人嚇得连哭带跑的,拼命往楼上爬。
有个黄头髮的男人,拽住一个女人的衣服借力,他猛地窜上去好几个台阶。
女人被他拽的一个踉蹌滚下楼梯。
惊恐尖叫声响起,曹阳回头去看,就看到快速跌下来的女人。
他眼疾手快拖住女人的身体,才不至於滚进下方的丧尸群里。
等女人稳住身形,早已嚇的脸色惨白,满脸是泪。
“李槐,你踏马就是个畜生,给我们害的这么惨,你怎么好意思跑那么快的。”
“李槐,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沦落到逃命的地步,我们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眾人对那个黄毛简直是人神共愤,眼神要是能扎刀子,他们早就將黄毛男给千刀万剐了。
眾人一边骂,一边往楼上跑。
曹阳带著十来名军人,边后撤,边拿著枪朝顺著楼梯涌上来的丧尸扫射。
涌上来的丧尸实在太多了,哪怕扫射死亡一批,后面的丧尸会踩著前面的丧尸继续往前冲。
丧尸的速度很快,他们只能边跑边开枪,若是稍微大意,慢上一点被丧尸抓住,只有被啃的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们拼命的往上跑,丧尸闻著他们鲜活的血肉,嗷嗷的在后面追。
他们只有儘快撤到阳台,关上阳台上的那道钢门,说不定能挡住追上来的丧尸群逃过一劫。
嘭的一声,发出金属门的碰撞声。
情况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不仅仅將丧尸关在楼梯道里,连同他们所有人都被关在楼梯道內。
跑在最前面的黄毛男靠著门,朝眾人晃晃他手里的钥匙,嘴角勾起一抹阴惻惻的笑。
眾人看到这情况呼吸一滯,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们死死的盯著黄毛男手里的钥匙,那是他们唯一逃生的希望。
眾人骂骂咧咧的话生吞下去,紧张的好言相劝。
“李槐,你冷静一点,咱们先去阳台,到阳台上再说別的。”
“你快开门,否则咱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活著重要。”
“外面死的人够多了,咱们好不容易活下来,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你快把门打开。”
黄毛男望著他们恐慌的神色,一言不发,嘴角的笑意却更大了。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钥匙扔进楼梯的缝隙,叮叮噹噹的朝一楼掉去。
“啊!!!”
他们迅速爬到楼梯上想去捞,可那枚小小的钥匙已经带著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朝一楼坠落。
丧尸还在顺著楼梯往上挤,曹阳他们手里的子弹坚持不了多久。
哪怕在子弹的扫射下,丧尸群依旧在缓慢的逼近。
原本通往天台活著的希望,此刻被彻底封死,他们很快也会成为腐烂恶臭丧尸中的一员。
刚才被黄毛男拉下去的女人,在即將面临死亡的恐惧下,终於崩溃。
她朝著黄毛男衝过去,“你有病啊,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干嘛拉著我们一起垫背,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我不想死,我跟你拼了。”
女人说著,挥动著拳头就要去砸黄毛男。
谁知任由人们怎么骂,都不还嘴的黄毛男,突然暴走,推向女人的胸部,狠狠推出去。
女人哪里抵挡的住他的力气,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旁边的人想接住女人,只是来得及抓住她的衣服,可惯性太大,衣服从手中滑落,整个人顺著楼梯往下滚。
女人的身体重重砸在一名军人的小腿上,这名军人在认真的开枪抵抗丧尸,被这么一撞,脚下一滑,朝丧尸群砸去。
曹阳以及其他人注意到先去拉人时,为时已晚,那名军人和女人一起滚进丧尸群。
那些急不可耐的丧尸,看到新鲜人类送到自己的面前,当即一窝蜂的將两人吞没。
牙齿撕咬血肉的声音,男人女人痛苦的惨叫声,牙齿摩擦骨骼的声音,以及丧尸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在狭窄的楼梯道內迴荡。
丧尸们不再往上爬,一窝蜂的去抢血肉,很快两人被分食殆尽,血腥味在楼梯间蔓延。
眾人被这一幕嚇得跌坐在地上,面无血色,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在他们面前尸骨无存,丧尸啃完之后,顶著满脸的鲜血,目光贪婪的看向他们。
想要生吞活剥他们的血肉。
有人恐惧的哭出声来,根本不敢看刚才的一幕。
曹阳红著眼睛,朝著丧尸群不断开枪,能阻挡一刻是一刻。
只有黄毛男站在门边上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死的好,死得好,你们都会被丧尸吃掉的,一个都跑不掉。”
眾人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比丧尸还要可怕。
所有人缩在一个角落里,离丧尸远远的,离黄毛远远的。
眼睁睁的看著曹阳他们手里的子弹越来越少,丧尸越来越近,抱团等待死亡。
他们不甘心,他们不是死在丧尸的手里,是死在自己的人手里。
就在这时,那道铁门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原本锁死的铁门,硬生生的被人从天台朝內踹开。
守在铁门前的黄毛男,被这巨大的衝击拍在墙上,鼻子瞬间流出两道鲜红的血跡。
眾人闻声看去,外面炙热的阳光从门口斜射在楼梯上,一同映射出的还有一道人型剪影。
身形纤瘦,穿著宽鬆的运动衣,扎著马尾,背上有巨大的风翼在慢慢消散。
这一刻,等死的眾人仿若看到来拯救他们的天使。
“快走,有救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眾人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纷纷朝天台上跑去。
黄毛男一看,也跟著跑到天台上。
等到眾人都从楼梯间內撤出来,孟时晚重新关上铁门,用金系异能加固,將丧尸群彻底封死在里面。
蒋远看著这群死里逃生瘫坐在地上大喘气的眾人,很是不解。
“你们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做什么?不知道拿东西將锁砸开吗?”
说到这个,眾人目光不善的盯向黄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