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玩火自焚 噩梦(求订阅)
“我这师弟学艺不精,让人皇见笑了”,瘤腿老者抬手把飘落下来的黑色三角小旗收起,尔后拱拱手笑著说道:
“寒冬腊月万物凋零,老朽愿以百齐放为人皇祈福。”
说完这句话,竟看也未看自家师弟尸体一眼,张嘴朝著地面一吐。
许多人面带疑惑,可林云逸却是看得分明,所吐出的是一颗如同枣核大小的棕绿种子那种子刚一落地,便迅疾生根发芽,几息之后更是疯长起来,竟是一株粗壮藤蔓。
待涨至丈许高的时候,瘤腿老者单脚一踩地面,整个人立时飞至藤蔓顶端。
不过片刻,绿油油的藤蔓便与九层高台齐高。
扭曲著身子把腐腿老者平稳的送了过去。
“这位可真是神仙”
“神仙保佑我们全家兴旺”
许多百姓浑然忘记了刚才还顶礼膜拜的中年道人,转而狂热的望向高台上的瘤腿老者,更有甚者当场许起了愿。
宫墙上的虞皇並未像先前那般激动,他的心智还未迷糊。
知晓下方这些所谓的高真奇人中怕是有不少滥等充数之辈。
就如刚才那个中年道人看似能够呼风唤雨,神通不可谓不大,然而一个失足摔下竟然直接身死。
这样的高真奇人可不是他想要的,连自己都庇护不得,又何以授予长生不老的仙法。
腐腿老者盘膝坐於高台之上,单手掐诀,口中念咒。
接看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黄符,单手一点就无风自燃起来。
“一请百仙子,二请风婆雨伯—”
几句咒语过后,神奇一幕出现了。
先是密密麻麻的种从天而降,尔后和风伴著细雨悄然而至。
林云逸本想研究一二,看一看这这种和雨水有什么怪异,可惜两者范围皆局限在高台左近。
一旦动用法力,恐怕立时就会被有心者察觉。
须臾过后,无数种在雨水浇灌之下迅疾生根发芽、抽枝开。
也就盏茶的功夫,高台下方的数丈方圆之地皆被五顏六色的鲜覆盖。
绿叶朵之上滯留著芝麻大小的雨珠,微风轻轻一拂便滴落地面。
“真是神了”
“仙家手段”
林云逸倒没有特別惊,而是有些好奇的四下环视。
先前那中年道人绝不是自己大意跌下来的,而是有人暗中对其出手,否则区区九丈高度可难不倒对方。
身后不远处的两位老者可以直接排除,听二人刚才所言,是明显不会当著虞皇之面出手的。
那就只能是其他人了,可是扫视一圈却没有什么发现。
当林云逸再次望向高台方向,只见异变又起,爭相竞艷的无数朵竟然齐齐脱离茎枝,向著虞皇所在宫墙位置上空匯聚。
见此一幕,守护在周围的禁军立时紧张戒备起来,肉眼难见的军阵煞气瞬间升起。
坐於高台之上腐腿老者面上闪过一抹凝重之色,似乎未曾料到一群由凡夫组成的禁军竟然这般强大。
这些人头顶上空縈绕的军阵煞气犹如蛮荒异兽,只差一点就破坏掉了他正施展的法术心生惧意的他立时单手一抬,飞向宫墙上方的海立时陡然升高十余丈,如此才算无恙。
就在瘤腿老者准备再次掐诀之际,忽然脖子一痛,似乎有什么飞虫在狠狠叮咬。
他急忙暂缓掐诀,改而抬手去挠,然而那飞虫却似和他捉起了迷藏,一时间怎么也抓不住。
於是只好两手齐齐抓挠,然而在下方不明就里的眾人看来,只觉得这位腿老者怎么与先前中年道人一般,好端端的就坐不住扭动起来了。
宫墙上方,坐於龙之上的虞皇面有色,心中刚刚升起的好感瞬间消散,只以为和第一个登台施法祈福的中年道人一样,皆是鱼目混珠之辈。
仅仅学了一两道法术,便来此卖弄本领,瘤腿老者先前便猜到自己师弟是招人暗算而身死,而他道行可高出不少。
原想著能够应付暗中偷袭之人,可到头来却是发现自己有些失算了。
余光警见虞皇面现不悦,腿老者心下一横,不再理踩那躲来躲去的飞虫,忍著叮咬之痛施起法术来。
几息过后,其全身上下竟然泛起炽热火光,温度之高就连空间都似乎发生了扭曲。
林云逸望了过去,只见对方头髮和眉毛立时被烧了个乾净。
不过身躯倒是无恙,灰色长袍散发出的濛濛灰光把火焰隔绝开来。
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件可避火的法袍。
“唧唧”
不多时那只躲在耳垂后面的黑色飞虫再也受不了火焰灼烧,急匆匆就向外飞逃。
“死”
瘤腿老者轻喝一声,抬手打出一团火焰。
火焰速度极快,瞬间就把黑色飞虫淹没,瞬啪一声化为了飞灰。
就在瘤腿老者要笑出声的时候,其面上忽然开始剧烈扭曲,原本可以隔绝火焰的灰袍竟也瞬间燃烧起来。
眨眼间,其就变为了一个火人,哭天抢地的哀豪著。
眼见高台顶部有著火危险,虞皇当即便要请旁边三位国老出手,然而还未出声,一个面上满是毒疮的青年挺身而出。
其单手一掐诀,脚下竟然凭空出现一个丈许粗的水龙捲,驮著对方迅疾升至高台之上。
靠近之后,张嘴一吐,便有源源不断的清水向著四下乱的“火人”兜头浇去。
“ll”
“ll”
瘤腿老者施法唤出的火焰也不知是何来歷,端的厉害无比,大量的水浇上去瞬间就被汽化,但却不见有丝毫熄灭的徵兆。
待瘤腿老者燃烧殆尽,火焰方才缓缓熄灭,高台倒是被护住了,但面上长满毒疮的青年仍是有些懊恼。
他倒不是因为未能及时救下腿老者而恼恨,仅是因为未能一举展现自己神通而不甘接下来又有几个自觉神通广大的高真奇人登上高台施法祈福。
不过在神秘人的暗算之下,最终都不免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虞皇也渐渐回过味来,猜出了有人在暗中捣乱,不过却始终未曾动怒。
他心中想的是借这个神秘人来称量称量登台之人的神通能耐。
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自然不值得他以礼相待,至於拜为国老、国师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围观百姓也渐渐麻木起来,见神通不凡的仙人神人接连惨死当场,心中倒也有些去魅,至少不再盲目顶礼膜拜。
只因这些所谓仙人神人竟然与他们一般也会死去,而且死相还极为悽惨。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剩余的高真奇人却是无人再登台,有的胆小之人已经打算脚底抹油开溜了。
他们参与祈福大会是想获得虞皇救封从而谋一些好处,而不是来白白送死的。
见得这一幕,虞皇既是生气又是意懒,原本就苍老的面庞再次变得黯淡不少。
褶皱间似乎堆满了暮气,整个人散发著死气。
这一幕被站在旁边的几位皇子看在了眼里,儘管面不改色,但心中实则盘算良多。
虞皇勉强打著精神朝围观百姓挥了挥手,尔后便一脸疲惫的离去了。
寄予厚望的祈福大会並没有吸引来真正的神仙,这自然让他备受打击。
林云逸混在人群中向外走,余光扫视间竟依稀看到了两位熟人。
正是先前同乘一船北上京城的南穀子和清和这一老一少两位道土。
正想著上前打声招呼,可扭头间瞧见了不远处的邢云飞。
定眼一瞧,才不过几日未见,对方竟变得有些病的。
“有些古怪!”
林云逸心道一声,抬头再去瞧南穀子和清和,这二人已是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暗嘆一声,他转而向邢云飞靠了过去,打算问一问这位老兄的近况。
“邢兄”
听得有人喊自己名字,邢云飞扭头一瞧发现是林云逸后,立时拱手道:“林兄,你也来观看祈福大会了。”
“听闻大会上高真奇人无数,自然要过来开开眼界”,林云逸拱手还了一礼,尔后语带关切道:“观邢兄气色似乎有些不太好,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成?”
“唉,別提了”,邢云飞嘆了口气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到晚上睡著的时候就会做噩梦。”
“邢某自觉也是胆大之人,当然不惧什么噩梦,可偏偏这些梦却恍若真实,令人感同身受。”
“邢某已是有好几日未能好好睡上一觉了”,邢云飞苦笑著说道:“听闻这里高真奇人眾多,便想著来此碰碰运气,看能否求得一高人帮忙给看看。”
林云逸轻声问道:“是从何日开始做噩梦的?”
“就是从奇石轩购得那块似蝉奇石后的第二日”,邢云飞回想片刻后肯定道:“不会错的,就是第二日。”
林云逸思索著,首先排除了那块从河底捞出的诡异奇石,只要上方三个孔窍之內的烟气逸散不出,就没有什么危险。
“除了那胡子昂,可还与谁起过爭执?”
“前几日邢某一直闭门不出,直到今日才出门”,邢云飞有些后知后觉道:“林兄,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皆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