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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剑拔弩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周厌彻底扎进了孙坎的地盘,白天在黑水湖畔的水產厂干著装箱封货的营生,到了夜里就帮忙运违禁品,替孙坎跑前跑后。
  有很多苦活累活,那些资歷深的暴徒懒得干,就都会甩给周厌这个新来的,她也总能干得乾净利落。
  有几次周厌运货点背,上岸的时候刚好遇上巡逻队,孙坎以为她要栽进去了,结果都被这小丫头急中生智溜掉了。
  要换作一般外人,无论活干得多漂亮,孙坎都要设置至少三五年的考察期,
  但双方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以前周厌年纪还小的时候,孙坎就经常指使她干各种危险的事,结果都挺让人满意的。
  一年多没见,周厌干活还是那么利索,跟以前没两样。
  本来就是熟人,干活又靠谱,孙坎原本的疑心也就在日復一日的观察中打消了。
  渐渐的,孙坎开始让她去接触一些更核心的业务,比如记录货物流通帐目,协助联繫运输渠道,甚至还让她陪自己去谈过一笔订单。
  一天下午,孙坎把周厌叫到了园区里一间被重铁门隔绝、四周贴满吸音海绵的密室。
  “周厌,过来。”
  孙坎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周厌走过去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她对面坐著一个身形高瘦、浑身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
  那人微微垂著头,一双眼睛藏在斗篷阴影下,透露著隱隱的危险感。
  孙坎笑眯眯看向斗篷男说:“老刘,给你介绍一下,这丫头就是我说的那个周厌,贼尼玛机灵。”
  “周厌,这位是刘大山,以后你喊他刘哥就行。”
  “刘哥好。”周厌很乖巧地和对方招呼。
  “嗯。”刘大山应了一声,斗篷下那双眼晴缓缓抬起,细细打量著周厌。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轻浮,就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成色,但也正因如此显得令人不寒而慄。
  “小妹妹,孙坎可是好几次跟我提起你,说你非常能干,是个人才。”
  周厌頜首笑道:“谢谢孙哥,谢谢刘哥。”
  孙坎拍了拍周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老刘是魔女联合阵线的人。”
  周厌的神情很明显僵住,眼皮轻轻一跳。
  这个小细节没逃过孙坎的眼睛,当然,周厌这种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
  边这片多的是流氓暴徒,一天到晚偷鸡摸狗舞刀弄枪,混暴力团体的能有几个好人?
  但和魔女联合阵线这种被官方点名定性的非法组织比起来,再坏的暴力团体也是小巫见大巫了突然见到魔联的人,紧张是正常的。
  孙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道:“我跟你直说了吧,魔联最近在边陆拓展生意,跟我们有些来往。”
  “你这小鬼头算是我看著长大的,本身悟性也不错,一天到晚到处瞎混不是个办法,不如就跟著我做事,趁年轻多歷练歷练。”
  “以后你就专门跑老刘这条线,我让人带带你,等你熟悉了,以后可以独当一面了,我指派几个人给你带,让你当个小头头什么的,那样赚钱就更轻鬆了。”
  经过最初的发愣,周厌渐渐回过神,喜上眉梢,用感激的口吻说:“谢谢孙哥!谢谢孙哥!那刘哥这条线的话,主要是运些什么?”
  话一出口,气氛很明显冷了下来。
  刘大山的脸色阴了半截,目光从斗篷下的阴影里扫来,寒意逼人。
  孙坎也皱起眉头,表情不再温和,他不悦地拍了一下周厌的后脑勺,语气带著几分教训的意味:“刚夸完你机灵,就在这给我瞎瘠薄问!问你母啊问,我怎么教你的?!”
  周厌赶紧低下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才太高兴了...我不该问的,是我嘴贱3
  刘大山冷哼一声,起身说:“算了,小孩子毛躁很正常,年轻人都这样,以后跟著我慢慢磨礪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孙坎也跟著站了起来:“成,我跟周厌送送你。”
  自从上次那位“丑哥”收拾了罗飞,褚凡就接手了对方的地盘和生意。
  罗飞是个放贷的,这行其实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做。
  这年头,討债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放贷容易收债难。
  尤其是边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你要是没点本领就敢去放贷,分分钟被人禿。
  说是这么说,但谁要是敢欠褚凡的债,那真的是活腻了。
  谁不知道褚凡是大名鼎鼎的“边陆斧王”,据传他当初一个人,一把斧子,衝进罗飞的仓库见人就劈,硬生生劈死三十多个。
  就算是各大团体之中最囂张、最能打的那些红棍,也没几个敢说去找褚凡练练手。
  凭藉著强大的名號,加之不断积累的资金和逐渐扩大的团体规模,褚凡的不死帮这半年来发展势头非常猛,已经成为了边团体诸多后起之秀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这一天,褚凡坐在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摆著半杯冰镇白兰地,正抽著香醇的雪茄。
  那深沉优雅的模样像极了事业有成的大总裁一一如果不是空气中有血的腥味,还有一个被揍得老惨的男人跪在面前,就更像了。
  跪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海伟,他整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裂开一道口子,像条刚被拖上岸的鱼一样哆哆嗦嗦,
  “凡...凡哥..:”周海伟颤抖著,说话时血沫子混著鼻涕一同滑下,“我欠的那些钱,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我...我真不是想赖帐,我只是...我最近手气不错!真的不错!凡哥你再给我几天,我肯定能从那些狗庄贏回来,到时候我连本带利全都还你!”
  褚凡深吸一口雪茄,感受著口腔中那股浑厚辛辣的感觉,就这么斜眼看著他,什么都没说。
  一旁站著的小弟读懂了意思,猛地端在周海伟脸上,打得他像皮球般滚出去,倒在地上抱头哀豪。
  “啊啊—一凡哥!凡哥別打了啊!”
  褚凡终於说话了,在繚绕的厌恶中淡然地说:“小周子,不是哥哥我不给你面子。”
  “你这每次新债抵旧债,一张张借条叠得比我的办公桌还厚。越借越多,越拖越久,你这是拿我当傻子呢?”
  褚凡站起身,手中雪茄轻轻一抖,几粒带著火星的菸灰落在周海伟手背上,烫得他一抽。
  “你又不肯把钱换上,又不肯剎手,搞得我很难办啊。”
  几个小弟上前按倒周海伟,其中一个把他的手抓过来,拿砍刀抵了上去。
  “別!別別別!”周海伟疯了一样挣扎,跪著往褚凡脚边爬去,抱住他的裤脚哀豪,“凡哥!
  凡哥求你了!別砍我手!我一定能还钱,一定能还!!!”
  褚凡走上前,直接把周海伟的手当菸灰缸,將燃烧的雪茄按在他手背上:“一定是多久,啊?
  小老弟?”
  雪茄菸头烫得皮肉吡吡作响,周海伟牙咧嘴冷汗直流,他咽了咽喉咙,颤声说:“一...
  个月!凡哥,给我一个月,欠你的20万我一个月內想办法还上!”
  褚凡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中满是讥讽,猛地抬脚把他端开。
  周围的小弟也开始围著周海伟拳打脚踢,打得他满地打滚。
  “凡哥!凡哥別打了!!!”
  褚凡上前踩住周海伟的头,將尚有余烬的雪茄在他眼珠前晃了晃,阴森地说:“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凑不齐20万,每过一天,我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褚凡话落,小弟们把周海伟套进麻袋里,又是一顿打,这才將他拖出办公室。
  周海伟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拽著扔进麵包车,车门“砰”一声关上。
  麵包车一路顛簸,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停下,司机开门將周海伟从车上扔下来,自己扬长而去。
  周海伟不停挣扎,双手笨拙地摸著袋口的绳结,费了好大的劲才將其解开,从里面爬出来。
  他现在浑身是伤,衣服早被弄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污泥和斑驳血跡,两只眼眶乌青肿胀,跟熊猫似的,舌头隨便动一动就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踏马的...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这么背呢...”
  周海伟鼻头一酸,明明都快四十的人了,居然差点在大马路上哭出来。
  “不行...搞钱...我得想办法搞钱...得三天內搞到20万,不然凡哥会弄死我的...“”
  周海伟经常在褚凡那借钱,很清楚他是什么人。
  那个青年看著儒雅隨和,其实骨子里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他说三天就是三天,绝不会多给一小时。
  欠的钱还不上?
  那就砍手,剁腿,甚至挖眼睛...周海伟全都见过。
  他颤巍巍扶著电线桿,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盘算著要不要去哪擼个新口子,再去梭哈一把。
  “老刘,那就送你到这。”
  “刘哥慢走。”
  “嗯,你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周海伟听到身后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而且其中一个声音非常耳熟。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自己被丟在一处园区门口。
  作为边睡老混子,他知道这片园区归一个叫“孙坎”的毒头管。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站在园区门口的三个人之中,居然有一个熟人。
  宽大的连帽卫衣,脸蛋瘦削,粉发在阳光下晃得发亮一“周...周厌?!”
  周海伟有些不可置信,那双熊猫眼用力眨了眨,神情中满是惊。
  周厌看到周海伟,顿时整个人一僵,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刘大山疑惑地警了一眼周海伟,向周厌问道:“这谁?你熟人?”
  周厌还来不及回答,周海伟直接小跑过来,嘴里骂咧著:“你踏马的,不在管理局好好待著,
  怎么跑这来了?”
  剎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变得无比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刘大山神情骤变,瞬间拔出兜里的枪,顶住孙坎后脑勺:“你特么耍老子?!”
  孙坎此时同样大惊失色,不过反应也很快,反手拔枪抵住周厌脑门:“你特么要老子?!”
  周厌掌心鲜血汨汨涌出,眨眼间匯聚成一柄极其锐利的血晶利刃,“刷”一下抵住刘大山的喉咙:“你特么放开我孙哥!”
  三人就这么你抵著我,我抵著她,她抵著你,形成了一个三角闭环。
  情况有些诡异,三人眼中都充斥著忌禪,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周海伟更是懵了,完全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姓孙的,怎么个事?!”
  “姓周的,怎么个事?!”
  “我踏马怎么知道怎么个事,姓刘的你怎么个事?!”
  “姓孙的,她是魔女?”
  “姓周的,你是魔女?
  “对啊,我是魔女,姓刘的你对魔女有什么意见?”
  孙坎顿时怒目圆瞪,把枪抵得更紧:“老子真是杀了尼玛了,你是魔女,你特么不早跟我说?!”
  周厌也把血晶利刃抵得更紧,隱隱割破了刘大山的喉咙皮肤:“孙哥你又没问我是不是魔女,
  没问我为什么要说?”
  刘大山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离击发点只差一点点按压距离:“草泥马的,你们搁这唱双簧呢?!到底踏马怎么个事?!”
  孙坎眼看远处隱隱有人探头探脑开始看热闹,於是压低了声音:“我说,大庭广眾下这么彼此指著有些不讲究,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刘大山没说话,周厌也没说话,算是默认。
  不过三人谁也不敢打破平衡,依旧保持著拿武器彼此互指的姿態,从静止的三角形变成了移动的三角形,就这么警惕文缓慢地往园区里头挪。
  周海伟眼看情况不对,本想跑路。
  孙坎对附近的暴徒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上前把周海逮住。
  “不是,哥!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情况,这跟我没关係啊!”
  “少废话,不然弄死你!”
  暴徒押著周海伟,跟上孙坎等人的步伐。
  眾人就这么一步一挪,终於是挪进了园区里的厂房,把大门一关,隔绝了来自外界的视线。