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將她的发现,告知了柳玄。
“瘟丹?那是什么?”
柳玄心中虽然怒极,但他的头脑依旧冷静。
两世为人,划掉,两世重生的经歷,让他知道,愤怒除了会让自己失去理智,不能自已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自己能依靠的只有两个东西。
一个是自己的修为,一个是自己的智慧。
激进的苦,他已经吃过了。
如果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找郑伦算帐,那说不定郑伦此刻正等著自己前来送死。
郑伦是人仙境界,手中又有数个厉害法宝,自己如今能够能说的上有用的宝贝,只有那个刚抢到的小圆盾。
除此之外,自己都不如郑伦半点。
即使这唯一可堪一说的小圆盾,自己也尚未运使纯熟。
人家郑伦也是有师承的,未必比自己和赵公明这层关係差。
更何况赵公明此时还没把自己列入门墙,自己和申时行严格来说不算是赵公明的弟子。
修为不如,神通不如,法宝不如,就连根脚都不如人。
自己现在就想解决此事,只怕连命都要丟掉。
想报仇?必须苟,只有留下命,才有未来,只有苟住才有希望。
柳玄强行定下了躁动的心神,努力的压抑著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白小小,瘟丹是个什么东西?”
柳玄还现编了个白素贞的暱称,偷偷观望起了对方的反应。
小萝莉版白素贞有些噁心的將手中的绿色丹丸丟掉后,才略带嫌弃的说道:“这瘟丹,乃是瘟君吕岳的手段,此丹是他采天下百毒百瘟,糅以金铁精英所制,常人就是在旁边闻上一闻都会大病一场。”
“即便是修炼有成的修士,也不敢轻易被其击中。”
啊?
柳玄大吃一惊,担忧地看向白素贞道:“白小小,那你还敢把这东西拿在手上,赶快丟了!”
“不碍事的。”
白素贞摆了摆白嫩的手掌:“我说的是瘟君打出的瘟丹,如果是瘟君吕岳亲自打出来的瘟丹,那咱们即便离这里十里开外,也会感到不適,多半还要大病一场,这个嘛,肯定不是瘟君的手笔啦。”
“多半是那个郑伦自己炼製的。”
白素贞这个小丫头在柳玄面前背著小手,侃侃而谈,一副故意装出来的老成做派。
柳玄思索道:郑伦拜吕岳为师,是封神战爭后期的事情了,在这个世界,会这么早?
“郑伦和吕岳比可差远了,他炼出的瘟丹,被他以法力催动之后,上面的瘟毒已经尽数散发,此刻还附著在瘟丹上的,已是百中无一。”
没有瘟毒就好。
柳玄放下心来,再度化为人形,旋即捡起刚刚被白素贞丟掉的瘟丹道:“郑伦把这颗用过的丹丸丟在这里,摆明了是向我示威,他在逼我出来找他。”
头脑飞速运转,柳玄低声自言自语道:“申时行的豹尾被打断,而且还被钉在了庙门上,这恰恰说明了申时行並没有落在郑伦的手里,否则,他大可以用申时行来要挟我,而不是留下丹丸和豹尾来激怒我。”
“周围也没有申时行的踪跡,也没有他的消息,牢申大概是逃出生天了,如今来看,对於我来说,没有申时行的消息其实是好消息。”
我的炼炁之路,要加快速度了。
虽然靠著白小小给的丹药跨过了八窍,仅差一步就可以九窍齐开,等待雷劫成仙。
可郑伦不会给我这么多时间,他必然会对我斩草除根。
我必须儘快打开九窍,渡过雷劫,成为人仙,还要修炼法术神通,祭炼法宝,赶紧拥有和郑伦相同境界的实力。
时不我待啊!
柳玄暗中下了决定,然后转过头来询问白素贞道:“白小小,这次能死里逃生,多谢你的帮忙,额,还有丹药。”
白小小是他给白素贞起的外號,因为她实在是太小了,叫小白都有点不太合適,柳玄只好又加了一个小字。
说起丹药,柳玄又想起了小萝莉白素贞给自己餵药的场景,不由得脸上一红。
这么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人生一世,蛇生一世,两世加起来还是第一次。
脸红只是一剎那,柳玄继续著自己的话题:“之后的路,我可能会和这个叫郑伦的不死不休了,你和他没什么仇恨,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又有师命在身,快离开这儿,赶紧走吧。”
“才不要。”
白素贞吐了吐舌头,拿出了一副画卷扬了扬:“师父的任务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啦,我早就完成了,但是师父她给了我好多时间,我可以自由游歷,我就喜欢跟著你。”
“很危险的。”
柳玄从心底里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沾染是非。
小丫头撇了撇嘴,摇著柳玄的手臂:“我才不怕呢,我虽然和郑伦实力差不太多,没办法留下他,可他也打不过我,再说,万一他真的去而復返,我也能带著你赶紧跑呀!。”
“你要是死了,我去找谁报恩啊!”
柳玄面无表情的道:“合著我是你的全自动报恩机器唄。”
白素贞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而不语。
此时此刻,柳玄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那位问自己治水之道,给自己奇遇的仙人,貌似是有意把自己丟在市集那里的。
为什么把自己扔在那?当然是因为白小小也在那边游歷,自己又和郑伦有道途上的衝突,有了这层关係,白小小便可以找机会报恩,还清自己之前助她的因果。
这就是大能者的布局?
冥冥之中,柳玄好像抓到了什么。
“好吧,既然你跟著我,我也不拦你,但务必要小心。”
摸了摸白小小光洁的额头,柳玄嘆了一口气道:“修炼之前,还是要先把垒堰修好,这是我前些年的心血所在,又是当地百姓生计活路的希望,虽然被郑伦破坏了,但事关万千生民,我也要试试能不能重新修起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柳玄对於重修垒堰还是颇有把握的。
郑伦虽然之前在这里大肆破坏,可他不懂水利,也不懂工程,非土木老哥专业的他只是把垒堰的表面和周围的建筑破坏了不少,尤其是周围生民祭祀蛇豹的庙宇,更是被拆的七零八落。
可对於柳玄和百姓们真正重要的垒堰主体,郑伦却並未加以破坏。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