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赠言 追踪(求订阅求月票)
浑身力气消失近半,又加上铃鐺法器被夺,此时的余半仙竟还不如一个凡人。
“快快还钱,否则就把这破铃鐺丟进粪坑。”
断头鬼一死,邢云飞立时精神焕发,气血两旺之下颇有些不惧鬼神的气魄。
余半仙缓了口气,轻声道:“这就还。”
现在的邢云飞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恶人,常言道鬼怕恶人,他这个半吊子也怕啊。
其一边说著一边摸向怀里,然而来回摸索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金子。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
最后把衣襟解开了,还是未能发现金子。
“邢公子,你也看到了,金子不在我身上”,余半仙汕汕道:“刚才怕是落在你家院子里了。”
担心对方虚言相骗,邢云飞不客气的在对方身上寻找起来。
在衣襟之內翻找一遍確实没有,正疑惑间却是转眼盯向了余半仙紧紧抓著的搭。
那裕鼓鼓囊囊,一看便知晓存放著不少东西。
邢云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到手中,不顾余半仙的叫喊,在里面四下翻找。
“奇怪,还真没有金子。”
邢云飞把搭链扔给了余半仙,手中著两个银元宝。
“你———”,余半仙哆嗦著道:“那是我的银子,快还回来。””
“哼,坑蒙拐骗之辈”,邢云飞冷笑一声道:“没抓你报官已经够便宜你了”。
“对了,这个还你。”
接住拋过来的铃鐺,余半仙目光闪烁,面上浮现一抹恶毒,然而当其抬头之时,却是见得邢云飞旁边的年轻人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双目眼球之中竟然齐齐出现一轮桂月,令其心神不知不觉的被牵引。
似乎是一瞬,又似乎是许久,余半仙突然醒转了过来。
“你——
回过神的他不禁面现骇然之色,后背更是沁出了冷汗。
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凡人,而是比自己道行更深的修行人。
想起先前自己在其面前大吹大擂,余半仙不免有些汗顏,同时也知晓了先前那断头鬼为何会突然消失。
他当即便要躬身道谢,然而林云逸轻轻一拂,便再也拜不下去了。
又见得对方摇摇头,余半仙立时会意,知晓一些高人常常会隱藏身份游戏红尘。
“林公子,余某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半仙好自为之。”
耳听二人对话,邢云飞先是看了看余半仙,尔后又看了看林云逸。
一个恭敬,一个隨和,刚刚似乎在打什么机锋。
余半仙拱了拱手,重新搭上搭链,缓缓向大门外行去。
“林兄稍等,邢某去去就来”,说完这句话,邢云飞立时向后院快步行去。
片刻之后,其便拿著一个方形木匣走了出来。
“林兄,这便是那锭韦诞墨,现在就交给你了”,邢云飞把手中木匣递了过去,道:“惟愿林兄用它写出更多锦绣文章。”
见得对方一脸认真,林云逸並没有推辞,直接接过木匣。
其实他已经做好邢云飞反悔的准备了,敦料对方倒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並未因为手中有钱而收回先前之言。
邢云飞还真是有些肉疼,不过昨日文媒婆登门给他介绍了一个好女子,总之是哪哪都满意。
再加上这几日的噩梦遭遇,身旁却是没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人,这让他对於成亲之事就更加上心了。
成亲可不是空口白牙,哪里都需要银子。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邢云飞近些日子可是深有体会。
这也是刚刚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之后,敢於从余半仙手中夺回自己钱的缘由。
至於这二十两银子,就更加不可能还给林云逸了。
“今日从邢中手中得一珍品宝墨,林某倒是有些手痒了!”
邢云飞立时闻弦而知雅意,轻笑著说道:“邢某这里文房四宝齐全,今日正好见识一番林兄书法,请!”
二人来到书房,邢云飞指了指书案,只见文房四宝俱在,书房乾净整洁,一看便知经常打扫,林云逸站到书案前,铺陈纸张。
邢云飞自然而然的站在一旁倒水研墨。
林云逸闭目思索,想著待会儿写些什么。
“林兄,墨已研好”。
“邢兄先前遭小人暗算频做噩梦,林某便写下这四个字吧!”
林云逸轻道一声,隨后提笔蘸墨,很快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邢云飞低头望去,只见纸上写著云开月明四个大字。
字体飘逸,观之有行云流水之感,又似鱼跃湖面活灵活现。
但很快他就揉了揉眼,因为他刚刚似乎看到了字生毫光。
然而当他再次望去,却再也未见什么异象。
林云逸放下手中毛笔,真诚道:“便以这四字祝邢兄时来运转。”
“云开月明”,邢云飞反覆念叨几遍后,拱拱手道:“多谢林兄美意。”
就在林云逸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眉头一,隨后望向窗外。
若是他灵觉没有错的话,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这边。
与此同时,京郊山间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庙里,一位双目狭长的老嫗喃喃自语道:“奇怪,邢府之中仅有两个凡夫俗子,他们可不是断头鬼將的对手。”
“莫非是恰巧路过的高人出手了?”
想到今日京城之中举办祈福大会,匯聚了不少修行之士,双目狭长的老愈发觉得有此可能。
这一次僱主要求她必须好好折磨一番目標人物,尔后让对方在无边恐惧之中死亡。
至今日已经折磨了对方九天,该是送对方上路了。
可断头鬼將才出去一会儿,她便心神一痛,接著便喷出一大口血。
突遇此种情况,她自然知晓发生了何事。
那便是心神相联的断头鬼將被人击杀了。
於是她立时派出一只鬼鸦悄然赶往邢府探查。
然而转了一圈,只发现两个面相不错的凡夫俗子。
“断头鬼將耗费了老身不少心血,如今却一朝身死,此仇不可不报,就先拿那两个凡夫俗子祭奠一二。”
想到这里,双目狭长的老立时心念一动,而飞落在邢府院中枯竹上的鬼鸦立时陡然化为一团黑烟,向看书房门缝扑了过去。
趁著邢云飞观摩书法的功夫,林云逸单手朝著房门缝隙一点,就见一道银芒瞬间消失不见。
“唳”,很快一声哀鸣声响起,消弹小半的黑烟立时急急尖叫著后退,飞出邢府之外方才重新化为鬼鸦状態。
然而其身形却是比之先前足足缩小了一圈。
“跟上去”
林云逸摸了摸左手手腕之上的雪白手炼,一道意念隨之传递过去。
风穴冰蚕点了点头,悄无声息自手腕脱落,尔后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小傢伙飞至邢府上空,远远看到一个渺小黑影向著东边振翅急飞,它立时不远不近的坠在后方。
自家主人的意思很明確,便是跟上去一举剷除掉背后施法之人。
正好它也好久没有外出活动了,身躯一弹便凌空飞出了数十丈远。
东郊山间小庙里,双目狭长的老姬再也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步。
鬼鸦传来了警迅,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未准备稟报什么危险,但是她知晓自己必须儘快做出决定。
是继续留在庙里与来者好好斗上一斗,还是捨弃这座得来不易的庙出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双目狭长的老姬轻嘆一声,隨即便快速收拾起来。
十几张数额不等的银票,一个装满金元宝的尺许见方木匣—
在此经营二十余年,她自然积攒了一份丰厚家底。
“可惜了”,走到门外,回望一眼小庙,双目狭长的老姬便欲离去。
飞返的鬼鸦见得自家主人走出了庙门,於是立时加快飞行速度。
风穴冰蚕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一个加速便飞抵双目狭长的老姬头顶上空。
尔后张嘴便是朝著对方吐出一缕寒气。
寒气本是轻盈之物,可风穴冰蚕吐出的寒气却如离弦之箭。
双目狭长的老嫗反应不慢,下意识就甩出一把墨黑油纸伞。
油纸伞高速旋转,很快便与来袭的寒气相撞。
双目狭长的老似乎並未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此,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向著群山深处飞奔而去。
仅仅警了凌空悬浮的冰蚕一眼,直觉便告诉她快些逃命。
这么多年她数次遭遇危机,皆是靠著这与生俱来的直觉躲过了身死灾劫。
油纸伞是一件法器,不过威能並不怎么大,与那缕寒气仅仅僵持了三两息便被冰封了起来。
至於风穴冰蚕早就尾隨著双目狭长的老嫗朝群山深处飞遁而去。
他倒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式。
一路飞行了约莫百余里,双目狭长的老嫗心中却极为慌乱了起来,因为无论怎么奔逃,始终摆脱不了那只带著危险气息的冰蚕。
此时她很是后悔答应谋杀邢云飞了。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此次能够逃出生天,回去之后必然要对胡子昂炼魂夺魄,如此才能够稍稍发泄心中怒火。
回望一眼半空中的冰蚕一眼,双目狭长的老忽然心生一计: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拖那几位老友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