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云雨过后,刘台心满意足地瘫在床上。
阿晨趴在刘台胸口,待脸上的红晕退去,身体恢復些时,撑著身子下了床。
甫一著地,阿晨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阿晨迅速伸手扶住床边,稳住身子,穿戴齐衣裳后,拿起脸盆毛巾,出房间去了。
不一会,阿晨端著热水回来,服侍刘台下了床,给他洗脸,又给他擦拭起身体。
擦著擦著,阿晨突然又出声道:“郎君……”语气中求饶意味甚浓。
服侍刘台穿戴整齐后,阿晨端著脸盆走了出去。
刘台伸个懒腰,也走出了房间。
屋外阳光明媚,空地上,昨晚狂欢的痕跡还在,酒罈子到处都是,烤肉架这一堆那一堆。
几个勤劳的峒人汉子女子,正在收拾残局。
刘台不由想到,要是昨晚有敌人夜袭,那真是要被一锅端了。
不过刘台转念又一想,依布不是雏儿。
相反,从那晚城头爭夺战依布颇为果断的表现来看,依布於军事一道是有浸淫的。
所以依布肯定是留有哨探来保证安全的。
倒是自己这边,因为峒人的欢庆活动来得突然,自己尚未来得及布置。
也不知梁克贞他们有没有安排,一会得好好问问才行。
刘台抬头望去,远处青山如黛,重峦叠翠,在冬日阳光下,煞是可爱。
“咕嚕嚕。”
一阵异响传来,沉迷美景的刘台顿感腹中飢饿。
昨夜光喝酒了,肉吃得不够,加上昨夜和刚才激烈运动,都消耗完了。
正待要喊人送吃的来,忽见阿晨端著食盘裊裊婷婷地从楼梯走了上来。
刘台对著阿晨露出开心的笑容,阿晨也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走了上来,进了屋。刘台紧跟著阿晨进了屋。
看著阿晨將一应食物摆放好,刘台从背后抱住阿晨,探头在她耳边道:“有劳阿晨了。”
阿晨脸上又飞上红霞,软糯地回道:“照顾郎君是阿晨的本分。”
接著轻轻挣开刘台怀抱,拉著刘台坐下道:“郎君快吃吧!”
刘台顺从地坐下,鼻尖还残留著少女令人陶醉的清香。
刘台拍拍自己屁股旁边的凳子,招呼道:“来,阿晨,坐下一块吃。”
阿晨也不扭捏,坐在旁边一起吃了起来。
刘台看著美人在侧,心中想到,对比昨日,今天这待遇真是天壤之別!
啊,这该死的温柔!
难怪古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呢!
不过,我还是想要这温柔乡。
快吃完时,苏成和梁克贞来到了房门口。
等到二人吃完,阿晨收拾好东西离去,苏成和梁克贞进了屋。
二人都是刘台迷弟,又都是年纪轻轻,对刘台昨晚夜宿美人之事,都绝口不提,没有调笑之心。
“你们吃过了?”刘台开口问道。
“吃过了。”二人同声答道。
“昨夜我吃酒吃多了,我要检討。毕竟在外,不该如此放鬆。你二人可有吃醉?”刘台问道。
“不曾。”
“那你们可安排了值夜巡守之人?”
“正要向二郎稟告,昨夜梁连长与我商议安排了巡哨,未发现异常。”苏成答道。
“你们做得很好!將兵之人就是要时刻保持警觉,以防不测。”刘台表扬道。
“梁连长还怕没经二郎同意就安排,一早就要来请罪呢。”苏成接著道。
“哎,何罪之有?不仅无罪,而且有功!克贞无需多虑,在我手下做事,就是要多点主动。”
刘台站起身,拍了拍了梁克贞和苏成肩膀,接著道:“你们日后都是要成长的,需要学会独立判断,將来才能更好带兵。”
“谨遵教诲!”苏成和梁克贞拱手答道。
“此行事既已成,择日需下山回城了。你二人回去预做准备,以免临行前慌张。”刘台吩咐道。
“是。”二人领命离去。
刘台在房中思索一阵后,也下楼寻到了依布。
“兄长。”
“二郎来了,坐吧。”
“兄长,结盟之事已定,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说。”
“是什么事?你且说说看。”
“首先是互市之事。不知兄长可有想过,要將市场设在何处?”
“此事我也有想过。我准备设在黄岩溪边上,距离外寨五里处。”
黄岩溪是封溪水支流,发源於牛头岭。黄岩溪不大,如今枯水期更是无法通航。
不过市场设在溪岸边,且离寨子不远,倒是方便。
“兄长所选之地不错,回头我便让州里派人协助建立市场。早日完工,也好早日开张。”
刘台接著说道:“再就是编军训练一事,兄长以为何时开始为妥?”
刘台觉著,这事必须要办,但是並不著急。刘台不想让依布有被催逼的感觉。
依布沉吟了会,並没有直接说,而是反过来问道:“二郎是何想法?”
刘台答道:“如今尚在冬季,不若等到开春农忙之后,再行此事,以免耽误了农时,兄长意下如何?”
“嗯,二郎说的不错,开春后寨子里要忙著播种插秧,等忙完再搞训练为好。”依布对刘台的建议很是满意。
峒人对耕种颇为重视,水稻种植是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渠道之一。
“对其他峒人,兄长准备何时去联繫?”刘台又提到一个问题。
“估计得到三月了。届时先与临近的峒沟通一番。”
“兄长也不必急於一时,这是长久之计,相信峒人兄弟会感知我们的诚意的。”
依布点了点头。
依布正等著刘台问下一个问题呢,却没等到,於是问道:“没了?”
“还有一事。”刘台有些艰难地道。
“你说。”
“就是阿晨的事。”刘台呼出一口气道。
“怎么?你对阿晨有什么意见?”依布问道,言词间带著些许危险。
“没有没有,阿晨很好,我很喜欢。”刘台赶紧解释。
“哦,那是什么事?”
“兄长,我很喜欢阿晨,准备明日带著回城里,不知兄长是否允许?”
“你去问阿晨自己,看她意愿,我都行。”
“好,我去问她。但是我恐怕不能让她做正妻。你知道,这种事由不得我。”刘台鼓起勇气道。
刘台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但这是事实,所以还是趁早说出来为好,免得后续闹矛盾。
“哦,这个啊,我倒是理解。”
依布斜了一眼刘台,接著道:“只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给我们峒人和汉人一样的地位,就这样给吗?”
“兄长,实话说,这需要时间。目前在封州范围內,我们可以保证。但外面么,还没办法。”
刘台停顿一下,续道:“我也给兄长透个底,我们迟早会走出封州的,届时我的婚配必然会是眾人焦点。”
“若是我娶了一个峒女作正妻,会对长远有影响。”
听著刘台坦诚的分析,依布也是点头认可。他也明白刘台所说,大势如此,难以违逆。
之前他刺刘台那么一下,也就是过过嘴癮罢了。
“行了,我明白。但有一条,不得欺负阿晨,否则你走到哪,我都不会罢休!”
“兄长放心!回头一应的礼节,我回去都会补上。”
看到刘台知情识趣,依布也是满意多了。
第二天,二月二,龙抬头。
刘台带著一眾人等告別依布,启程返回。
阿晨兄妹自然是依依惜別,阿雅等要好的姑娘也是垂泪不已,一直送到刘台来时与依布会面处。
害怕阿晨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他们还给阿晨准备了不少吃穿用度。
阿晨坐在马上一步三回头,美目含泪,消失在眾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