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遂愿,写信,官员访果老仙
做完这一切。
江涉把水壶捡起来。
里面生机浓郁,青液滴如珠璣。水壶似乎也隱隱发生了改变,江涉瞥了一眼,没有多看。
又有酒喝了。
他转过身,对上了几双灼灼的视线。
三水和初一瞪大眼睛。
“前辈!”
刚才那一幕,他们看的心潮澎湃,脸憋的都涨红了,眼睛亮晶晶的,仰著脑袋对江涉追问。
“这是什么术法?”
“对呀,竟然还能让死人活过来!”
江涉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
“是从我一好友那里见来的,今日试著施展,好在倒也不算坏事。”
三水睁圆了眼睛。
“前辈是第一回施展?”
“是啊,之前只是见过而已。”江涉笑著,把酒壶揣入自己的袖子里,回头再买个水壶还给两个孩子。
三水和初一没注意到这动作,一心追问。
“见过就能学会,前辈真厉害!”
“我们以后也能这样吗?”
江涉沉吟一会。
打量著两个小儿,看著他们眼中晶亮的光,还是不忍辜负,頷首。
“若是用心学习,应该是可以的。”
“要学多久?”
江涉提起了另一件事,指著正在抖擞毛的猫儿,笑说:
“这猫儿如今也算入得道途,而且极厉害,不仅小小年岁便可以人言,还认了许多字。”
“如今有心读书识字,不知你们可愿在空閒之余,教教她?”
两个小弟子大惊。
两人立刻忘记问道法的事,连声应下,围在猫儿前面,你一句我一句说:
“你如今会说话了?”
“什么时候会的?”
“都会写什么字啦?”
他们问的太急切,小黑猫耳朵不禁往后躲了躲,正想要钻著躲出去,忽然听到了三水哇了一声,“你真厉害!”
猫动作一顿。
“我三四岁的时候还不认的字,听说当时话都说不太清楚,你怎么会这么多,真厉害。”
猫微微仰起脑袋,打量著两个人。
初一也点头。
“前辈身边的灵猫,当然不同。別的猫別说认字了,哪有会说话的?”
猫歪了歪脑袋,目光盯著两人。
过了几息。
猫儿开口,声音细细小小的。
“是这样的……”
亲耳听到猫会说话,三水和初一脸上的激动別提了,他们压低声音跟著猫儿说话,话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江涉把教会认字的重担甩了出去,也乐得轻鬆。
他看向严学林。
严学林打了个深深的呵欠,肺腑里跟著轻快。这一觉睡的浑身轻鬆,也不知如今是几时了,船还有多久行到渡口……
他睁开眼睛,望了一会天。
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船上,没有那种轻微晃动的感觉。
他猛地坐起来。
“江、江郎君?”
江涉见他醒过来,一笑:“好久不见。”
白天的时候不是刚见过么……念头在严学林心里转了一圈,他环顾四周,陌生又熟悉,心中茫然,生出许多疑问。
严学林撑著站起来。
“这里是……”
他不仅想问这个,也想知道为何会再次见到江涉。
“这里是会稽了,我看郎君不如先回家瞧瞧。”
会稽?
他不是刚出洛阳不远吗?
严学林心中惊骇,左右张望,心突突一跳,终於认出来,怪不得眼熟,这分明是自己家的坟地!
他刚爬出的地方,竟是个灵柩?
一时间,嚇的腿都有些软了。
……
……
江涉漫步在城中,在严家对面找了个茶摊吃茶,吩咐摊主不要放太多东西,滚过一遍水就行。
又要上两碟点心。
自己和李白他们吃一碟,三水和初一两个贪嘴的小儿吃一碟。
严家的僕从已经扫完了地,大门擦的光可鑑人。
“砰砰砰——”
一串杂乱的拍门声。
僕从稍整理了下衣冠,步履匆匆去开门,见到有个衣裳古怪的公子走过来,他也没多想,笑道。
“郎君可有门帖?”
严学林瞪眼,“钱六,连我都认不得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僕从一顿,猛地抬起头,一寸寸打量对方的脸,他嘴唇抖了抖,惊惧大於欢喜。
“……四郎?”
僕从脚步匆匆去跟主家通报。
严学林心中奇怪,莫名其妙打量著他家,十年不见,旧了许多,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僕从畏惧又担忧地看著他,端上来不少茶点,但问什么都不敢答。
惹得严学林满肚子疑问。
江涉端著茶盏远远瞧著,他耳力好,还能听到严学林追问声。
过了没多久。
一大家子人匆匆走来,连严家八十岁的老太公都步履蹣跚过来,又惊又喜,不住地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的儿,你就算是个鬼,娘再见到你也遂愿了……”老妇人低低啜泣。
旁边又有她丈夫低声说。
“別说晦气话!”
老妇人也意识到,抹了抹眼泪,连声说:
“是娘的不是,都是娘的不是,娘糊涂了。学林可饿了?娘这就让灶房去烧你爱吃的豉汁鱼……”
一大群人围著严四进去了。
都没敢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一朝心愿得遂,哭声倒比笑声多。
传入江涉耳中。
他捡了块糕吃,心情鬆快,又问摊主可有什么小菜可以加上。
也不吝嗇钱財,全都添上。
乐得那摊主眉开眼笑。
想到之前让严学林活过来的术法,江涉捧著茶盏饮了两口,决定给张果老传书一封,请教两句,看看有没有疏漏。
他做的应该尚可吧。
江涉看向摊主:“摊主可有纸笔?”
……
……
夏日的中条山是避暑胜地。
临著黄河,水汽充沛,云雾常常繚绕不散,苍翠叠嶂,溪涧纵横。
官员不畏艰险,行了四五日,终於抵达中条山。
奉旨去寻山上的人仙,张果老。
当年封禪时的事,皇帝越想越离奇,正逢盛世太平,河清海晏,便生出了谈玄问道之心。
跟之前几位皇帝一样,派官员拜访。
想请张果老入长安。
官员紧紧攥著铁链,连额上的冷汗都顾不得擦去,望著脚下急速的湍流,黄河激盪,身边只有一段飘飘晃晃的浮桥,还是最近几年才修成的。
嚇得人腿肚又酸又软。
他问僕从:
“还有多远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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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