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两座丹炉火势同时暴增,许念生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嘶吼,然后就看到师徒二人同时用神识捲起灵草,然后一股脑全部丟入炉中。
不按照顺序,全部炼化?
按照袁念慈所说,许念生的目光多在周子画身上,见其轻描淡写挥手控火,在很短的时间內,灵草的草木香就已经蔓延满整座石台。
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就连许念生对清灵丹这种十分熟悉的人,也只能从中判断出少数灵草的类型,更別说其他人了。
温度升高,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透过火焰,许念生看到有几种不同顏色的灵草已经化作药液,在周子画的控制下融合。
时机已到,她面色不变,挥手掀盖,丹药飞出炉鼎,落入手中。
就在周子画完成后的几秒后,袁念慈那边同样开炉收丹,隨后取出一个葫芦,右手一捻,便將所有炼丹炉中的火焰尽数收回。
快,太快了。
许念生和汪海了四个时辰,周子画师徒二人仅仅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那么,丹药的品质如何?
在场眾人將注意力投向两颗丹药上,周子画和袁念慈也没有吝嗇,將丹药用灵力高高托举,让大傢伙看了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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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丹纹,而且还有不少丹晕。”
有人惊呼,让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许念生在台上看得很清楚,俩人的丹药上各有两道丹纹,是二阶丹药的標誌。
至于丹晕,那是评判下中上三品的標准。
好似白云的形状,青绿的顏色,三朵及以下,便是下品,七朵及以上便是上品。
周子画所炼丹药乃是九朵上品。袁念慈则是两朵下品。
更快,品质也更好,只能说师父不愧是师父。
薑还是老的辣,
高空之上,有二人正坐在一片巨大的绿叶上,见下方丹药已经炼製完毕,於是全都收回了神识。
“丁老弟,看清楚了吗?”
其中一个白髮老头右手捋著自己的鬍鬚,左手握著浮尘,脸上带著笑,开口询问另外一个国字脸中年人。
“灵草看清楚了,只是我们没有他们的地肺之火,而且炼丹手法的细节也不清楚,自己炼容易弄巧成拙。”
一脸严肃的丁逸飞摇摇头,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白嫖的想法。
“风老哥,依我看,还是按照规矩,明面买卖吧,我们三人相处时间不短,谁还不知道谁?周仙子会给予优惠的。”
风阳明一甩浮尘,笑他丁逸飞太过年轻。
“你是看周仙子炼製一枚丹药还游刃有余的样子才这么想的吧。”
“丁老弟,你修炼了这么长时间,神识仍然还是你的短板啊。”
风阳明说著,又捂嘴咳嗽几声,阵阵黑气从他捂嘴的指缝中飘散而出。
丁逸飞看著虚弱的风阳明,欲言又止。
“周子画为了炼这一枚丹药,已经准备了三年,要不是修为卡在筑基期,说不定这一次已经引来丹雷炼製出三阶丹药了。”
“什么?”
丁逸飞听闻此言大惊,
“那她……”
还未说完便被风阳明打断,
“没错,这一次炼丹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调息回来至少要半年时间,而且在这之后肯定要祛除丹毒准备晋升金丹了,你觉得她还有心思给我炼製一颗二阶上品的清灵丹吗?”
对於他们这种在筑基巔峰卡了多年的人,只有二阶上品的丹药才对他们有用。
现在周子画已经没有精力再炼製,而其他人也没有她的水准。
“风老哥,莫非你要……”
风阳明听著丁逸飞的话,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摇摇头。
“算了,老朽就是一个种田的,当初得了传承一朝踏入仙道,没什么大的理想,更不想主动招惹敌人。”
他又咳嗽了几声,继续道:
“我天赋不好,斗法也斗不过人家周仙子,更何况还有她的徒弟,抢丹是別想了,结丹,於我已经没了什么希望。”
说完,风阳明嘆息一声,落魄地飞远,回自家山峰去了。
丁逸飞和他是多年的好友,听他这般说话,如今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最后朝下方看了看,视线在袁念慈还未收回的那颗二阶下品丹药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下方的许念生和汪海还站在台上,见周子画收起丹药匆匆离去,於是將目光投向她的徒弟。
“跟我来吧。”
袁念慈將丹炉收起,领著两人离开石台。
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后悔。
羡慕二人的天赋,嫉妒二人的技艺,后悔自己费三年时间研究丹方,最后却什么成果都没做出来。
穿过人群,袁念慈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许念生乐得清閒,只是心中忍不住猜测究竟谁最后会被收为徒弟。
但汪海有个閒不住的嘴,一个劲儿的围在袁念慈身边说话。
只是他的话更像是调戏之词。
“袁仙子,今年敢问今年芳龄啊?”
“袁仙子,可有道侣?”
“袁仙子,觉得在下如何?”
奇怪的是,袁念慈对这些轻薄之话自动过滤,居然也没有警告,任由汪海不断骚扰。
只是汪海这人越说越过分,眼看袁念慈眉头皱起,许念生赶紧插话打断了汪海。
“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
袁念慈是筑基修士,按照修为来说,许念生和汪海叫人家前辈才是正理。
“叫我道友便可。”
袁念慈回过头对著许念生温和一笑,脚步减缓来到他身边,淡淡的草木清香再次縈绕在鼻尖。
许念生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听见袁念慈说:“我们要去丹元殿,师父在那里等你们。”
点点头,许念生便不想再说话了。
只不过为了不被汪海骚扰,袁念慈倒是饶有兴致地开始询问许念生。
“许道友不是原坊市的人吧。”
“是,我七年前刚来。”
“不知道友有没有兴趣讲讲来百变坊市之前的趣事?”
这倒是一下把许念生问住了,袁念慈这思维未免有些跳脱,怎么一下子就想听这种事?
自己在云梦坊市里过的那是正常散修的生活吗?
往事不堪回首。
“在下,过去平淡无奇,枯燥无味,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让前辈失望了。”
“是我唐突了,道友勿怪。”
袁念慈见他不想说,倒也没有逼迫,反而很通情达理地不再问。
汪海有点神经大条,好像这时候才看出了人家对他的嫌弃,於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脚步不停,只是手上的扇子摇了又摇,而且越摇越快。
就在他耐心快要磨没的时候,终於听见袁念慈说了一句“到了”。
许念生抬目细看,心中不得不感嘆一声真的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